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雖然一驚一詐後迅速恢複了平常的目光,但是已經瞞不過楊誌了,楊誌的那種手段出自後世的科學,成功率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楊誌歎了口氣說:“我原來是想裝糊塗,但想想你我兄弟,哪怕道路不同,分道揚鑣,依舊不傷感情,要是整日互相想著暗算,那點感情遲早有一天會被消耗掉。”

    靈貓苦笑著說:“你已經給了我太多意外,看到你這張麵具的時候,我以為知道了你全部的秘密,但是聽你喊出影子,我才知道,你藏著的秘密不是我能挖掘完的。你是怎麽確定我是影子的?”

    “武功。”楊誌淡淡地說:“我剛才給你療傷,你的內功與寺公大師同出一脈,你們是師叔師侄的關係,這一點不意外,但是你的內功與大漠門的如出一脈,與打傷你的掌力是同門,我還有什麽不確定的嗎?”

    其實在給萬師兄五千兩銀票的時候,楊誌試探了一下萬師兄的武功,萬師兄在情急之下的反應沒有絲毫隱瞞,那種奔流的掌力讓楊誌印象深刻,靈貓身上的掌傷能自動愈合,除了是同門沒有任何理由。靈貓沒想到,楊誌竟然是在這個地方發現的,可是楊誌怎麽知道大漠門的,難道這個大哥還憋了大招?

    但心裏再好奇,再疑惑,靈貓也沒有想過要向楊誌打聽,丟臉已經丟到家了,還有什麽要說的;靈貓歎了口氣說:“謝謝你救了我,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和李應說,我們在金山寺見麵,李應也真的受了傷,你想不相信。”

    “我相信,李應應該還在黎陽驛準備殺陳廣,畢竟陳廣不死,這件事的真相就會大白,大漠門的布局就會有影響。”楊誌留時間給靈貓鎮定下來說:“你所以要受一掌逃走,是因為有高手到了附近,你們來不及殺人。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那些人為什麽出現的這麽及時,陳廣為什麽會被送去黎陽驛?”

    “陷阱。”靈貓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同時,楊誌猛的鬆了一口氣:“李應在林中應該受了傷,我去過黎陽驛,守在陳廣四周的應該是魔門的人,如果你們再去,不僅會死了,而且黃金的下落也隻有你們大漠門承擔。”

    靈貓咬了一下舌尖,利用刺痛讓自己恢複了清明,真個這件事除了李完花與黃金,楊誌沒有絲毫的損失,隻要楊誌不出現,這件事與楊誌半文錢關係都沒有。楊誌頷首說:“能夠給你們出這個主意的人,就是你們大漠門的奸細,要不然你一路跟著我到長安揚州,會知道更多的情況,天亮我就走,就當我們是萍水相逢的商旅,。你既然養傷,就做個全本,到傷勢好個差不多再走。”

    靈貓抬眼一瞅,楊誌已經消失在門口,楊誌直接來到淨悟禪師的禪房告辭,說自己有要事必須走,那個負傷的人要在金山寺再住幾天。對楊誌臨時改變主意,淨悟禪師並不奇怪,合十輕聲說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祝施主一路平安,我會為你念一遍金剛經的。”

    楊誌地上一百兩銀票,謝道:“那就有勞大師了。”

    淨悟禪師和藹地笑笑說:“老衲明白施主的意思,老衲隻問一句,你的武功從何而來?”

    楊誌毫不猶豫地說:“偶然得之。”

    楊誌沒有說謊,沒有那種怪蛇血,自己怎麽會有突破,一切都是偶然;淨悟禪師一愣,點頭道:“原來如此,打擾施主了。”

    楊誌說完施禮告辭,一路出寺下山,金山寺的香火本就不盛,大清早的,從大殿到寺門竟然沒有一個香客;隻有做早課的僧人傳出誦經之聲,楊誌走到山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銅鍾的響聲,洪亮歡快,楊誌明白,那是淨悟禪師在告訴自己,大殘譜的事他真的放下了。

    山門口站著德順和尚,他不是知客僧,卻幹著知客僧的事情,看楊誌到了山門,微笑著說道:“寇施主,小寺荒蕪,讓施主見笑了!”

    德順和尚不是勢利之人,哪怕香火不盛,依舊是一顆平常心,楊誌停住腳步點點頭說:“信佛是在心中,和尚吃苦修行,不是看寺廟的大小,也不在於寺廟的香火;但是師傅要是想著滿足寺內僧人的願望,那麽香火是必不可少的。那樣一來,就不是信佛,而是和做生意一樣,是滿足自己心中的一個宏願,用你們佛門的話說,是失了本心。”

    德順和尚心神一震,合十低頭,深施一禮說:“德順受教了。寇施主是大智慧的人,必定行大功德,佛祖必然保佑您,消危去難,萬事大吉!”

    楊誌不再搭話,迴了一禮,大步流星朝山下而去;德順和尚看著楊誌的背影無比疑惑,總感覺楊誌的舉止言談與一般的香客不同。楊誌在下山的路上在思考的就隻有一個問題,自己沒有殺靈貓,靈貓會不會暴露自己寇辛崖的身份?以靈貓的經驗,想要在金山寺問出一個化名,真的是小菜一碟。

    也不知想了多長時間,已經進了紫陵集,就聽見有人在招唿:“進城了,進城了,坐馬車,十五文銅錢帶一個人。”

    楊誌跟著兩名商人坐上馬車後終於從一夜的紛擾中緩過來,正如靈貓受傷讓自己在黎陽驛可以脫身一樣,現在靈貓還在寺裏養傷,自己有時間來扳迴局麵,有的時候一天的時間就夠了。既然寇辛崖的麵具也不會成為秘密,那就不妨用這個秘密結交一群人,文伯虎、吳用,都是可以一試的人。

    楊誌進了城,直接到衙門找了文伯虎,文伯虎剛剛來到辦事房,聽說寇辛崖求見,雖然心中疑慮,看在吳用可能會用到這個人的份上,還是讓衙役把楊誌領了進來;文伯虎屏退左右問:“寇兄有事找我,還是找吳加亮?”

    “我是來找世兄的。”楊誌重新施禮說:“楊誌見過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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