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城頭之上,陳見君滿臉擔憂的望著那方被耀眼白光籠罩的虛天,看不見陳君生的身影,就連他的氣息都感知不到。


    但就在他以為陳君生就此隕落時,就見有道璀璨的劍光劈開了那籠罩了一切的白光,劃開了天幕,直衝九天而去。


    而在那道劍光之上,陳君生雖渾身浴血,但身形卻挺拔如鬆,身上的氣勢也前所未有的可怕,磅礴的劍意環繞於他的身周,滔天的劍威似浪濤洶湧,遠遠望去,宛若一位蓋世劍神。


    “啊!”


    就在這時,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傳遍至方圓數百裏,尋聲望去,就見蒼眸妖王癱倒在地上,剛剛那尊巨大的下半截妖軀已然被那劍光斬去,鮮血流淌了一地。


    “你……啊!”


    蒼眸妖王癱倒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落下,他臉色蒼白無血,想要開口怒喝,但身下那還在撕裂著他血肉的可怕劍氣卻未能如他所願。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住了,洞虛境的蒼眸妖王居然被一為踏天巔峰的修士給斬去了半截身軀,這怎麽可能?!


    “帝君他……”


    就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陳見君都愣住了,他知道陳君生的劍術絕世無雙,但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吧,那可是洞虛境。


    但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陳君生左手中捏著的一塊玉牌,雖已經破碎,但其上殘留下的滔天劍意卻是令他都感到心悸,你是法則之力。


    “原來是這樣。”


    陳見君嘴唇微動,低聲輕喃。


    “退,還是不退?”


    陳君生持劍佇立於萬軍之前,而他的手中也在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塊玉牌,其上可怕的劍之法則環繞,磅礴的力量宛若浩瀚星辰,僅是散發出的點點氣息,就撕裂了四周的空間。


    “退……退!”


    眼見如此,蒼眸妖王哪還敢不退,他已經清晰的感知到陳君生手中玉牌所散發出的法則之力,這種牽動了天地規則的可怕力量,就算是半神來了都要全力以赴,更別說他這個洞虛境了,若是不退,簡直找死!


    “滾!”


    陳君生一聲怒喝,而後就見蒼眸妖王的雙爪轉而化為了一對雙翅,拖拽著殘缺的半截身軀,快速得朝著遠處遁逃而去,至於那數十萬大妖則是緊隨其後,不多時便消失了蹤影。


    “就……就走了?”


    城頭之上,望著遠去的妖族大軍,雲鈺媛的朱唇微張,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隻是暫時。”


    陳見君微微歎息,妖盟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放棄,如今遁逃,隻是為日後的報複做準備。


    “隨我迴縹緲劍宗。”


    這時,陳君生的身影已經迴到了城頭之上,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帝君,您可以帶走鈺媛,但我是不會走的,我在這裏成長,見證了太多先輩死守城頭最終隕落的場景,自那時我便暗自發誓,隻要我還活著一天,蠻荒域就不會失守。”


    可陳見君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雖然也想與陳君生一同離去,但他並不會這麽做,或許是因為心中的那份責任,又或許是因為不想看見先輩們駐守的城門大破。


    “婦人之仁。”


    陳君生眉宇輕挑,見勸說無果後,便轉身離開了城頭。


    剛剛的那一戰,陳君生受傷不輕,雖表麵看不出有何異樣,但他體內的五髒六腑卻是破碎不少,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顯得有些萎靡。


    迴到客棧,陳君生稍作調整,而後換了一件幹淨的白袍之後,便離開了蠻荒域,但他並非是會縹緲劍宗,而是前往皓月帝國。


    若說還有什麽方法能讓陳見君與自己一同會縹緲,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皓月帝國派人駐守蠻荒域,至於如何讓他們妥協,自然是以武力,以那最後一道劍氣。


    蠻荒域距離皓月帝國並不遠,但增援卻遲遲未到,其中的原因不難猜到,皓月帝國已經放棄了蠻荒域,這座隻剩下老弱病殘的孤城,對皓月已然沒有了任何實質的利益,就算是失守也不會對皓月造成如何的影響。


    思緒漂泊之際,陳君生已然進入了皓月帝國的首城——皓月域。


    “誒這位爺,要不看看我這祖傳的寶貝。”


    在任何地方,都不會缺少這些打著祖傳幌子,坑蒙拐騙的攤販,隻是如此主動的攤販,陳君生卻是頭一次見。


    那攤販也不管陳君生是否願意,拉著後者的胳膊就往他的攤位處走去,但還沒走兩步,他便被一股強大的氣勢給震飛了出去。


    砰!


    那攤販重重的摔落在了他自己的攤位之上,琳琅滿目的賣品瞬間支離破碎,連同那座攤位一起化作了一攤廢墟。


    攤販癱倒在地上,有些懵逼的環顧四周,原本他是打算等陳君生沒注意的時候突然摔倒,然後再聯合自己暗中的朋友一起訛詐陳君生一筆。


    但讓那攤販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自己假裝摔倒,就先被那股無形之中的強大氣勢給震飛了出去,以至於好一會都沒能迴過神來。


    直到那股劇烈的疼痛感慢慢襲來,他才撕心裂肺的慘叫出聲,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裝,是特麽的真疼!


    雖然劇情的發展好像與事先安排好的一樣,但整體上來說卻是任何的差別,而那早就埋伏好的幾位青年也紛紛從暗巷走出,滿臉怒氣的質問陳君生。


    “誒誒,你這人怎麽迴事,不買就不買唄,動手打人算什麽事?”


    “就是,這種人真惡心,不買東西還打人。”


    “趕緊滾出皓月域吧,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待在這裏!”


    不僅僅是那幾個青年,就連四周的行人都紛紛駐足,指著陳君生就是一頓謾罵。


    “滾。”


    眼見如此,陳君生一腳狠狠踏下,可怕的氣勢宛若浪濤般朝著四周洶湧而去,眾人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被震飛了出去,有人甚至是當場摔斷了臂膀。


    “一群貪圖享樂的廢物。”


    陳君生的眸光漸冷,幽暗的目光之中滿是駭然的殺意。


    蠻荒域眾將拚死守的居然就是這樣的廢物,簡直是白費了他們的鮮血,若不是陳見君他們在死守,又何來這群人的安寧?


    “殺人了,殺人了!”


    人群之中,不隻是誰喊了一句。


    下一刻,所有人都目光恐懼的看著那宛若魔神般的陳君生,嚇得雙腿發顫,無法行走。


    “皇城在哪?”


    並未理會周圍人那駭然的目光,陳君生直視身前的一位路人,沉聲道。


    “我……”


    顯然,那位路人被陳君生那幽暗的目光嚇得不清,就連話都說不完整。


    “皇城在哪!?”


    眼見如此,陳君生一聲怒喝,恐怖的氣勢席卷八荒,直擊九天之雲。


    “在那個方向!”


    這下,那位路人是真的被嚇尿了,但卻也為陳君生指明了方向。


    下一刻,清脆的劍鳴之聲響徹雲天,君生劍出鞘淩空,陳君生一躍而上,疾馳遠去。


    “他……他要幹什麽?”


    “來者不善啊!”


    望著身形運去的陳君生,眾人這才敢小聲議論,可眸光中的那份駭然卻久久無法散去。


    與此同時,陳君生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皇宮的上空,剛一到,就聞身下有將士麵露震怒,出聲質問。


    “你是什麽人,皇宮上空不得禦空,趕緊滾下來!”


    “我找皓月皇主有些事,他在何處?”


    陳君生聞言卻是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問道。


    “放肆,皇主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再不下來我可就要動手了!”


    那將士一聽,心中的那份怒火更勝,當即就要出手鎮壓陳君生,但卻被後者身上的那股劍意給死死的壓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我沒工夫在這浪費時間,讓他出來。”


    陳君生眉宇輕挑,腳下的君生劍也不知在何時已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劍指皇城。


    “好狂妄的後生,居然敢如此挑釁我皓月!”


    而在這時,一道攜帶著可怕威壓的聲音自那方虛天傳來,接著就見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憑空出現在了陳君生近前不遠。


    中年男人的麵色不怒自威,身上的那股王者之氣更是如浪濤般不斷洶湧,僅僅是光靠感知,就覺一陣心顫。


    “武……武安親王殿下。”


    當看清來人,那被可怕劍氣給壓倒在地的將士就如同見到救命恩人般,麵露激動。


    “滿意的廢物。”


    武元青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名將士,眸光之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殺意,身為凝魂境,居然連一個踏天境的劍氣都扛不住,那還不如去死。


    “皓月皇主在哪?”


    麵對如此可怕的威壓,陳君生的麵色依舊平靜如水,甚至是連身形被未被壓彎半分,這不由得讓武元青都感受到了一抹驚訝。


    “難不成是某個大勢力的公子?”


    武元青心中這樣想著,而後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找我皇兄何事?”


    “增援蠻荒域。”


    陳君生沉聲開口,雖身前之人並非皓月皇主,但他卻還是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增援蠻荒域?”


    武元青聞言微微皺眉,若他的記性不錯,蠻荒域應該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被皓月拋棄,現如今一月已過,居然還沒失守?


    “敢問閣下是?”


    武元青並未作答,而是反問道。


    “管我是誰,今日要麽增援蠻荒域,要麽接我一劍!”


    陳君生聞言緊皺眉頭,而同時,他那淩於半空之中的身形也猛然踏出一步,手中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塊散發著毀滅氣息的白色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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