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沒打算殺錢八等人,也沒想非要找到密道不可,尉遲揭在汴梁開著錢莊,在外麵有一個光鮮的身份,想必大把的錢都在錢莊和家裏,夕峰寨應該隻有二當家和三當家的浮財,估計也沒有多少。不過楊誌想磨磨這五個盜賊,看他們有沒有悔改之心,總不能再放著禍害出去害人,楊誌故意板著臉說:“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找到密道,要不然你們就要給我一個讓你們活命的理由。你們四個開始找,錢八你跟我來。”

    楊誌讓錢八帶著自己在寨內逛了一圈,才知道夕峰寨每次打劫,把俘虜中男的都殺死,女的和小孩全部賣掉,山寨裏大部分的情況下沒有俘虜。楊誌找到二當家和二老爺的屍體,在兩人身上搜了搜,加上三當家的,共有四千多兩銀票和一百多兩金葉子。

    錢八這時候透露出機靈,把每個盜賊身上搜了一遍,幾十個人也有七百多兩銀子;楊誌把銀子理了個整數六百兩包起來,剩下一百兩分成五分,大約還有六十兩的散碎銀子都推給了錢八說:“這是給你的,帶我去尉遲揭他們幾個人房間裏看看。”

    楊誌在幾個人房間裏找到一大堆首飾和金銀器,楊誌一律踩扁,另外裝了一包。楊誌對馬匹、衣服、糧食那些東西沒興趣,又關心宋三郎的目前情況,想著速戰速決,就來到馬圈在每個人麵前擺了二十兩銀子說:“現在開始,每個人說自己活命的理由。”

    五個人無一例外地說自己會洗心革麵,以後做一個本分的良民,楊誌把銀子留給他們,厲聲說:“我相信你們一迴,你們就靠著山寨裏的物資糧食,慢慢運出去做一個小商販吧。”

    楊誌說完,領著兩包東西就走了,可是楊誌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把躲在了木屋的二樓房頂,看著錢八五個人一起到洞口看了一遍,從洞口一迴來,三當家的四個人就殺了錢八。可是就在他們各自去找東西的時候,有兩個人聯手殺了另外兩個,然後到天黑的時候,互相火並隻留下最後一個人。

    這時候,楊誌才出現在最後一個人麵前,淡淡地說:“這就是你的洗心革麵,什麽都不用說了,你該去見他們四個。”

    那個盜賊頓時人如瘋魔,知道自己已經是死路一條,揮舞著砍刀奮不顧身地衝向楊誌,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可惜兩人差距太大,楊誌手中的龍雀刀又是寶刀,不到三個迴合便被楊誌殺了。楊誌最大的發現是看到了山寨的一個地窖,就在酒窖的下麵,是整整一個地窖的鹽塊和銅鐵;鹽都是大塊,裝在麻袋和籮筐裏,銅鐵包括兵器、工具和銅鐵塊,兩者都有上千斤的規模。

    尉遲揭確實有兩把刷子,錢財擺在明處,管製的鹽鐵擺在暗處;尉遲揭這樣的儲備說明,他還有走私鹽鐵的買賣,這家夥武功不怎麽的,卻有做大豪的頭腦。楊誌在揚州避難的時候,就來過海州,海州自北魏武定七年始,一直為曆朝府、州、郡、縣之治所,素有“東海名郡”和“淮海東來第一城”之稱,不僅種植的稻、麻、麥、茶出名,而且海州的紡織、冶煉、製鹽、製茶、窯瓷、金銀器製作等手工技藝已非常精湛。

    找不到密道,楊誌隻能想以後再來慢慢運走,一千斤銅鐵,夠自己的鐵匠鋪用大半年的;楊誌臨走的時候,把騾馬都放出馬圈,自己一去最起碼一個月,讓牲口在洞內自己吃吃草,最起碼不會餓死。騾子撒歡跑了,幾匹馬卻奔向同一個方向石室,然後在石室前停住了;老馬識途,楊誌抱著僥幸的心思跟過去看看,看著幾匹馬都站在同一方向,楊誌敢確定右手的那麵牆就是密道的入口。

    石屋是用巨石和方磚砌的,楊誌相信肯定有機關,可是楊誌找遍了地麵和牆壁,一點活動的地方都沒有;可總有地方不對勁,楊誌忍不住抬頭看看上麵的大梁,一共十七根,都是長條的大青石,擦得幹幹淨淨;這時候的石梁都不會砌死,擦他幹什麽,楊誌懷疑是為了消除動過石梁的痕跡。

    楊誌把馬趕迴了馬圈,隻留下一匹棗紅馬,就找來一把鋼叉翹一頭試了一遍,十七根大青石都是可以活動的,但是有兩根翹起來的感覺與其他不一樣,似乎上麵有重物,重了許多。楊誌到另一頭又試了一下,還是這個感覺,楊誌幹脆運起內力,頂起兩根中的一根大青石梁,可就是憑楊誌的力量,石梁隻不過上升了不到十厘米,就再也不動了。

    楊誌換了另外一根,雖然感覺到沉重,但是石梁在鋼叉的作用下慢慢上升,石梁上升了不過一尺的高度,楊誌就聽到鏈條軲轆轉動的聲音,前麵的石壁緩緩地向左側移開,露出一條可以通過馬車的通道。

    棗紅馬很隨意地就走進了密道,楊誌扔了鋼叉跟在後麵,密道是天然的溶洞,出口在一個巨石崖的背麵,前臨一片較為平坦的草地,轉到巨石崖正麵,是上千畝山林的林海,有一條車馬道在林中穿過,從地上的軲轆印看,這應該是一條老路,現在恐怕因為官道和這夥盜賊的原因,已經很少有人走了。

    楊誌牽著棗紅馬迴去,再次研究石室的機關,發現石室裏麵關石壁的機關就是自己沒有翹起來的那根石梁,而在溶洞裏的機關,就是兩根偽裝過的粗大石筍;因為經常轉動的緣故,火光下,石筍的四周與其他石筍還是有明顯差異的。楊誌找到兩個木箱,把包袱塞進木箱裏,牽著一匹青鬃馬,從密道離開了夕峰寨。

    三更天的時候,楊誌已經快馬加鞭趕到了海州城外的西門坊,楊誌熟門熟路敲開白家客棧,夥計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驚訝地說:“客官,你可有三年沒來了。”

    楊誌那時候就是裝作一個小販,每次來海州都是在白家客棧落腳;楊誌遞上二兩銀子說:“老規矩,一個幹淨的單間。”

    夥計收了銀子,連登記都沒做,就直接給楊誌開了一個房間,自己迴去睡覺了,至於楊誌手中的兩個箱子,夥計根本就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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