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蕭無畢竟是高蕭無,沒有被武鬆嚇唬住,抓起地上的剔骨刀,直接捅進了自己的心髒,武鬆、全陽子、朱智卿都站在附近,沒有人出手阻攔;一個能夠舍棄一切去死的人,沒有必要不給一個最後表現的機會,高蕭無好歹也是武林前輩。

    朱智卿望向被擒住的四個人問:“你們是不是也準備自殺,還是想活命?”

    四個人都沒有吱聲,使峨眉刺的那個瘦小漢子最後問:“你們是怎麽發現我們的?”

    “我們不知道。”朱智卿迴答得很爽快:“那是你們燕雲殿的事情,別忘了,楊誌曾經是燕雲殿的人,消息來源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厲害。”瘦小漢子喟歎一聲,與楊誌暗鬥到現在,金國幾乎是完敗,楊誌一定有一個很嚴密的網絡,能夠源源不斷地提供情報;武鬆頷首說道:“你們隻有有一個人說出有價值的情報,四個人都能活下去。”

    四個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樣一來,就算他們中間有貪生怕死的人,也有了很充足的理由叛變,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所有的人;武鬆的反應竟然快捷如此,朱智卿和全陽子也是一臉的驚詫。瘦小漢子遲疑了片刻說:“高老大已經死了,我們沒有獨活的道理,我給你們提供兩條線索,你們讓我們去死,不要打攪高老大和我們的家人。”

    “老三,胡說什麽。”使伏魔拳的大漢怒喝道:“什麽都不能說,說了,高老大就白死了。”

    使蛤蟆掌的中年人歎了口氣說:“老五,聽老三的,我們的底子肯定瞞不過楊誌和神霄派,你以為我們家人能頂得住他們,反過來說,隻要楊誌他們不出手,道上的那些宵小不足為懼。”

    使蛤蟆掌的中年人明顯就是老二,高蕭無死後,說話有了權威性;看無人反對,瘦小漢子望向武鬆,很明顯,他知道武鬆是楊誌的師弟,在這裏代表著楊誌說話,武鬆慨然道:“說了,你們不用死,迴去和家人團聚吧。”

    瘦小漢子點頭說道:“遼陽那邊還派了高手前來,要殺了楊誌,他們準備通過楊誌身邊的人動手,我知道兩方麵派人來了,一個是蜃樓府的長老蒲獻成,一個是完顏宗翰將軍,我們隻是打前站的人。”

    完顏宗翰怎麽想不知道,但是蒲獻成要找的明顯就是車氏弟兄,武鬆問道:“高蕭

    無在燕雲殿用的是什麽名字。”

    “銀六。”瘦小漢子無需隱瞞,人都死了,一個代號又算得了什麽;武鬆嗬嗬一笑

    說:“看樣子燕雲殿不少人都投奔了金國,難怪金國底氣這麽足,老三,既然是線索,空口

    無憑,你說說看,來的這兩方麵人有什麽線索,住在什麽地方,用什麽名字等等。你放心,

    其他的事情我沒興趣。”

    瘦小漢子搖頭說:“從出麵的人很神秘,隻有高老大見過他的真實身份,我可以把我們的住所告訴你們,你們去搜。”

    武鬆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一麵讓操刀鬼曹正帶人去搜住所,讓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迴州衙;一麵掉轉頭望向一群不知所措的廚師。大鑫禪師其實也一直在觀察這些人,他曉得楊誌已經裝作一名護衛躲在親兵中,武鬆的一切動作都是楊誌安排的,所以大鑫禪師並不著急,看得很仔細。

    楊誌和十幾名名親兵早已經走近廚師人群,楊誌示意眾人散開,自己慢慢的向前邁步,楊誌有一個感覺,對方既然知道自己是高手,那麽不會涉險,最穩妥的方式就是找一個不會武功而且中心不二的人。楊誌隨意走著,注意的是靠近動手的方向,既然不會武功還想看清楚,自然是越近越好。

    果然楊誌看到了擠在一起說話的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看就是不知道死活的愣頭青,看著那邊的場麵是嘖嘖稱讚,邊看邊聊;而另一個要小心得多,隻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訕,心髒的跳動遠比兩個年輕人要亂,看樣子就是楊誌想要尋找的人。楊誌的眼力極好,離得又近,這個人容貌普通,麵色紅潤,短褂布鞋,三十多歲,在人群之中沒有絲毫出眾之處。

    如果不是楊誌察覺他心跳的變化,一眼看過去,還真是看不出問題;他選的位置很好,站在兩個年輕人的側麵,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楊誌走到三人身邊,這個人才發覺,不經意的抬起頭來,眼光輕輕掠過楊誌。就是這一閃,楊誌讀出了對方的眼神,認識自己,恐慌、驚訝,極度的不安。

    楊誌悄悄揮手示意,讓不遠處的蔡慶再離遠些,指了指這個人說:“跟我來。”

    楊誌親兵的威望對於一個一般的廚子來說是不可迴絕的,這個人掩飾住心中的恐懼,乖乖地跟著楊誌走出了人群,一枝花蔡慶在楊誌的示意下立即接管了這件事,把人帶到了隔壁的一間小屋去詢問。這個人不會武功,壓根不需要楊誌吩咐,蔡慶就開始詢問身份,得知叫蔡幾智,是胡楊酒肆來的廚師,什麽都不知道。

    蔡慶讓人剝去蔡幾智的外衣,親自檢查,在蔡幾智的內衣裏,還是看到了女真族的圖騰。興許蔡幾智是漢人,也可能是為了蔡幾智在中原行事方便,圖騰並沒有刺青在身上,而是做成一枚銅錢模樣,縫在衣服角;這個念頭為了逃難或防止意外,很多人都有把碎銀和銅錢縫在衣角的習慣。

    蔡幾智還是很沉著,就是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蔡慶就有些不耐煩,三句話後就開始上刑;這裏是軍營,沒有多少件刑具,但是對於蔡慶這樣的老獄卒,已經是足夠了,幾輪刑具下來,蔡幾智已經聲音沙啞,情緒開始激動,完全不如一開始那樣沉著。蔡慶明白,這是蔡幾智要崩潰的前兆,咬了咬牙讓人繼續用刑,蔡幾智終於承受不了,嚎叫著說:“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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