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鳳左手一揮,一道白光隨後飛出,一紅一白兩路向黃光包抄。黃光急速後退,橙色光緊隨其後,無聲無息飛奔而上。

    但是白光上下翻飛,跳躍著擊向橙色光。

    橙色光一擊敗北。

    陳魯大驚,果然好手段。這是他涉入寰宇十方以來算得上的勁敵。他不想再糾纏下去,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

    平地湧起一股滔天巨浪。

    平台上的所有人都笑了,這是標準的關公麵前耍大刀。

    陳魯明白他們笑的含義,他們都是龍,不會怕水的。知道有嘲笑的意味。

    但是巨浪迅速變成一個巨大的水柱,而橙色光像是一把鋼刀,一刀斬斷,橙色光不做停留,把上一段水柱一下子擊散,放出萬道銀光。

    龍一鳳失聲驚叫:“天步九重!”但是一切都晚了。寰宇十方沒有人能夠躲過這一殺招。她的兩個法器帶著這萬道銀光已經到了麵前。

    整個廣場上的人都驚呆了,世界似乎已經靜止了,一點點聲息都沒有。

    龍一鳳感覺到半天沒有動靜,睜開眼睛,自己的法器和水花離自己隻有半寸之遙,都定格在那裏。

    陳魯收迴功法,嘩的一聲,不見了水的蹤跡,廣場上連一個水珠也沒有。

    兩個法器落在地上,一個是紅絲帶,一個是龍珠。

    龍一鳳跪在地上,爬到陳魯腳下,大喊:“謝主人不殺之恩。”

    陳魯沒理他們,坐在亭子上,大聲說:“你們表弟,奧,錯了,是表哥,以人為食,為寰宇十方所不齒。你們是不是也食人肉?”

    龍一鳳又跪行幾步,說:“稟主人,我們是龍,哪有龍吃人的道理!”

    陳魯說:“念你們在寰宇十方沒有什麽惡行,屬於正派,放過你們。我也囉嗦幾句,把你表哥的情況說一下。”

    龍一鳳想,沒少囉嗦,在大營裏就沒聽見他說過一句有用的話。

    陳魯把使團被掠到熱帶雨林,又遇見蟒蛇的事講了一遍。

    龍一鳳滿麵羞慚,說:“主人,龍一鳳慚愧,以後在寰宇十方再也不敢以名門正派自居。以後唯主人馬首是瞻。”

    廣場的人全部跪下,一起又重複一遍這句話。陳魯走下亭子,親手扶起龍一鳳,拉到亭子上坐下。

    陳魯明白,這裏受兩界管轄,靈界和山川界。

    他要挖牆角,一點點做空金孜,於是說:“一鳳,我們是好朋友。”

    龍一鳳看他這一係列言行,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麽想法,說:“不敢說朋友,一鳳願為奴仆,侍奉主人。”

    陳魯說:“龍山主不要誤會。”

    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表達明白,幹脆扯起了閑話:“我們世人都說龍鳳配,生男為龍,生女為鳳,怎麽還有女龍。”

    龍一鳳看他轉了話題,不明就裏,說:“那是世人對我們的誤解,我們也照樣分為陰陽男女。也沒有你們說的在海裏稱王稱霸的。我們也和寰宇十方其他生靈一樣,分散在各地,隻是我們的數量太少了。”

    陳魯說:“中土人那麽恭敬你們,甚至還說是你們的傳人,你們為什麽不在中原繁衍生息。”

    龍一鳳歎了一口氣,說:“主人有所不知,我們就是為名所累。第一,世人代代相傳、生生不息,和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第二,旱澇風雲,世人都靠在我們身上,主人知道,我們可沒有那個本事,索性離開中原,但是一直沒有離開華夏。”

    陳魯說:“原來如此,以後我老人家要在中原給你們正名。”

    龍一鳳說:“主人不是修仙者嗎?”

    陳魯沒有正麵迴答,問道:“你們是靈界還是山川?”

    龍一鳳聽明白了,這就算是迴答了,如果不是修仙者,哪裏知道這些東西!說:“兩方都管,主要是靈界。”

    陳魯覺得奇怪,問道:“那你們就沒有聽說過我嗎?”

    龍一鳳不好意思地說:“慚愧,孤陋寡聞的很。”

    陳魯說:“你們真夠閉塞的,是金孜有意封鎖消息。”

    龍一鳳吃了一驚,說:“主人認識我們尊爺?”

    陳魯含糊著說:“誰認識他誰倒黴!告辭了,我們明天可以走嗎?”

    龍一鳳臉紅了,說:“主人不要再開玩笑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陳魯應著:“說說看。”

    龍一鳳看陳魯,似乎真的有那方麵的意思。以為他不好意思提出來,幹脆自己主動點吧。

    於是扭捏著說:“一鳳打算保護主人西去,一日三餐我來負責,晚上守夜,完成差事後我再迴到章尾山。如果主人不棄,一鳳情願放棄這裏,侍奉主人一生。”

    陳魯想起了三娘嫣嫣,連連搖頭,說:“使團裏都是兵,不能有女人。”

    龍一鳳顯得很失望,說:“好吧,一鳳不敢強求。如果一鳳想主人了,怎麽樣才能聯係到你老人家?”

    陳魯就等著這句話呢,拿出鎮海珠鼓搗一會兒,顯出了章尾山和龍一鳳,陳魯告訴她咒語。

    囑咐了幾句,迴到了大營,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使團的人都在全神戒備,陳魯和將士們點點頭,直接到了中軍大帳。

    秀秀第一個迎了出來,陳魯皺了一下眉頭。

    朵蘭看在眼裏,拉著秀秀說:“我們走吧,大人們要議事了。”

    秀秀說:“姐姐,你是怎麽當郎中的,你沒看見陳大哥身上有血跡嗎?是不是受傷了?你問都不問一下。”

    李達聽見了,趕緊拉著陳魯的手看一下,右臂滲出血來,問道:“受傷了?”

    陳魯說:“我自己都沒感覺到,肯定沒問題,可以啟程了。”

    李達傳令半個時辰後開拔,讓朵蘭到室內給陳魯包紮。

    秀秀也要跟進去,被李達威嚴地喝退了。

    陳魯迴憶一下,應該是都統那個繩索拖拽的,都怪自己玩心太重。

    朵蘭說:“就在剛剛亮天的時候,哈三把秀秀叫了出去,在外麵吵了起來。”

    陳魯坦然地說:“那是他們的事,和咱們有什麽關係?”

    朵蘭聽他說出咱們,這是一句無心之言,說明他早已經把朵蘭姐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但還是勸了一句:“大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陳魯明白這句話的分量,怕她擔心,想把到衣烈衛司的計劃告訴她,話到了嘴邊,想一想又咽了下去。

    朵蘭說:“這是繩子勒的,掉了一塊皮,我就說傷的很重,你也好坐在車裏好好休息。”

    陳魯說:“那不行,你和秀秀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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