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雲鸞成為我們梁國的皇後,從此以後,兩國世代交好,再無紛爭。百姓們也能安居樂業,再也不用受戰火的荼毒……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我想不明白,你為何不同意,為何要拒絕?”


    梁羽皇目光冰冷的看著盛圭。


    他一字一頓地迴道:“請你別再用,為了我好這幾個字,從而道德綁架朕。朕已經成年了,不是個孩子了,朕懂得應該怎麽做,才是對梁國最有利的。”


    “雲鸞早就嫁給了蕭廷宴,她又懷了他的孩子,人家兩夫妻恩恩愛愛,你憑什麽一句為了天下太平,就要犧牲掉他們的幸福與生活?朕雖然喜歡雲鸞,可朕卻無法和你一樣卑鄙,使用無恥的手段,去強迫他人。”


    “強取豪奪這種事,朕一輩子都不會幹。身為男子,該是頂天立地,有所為有所不為……而不是為了達到目的,摒棄一些良知,去做豬狗不如,喪盡天良的壞事。”


    獄卒動作快速,當即便將盛圭綁在了十字架上。


    盛圭掙紮不得……他心裏不由得湧上一些慌亂。


    他看著梁羽皇,聲音都不由得染了一些沙啞:“我隻想再問最後一句,明日與你大婚的人,她是誰?”


    梁羽皇不由得譏笑一聲:“這對你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還有意義嗎?”


    盛圭忍不住歇斯底裏地吼道:“有意義……怎麽會沒有意義?皇後的位置,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梁羽皇,你再恨我,厭惡我,你也不能隨便找一個人,來禍害我們梁國的江山。”


    “梁羽皇,告訴我,你選了何人,成為梁國的皇後?”


    梁羽皇微微側身,他不再去看盛圭。


    他隻緩緩地舉起胳膊,看向行刑的獄卒。


    “盛圭,朕喊三聲……這三聲內,你若不交出解藥。朕就將你給千刀萬剮了……”


    盛圭的眼睛,忍不住漸漸地泛紅起來。


    他劇烈的掙紮,他再也維係不住以往的平靜與淡漠:“告訴我,你到底選了何人?”


    梁羽皇緩緩地閉上眼睛。


    “三……”


    “二。”


    盛圭的眼角不自覺的濕潤……他淚眼朦朧地看著梁羽皇,說出了他平生最為卑微的話語。


    “梁羽皇,我求求你告訴我,你到底選了何人。”


    “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梁羽皇充耳不聞,他就是不告訴盛圭,他究竟選了何人為後。


    他明知道,這是盛圭的執念,他就是不吐出來,他就是想要看盛圭發瘋,想要看他崩潰絕望的模樣。


    唯有這樣,他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盛圭是如何讓雲鸞痛苦的,他自然也要千倍百倍地討要迴來。


    “一!行刑。”梁羽皇睜開眼睛,聲音冰冷地下令。


    旁邊的獄卒立即應聲。


    他們脫了盛圭身上所有的衣物……拿著幾把明晃晃的大刀,一步步走向盛圭。


    當刀子刮在他身體時,他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知道,梁羽皇不是說說而已,他今日若是不交出解藥,恐怕他還真的能用這種,將他給活剮了。


    盛圭一雙眼睛猩紅,他暗暗咬牙,死死忍著那劇烈的疼痛。


    他看著梁羽皇,一字一頓道:“我答應你交出解藥……你……你告訴我,你究竟選了何人為後?”


    梁羽皇眉眼極為淡漠地看著盛圭……他眼底沒有半分的溫度。


    “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交出解藥,你現在沒資格,來與朕談條件。”


    “盛圭……朕的忍耐到了極限,朕絕不會再縱容你,讓你為所欲為下去。要麽死,要麽交出解藥……這就是你要選擇的兩條路。”


    他不說停,行刑的也不敢停。


    他們動作快速,不過半晌,就從盛圭的身上刮下了好幾刀。


    盛圭疼得,忍不住痛叫出聲。


    他額頭滿是汗水……整個人青筋暴起。


    “住……住手,我……我交出解藥就是。”


    “你讓……讓他們停止。”


    他寧願現在去死,都不願受到這樣痛不欲生的折磨。


    可他明白,梁羽皇他不會讓自己那麽痛快的死去。


    盛圭一日不知道梁國未來的皇後人選,他一日都不甘心就此閉眼死去。


    所以,今日這個解藥,他必須得上交。


    梁羽皇聽到盛圭願意交出解藥了,他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讓人停止行刑。


    盛圭喘著粗氣,視線模糊地看向梁羽皇。


    “其實解藥,並不在我的身上……”


    梁羽皇的臉色,頓時暗沉下來。


    “你還敢耍花招?”


    盛圭立即解釋:“我身上的衣物,早就被你們給剝光了,要是我身上有解藥,你們早就搜去了。”


    “我不會那麽愚蠢,將解藥放在自己的身上。”


    梁羽皇攥著拳頭,忍著心頭的怒意:“那你將解藥放在了哪裏?”


    盛圭眸光閃爍,眼底隱隱漫出一些得意:“雲鸞他們是不是放了一個眼線,在我身邊?那個眼線,他不是旁人,正是以前梁文康派遣在雲慎身邊的陳煜?”


    梁羽皇不可思議地看著盛圭:“所以,你早就知道了陳煜的身份?”


    盛圭輕聲笑了起來:“是,我早就懷疑他了。所以我故意安排了一個假線索……讓他去找那個解藥。其實,解藥並不在金州。”


    “我不過是故意製造一個假象,以此蒙蔽陳煜,蒙蔽路麒他們而已。估計路麒到現在,都還在金州,苦苦尋找解藥吧?他臨走前,還與我吹牛,說自己能研製出解藥。嗬,恐怕他沒研製什麽解藥,而是去找解藥了吧?”


    梁羽皇沒了任何的耐心,他沒時間與他在這裏糾葛,聽他講這些廢話。


    “囉嗦什麽?趕緊說出解藥的下落……再不說,朕絕不會再給你任何開口的機會。”


    盛圭滿臉都是感慨地看著梁羽皇:“倘若阿珺能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估計會感到很欣慰吧。”


    他徹底地認輸了。


    或許他應該相信梁羽皇,相信他有能力,能夠帶領梁國的百姓,走向和平強盛的未來吧。


    梁羽皇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主觀。


    他再不是那個,被人欺壓而不懂得反抗的窩囊廢。


    盛圭這次倒是沒賣關子,“解藥被我放在了鷹城唐家……唐鵬的書房內。”


    “從京都到鷹城,估計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依照雲鸞的身體情況,她應該能撐到那個時候。”


    梁羽皇憂心忡忡,他眼底滿是擔憂:“你是按照雲鸞健康的身體狀況估算的,可雲鸞她如今有孕……她體內的蠱毒,多停留一天,就會對她的孩子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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