陳魯說:“黑兄在否?”

    地仙說:“請尊爺吩咐。”

    陳魯說:“我現在在莊恬國,就是甜水國。這裏的老大莊恬劫奪天使兵馬,已經犯了寰宇十方律令,你馬上行文,到太陽嶼蓋上關防大印,發海捕文書,畫影畫形,捉拿歸案。”

    “小仙明白,這就去辦理,尊爺還有何吩咐?”

    “沒有了,你先退下,有事我老人家再找你。”

    然後又對鎮海珠上麵的各路人馬說:“你們都報一下名。”大家都報了一下名號。

    陳魯說:“剛才我和地仙的對話你們都聽見了?”

    大家都說聽見了。

    陳魯說:“就是這個叫莊恬的人,蚍蜉撼樹,太歲頭上動土,他抓了我的人,還下了毒。你們派兵四處巡察,發現後立即抓捕歸案,送到莊恬國,如果找不到這裏,可以送給地仙。告訴你們,這個人是偽娘,他還帶著二護法,也是娘炮。平時穿墨綠色的裙子,穿紅色內衣褲。找到的,記為頭功。”

    大家轟雷似的答應著,退下了。

    這些人,當然也包括使團的幾個人,都嚇得魂飛魄散。新王、相國和都統製這幾位已經跪在地上,不敢仰視。

    陳魯想這真是意外的收獲,以後他們更得顫顫驚驚的,不敢再生二心。

    他故意裝作無所謂地說:“什麽事就值得你們拜啊?這就是正常的調兵遣將,你們老大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逃不過我老人家的天羅地網。莊恬,快上飯吧,怎麽這麽慢?”

    莊恬不好意思地說:“這不怕有毒嘛,重新立灶架鍋,就慢了點。尊爺恕罪。”

    陳魯高興,說:“難得你一片忠心,我老人家還能怪罪你?”

    說著話,飯菜已經上來了,陳魯還好,王大舉幾人已經餓得前心貼後心了,端著碗不敢下口,看著陳魯。

    陳魯說:“沒事,你們盡管吃,他們敢做手腳,一個都活不成。”一邊說一邊吃了起來。

    沒等陳魯吃完飯,鎮海珠響了。陳魯大喜,就連這幾位也都放下碗,大家都興奮的小心髒似乎要跳出來。

    “屬下龍一鳳見過尊爺。”

    陳魯說:“沒想到讓你們搶了頭功,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一鳳,你就親自送過來吧。”

    龍一鳳沉吟一會兒,說:“慚愧,尊爺,我們的人追蹤到了那裏,他已經被別人殺掉,送到了北海下,堵了北海眼。”

    陳魯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點子背不能賴社會。這時龍一鳳把這兩個死人的畫麵傳了過來。

    陳魯讓新王三人看了一眼,新王說:“沒錯,正是我們神主。”

    說著掉下來幾個眼淚,另外兩人也顯出很悲痛的樣子。大家都不吃飯了。

    陳魯鎮靜下來,心裏知道,是自己太招搖了,在鎮海珠上的這些大王不一定就是那麽鐵板一塊。被人套路了,他感覺又被人家打了一悶棍。

    他在鎮海珠上宣布,各路人馬不用再找了,已經找到了。

    現在隻有一條路了,牧馬山。

    陳魯不敢再遲疑,紮拽停當,準備動身。鎮海珠響了起來,是米存良:“見過尊爺。”

    陳魯說:“你的事我知道了,隨後再聯係你,我有點急事,不方便說話。”

    放下鎮海珠,他心裏感覺得不安,可能就是大護法的信,到了野仙觀送過信又送到米存良處。

    他恐怕這些人趁自己不在的時候朝使團下手。米存良是不是這件事?

    很可能是,那也沒辦法了,他陳魯分身乏術,先把這裏搞定再說。一聲唿哨,大青馬跑了過來。

    陳魯嘀咕了幾句,飛身上馬,騰空而去。走到一處,大青馬自動就停了下來,這個意思是在中間歇息一下。

    陳魯想起來了,以前這個大青馬來過,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陳魯打量一下這個牧馬山,真令他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中,大堂山是最高的,而這個山要高出大堂山數倍,確實是高萬仞。

    看這架勢,在碧雲殿之上,但是看上去卻近在咫尺。尤其是頂上的兩個山峰,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羊頭上的兩隻角。

    這可能就是老蛤蟆說的羊角峰。

    陳魯久在江湖,知道望山跑死馬的道理,停下來喝一點水,把大青馬的肚帶鬆開,休息了兩刻鍾,繼續前進。在這片牧場一樣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剛一落地,幾隻白色的雪豹跑了出來。陳魯四下打量一下,他們就像是地裏冒出來一樣。大青馬這次沒變成怪物,有陳魯在,它不害怕,也沒有人用它保護。

    陳魯說:“豹兄,我老人家要見支秋楓山主,請通報。”幾隻雪豹不見了。

    過了片刻,有聲音傳來:“你是什麽人?”好像是從天上而來,隱隱有風雷之聲,特別的富有磁性。

    陳魯說:“哇!這是一個美男子,這聲音太優美了。我是……”

    “滾!”傳來一聲怒吼,接下來無聲無息了。

    陳魯無語了,有幾分懊悔。還有人不喜歡聽讚美話,這是什麽人?看起來廢話就是廢話,當不成武器。

    多年來,陳魯的廢話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百試不爽,尤其是戴高帽,幾乎百靈百驗。

    陳魯半天聽不到聲音,知道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於是大聲喊道:“支秋楓,你還老大自居呢,你完了。”

    說完聽一下,還是沒有動靜,接著說:“你把自己封閉起來,脫離了人民群眾,每天對著雪豹什麽的這些畜生自得其樂。再不就是獨自一人,像一個小腳女人,養在深閨人未識,顧影自憐,孤芳自賞。實在沒意思時有那兩個什麽峰,沒事就發你那個羊角風。我老人家來的不巧,一定是你正在發羊角風。我呸,告辭。”

    說著聽著上麵的動靜,看沒人說話,又說了一遍:“喂,我走了,真走了,你也不送一下?聽你這名字,應該是華夏人,華夏禮儀你懂不懂。發瘋,以後我老人家就這樣稱唿你了,讓寰宇十方都知道你就叫發瘋。”

    “囉嗦了這麽半天,就這句話還有點用,那就辛苦你了,把這個名字傳出去吧。慢走,不送。”

    我靠,暈,這個到底是什麽人?趕緊說:“喂,發瘋,看在我都給你起名字的份上了,還不說話?再嘮十塊錢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天朝西行使團副使陳子誠。”

    “哦?這麽說你就是三方尊長,你怎麽是這個不著調的樣子?這樣怎麽統領寰宇三方?”

    陳魯看他說話了,大喜:“瘋子,果真傳言不虛,你確實有些見識。我老人家告訴你,雞鴨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殺法。哪個規定的寰宇十方就得要循規蹈矩?是你支秋楓規定的嗎?那我老人家今天正式向你宣布,我要推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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