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馮樹的是何人?是仰慕我表妹的另一個登徒子嗎?”


    林掌櫃沒工夫,和這廢物繼續廢話。


    事情都這麽明顯了,他居然還明知故問?


    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他扭頭看向聽雨:“趕緊將姑娘扶上二樓……已經有人,去請大夫了。不要讓任何異性,靠近姑娘。”


    聽雨抹了一把眼淚,連連點頭。


    她扶著馮澍青在路過傅明昭的時候,她忍不住頓住腳步,衝著他呸了一口唾沫。


    “我呸……憑你也配染指我家姑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鬼樣子?”


    “以前我家姑娘不和你計較,你別以為,姑娘是怕了你們兄妹。這次,你們這樣卑鄙算計姑娘,這筆賬,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表少爺……哦不,人渣廢物,我們走著瞧!”


    聽雨罵完這番話,隻覺得心裏痛快至極。


    她頭也不迴地,扶著馮澍青離去。


    傅明昭氣得幾乎要吐血,他抬腳就要去追聽雨,欲要打死這個小賤人。


    “賤人……你不過是個賤婢罷了,你怎麽有膽子,敢如此的辱罵於我?我要打死你,我要殺了你……”


    砰的一聲,林掌櫃抬起腳來,狠狠地朝著他膝蓋上一踢。


    “聽雨姑娘,也是你能辱罵的?”


    “來人,給我掌嘴!”


    傅明昭被狠狠地踹倒在地,他的膝蓋哢嚓一聲,似乎骨頭都斷裂了。


    他捂著膝蓋,痛得歇斯底裏地怒吼一聲。


    “啊……混賬,你居然敢踹我?”


    “你們這群刁民,我定要稟告父親,稟告姑父,讓他們端了江月樓,將你們這些賤民,統統都給處死。”


    豈知,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啪的一聲,一巴掌就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臉龐。


    他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幾乎都懵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第二個巴掌已然落下。


    一連十個巴掌甩下來,傅明昭直接被打得腦袋昏沉一片,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他嘴角淌著血,趴在地上已然直不起身來。


    他崩潰大叫,除此之外,他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林掌櫃讓人堵住了傅明昭的嘴,將他給拖進了酒樓,隔絕了外人探尋的目光。


    而後,他繼續讓人,扇打傅明昭的臉龐。


    傅明昭到最後,幾乎連喊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他腦袋腫脹如豬頭,麵容慘不忍睹,不仔細看,根本就認不出來,他是傅家那個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嫡長子。


    沒一會兒,乘風便帶著太醫,入了江月樓。


    林掌櫃看到乘風,不禁腦子一懵。


    這……這人不是陛下身邊的嗎?


    他心驚膽戰的,連忙去招唿:“大,大人,你怎麽來了?”


    乘風眼底滿是焦灼,他顧不得向林掌櫃解釋,連忙問:“馮姑娘在哪裏?人沒事吧?”


    林掌櫃如何敢怠慢,他連忙迴道:“我家老板沒事,現在在二樓。”


    “我帶了太醫過來,讓太醫去瞧瞧。”


    林掌櫃點頭,連忙讓人將太醫帶上二樓。


    乘風卻沒有跟著上去,他的目光則冷冷地落在縮在角落裏,已然罵不出聲音的傅明昭。


    “就是他下的藥?”


    林掌櫃有些遲疑地迴道:“具體的,我還沒了解清楚。不過,他是想意圖不軌地帶走我家老板的。還好老板,及時亮出了身份,還好這個宴席,是在江月樓舉辦的。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乘風的臉色極為難看。


    “除了傅明昭,還有誰參加了這場宴席?”


    林掌櫃看了眼樓上,“好像還有馮夫人與傅家小姐在上麵。”


    乘風的眸眼,頓時閃過幾分銳利。


    他走到傅明昭的麵前,一把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冷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傅明昭一直都是吃軟怕硬的性子,以前因為家族的庇佑,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大多都是討好他,巴結他的人。


    他從小到大,都是在被哄著,溺愛中長大的。


    從來都沒有經曆過今晚這樣的事情。


    他被打了幾十個耳光,身上堅硬的殼,已然被敲碎了。


    他滿心都是惶恐害怕。


    他臉色慘白地看向乘風,連忙搖頭:“不,不是我,不是我對馮澍青下藥的。”


    “這和我沒有關係。我是無辜的,我什麽壞事都沒做。”


    乘風冷笑一聲,狠狠地推開傅明昭:“慫蛋一個,居然還想染指馮姑娘?你的膽子可真是大,幸好,你沒碰馮姑娘一根手指頭,否則,你就不僅僅被打幾十個耳光這樣簡單了。”


    傅明昭連忙縮著身子,藏在角落裏。


    他眼底滿是怯弱與惶恐,極為不安地看著乘風。


    而乘風則抬頭看了眼樓上,“派人去請馮夫人與傅姑娘下來,順便再去請馮大人過來一趟。”


    林掌櫃哪裏敢怠慢,他立即點頭應了,吩咐人去辦。


    大概半刻鍾後,太醫提著藥箱,從二樓下來。


    乘風帶了幾分關切問:“馮姑娘的情況如何?”


    太醫看向乘風,恭敬地迴道:“乘風大人放心,馮姑娘並沒有大礙,所幸那藥物並不劇烈,也是常見的藥物。我給她服了一顆藥丸,藥效基本已然褪去。”


    “不過馮姑娘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來了。”


    乘風鬆了口氣,擺了擺手:“隻要沒事就行,好好的讓馮姑娘休息吧,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


    他話音剛落,樓上便響起了腳步聲。


    傅之玉心中滿是疑惑的,扶著馮夫人走下樓梯。


    當她看見,縮在角落裏,已然被打得滿頭是血的傅明昭,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大哥,你這是怎麽了?這是誰對你動的手?”


    乘風尋了一個空位坐下。


    他端起旁邊擱放的茶盞,似笑非笑地打量馮夫人與傅之玉。


    他之前就打聽到了一些事情。


    好像是說,馮姑娘與她的母親,母女關係並不好。


    母女兩個,勢如水火,就像是仇家一樣。馮夫人不喜歡馮姑娘,反而對自己娘家的侄女傅之玉,疼愛有加,嗬護備至。


    如今看看這兩人手挽手,親密無間地走下樓梯。


    倒無形中驗證了很多的事情。


    傅明昭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迴答,他被打怕了,實在是不想再遭到旁人的掌摑。


    他隻偷摸地瞥了眼林掌櫃。


    馮夫人捕捉到了這個眼神,她蹙眉,臉色難看地看向林掌櫃:“林掌櫃,傅公子是在你酒樓受的傷,你不該好好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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