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三郎似乎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影,但是在九步外踉蹌著現身,身形似乎站立不穩;饒是這樣,也把朱仝等人嚇了一跳,傳說中的一步數尺身法,原來是如此地詭異。徐知常和傅希列的動作很快,轉眼便到了風三郎左右,將風三郎夾在中間;風三郎嘴角溢血,慘笑道:“道門的摧心掌,沒想到你竟然是東海上的人,難怪能看到我遁術的身法,可是我不會就擒的。”

    風三郎話音未落,長劍已然出手,全部是同歸於盡的招式,尤其是在信念的支撐下,風三郎看上去受傷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內力劍術發揮;但是徐知常兩人都是眼光卓絕之人,看出風三郎純粹是迴光返照,兩人都是小心遊鬥,一沾即走,一點都不給風三郎同歸於盡的機會。三人苦鬥了五十招,風三郎明顯地後力不濟,劍光的圈子逐漸縮小,最後到散亂,就在朱仝等人以為大勢已定的時刻,風三郎長劍突然詭異地一晃,整個人撒開對傅希列的防護,一劍決然地刺向徐知常。

    就連朱仝的眼力都能看出來,傅希列的一劍沒有風三郎的劍快,風三郎這是拚死要殺了徐知常;徐知常右手滑出一柄佛塵,手腕一抖,佛塵頓時裹住了風三郎的鐵劍。風三郎就在此刻,身形忽然快速地一閃,一掌打在徐知常的腹部,隻是徐知常的應變能力極佳,同時一掌拍在風三郎胸口。

    風三郎被震得倒退一步,被傅希列從背後一劍殺死,徐知常也受了傷,朝傅希列做了一個手勢,便開始運功療傷;傅希列不敢走開,直接站在徐知常身邊守護。另一邊的戰鬥迅速結束,持斧的蒙麵人是越棘,在霍四究和盛餘一兩人的圍攻之下,本來就是苦苦支撐;風三郎一死,茅山派的兩位紫衣護法立刻加入了戰場,越棘在四大高手的圍攻下,沒過十招便被霍四究一掌打在肩上,隨後連被兵器砍中幾下,終於被殺。

    揭開風三郎和越棘的麵具,發現竟然是金國使團中的人,盛餘一和朱仝哭笑不得,兩人曉得,飛刀傳柬的用心不良,利用了金人和康王這邊的消息不等稱;盛餘一正要開口,就聽見馬車裏傳來一聲叫喊聲:“黃大人,黃潛善,你怎麽了?”

    盛餘一等人掀開車廂簾一看,黃潛善已經麵如黑漆,死得不能再死了,汪伯彥正抱著黃潛善在叫喊;盛餘一急忙把汪伯彥拽開,直接拖下馬車,交給身後過來的衙役,再去檢查黃潛善的死因。朱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美髯在風中顫抖,他到了以後是看了馬車一眼,當時黃潛善和汪伯彥雖然害怕,但是黃潛善絕對活著,隻因為朱仝發現馬車廂是鐵板的,又怕兩人下車有損形象,才讓兩人留在馬車中沒動。

    美髯公朱仝暗暗後悔,當時派兩個衙役守著就好了,朱仝能確定沒有人靠近馬車,黃潛善不是自殺就是汪伯彥殺的,可是這沒有理由,兩人都是康王手下,平日裏狼狽為奸,不知道關係有多好,汪伯彥就是殺了張浚、謝克家,也不應該殺黃潛善啊。

    盛餘一檢查發現,黃潛善是死在一把帶毒的匕首上,這把匕首竟然是裝在馬車的一根支柱中,黃潛善不知道怎麽考過去,就被機關發動的匕首殺了;盛餘一下車問汪伯彥:“汪大人,這輛馬車是誰的?”

    “我的。”汪伯彥似乎還沒有緩過來:“黃潛善現在被降了官,就喜歡坐我的馬車,這輛馬車是玉臂匠金大堅所造。”

    盛餘一點點頭說:“金大堅有沒有告訴你,車廂裏藏著一些暗器?”

    “有的。”汪伯彥並不是黃潛善那樣純粹的文人,弓馬嫻熟頗有膽略,逐漸有些清醒了:“有三處機關,都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出其不意地殺死對方。”

    看來金大堅是和汪伯彥商議過的,盛餘一還是不放心,不動聲色地追問:“哪三處機關?”

    “毒刺、匕首、鐵棒。”汪伯彥迴憶著,忍不住臉色大變:“盛大人,你是說黃大人死在匕首上?不,不是我,肯定是機關失靈,或者是黃潛善自己觸動了機關。盛大人,朱總捕知道的,我當時嚇得根本顧不上其他人。”

    張浚接手汴梁後,朱仝重新做了總捕頭,不過朱仝清楚,古桐園的盛餘一在這裏,別說自己,就是刑部的侍郎也隻是擺設。何況汪伯彥說的事情太巧,對於機關再不在行,朱仝也是知道的,像馬車裏這樣的保命機關,絕對不會隨意觸碰就啟動,像汪伯彥不知道帶過多少同僚好友,豈不是天天活在危險中。

    看朱仝沒有接話茬,盛餘一曉得朱仝和自己想的一樣,微笑著對汪伯彥說:“汪大人,這件事我無權過問,一切交給開封府裁決吧。”

    現在的開封府尹就是汪伯彥,事關汪伯彥,那就隻能讓東京留守張浚決定了,反正他們都是康王的人,盛餘一相信,張浚絕不會冤枉汪伯彥。街角傳來倉促的馬蹄聲,禮部侍郎杜時亮騎在一匹劣馬上,在十多騎的陪同下,慌不擇路地跑來;看見盛餘一等人,杜時亮幾乎是滾鞍下馬,還沒站穩就慌不迭地說:“剛才有刺客殺進都亭驛行刺,好在高慶裔本人沒有受傷,但是從幽州帶來的護衛被殺了五十多人。”

    盛餘一等人嚇了一跳,這個手筆太大了,盛餘一急忙問道:“抓到兇手沒有?”

    杜時亮哭喪著臉說:“沒有,不過高慶裔完全崩潰了,在房間裏對我直嚷嚷,說汴梁太不安全,他要迴河北。”

    盛餘一指了指現場說:“金國使團的高手越棘和風三郎就在那裏,他們剛剛伏擊了汪伯彥大人的馬車,黃潛善大人已經死了,這些人要是不出來,刺客怎麽能殺進都亭驛。”

    杜時亮被嚇出一身汗來,就在這一瞬間,杜時亮想了很多,高慶裔說得未必是實情,很可能是賊喊做賊;倘若真有人能把兩邊人耍得團團轉,那份能量可不簡單,目的就更加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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