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靈兒名聲在外,李偉強的名氣同樣不小,兩人一同踏上酒樓,引來的關注可是不小,不過,司徒靈兒僅僅是眯了眯眼,強大的力場便讓酒樓微微欲顫,多數人便再也不敢投來目光。
“來到這裏也不錯,至少可以給東方木點壓力,畢竟,你現在的名氣也不小。”司徒靈兒壞笑了一聲,似乎帝都形勢越亂,她越喜歡。
李偉強不發一言,走向了約定好的包房之中,門口有兩個侍衛恭敬地為其開門。
東方歌依著下巴,正在走神,目中哀傷迷茫,聽到聲響後方才迴頭,忙起身迎接,笑著道:“原來是司徒公主和李先生到了,快快請坐。”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李偉強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
東方歌對侍奉在一旁的侍衛示意了一下,開始張羅起美味佳肴。東方歌十分客氣,親自為李偉強和司徒靈兒斟酒。
“李先生和芳影公主能賞臉來此,真的榮幸之至。”東方歌笑著說道。
東方帝國的太子親自斟酒,李偉強倒是有些覺得自己高攀了,他笑著道:“太子殿下,你這樣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一介草民,何至如此?”
東方歌歎道:“李先生實力高強,不但被劍神大人譽為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就算在藏龍臥虎的天傷皇城中,您也絕對排得上號,本太子何敢對您不敬。今日能有幸邀請,真是萬福之至。”
李偉強抬了抬杯:“不管怎麽說,感謝招待。”
“請!”東方歌見李偉強主動敬酒,站起身來,雙手端杯,大笑著迴應。
同飲過後,李偉強像家常一般夾菜,東方歌倒是介紹了帝都裏有名的幾個菜係,邀請品嚐。司徒靈兒可高冷得很,全程閉著眼睛沒說話,隻是坐在李偉強身旁,如果不是有人看到,說不定還以為這是個雕像。
“今日請李先生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酒過三巡,東方歌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想必李先生之後也知道父皇大婚將至,我皇兄和我一向不和,唯恐當日發生大劫,所以希望李先生能在關鍵時刻,護我一命。”
李偉強放下了筷子,優雅地擦拭嘴角,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卻反問道:“你和好兄弟意見不合,是什麽感受?”
“感受?”東方歌苦笑道:“有些時候這個世界根本容不得我們自己選擇,或者根本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隻能這樣去做,或者隻能不這樣去做。我二哥文可治世,武能率軍,他是我幼時崇拜的偶像,我們以前關係很好……”
說到這,東方歌甚至開始笑了起來。
“我聽說你父皇特意立你為太子,就是為了牽製二皇子的勢力發展?”李偉強毫不委婉地說道。
事已至此,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東方歌也沒有任何隱晦:“誰都能猜到父皇的心意,可誰都沒辦法改變大局勢,一切都隻能按照父皇的意思在發展,我隻是想活著,僅此而已。”
“嗬,還真是現實,被自己的父親算計,被自己的哥哥記恨,想活命,隻能殺出一條血路……”李偉強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暗道他可能沒有多少機會,如此優柔寡斷,根本難以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宮廷鬥爭中存活。
東方歌苦笑一聲,不過隨即將苦悶的情緒壓了下去,拍了拍手,貼身侍衛便拿出了一個寶箱,端到了李偉強的麵前,打開的刹那,房間霎時遍布金光。
“太子還真是大方……”李偉強看了一眼,沒有推辭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蓋上了寶箱,以鳳凰炎將其收起,說道:“既然收了你的禮,就不會拂了你的好意,關鍵時刻,我會幫你擋一輪的,不過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來不及,或者做不到了,還請不要介意。”
“李先生為人一諾千金,在下相信得很,隻求日後,我們還能有機會同坐一桌,共飲此酒。”
“我……也希望自己以後還能有機會再喝酒。”李偉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東方歌說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李偉強很同意,因為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碧落塔頂,東方運一定是通過人皇之右瞳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譬如李偉強慘死,譬如整個東方帝國的子民被諸國血染,若不是淒慘到了極點,若不是悲痛了到了極點,東方運又怎麽會誓死選擇和李偉強截然相反的道路,那想改變未來的心,包含的是對東方帝國萬民的博愛之心,包含的是對李偉強深沉的友情……
李偉強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明白,然而,想讓他不殺趙雲龍,想讓他不報仇,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
東方大帝婚禮日的前夜,整個帝都燈火通明,街道上一片溫馨祥和。紅色的彩燈,錦繡的地毯,忙碌著裝修的人們,還有喜歡湊熱鬧的小姑娘和小夥子,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歡樂。這讓李偉強覺得,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其實是一件好事。
東方運今夜同樣無眠,他坐在寢宮的屋頂,翹著腿,抱著頭,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姿勢一樣,瀟灑而放蕩,不過,一樣的也僅僅有姿勢,他的麵容,他的心態,早已變了太多,再也迴不去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寢宮的不遠處能聽到婚禮檢查的工作人員忙碌的聲音,即便半夜,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今夜星空格外璀璨,群星簇擁著明月,以銀色的光輝灑滿了整個肮髒不堪的世界,讓它看起來安靜而美好。
東方運的指間夾著一枚七色的金幣,映著月光,那七彩光芒更加耀眼,恍惚間,他眼前閃過了當初在荒蕪草原的快樂時光,幼年時期的東方運和李偉強雖然實力很弱,隻能苟活,可那亡命生涯中,似乎比現在更快樂一些。
“當初把我們一頓爆錘,讓你睡了好久的地獄黑龍,現在是我的魔靈,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它叫出來讓你好好打一頓,我保證它不會動。”
東方運一愣,猛的翻身而起,卻見李偉強不知何時,竟然躺在了自己的身旁,毫無聲息。
“小強?”東方運聲音十分複雜,有驚喜,也有意外,以李偉強的實力,任意出入皇宮,不被任何人發現實在太簡單了,隻是他沒有想到他會來。
“喝一杯?我最好的朋友。”李偉強遞過來一瓶酒。
東方運搖頭甩開那些煩心事,接過好酒,嘖嘖歎道:“我們可好久沒喝酒了?為什麽突然想到喝酒?”
“不太清楚,我躺在床上,問自己,如果我明天會死的話,那我今晚想做什麽……想了好久,腦袋很亂很亂……”李偉強將一口酒灌進嘴中,隨後方才悠然道:“最後,想到了你,如果能和你再喝一次酒,我大概就沒有遺憾了吧。”
東方運認真看著那張飽經滄桑的臉,忽然哈哈大笑,同樣仰頭灌酒,不過不同於李偉強隻喝一口,他咕嘟咕嘟地喝著一大瓶酒水,喉結上下翻動,大片的酒水從口中灑出,淋濕了他的白藍的長衫。
“噗啊!”東方運飲盡了一壺酒之後,大笑起來:“好酒!果然不愧是你拿來的,果然是好酒!”
“花生米有帶吧?我不吃油炸的,我要鹹口的。”李偉強一副到了飯店的樣子,開始點餐。
“當然。”東方運隨手一招,便召喚出十多個小碟,有醬牛肉,花生米,涼拌菜,爽口西瓜等多種下酒小菜。
李偉強也不客氣,隨手將一粒一粒的花生米丟進嘴裏,吧嗒吧嗒地嚼著。東方運扔掉空酒瓶,又拿出一瓶新酒,他也不像李偉強般就著下酒菜,再次直接開喝,且一喝便又是一大瓶。
李偉強看了他一眼,也開始往嘴裏灌酒,這次,他和他一起。
又一瓶終了,東方運臉色也開始紅暈,小腹更是微微鼓起,他扶著屋頂岩壁,一把甩飛酒瓶,踉蹌道:“小強,我有時候好怨自己……”
“怨什麽?”李偉強掰開一隻燒雞的雞腿,隨口問道,吹著晚風,喝著小酒,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屋頂上看月亮,他很滿足,哪怕知道自己明天會死,至少今天,他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我做錯了好多事情,好多好多,我也對不起好多人。”東方運悔恨不已,痛苦地說著。
李偉強想都沒想,直接壞笑道:“你算得上一個世紀大渣男,和你談戀愛的女人幾乎都沒什麽好下場,采花賊隻會騙女孩子的身體,你倒好,連身體和心一起騙,把她們弄得體無完膚,痛苦不已。老實說,如果我先認識那些女性朋友,我老早就會把你這個泰迪一樣的男人閹了。”
東方運本來哀傷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一把搶過李偉強手中的雞腿,憤怒道:“都知道的事情用你說?作為好朋友,把你養大的哥哥,你在這個時候安慰我就好了。”他一口咬掉了燒雞最精華的部分,氣憤地挑著眉。
“我的左腿啊……”李偉強嘀咕了一聲,吃不到燒雞左腿,隻能退而求其次,吃燒雞的右腿,同時嘀咕道:“真是沒辦法,以前和你喝酒就吃不到燒雞的左腿,沒想到最後一次了,還是吃不到,你可真過分,裝生氣搶雞腿,有你的!”
“切!沒嫌棄你咬了一口,你就偷著樂吧。”東方運懶得理他,吃了幾口後,又拿出了兩瓶美酒。和前一次一樣,兩兄弟又是將一大瓶酒一飲而盡。
“知道我為什麽不喝你帶來的酒嗎?”東方運擦著嘴,迷迷糊糊地說道。
“不夠勁?”
東方運搖頭:“你帶來的酒叫將軍行,非常幹烈,非常爽口,是前朝兵馬大元帥徐峰所創所釀,隻是他征戰沙場時馬革裹屍,一去不複返。這個酒叫黑土地,是從風族的奇風那裏敲來的,這是風族的團圓酒,是和家人在一起大團圓時才會喝的酒。”
“是嗎?我喝酒倒是沒有那麽多的門道,能喝就行。”李偉強再次打開了兩瓶黑土地,一瓶遞給東方運,一瓶留給自己。
“小強,我不光對不起我的愛人……我更對不起的……是你!”東方運忽然眼神朦朧,緊咬牙關。
李偉強搖頭笑道:“沒有,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要說的話……是我父母密謀害死了你,父債子當還,是我對不起你。”
“那些事情和我無關!你父母殺的根本不是我。老子是穿越者,才不是原來那個小破孩!”東方運大手一甩,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他還真的一點都不想管,隻聽他追憶道:“還記得桃花鎮慘案發生之後,你父親拚死把我們送走之時,對我們說的話是什麽嗎?”
李偉強閉上了雙眼,緩緩道:“父親……讓我們好好活著,讓我們不要報仇,讓我們走得越遠越好……”
東方運點頭,可轉瞬卻又痛哭道:“可我做錯了,我為幼小的你……所灌輸的一切都是報仇,我對你說的話,我對你所有的鼓勵也都是為了報仇,我讓你活在了仇恨的漩渦中,如果……如果我當初能聽叔叔的話,如果我能勸你放下仇恨,也許……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許……”
“哪有那麽多的如果。”李偉強淡然道:“雖然我的人生很不幸,但也沒有那麽不幸吧,因為至少有你在,你像我的哥哥一樣,保護我,照顧我,疼愛我,此生有你東方運,我李偉強無傷無悔。”
“小強……”
東方運和李偉強皆是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又都哭了出來,淚水模糊了他們的雙眼,可他們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一壺接著一壺的美酒被兩人灌下腹中。
“小強,可以不要報仇了嗎……我不希望你死,我也不願意看到天下大亂,戰爭四起,民不聊生……”東方運酒量雖好,但這麽喝酒,他根本扛不住,已經開始暈了起來。
李偉強表情不變,又是將一壺美酒灌下腹中,且表情絲毫不變,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
“……趙雲龍,他真的是一位英雄……我今生很少佩服人,可他……我真的找不出他該死的地方,有他在,東方帝國才能安穩,不要殺他,真的……不要殺他!”東方運緊緊握住了李偉強的手。
然而,李偉強卻強行將他掙脫,淡淡道:“對不起……”
東方運無力地閉上雙眼,也是隨著李偉強的模樣再次仰頭喝酒,隻是這次喝到一半,他就承受不住了,對著屋頂狂嘔起來。
李偉強要說自己酒量第二,這世界上沒人敢說自己酒量第一,東方運自從喝酒開始,從來沒有贏過一次,這次還是一樣,李偉強扶著他的身體,不讓他掉下房頂,至於酒吐,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小強……不要殺他,不要殺他……”東方運喝得太急,酒量也到了極限,現在已經完全撐不住。
李偉強將他抱在腿邊,就像他以前護著自己的時候,反過來護著他,打開一瓶美酒,又像剛才一樣,仰頭咕嘟咕嘟的全部灌下,他臉色不變,吃著東方運拿出來的下酒菜,就這樣怡然自得,一邊欣賞著月光,一邊品著美酒。
這段時間,李偉強一直在期盼明天的到來,但這一刻,有那麽一瞬,他卻希望現在可以化作永恆,因為此刻的光景是多麽的美好,多麽的溫馨,忙忙碌碌,徘徊於生與死的邊緣,哪有這般安逸幸福來得好。
將最後一粒花生米吃掉後,十多小碟的下酒菜已經被吃得幹幹淨淨,李偉強用袖口抹了抹嘴,依依不舍地喝掉了最後一瓶酒。
即便再不舍,時間也不會真的停止在某一刻,李偉強抱起了東方運,將他送迴了寢宮內的大床上,讓他可以好好地休息。
“運,假若我真的會死,我也不會怨恨,隻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著。”李偉強長舒一口氣,右手卻已伸了出來,神龍寶珠、鳳凰玉和麒麟之刻全部被他召喚了出來,龍魂,風魂和麒麟魂也在同一時刻閃現,但凡神器皆有器魂,李偉強不希望自己死後,這三大神器成為無主之物,他今晚來的目的,除了和東方運作最後的道別之外,也想把這三件神器留給他。
這,是作為一個好朋友,李偉強最後能給他的東西。
“你們,替我好好保護運……”李偉強控製神器的能力早已爐火純青,三大神獸之靈在驅動下向著東方運的身體移動而去,金色的龍魂,紅色的鳳魂,紫色的麒麟魂分別將力量融入東方運的身體,緩緩提升他的靈氣。
神龍寶珠最先進入,隨後是鳳凰玉,麒麟刻數量較多,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然而,就在第五個麒麟之刻進入的時候,一股極度陰森、恐怖的力量忽然從東方運的身體冒了出來,剛才進入東方運身體的麒麟之刻全部被擠了出來,就連剛剛融合的鳳凰玉和神龍寶珠都噗噗兩聲被彈了出來!
轟!
一聲無形的氣爆,將四周的大床和家具繃得支離破碎,一個巨大的骷髏魔魂從東方運的身體中竄了出來,發出憤怒的咆哮。
三神器的器魂為李偉強所控,它們得到的命令是認東方運為主,即便現在被強行推了出來,依舊沒有放棄,三大神器神魂閃現,盤旋在東方運的身體上方,和這上古魔魂不斷對抗,仿佛在進行一場靈魂的拉鋸戰。
李偉強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便麵色不變地立在身側,這股力量所引發的爆炸並沒能傷了他。
“上古魔骷的……魔魂?”李偉強很簡單就認出了這是什麽東西,東方運早已得到了上古魔骷的身軀,並一直進行修煉,可現在看到的,分明是魔魂!而且強度絕對不低,居然能排斥三神器。
李偉強修煉的幽冥神訣至陰至暗,但神龍寶珠、鳳凰玉和麒麟之刻卻至陽至聖;東方運修煉的混沌神訣至純至聖,但上古魔骷卻至陰至邪。兩人各有所能,正途可成聖,邪道能成魔,成聖成魔皆在一瞬之間。
如果是他們自行控製,完全不在乎什麽聖什麽魔的力量,可器不同,即便是器靈,上古魔骷的魔魂蘊藏在東方運的身體裏,它本能地排斥著這三種令它極度不舒服的力量。
“運之前沒有這個的,難道……龍島?”李偉強隱隱記起東方運之前的行蹤,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隻不過,這個魔魂的力量十分強悍,東方運如果能控製它的話,單憑它的力量也足以進入踏入領域級別,看樣子似乎並沒有成功。
正邪力量交替,且不斷徘徊在東方運身體,這讓喝得酩酊大醉的東方運痛苦不堪,不停扭動著身體。
李偉強皺起眉頭,抬起了自己的手,準備強行將三神器壓入東方運的身體,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極道神功混沌訣——混沌真氣自發運行起來,東方運的身體煥發著七色光芒,不斷運行。
“這是……”李偉強的手停了下來,他不能修煉混沌神訣,但他讀過混沌神訣,知道其中的修煉法門,混沌神訣修煉到第一層,便讓東方運有了操控天下元素的能力,混沌神訣修煉到了第二層,便讓東方運有了免疫任何元素攻擊的能力……而這七色綻放,元素大成,隨心所欲,物我而安的境界,分明是混沌神訣的第三層的力量!
神龍寶珠、鳳凰玉、麒麟之刻的至聖力量,上古魔魂的至邪力量,聖邪交匯,牽的混沌真氣猛烈地運行著,也將東方運這段時間以來,不斷在火山、冰原、深海、沙漠等地修煉所積累的成果給引了出來,讓他的混沌真氣爆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混沌真氣何其霸道,就連站在東方運身側的李偉強有那麽一刹都感覺到了壓迫感,那不是來自力量的壓迫,而是來自層級的壓迫,幼年猛虎或許打不過豺狼,但一旦猛虎成長起來,就會顯現出天生的差距。
第三層混沌真氣突破之後,原本交替的神魂和魔魂之爭弱了下來,魔魂老老實實的返迴了東方運的身體,三大神器卻無法再進一步,被混沌真氣強行給推了出來。叮叮叮數聲掉落在地。
李偉強:“……”
混沌真氣是沒有意識的,它隻能護主,不可能代替主人做出任何決定,上古魔魂隸屬東方運,和混沌真氣算是本源同生,因此混沌真氣最後選擇了上古魔魂的本能排斥,將三大神器給排斥了出來。
“這……就是命運嗎?”
李偉強苦笑一聲,如果是在東方運去龍島之前,他將三件神器給東方運,其實並不會有排斥,他選錯了時間,可卻機緣巧合地幫助了東方運突破了混沌神訣第三層。
此次突破所帶來的好處,絕對遠勝於將三大神器交給東方運所獲得的好處!畢竟東方運本就有混沌之光,混沌法術,甚至是人皇的雙瞳,根本不缺少,或者說不屑於三神器所帶來的一些能力。
這世間除了東方運,或許隻有李偉強了解混沌真氣的強大,如今東方運突破第三層混沌神訣,絕對比融合雙神魂的幽冥真氣更強,也就是說,他雖然不能張開領域,但也絕對擁有領域級別的力量。
“恭喜你,運,雖然沒能把我最後的東西留給你是個遺憾,但這樣似乎也不錯,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你了。”李偉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來到這裏也不錯,至少可以給東方木點壓力,畢竟,你現在的名氣也不小。”司徒靈兒壞笑了一聲,似乎帝都形勢越亂,她越喜歡。
李偉強不發一言,走向了約定好的包房之中,門口有兩個侍衛恭敬地為其開門。
東方歌依著下巴,正在走神,目中哀傷迷茫,聽到聲響後方才迴頭,忙起身迎接,笑著道:“原來是司徒公主和李先生到了,快快請坐。”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李偉強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
東方歌對侍奉在一旁的侍衛示意了一下,開始張羅起美味佳肴。東方歌十分客氣,親自為李偉強和司徒靈兒斟酒。
“李先生和芳影公主能賞臉來此,真的榮幸之至。”東方歌笑著說道。
東方帝國的太子親自斟酒,李偉強倒是有些覺得自己高攀了,他笑著道:“太子殿下,你這樣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一介草民,何至如此?”
東方歌歎道:“李先生實力高強,不但被劍神大人譽為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就算在藏龍臥虎的天傷皇城中,您也絕對排得上號,本太子何敢對您不敬。今日能有幸邀請,真是萬福之至。”
李偉強抬了抬杯:“不管怎麽說,感謝招待。”
“請!”東方歌見李偉強主動敬酒,站起身來,雙手端杯,大笑著迴應。
同飲過後,李偉強像家常一般夾菜,東方歌倒是介紹了帝都裏有名的幾個菜係,邀請品嚐。司徒靈兒可高冷得很,全程閉著眼睛沒說話,隻是坐在李偉強身旁,如果不是有人看到,說不定還以為這是個雕像。
“今日請李先生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酒過三巡,東方歌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想必李先生之後也知道父皇大婚將至,我皇兄和我一向不和,唯恐當日發生大劫,所以希望李先生能在關鍵時刻,護我一命。”
李偉強放下了筷子,優雅地擦拭嘴角,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卻反問道:“你和好兄弟意見不合,是什麽感受?”
“感受?”東方歌苦笑道:“有些時候這個世界根本容不得我們自己選擇,或者根本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隻能這樣去做,或者隻能不這樣去做。我二哥文可治世,武能率軍,他是我幼時崇拜的偶像,我們以前關係很好……”
說到這,東方歌甚至開始笑了起來。
“我聽說你父皇特意立你為太子,就是為了牽製二皇子的勢力發展?”李偉強毫不委婉地說道。
事已至此,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東方歌也沒有任何隱晦:“誰都能猜到父皇的心意,可誰都沒辦法改變大局勢,一切都隻能按照父皇的意思在發展,我隻是想活著,僅此而已。”
“嗬,還真是現實,被自己的父親算計,被自己的哥哥記恨,想活命,隻能殺出一條血路……”李偉強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暗道他可能沒有多少機會,如此優柔寡斷,根本難以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宮廷鬥爭中存活。
東方歌苦笑一聲,不過隨即將苦悶的情緒壓了下去,拍了拍手,貼身侍衛便拿出了一個寶箱,端到了李偉強的麵前,打開的刹那,房間霎時遍布金光。
“太子還真是大方……”李偉強看了一眼,沒有推辭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蓋上了寶箱,以鳳凰炎將其收起,說道:“既然收了你的禮,就不會拂了你的好意,關鍵時刻,我會幫你擋一輪的,不過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來不及,或者做不到了,還請不要介意。”
“李先生為人一諾千金,在下相信得很,隻求日後,我們還能有機會同坐一桌,共飲此酒。”
“我……也希望自己以後還能有機會再喝酒。”李偉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東方歌說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李偉強很同意,因為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碧落塔頂,東方運一定是通過人皇之右瞳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譬如李偉強慘死,譬如整個東方帝國的子民被諸國血染,若不是淒慘到了極點,若不是悲痛了到了極點,東方運又怎麽會誓死選擇和李偉強截然相反的道路,那想改變未來的心,包含的是對東方帝國萬民的博愛之心,包含的是對李偉強深沉的友情……
李偉強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明白,然而,想讓他不殺趙雲龍,想讓他不報仇,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
東方大帝婚禮日的前夜,整個帝都燈火通明,街道上一片溫馨祥和。紅色的彩燈,錦繡的地毯,忙碌著裝修的人們,還有喜歡湊熱鬧的小姑娘和小夥子,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歡樂。這讓李偉強覺得,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其實是一件好事。
東方運今夜同樣無眠,他坐在寢宮的屋頂,翹著腿,抱著頭,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姿勢一樣,瀟灑而放蕩,不過,一樣的也僅僅有姿勢,他的麵容,他的心態,早已變了太多,再也迴不去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寢宮的不遠處能聽到婚禮檢查的工作人員忙碌的聲音,即便半夜,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今夜星空格外璀璨,群星簇擁著明月,以銀色的光輝灑滿了整個肮髒不堪的世界,讓它看起來安靜而美好。
東方運的指間夾著一枚七色的金幣,映著月光,那七彩光芒更加耀眼,恍惚間,他眼前閃過了當初在荒蕪草原的快樂時光,幼年時期的東方運和李偉強雖然實力很弱,隻能苟活,可那亡命生涯中,似乎比現在更快樂一些。
“當初把我們一頓爆錘,讓你睡了好久的地獄黑龍,現在是我的魔靈,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它叫出來讓你好好打一頓,我保證它不會動。”
東方運一愣,猛的翻身而起,卻見李偉強不知何時,竟然躺在了自己的身旁,毫無聲息。
“小強?”東方運聲音十分複雜,有驚喜,也有意外,以李偉強的實力,任意出入皇宮,不被任何人發現實在太簡單了,隻是他沒有想到他會來。
“喝一杯?我最好的朋友。”李偉強遞過來一瓶酒。
東方運搖頭甩開那些煩心事,接過好酒,嘖嘖歎道:“我們可好久沒喝酒了?為什麽突然想到喝酒?”
“不太清楚,我躺在床上,問自己,如果我明天會死的話,那我今晚想做什麽……想了好久,腦袋很亂很亂……”李偉強將一口酒灌進嘴中,隨後方才悠然道:“最後,想到了你,如果能和你再喝一次酒,我大概就沒有遺憾了吧。”
東方運認真看著那張飽經滄桑的臉,忽然哈哈大笑,同樣仰頭灌酒,不過不同於李偉強隻喝一口,他咕嘟咕嘟地喝著一大瓶酒水,喉結上下翻動,大片的酒水從口中灑出,淋濕了他的白藍的長衫。
“噗啊!”東方運飲盡了一壺酒之後,大笑起來:“好酒!果然不愧是你拿來的,果然是好酒!”
“花生米有帶吧?我不吃油炸的,我要鹹口的。”李偉強一副到了飯店的樣子,開始點餐。
“當然。”東方運隨手一招,便召喚出十多個小碟,有醬牛肉,花生米,涼拌菜,爽口西瓜等多種下酒小菜。
李偉強也不客氣,隨手將一粒一粒的花生米丟進嘴裏,吧嗒吧嗒地嚼著。東方運扔掉空酒瓶,又拿出一瓶新酒,他也不像李偉強般就著下酒菜,再次直接開喝,且一喝便又是一大瓶。
李偉強看了他一眼,也開始往嘴裏灌酒,這次,他和他一起。
又一瓶終了,東方運臉色也開始紅暈,小腹更是微微鼓起,他扶著屋頂岩壁,一把甩飛酒瓶,踉蹌道:“小強,我有時候好怨自己……”
“怨什麽?”李偉強掰開一隻燒雞的雞腿,隨口問道,吹著晚風,喝著小酒,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屋頂上看月亮,他很滿足,哪怕知道自己明天會死,至少今天,他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我做錯了好多事情,好多好多,我也對不起好多人。”東方運悔恨不已,痛苦地說著。
李偉強想都沒想,直接壞笑道:“你算得上一個世紀大渣男,和你談戀愛的女人幾乎都沒什麽好下場,采花賊隻會騙女孩子的身體,你倒好,連身體和心一起騙,把她們弄得體無完膚,痛苦不已。老實說,如果我先認識那些女性朋友,我老早就會把你這個泰迪一樣的男人閹了。”
東方運本來哀傷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一把搶過李偉強手中的雞腿,憤怒道:“都知道的事情用你說?作為好朋友,把你養大的哥哥,你在這個時候安慰我就好了。”他一口咬掉了燒雞最精華的部分,氣憤地挑著眉。
“我的左腿啊……”李偉強嘀咕了一聲,吃不到燒雞左腿,隻能退而求其次,吃燒雞的右腿,同時嘀咕道:“真是沒辦法,以前和你喝酒就吃不到燒雞的左腿,沒想到最後一次了,還是吃不到,你可真過分,裝生氣搶雞腿,有你的!”
“切!沒嫌棄你咬了一口,你就偷著樂吧。”東方運懶得理他,吃了幾口後,又拿出了兩瓶美酒。和前一次一樣,兩兄弟又是將一大瓶酒一飲而盡。
“知道我為什麽不喝你帶來的酒嗎?”東方運擦著嘴,迷迷糊糊地說道。
“不夠勁?”
東方運搖頭:“你帶來的酒叫將軍行,非常幹烈,非常爽口,是前朝兵馬大元帥徐峰所創所釀,隻是他征戰沙場時馬革裹屍,一去不複返。這個酒叫黑土地,是從風族的奇風那裏敲來的,這是風族的團圓酒,是和家人在一起大團圓時才會喝的酒。”
“是嗎?我喝酒倒是沒有那麽多的門道,能喝就行。”李偉強再次打開了兩瓶黑土地,一瓶遞給東方運,一瓶留給自己。
“小強,我不光對不起我的愛人……我更對不起的……是你!”東方運忽然眼神朦朧,緊咬牙關。
李偉強搖頭笑道:“沒有,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要說的話……是我父母密謀害死了你,父債子當還,是我對不起你。”
“那些事情和我無關!你父母殺的根本不是我。老子是穿越者,才不是原來那個小破孩!”東方運大手一甩,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他還真的一點都不想管,隻聽他追憶道:“還記得桃花鎮慘案發生之後,你父親拚死把我們送走之時,對我們說的話是什麽嗎?”
李偉強閉上了雙眼,緩緩道:“父親……讓我們好好活著,讓我們不要報仇,讓我們走得越遠越好……”
東方運點頭,可轉瞬卻又痛哭道:“可我做錯了,我為幼小的你……所灌輸的一切都是報仇,我對你說的話,我對你所有的鼓勵也都是為了報仇,我讓你活在了仇恨的漩渦中,如果……如果我當初能聽叔叔的話,如果我能勸你放下仇恨,也許……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許……”
“哪有那麽多的如果。”李偉強淡然道:“雖然我的人生很不幸,但也沒有那麽不幸吧,因為至少有你在,你像我的哥哥一樣,保護我,照顧我,疼愛我,此生有你東方運,我李偉強無傷無悔。”
“小強……”
東方運和李偉強皆是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又都哭了出來,淚水模糊了他們的雙眼,可他們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一壺接著一壺的美酒被兩人灌下腹中。
“小強,可以不要報仇了嗎……我不希望你死,我也不願意看到天下大亂,戰爭四起,民不聊生……”東方運酒量雖好,但這麽喝酒,他根本扛不住,已經開始暈了起來。
李偉強表情不變,又是將一壺美酒灌下腹中,且表情絲毫不變,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
“……趙雲龍,他真的是一位英雄……我今生很少佩服人,可他……我真的找不出他該死的地方,有他在,東方帝國才能安穩,不要殺他,真的……不要殺他!”東方運緊緊握住了李偉強的手。
然而,李偉強卻強行將他掙脫,淡淡道:“對不起……”
東方運無力地閉上雙眼,也是隨著李偉強的模樣再次仰頭喝酒,隻是這次喝到一半,他就承受不住了,對著屋頂狂嘔起來。
李偉強要說自己酒量第二,這世界上沒人敢說自己酒量第一,東方運自從喝酒開始,從來沒有贏過一次,這次還是一樣,李偉強扶著他的身體,不讓他掉下房頂,至於酒吐,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小強……不要殺他,不要殺他……”東方運喝得太急,酒量也到了極限,現在已經完全撐不住。
李偉強將他抱在腿邊,就像他以前護著自己的時候,反過來護著他,打開一瓶美酒,又像剛才一樣,仰頭咕嘟咕嘟的全部灌下,他臉色不變,吃著東方運拿出來的下酒菜,就這樣怡然自得,一邊欣賞著月光,一邊品著美酒。
這段時間,李偉強一直在期盼明天的到來,但這一刻,有那麽一瞬,他卻希望現在可以化作永恆,因為此刻的光景是多麽的美好,多麽的溫馨,忙忙碌碌,徘徊於生與死的邊緣,哪有這般安逸幸福來得好。
將最後一粒花生米吃掉後,十多小碟的下酒菜已經被吃得幹幹淨淨,李偉強用袖口抹了抹嘴,依依不舍地喝掉了最後一瓶酒。
即便再不舍,時間也不會真的停止在某一刻,李偉強抱起了東方運,將他送迴了寢宮內的大床上,讓他可以好好地休息。
“運,假若我真的會死,我也不會怨恨,隻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著。”李偉強長舒一口氣,右手卻已伸了出來,神龍寶珠、鳳凰玉和麒麟之刻全部被他召喚了出來,龍魂,風魂和麒麟魂也在同一時刻閃現,但凡神器皆有器魂,李偉強不希望自己死後,這三大神器成為無主之物,他今晚來的目的,除了和東方運作最後的道別之外,也想把這三件神器留給他。
這,是作為一個好朋友,李偉強最後能給他的東西。
“你們,替我好好保護運……”李偉強控製神器的能力早已爐火純青,三大神獸之靈在驅動下向著東方運的身體移動而去,金色的龍魂,紅色的鳳魂,紫色的麒麟魂分別將力量融入東方運的身體,緩緩提升他的靈氣。
神龍寶珠最先進入,隨後是鳳凰玉,麒麟刻數量較多,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然而,就在第五個麒麟之刻進入的時候,一股極度陰森、恐怖的力量忽然從東方運的身體冒了出來,剛才進入東方運身體的麒麟之刻全部被擠了出來,就連剛剛融合的鳳凰玉和神龍寶珠都噗噗兩聲被彈了出來!
轟!
一聲無形的氣爆,將四周的大床和家具繃得支離破碎,一個巨大的骷髏魔魂從東方運的身體中竄了出來,發出憤怒的咆哮。
三神器的器魂為李偉強所控,它們得到的命令是認東方運為主,即便現在被強行推了出來,依舊沒有放棄,三大神器神魂閃現,盤旋在東方運的身體上方,和這上古魔魂不斷對抗,仿佛在進行一場靈魂的拉鋸戰。
李偉強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便麵色不變地立在身側,這股力量所引發的爆炸並沒能傷了他。
“上古魔骷的……魔魂?”李偉強很簡單就認出了這是什麽東西,東方運早已得到了上古魔骷的身軀,並一直進行修煉,可現在看到的,分明是魔魂!而且強度絕對不低,居然能排斥三神器。
李偉強修煉的幽冥神訣至陰至暗,但神龍寶珠、鳳凰玉和麒麟之刻卻至陽至聖;東方運修煉的混沌神訣至純至聖,但上古魔骷卻至陰至邪。兩人各有所能,正途可成聖,邪道能成魔,成聖成魔皆在一瞬之間。
如果是他們自行控製,完全不在乎什麽聖什麽魔的力量,可器不同,即便是器靈,上古魔骷的魔魂蘊藏在東方運的身體裏,它本能地排斥著這三種令它極度不舒服的力量。
“運之前沒有這個的,難道……龍島?”李偉強隱隱記起東方運之前的行蹤,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隻不過,這個魔魂的力量十分強悍,東方運如果能控製它的話,單憑它的力量也足以進入踏入領域級別,看樣子似乎並沒有成功。
正邪力量交替,且不斷徘徊在東方運身體,這讓喝得酩酊大醉的東方運痛苦不堪,不停扭動著身體。
李偉強皺起眉頭,抬起了自己的手,準備強行將三神器壓入東方運的身體,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極道神功混沌訣——混沌真氣自發運行起來,東方運的身體煥發著七色光芒,不斷運行。
“這是……”李偉強的手停了下來,他不能修煉混沌神訣,但他讀過混沌神訣,知道其中的修煉法門,混沌神訣修煉到第一層,便讓東方運有了操控天下元素的能力,混沌神訣修煉到了第二層,便讓東方運有了免疫任何元素攻擊的能力……而這七色綻放,元素大成,隨心所欲,物我而安的境界,分明是混沌神訣的第三層的力量!
神龍寶珠、鳳凰玉、麒麟之刻的至聖力量,上古魔魂的至邪力量,聖邪交匯,牽的混沌真氣猛烈地運行著,也將東方運這段時間以來,不斷在火山、冰原、深海、沙漠等地修煉所積累的成果給引了出來,讓他的混沌真氣爆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混沌真氣何其霸道,就連站在東方運身側的李偉強有那麽一刹都感覺到了壓迫感,那不是來自力量的壓迫,而是來自層級的壓迫,幼年猛虎或許打不過豺狼,但一旦猛虎成長起來,就會顯現出天生的差距。
第三層混沌真氣突破之後,原本交替的神魂和魔魂之爭弱了下來,魔魂老老實實的返迴了東方運的身體,三大神器卻無法再進一步,被混沌真氣強行給推了出來。叮叮叮數聲掉落在地。
李偉強:“……”
混沌真氣是沒有意識的,它隻能護主,不可能代替主人做出任何決定,上古魔魂隸屬東方運,和混沌真氣算是本源同生,因此混沌真氣最後選擇了上古魔魂的本能排斥,將三大神器給排斥了出來。
“這……就是命運嗎?”
李偉強苦笑一聲,如果是在東方運去龍島之前,他將三件神器給東方運,其實並不會有排斥,他選錯了時間,可卻機緣巧合地幫助了東方運突破了混沌神訣第三層。
此次突破所帶來的好處,絕對遠勝於將三大神器交給東方運所獲得的好處!畢竟東方運本就有混沌之光,混沌法術,甚至是人皇的雙瞳,根本不缺少,或者說不屑於三神器所帶來的一些能力。
這世間除了東方運,或許隻有李偉強了解混沌真氣的強大,如今東方運突破第三層混沌神訣,絕對比融合雙神魂的幽冥真氣更強,也就是說,他雖然不能張開領域,但也絕對擁有領域級別的力量。
“恭喜你,運,雖然沒能把我最後的東西留給你是個遺憾,但這樣似乎也不錯,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你了。”李偉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