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挺樂意,當路神醫的活體研究。


    不管是以什麽樣的方式,他能有一線生機,那就是好的。


    安排好了赫宗的事情,解決了鳳城水源毒素的問題,鳳城內的百姓,也漸漸地趨於安定。


    除了那些中毒的人,其他人的生活,也算是恢複了暫時的寧靜。


    就在這時候,梁國那邊有了動靜。


    他們派出一個小隊,又開始到城門口叫囂挑釁。


    雲傾親自出去迎戰,將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逃竄而去。


    雲傾握著刀劍,迴到內城。


    她臉色凝重的來到雲鸞的麵前,沉聲道:“小四,我與他們的將領交手時,發現他們很喜歡使用暗器。我趁著他們不備,偷偷地接住了一個暗器帶了迴來,我發現這暗器上可能是有毒的。”


    她說著,將一個尖銳刺頭猶如拇指大小的刀片,從袖籠裏拿了出來。


    雲鸞看見那個暗器,她的臉色,陡然變了。


    這個暗器。


    她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


    她將暗器拿過來,仔仔細細地反複查看。


    而後,她的聲音帶了幾分沉重:“這暗器上確實抹了劇毒……但是這種毒,不是特別致命的。但是,它可以引誘蠱蟲,進入中毒者的體內。”


    雲慎倒吸一口冷氣:“也就是說,一旦中毒者,就會被蠱蟲侵入身體,從而被控製行為與意識?”


    雲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想起來了,曾經在黑風峽嶺,我看到過這種暗器。”


    雲楓緊握拳頭,眼底滿是痛恨與憤怒。


    “也就說,黑風峽嶺的那次戰役,梁國人也參與其中了?”


    雲鸞覺得事情,可能比她猜想的,還要超出她的設想。恐怕蕭玄睿,早就與梁國人合作了。


    此番霓凰公主被抓,蕭玄睿和那個潺月卻逃了。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京都了。


    那麽蕭玄睿去了哪裏?


    難道,已經到了梁國嗎?


    梁國人為何會救蕭玄睿?他身上,到底還留有什麽價值?


    雲鸞為了防止,那些梁國人用這種暗器偷襲南儲將士,再通過毒素引蠱蟲入體,她特意拿出路神醫配置的,能夠抑製蠱蟲入體的毒藥。


    但凡服用此藥的人,蠱蟲都不能侵入身體半分,很大程度上是預防了蠱蟲的侵襲。


    這一場戰役,不止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恐怕也是醫術與毒術上,真正意義的較量。


    ——


    霓凰公主被抓的那天晚上,蕭玄睿就被潺月帶著,逃出了京都。他們是從一處地道,偷偷跑出京都的……


    這個地道,好像早就挖好,就為了這一天的潛逃而準備。


    蕭玄睿他們從地道離開後,半路上就遇見了同樣潛逃出來的沈煥之父子。


    沈從山被雲鸞抓走後,承受了非人的折磨,他的一隻腳崴了,整個人顯得特別的陰鬱。


    潺月給沈從山看了傷勢,而後就放出一隻蠱蟲,引入他的腳踝。沈從山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腳似乎恢複如常了。


    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來,活動著自己的雙腳。


    “我的腳,真的好了?”


    潺月勾唇笑著:“那自然,隻要我出手,就沒有我救不了的人。”


    蕭玄睿在一旁看著,眸光閃爍。


    他笑著問:“那如果是已經斷氣的人呢,潺月姑娘也能讓其起死迴生嗎?”


    潺月無比自信地看向蕭玄睿:“隻要他上一刻斷氣,我就能在下一刻替他續氣,讓他起死迴生。”


    沈煥之接了句:“恐怕,這死去的人,已然沒了之前的記憶,與人體的意識吧。”


    “也可以稱之為……活死人!”


    潺月扭頭,看了眼沈煥之:“不愧是南儲第一鬼醫啊,你一句話,就點出了這其中的要害。”


    “沒錯,雖然這個人是活了,可他複活的隻是身體。無論是他的思想,還是意識都已經死了。他的身體,就像是我蓄養的提線木偶……除了我,再沒人能號令他做任何事情。”


    沈從山聽了,見證到潺月的蠱術後,他滿心都是敬佩。


    他眸光閃爍,眼底掠過幾分暗芒,而後他二話不說朝著潺月跪下:“潺月姑娘,不知道,我可否能拜你為師?我也想學習蠱術……我也想和你一樣,能夠得到操控人心的地步。”


    潺月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意外,她神色淡漠地看著沈從山,意味不明的問了句:“你可知道,但凡學習蠱術者,必須得犧牲一樣東西。”


    “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沈煥之蹙眉,極為不讚同地看著沈從山:“你起來,難道你不知道,凡是學習蠱術的人,都是活不長的嗎?不但壽命很短,他們身上的血,都要拿來喂養他們自己的本命蠱。”


    沈從山有些迷惘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本命蠱?那是什麽東西?”


    潺月輕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瓷瓶裏裝著一個通體發黑的蠱蟲。


    她將瓶蓋拽掉,那黑色的蠱蟲就從瓷瓶裏爬出來,順著她的指尖,爬上了她的脈搏,然後再順著她的脈搏鑽入了她的肌膚裏。


    蕭玄睿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看的頭皮發麻。


    他清楚的看到,那個黑色的蠱蟲鑽入潺月的身體裏以後,它就在她體內,拚命的吸取著血水。


    不過刹那間,潺月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她原本充盈的肌膚也變得枯瘦如柴,仿佛在刹那間,就被吸食盡了她身體所有的營養與水分。


    潺月整個人虛脫般,靠在圈椅上。


    她緊緊的咬著唇瓣,忍著那蝕骨鑽心般的疼痛,靜靜的看著,那隻蠱蟲吸食她的鮮血。


    這樣的場景,她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


    她早就習以為常,所以做這些時,她麵色淡漠很是平靜。


    沒過多久,有人從外麵走進來,端了一杯充滿濃烈血腥味的血水進來。


    血水裏夾雜了一些滋補身體的藥物,被蠱蟲吸食血水後,喝下這杯血藥補充體力,能夠幫助潺月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身體能量的供給。


    潺月抖著胳膊接過茶盞,饑渴無比的將那杯血水給一飲而盡。


    蕭玄睿惡心的,忍不住幹嘔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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