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心裏疑惑,這是什麽意思?我哪來的十萬鐵騎,我不是文官嗎?

    這時有人又重複了一遍,並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們的欲穀大王。

    這人一說話,陳魯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這個人就是老對手,鐵粉、鋼絲。不用說我們的將士們就在這裏了。

    陳魯也用西域話喊道:“你就是欲穀,見到本使,為什麽不來拜見?”

    欲穀大王哈哈大笑:“李衛公,你真是不自量力,竟敢單槍匹馬到我的大營來叫板子。”

    陳魯又一次聽見有人叫自己李衛公。看得出這個人色厲內荏,他明明是怕這個李衛公,把大門都關了起來,還給自己壯膽。

    陳魯說:“好了,我老人家不怪你,你就把你身邊的那個人交給我就好了,他擄走了我的兵。”

    欲穀大王又笑了:“你李衛公行啊,這還不過一天,你就知道了。是,沒錯,我們抓了你的兵,但這是我的命令,胡夫隻是在執行我的命令。我告訴你,姓李的,我哥怕你,我不怕你。敢不敢帶兵來和我一決雌雄。”

    看陳魯沉吟不語,大喝一聲“放箭,有射死李藥師的賞一萬隻羊,晉五級官職,活捉的翻倍。”

    一瞬間,箭下如雨,陳魯趕緊後躍,但是後麵已經過來了有幾百人馬,把他團團圍住,已經張弓搭箭,看他到了射程,一聲令下,一陣火箭射來。

    陳魯大驚失色,一聲唿哨,大青馬在空中落下,陳魯飛身上馬,衝出重圍,跑到城外。

    陳魯在城外看了一下,也有一些氈帳,都是一些牧人。他騎馬走到離城十裏的地方,下了馬,看見有一個人在擠奶,走到他身邊,問了一下。

    這個人打量陳魯一眼,很友好地遞過來一碗奶。陳魯婉言謝絕。

    這個人說:“這裏都是欲穀大王的地方,胡夫是他的指揮同知,他們在這裏有幾十年了,是他的老子、老王爺封給他的地方。”

    陳魯給了他一些散碎銀子,問道:“他的老王爺是誰?”

    這個擠奶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客人從哪裏來,不知道我們的老王爺嗎?那他的大兒子頡利大王你總該知道嗎?”

    陳魯笑道:“當然知道,我們都把他叫作頡利可汗。”

    擠奶人說:“這就對了,欲穀大王是頡利大王的同母弟弟。”

    陳魯一下子又懵了,我靠,是我老人家又穿越了嗎?還是這個家夥是一個瘋子?他謝過,騎馬慢慢走了,邊走邊想,對,頡利可汗確實有這麽一個弟弟。

    得,自己這次來大唐朝獨遊了,他一時沒了主意。

    他先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喝水、吃幹糧,把大青馬肚帶放開,讓他也放鬆一下。他自己把頡利可汗的事情在大腦裏理一下。

    他下定決心,先潛進大營,找到這五十人再作道理。

    他看到已經快黑天了,不能再等了,騎馬向城裏奔去。進城後他放開大青馬,躥房越脊來到軍營。

    他有目標,也速。

    他看有哨兵來迴走動,領隊的正是也速,盡管他換上了他們的服飾,陳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縱身一躍,一把把他拖過來,說:“也速,兄弟們呢?”

    這個人顯然是吃了一驚,說:“你是誰?是不是細作?”

    陳魯大怒:“你瞎了,連我老人家都認不出來了?”

    “也速”疑惑地搖搖頭。陳魯發現有問題,說:“我認錯人了,不要聲張,聲張了不管離我多遠,我都會幹掉你。”

    陳魯把這個人放了迴去。自己又向後麵躍去,看見這裏一些士兵在訓練,指揮訓練的正是也速,他悄悄地跑過去,在他耳邊喊了一聲也速。

    這個人迴過身來,打量一眼,說:“你誰啊?沒看著本將正忙著嗎?”

    陳魯看一下確實也不是,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也速。

    這時候他看到從大帳裏出來一哨士兵,讓他發懵的是,這十一個人都是也速,和也速長得一模一樣。

    陳魯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掐了自己一下,有感覺,這是真的。

    他忽然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沒別人,就是胡夫這個老對手。

    必須幹掉他,一勞永逸。

    陳魯走到大帳門口,問一個士兵:“胡夫將軍的大帳在哪?”這個哨兵指點了一下。

    出來一個長官,說:“胡大帥不在家,你找他有事嗎?”

    陳魯說:“你這話問的,沒事大老遠的跑到大營來聽你們一遍遍地查問?那我就找欲穀王爺。”

    這個人說:“知道中軍帳吧?那就是王爺的帳房。”陳魯謝過,向那裏縱去。

    天已經黑了下來,各隊伍集合的梆子聲此起彼伏。

    陳魯縱身來到中軍大帳,隻有欲穀大王一人在內室,陳魯默默地坐下,看他在整理東西,說:“怎麽還不傳飯?”

    陳魯說:“快了。”欲穀感到聲音不對,跳起來想拔佩刀,一把尖利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欲穀已經看清了來人,說:“你也算有本事的人。我就奇怪了,你李藥師,精兵十萬,戰將千員,幹嘛還要自己這麽犯險,你們的朝廷讓你這樣做嗎?”

    陳魯說:“坐下聊聊,我沒有害你的意思?我問你,為什麽和朝廷作對?”

    “朝廷殺了我哥哥。三年過去了,我欲穀咽不下這口氣。”

    這麽說已經是貞觀十一年了,陳魯把刀子拿開,說:“欲穀,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你們漠北的人我比較了解,根本沒有親情之義。親兄弟之間,當麵說好話,背後使絆子,一個盼著一個倒黴,每天都像是一個鬥雞眼一樣,互相瞪著。你能這樣,我老人家沒有不幫你的道理。你想知道你哥哥的真實情況嗎?”

    “不用你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就說吧,讓我幹什麽?”

    陳魯哂笑著說:“你是從哪裏知道的?又是你這位胡夫吧?他告訴你的一定是一個假消息,這個家夥你不了解,他唯恐天下不亂,我對令兄情況比較了解,你說吧,想了解哪方麵的?”

    欲穀不耐煩地說:“我已經打聽明白,我哥哥被關在馬棚裏,折磨致死,這事總是真的吧?”

    這次輪到陳魯哈哈大笑,馬上進來幾個侍衛,欲穀揮揮手,幾個侍衛退了出去。

    陳魯說:“按頡利可汗的罪狀,滅門都是應該的,聖天子列出五條罪狀,令兄心服口服。朝廷令他執掌太仆寺,作太仆寺卿,這是官稱,正三品,主官朝廷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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