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消息來了,劉況和邴詠都死了,劉況死在七年前,邴詠死在了十六年前,都是死在監獄裏;楊誌冷不住笑了起來,寂寞王的傳說到現在都沒有停止,說明有人在用這個身份在活動。

    劉況、邴詠在監獄裏應該相處了一年多時間,楊誌問趙伯振:“兩個人為什麽後來搬出了那個牢房,既然能住進去,就不應該無緣無故地出來?”

    趙伯振心一顫,楊誌可是做過總捕頭的人,一句話問到了關鍵點上麵;趙伯振搖頭說:“那段檔案沒有了,不是一兩張,而是整個監獄都沒有了,死亡的檔案是多少年以後的,現在隻能根據檔案確定兩人就在牢中。但是監獄裏的老人都是十幾年沒見過他們了,大人他們不應該是寂寞王,要是寂寞王的話,就不會給人騰地方。”

    楊誌不是這麽看的,既然不錯和尚都認為有線索,當時林靈素和大悲侯的人也在查,說明那一片肯定有問題;楊誌想了想對武鬆說:“找幾條鼻子靈的狗去監獄,看看監獄裏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這種香料的味道。”

    武鬆和蔡福找了十幾條狗,去牢房裏聞了物品的味道,在監獄和縣衙開始尋找,其中一條狗將武鬆等人從一個儲物間帶出了監獄,找到縣衙後院的一個單間;那是一個老花匠住的地方,老花匠在金軍進城的時候忽然消失了。武鬆和蔡福在花房的地窖裏找到兩箱銅錢和絲綢;武鬆又讓狗嗅了地窖尋找,在花園裏的泥土中挖出來三箱黃金,足足有上千兩。

    武鬆把東西全部帶迴了留守司,楊誌讓人把梁尋和推官孫定找來,梁尋欣喜地說:“楊誌,這個花匠應該就是寂寞王,誰能想他本人不在開封府的監獄裏,而是縣裏的監獄。”

    楊誌斟酌著說:“不一定是本人,但必定是重要的人物,寂寞王應該狡兔三窟,在開封府還有一處窩點用來發號施令,我從染香齋繼續查,你們把開封府監獄和府衙的人都過一遍,讓王善挑選一批好手保護你們。說實話,我和不錯和尚的看法差不多,懷疑那條怪蛇的來曆。”

    孫定想了想說:“朱仝還在汴梁,要不然讓他也參與吧,雖說他是景王的人,但是業務能力和態度沒話說,比辛樸要強不少。”

    楊誌同意,讓孫定安排人去通知,朱仝到梁尋手下協助破案;車東星詢問染香齋的人半夜有了結果,蜃樓府的幻術對於一般的人來說有著足夠的效果,最後三個死不開口的人在車東星麵前沒有保住秘密,負責生意的二掌櫃喬高闞說,染香齋的股東有四位,平時出麵的隻有大掌櫃範秦淮、高俅的次子高堯輔,另外兩名股東從來沒見過。

    範秦淮五十多歲,是染香齋的學徒出身,在染香齋做了一輩子,應該是知情人,高堯輔一年四季都不在汴梁,恐怕隻是範秦淮用來在官場上辦事的一個招牌;範秦淮在汴梁是個名人,還在秦淮錢莊入股,負責皇宮的木炭供應,生意做得相當大。蔡福帶著人去的時候,範秦淮壓根沒躲,一大家子幾十口人住在城裏,上哪敢躲。

    範秦淮是個老手,看見楊誌毫不慌張,痛心道:“沒想到下麵的人這麽大膽,竟然敢和監獄裏麵的囚犯聯手犯法,楊大人這件事是我管教不嚴,罰多少都可以。”

    楊誌搖搖頭說:“沒那麽嚴重,我隻是很好奇你們染香齋的股東,想和你們做些生意罷了,除了高堯輔,另外兩位股東是誰?”

    範秦淮麵不改色地說:“就是我們兩人,沒有其他人。”

    這時候的股份證明很簡單,就是一張紙,不過有分開的畫押和印章,幾個股東的契約擺在一起便是一個完整的契約,但是平時契約在誰手裏,是不是賣了或者抵押給錢莊,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楊誌除非把範秦淮和高堯輔的契約放在一起,才有可能證明還有其他股東,但依舊不知道是誰。

    楊誌笑笑便示意車東星動手,範秦淮不會武功,在車東星麵前根本沒有抵抗能力,車東星把範秦淮押入小屋,楊誌在一旁擬問題;不過半炷香的時間範秦淮便進入休眠狀態,車東星按照楊誌擬好的順序問:“範秦淮,如果你決定不了的事情找誰決定?”

    “找喬高闞。”

    “為什麽?”

    “隻有他能聯係上寂寞王。”

    “寂寞王是誰?”

    “寂寞王就是寂寞王。”

    “另外那兩個股東是誰?”

    “寂寞王的人,尹士安、達眼四”

    原來喬高闞才是大魚,楊誌兩人精神一振,喬高闞能躲過車東星的催眠,應該不是善茬;楊誌立即讓蔡福對喬高闞用刑,車東星的秘密不能泄露,以防對方在後麵殺人滅口,至於尹士安、達眼四,不是很出名的人,隻能慢慢查。蔡福是監獄裏科班出身,聞言笑道:“大人,你瞧好了。”

    過了一天,楊誌看到喬高闞的時候,喬高闞已經血肉模糊動彈不了了,完全是靠一股精神勉強支撐著,楊誌看著喬高闞有一炷香的時間,才慢慢開口說道:“喬高闞,現在你說冤枉沒有一點意思,你受的這些刑罰要是換一個普通老百姓,早就屈打成招了,你可是什麽都沒有說。不要心存僥幸,抵賴下去,隻有痛苦和死亡!”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喬高闞曉得自己的堅強出賣了自己,不過喬高闞不後悔,這時連一句話也不願意說了,眼中兇光一閃,死活不願開口;蔡福喝道:“再來。”

    一旁的獄卒不敢怠慢,拿起火紅的烙鐵就要動手,楊誌擺了擺手,示意把烙鐵放迴去,楊誌想起四鰭曾經教過的截脈倒流的手法,隨意在喬高闞身上連點十二處穴位,截斷了四路經脈,喬高闞瞬時就慘叫起來。楊誌的臉孔毫無波瀾,又等了一炷香才問:“是不是願意說些什麽,聽說一個人可以堅持五個時辰,你的意誌力不錯,你現在要是不說,我四個時辰以後再來。要是想說,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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