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算。”李完花有信心,就憑楊誌練成了化鵬功,現在這麽高的身手,逍遙島也會大力歡迎,江湖門派嘛,講的就是水漲船高,哪怕是武林禁地,也不會離開這個套路。楊誌殺了寺公大師的謠傳遲早會傳到南方,隻要自己三個人不說,誰知道真相;在逍遙島的眼裏,隻要楊誌願意加入,就是白撿了一個一流高手。

    楊誌笑笑說:“你想得太簡單了,萬一是有人殺了寺公大師呢?”

    李完花本來就是個聰慧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冒充民女混進金國的王府,把大金國衛王完顏斡賽騙得團團轉,聞言臉色微變問:“你是不是認為還有其他人看見了我們的廝殺,他們暗地裏殺了寺公大師,嫁禍於你?”

    “大概不會。”楊誌倒了兩碗開水,沉穩地說:“那裏是平原,視野開闊,如果有人,靈貓那家夥肯定會發現,如果真的是有人殺了寺公大師,那也應該是來接應寺公大師的人,一般的小人物就算看見寺公大師躺在那裏,也未必敢動手。”

    江湖豪客殺人,多半是為了揚名立萬,但是殺了寺公大師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一件事,那不是揚名立萬,那是給自己找一大堆仇家;一般的人恐怕還是選擇幫助寺公大師結個善緣,以後在遼國也可以行事方便。隻有另外懷有目的的人,才會去殺寺公大師,但是寺公大師留下楊誌名字的舉動讓楊誌猜不透,遼軍騎兵到的時候,寺公大師到底死沒死,這個名字是不是當著騎兵的麵寫下來的。

    不過楊誌還是不想去和耶律磊的人聯係,耶律大石一支怎麽說也是皇族,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八世孫,就算耶律大石和耶律磊相信自己,沒有惡意,誰知道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某個家奴或者族人鬧出什麽幺蛾子。楊誌不出現,耶律兄弟最多以為是楊誌已經去了大宋,所以前麵與靈貓見麵的時候,楊誌甚至都沒讓靈貓去打探消息。

    客棧裏也沒有什麽事,楊誌和李完花各自練功,楊誌多停留幾天,也是為了多指導李完花一點化鵬功的訣竅,可是李完花的狀態和楊誌前麵十幾年一樣,不要說突破,連上升的征兆都沒有。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完花終於忍不住,擺擺手說:“靈貓說得沒錯,你靠的是龍血龍肉造成的突破,根本與練習方式無關。不練了,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楊誌答應了一聲,看李完花合衣躺下,繼續練自己的功夫;其實楊誌在行走坐著是的時候都可以練功,這些天之所以趁著療傷的機會靜心琢磨,就是想探索氣宗的奧秘。寺公大師在氣宗的方麵的造詣遠遠超過自己,但是在實際交手中並沒有占多大優勢,楊誌想不透,到底是寺公大師學藝不精,還是自己的功夫真的高到可以與寺公大師抗衡。

    窗外的路上響起了打更聲,楊誌才知道到了一更天,隨著打更人越來越近,楊誌忽然心生警兆,打更人的手太穩了,竟然打出了節奏,聽在一般人的耳朵裏,隻是感覺好聽,但是聽在高手的耳朵裏,忍不住想做出反應,楊誌頓時明白,這是有人來探路,看看這些地方有沒有江湖高手。

    楊誌立即停止練功,靠近了窗口,為了能看見對麵客棧靈貓的信號,楊誌住進來,就在木窗的隔條中做了手腳,留下了兩個小孔,可以清楚地看見對麵和樓下的街道。一個很普通的打更人,青衣白襪麻鞋,手裏拿著銅鑼木棒竹更,走在青石板的路上,每一步都是一樣的距離,一樣的節奏,與打更的聲音十分協調。

    楊誌看了好幾分鍾,才在月光下看到打更人的一個側麵,麵目呆板,但是眼神像一條毒蛇,即使楊誌知道自己開的口很隱蔽,在夜裏根本不會發現,但是楊誌依舊看到打更人朝這個角度望了望。楊誌用木塞塞上小孔,走迴自己在通鋪上的位置躺下,悄悄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房頂上不斷傳來夜行人跳躍的聲音,就連李完花也被驚醒,隻是被楊誌捂住嘴,示意不要發出聲音。楊誌聽到有人從樓頂翻進了客棧,不由得想笑,以這些人的實力,大白天直接進客棧搜查便是,何必晚上鬼鬼祟祟,這樣的行徑隻有一個理由,就是涿州的官方不同意這樣的擾民行動,逼得這些人晚上出來。

    涿州是永泰軍的大本營,楊誌聽沙淨說過,現在的都統製是皇族的另外一個實權人物西南麵招討使耶律佛頂,一個同樣對耶律淳不滿的人。當年耶律淳出賣的蕭無奈就是耶律佛頂的好友,如果說在燕雲十六州最恨耶律淳的人,耶律佛頂排第二,沒人能排第一。楊誌皺了皺眉,沙淨的消息看來完全正確,這個假和尚也太懂風俗人情了,假如做官,不做和尚,是不是更有前途。

    走道裏傳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李完花突然一把趴在楊誌的身上,腰肢像蛇一樣扭動,發出一種帶著火熱的聲音;楊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最好的偽裝。楊誌感受著幸福的誘惑,眼睛死死盯住插上門拴的房間門,對方隻要敢撬門,楊誌會在第一時間推開李完花,衝過去殺人。

    來人在門外聽了兩分鍾,悄悄地走了,很顯然,人家做過功課,知道房間裏是一男一女;李完花唱戲唱全本,人走後還表演了五分鍾的時間。楊誌望著李完花嬌媚的麵孔,隻感覺體內有些燥熱和反應,楊誌強忍下想要抱著美女的衝動,一動不敢動,等著李完花翻迴到自己的原先的位置。

    李完花最後在楊誌臉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低聲說:“怕走火入魔是不是?”

    楊誌同樣低聲地說:“我已經走火入魔了。”

    “壞人。”女人的心事不可捉摸,李完花說完就去睡了,還真的睡著了,隻留下楊誌在心裏歎氣,給人占了便宜,還被貼上一個貶義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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