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正是耶律珍,遼國滅亡以後,耶律珍逃到金城,不願意加入宋軍,就被楊誌安排在金城;耶律珍後來與元狄見了一麵,答應楊誌對付金國,隻不過楊誌一直沒有啟動他,但是安排耶律珍負責金國的一條暗樁。耶律珍在蒲州居住,等的就是一個指令,聽到大雪,耶律珍就丟下酒壺,迴頭去拿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出來對楊誌說:“你要安排人接手這座酒肆,畢竟還有人是到這裏聯係的,萬一他們出了事跑來,也好有一個接應。”

    楊誌拿起燙好的酒,倒了兩杯,與耶律珍碰杯,一飲而盡說:“行動日期就是我軍收複洛陽的那一天。”

    耶律珍眼睛的瞳孔一縮,目光變得銳利,緩緩說道:“楊誌,你放心,我的能力不比寇一差,隻要我不死,知道該怎麽辦。”

    耶律珍說完就走了,院子後麵喂養著一匹遼東馬,耶律珍騎著馬出村,一路朝東北方向而去,桌上留下了一本小冊子;楊誌打開仔細看了半天,讓敖德在門口的幾個護衛中選了一個機靈的留下,讓敖德以後負責這邊的聯絡,讓其餘的幾名護衛作為跑腿的。其實敖德一眼就看出楊誌今天有些蹊蹺,吃羊肉的時候問道:“楊帥完全可以做得隱秘一點。”

    楊誌有些感慨地說:“我隻是想見見他,我們一旦殺奔洛陽,就是與金國的一次決戰,霹靂雷那些東西都已經是司空見慣的武器,我擔心完顏宗望有所準備,所以這一次,恐怕不得不把所有的人啟動。”

    楊誌沒有告訴敖德,在自己來這座小酒店的時候,寇一、時遷已經進入河北,開始啟動他們各自手中的人,就連王善、楊進也開始命令他們在京畿路的細作開始動作;如同完顏宗望前麵兩個月不惜一切代價出動長安和秦州的細作那樣,麵對大局,每一個消息都是好的,上麵的人恨不得下屬個個能撞上大運。

    耶律珍的那些眼線都是原來的遼人,在金軍中混得都不錯,耶律珍能獲得的情報差不多能達到州府一級,這也是楊誌平時不願輕易啟動的原因。楊誌不擔心有人會傳出消息,因為沒有人知道耶律珍是誰,連楊誌都不知道耶律珍如何去河北,一個模糊的消息,完顏宗望都不會當做一迴事。

    進入蒲州,陝西轉運使梁尋已經到了,郭琰在延州不肯迴來,楊誌也沒時間扯皮,隻能請梁尋前來坐鎮;梁尋看到楊誌就開玩笑:“楊誌,不會把李彥琦的軍隊全部帶走吧,這蒲州也算是前線了,可不能一點軍隊都不留啊。”

    楊誌笑道:“現在不是留不留的問題,而是白鹿山現在已經聚集了七萬簽軍和三萬金軍,就算是把李彥琦帶去,我也沒把握吃掉對手。洛陽那邊也是焦頭爛額,翟興被豬油蒙了心,朔州、興州都開始以水澆灌城池,利用冰城的厚度阻擋對方的進攻,不管是曲端和金兀術都沒好的攻城方法,讓兩邊的戰事沒奈何地停下來。

    我也派人將這種方法送到洛陽告訴翟興,但是你知道翟興做了什麽,他拒絕這樣做,隻是要我們出兵;我隻能給趙構和杭州去信,可是趙構也拒絕這麽做。他們怕冰雪封城,金軍是進不了洛陽,但自己也出不來,看得出來,趙構不願意翟興和洛陽的軍隊進入絕地,那麽很可能四座堅城,洛陽是最早被打破的那一座。”

    “可是你如果想要收複洛陽,這點人手怕是不夠!”梁尋不禁擔憂的說道,楊誌目前能動用的軍隊並不多,短時間根本召集不到足夠的人馬,這讓梁尋焦急萬分。楊誌見梁尋一臉的為難,晃了晃腦袋說道:“打仗的事情交給我,我們等不到洛陽失守的那一天,你要把河中路的物資全部給我榨出來,不能讓大軍最後沒有補給,坐以待斃!”

    楊誌決心已下,在蒲州呆了一天,就讓李彥琦調集了九千人,到前線與徐文會合,同時梁興一萬兩千人也渡過了黃河;考慮到軍隊的訓練效果,楊誌沒有把梁興一部的五千人還給李彥琦。

    不出楊誌所料,完顏宗望得知楊誌在關中調集軍隊,擔心楊誌與李綱兩麵夾擊增援洛陽,催促完顏撻懶進軍,完顏宗望的目的很明確,完顏撻懶興許不是楊誌的對手,但是完顏撻懶的十萬大軍不僅可以牽製楊誌東進,更能夠在戰鬥中消耗對麵軍隊的人員物資,等到汴梁、洛陽城破,楊誌隻能困守關中。

    楊誌猜到金軍的目的,主動出了山區,黃河、沁河交匯地帶與完顏撻懶相逢,引誘完顏撻懶前來進攻;完顏撻懶自恃兵力數倍於楊誌,但為了防止霹靂雷與氣球的進攻,將騎兵與步軍分開,三萬騎兵排列於沁河岸邊,七萬步軍布置在曠野。完顏撻懶的目的很簡單,不管風向怎麽變化,一旦氣球上天,金軍的騎兵和步兵都便於在形勢不妙的時候撤退。

    可是讓完顏撻懶苦笑不得的是,楊誌並沒有急著出動熱氣球,而是將兩萬騎兵集中在一側,由楊仲武、王剛指揮衝擊金軍的步軍;命徐文和李彥琦布置長槍陣和弓弩陣,步步推進,攻打金軍騎兵。楊誌的目的很簡單,熱氣球也是講究風向的,現在金軍騎兵的位置無法使用熱氣球,但是步軍方向還可以,那麽就炸掉對付神臂弓和霹靂炮的陣地。

    對於金國的騎兵,楊誌這一次打算利用梁興從秦州帶來的兩千張轉輪弓的射程,因為加了一個滑輪,一般的士兵都能手拉三石的硬弓,箭矢的射程在兩百步。兩千張弓是楊誌手下工坊一年多的產量,這次楊誌花了血本,全部拿了出來,將訓練的兩千弓手都交給了徐文,徐文看了轉輪弓的效果,樂得嘴都合不攏;射手百步穿楊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所謂軍中好手一般也就在七八十步遠,兩百步不僅是人力難以達到的地步,而且金軍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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