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

    僅僅是一擊。

    居合會四大護法之一的義格龍濤便被擊殺。

    連搶救的機會有沒有,在他落地之前,他就已經死了。

    甚至沒有用腥風血雨,隻用了一把木刀。

    意味著這根本不是楚騰達的全力。

    早生貴子臉色早已沒了方才的自信。

    她迴過頭,對另一個紮著馬尾,麵帶黑巾,忍著裝扮的女子說道。

    “先由子,對付這種武者是你的專長,次鋒戰拿下他,瀛洲武術不能輸給區區聖元。”

    “嗨。”

    那女子說完,身形一閃,竟如瞬間移動般出現在場地中央。

    沒人能看清她究竟是如何移動的。

    右手結忍者標誌性的未字忍法印,左手反握一柄肋插。

    雙腿並攏,形同木樁。

    “次鋒,未昏先由子,參上。”

    楚騰達冷冷道:“先鋒楚騰達,有什麽遺言嗎?”

    “這是在下的台詞。”

    隻見未昏先由子絲毫沒有廢話,從腰包中掏出一顆藥丸,往地上一扔。

    砰的一聲。

    頃刻間,嗆鼻的濃煙遍布全場。

    “煙霧彈?”

    楚騰達眉頭一皺,連忙捂住鼻子,屏住唿吸:“不對,還加入了催淚粉,小聰明,我的屏氣時間會比你短?”

    周圍煙霧裏,人影來迴攢動。

    一會人在左側,一會又出現在身後。

    未昏先由子以極高的速度在煙霧中穿梭,讓人感覺好像霧氣裏埋伏著幾十個人一樣。

    “我當然不這麽認為,但隻要能稍微妨礙些許你的洞察力就夠了。”

    十分神奇,這聲音竟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分不清聲源來處。

    楚騰達不再說話,將精神全部集中於感官。

    因為我的各方麵屬性過高,所以想從暗處偷襲嗎?

    原來如此,武者的戰鬥是智慧的搏鬥。

    瀛洲武者原來也懂這個道理。

    突然,背後傳來一道殺氣。

    “在那兒嗎?!”

    楚騰達牙關一咬,反身一刀斬下。

    啪!

    軟綿無力的觸感,以及一擊就碎的身軀,讓楚騰達第一時間意識到出錯了。

    劈開煙霧,定睛一看。

    自己劈碎的竟然是一個等身稻草人。

    “得手了!”

    幾乎同時,未昏先由子竟借著楚騰達轉身的機會,從身後一刀捅向其後腦。

    這一擊如果命中,必破壞腦幹,已經超出生生流轉的治愈範圍,楚騰達必死無疑。

    未昏先由子眼中透露著絕殺的光澤。

    無論什麽樣的武者,偷襲都能起到奇效。

    千防萬防,偷襲難防!

    觀戰的早生貴子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微笑。

    這個聖元武者,死定了!

    然而…

    那把肋插,在距離楚騰達後腦隻有一寸的位置,突然毫無征兆的停下了。

    現場陷入了沉寂。

    三秒後,這把肋插開始顫抖。

    待煙霧散盡。

    早生貴子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隻見煙霧中,未昏先由子保持著即將刺中楚騰達的姿勢,卻硬是無法刺下那最後一寸距離。

    楚騰達的木刀,不知何時已經反轉過來,從腋下往後伸出,正中背後未昏先由子的胸口。

    這一反刺,幾乎貫穿她的肋骨。

    那個位置,正是武者的死穴之一:檀中。

    “嘔啊……”

    隻見未昏先由子突然七竅流血,血流如注。

    檀中被破的她真氣暴走,當場死亡倒地。

    早生貴子愣住了。

    為什麽?

    這個聖元武者為什麽連忍術都能攻破?

    “故意中個招,讓你開心一下而已。”

    楚騰達默不作聲,染血的木刀一揮,地上頓時留下一道潑墨般的血跡。

    “氣息太重,腳步聲沒藏幹淨,心跳太快,動作太大,行動沒有注意控製空氣流動,還丟人得依靠煙霧這種小聰明來輔助?

    你這種人加入影武者的話,連三流都算不上。”

    說罷,一腳將屍體踹出場地,楚騰達麵色如鴻,高聲大喝:“下一個。”

    這一刻,別說早生貴子,連我世若治這邊都已瞠目結舌。

    瞬殺兩人,連真氣都沒怎麽消耗。

    看楚騰達淡然的那樣子,甚至唿吸都沒有半點變化。

    我世白池問道:“父親,盟主不是受傷,隻能用二脈真氣嗎?怎麽會這麽強?感覺,好像孩兒我上都未必能贏他。”

    我世若治唏噓道:“盟主並非常人,若他能在東廠決戰前恢複修為,東廠根本不足為懼。”

    而另一邊,早生貴子心底已是駭然。

    這個聖元武者居然一瞬間就殺了她最得意的兩個手下。

    義格龍濤和未昏先由子,居然連讓他受傷都做不到。

    “看來我是小看你了。”

    早生貴子目光毒辣的盯著楚騰達,惡狠狠的迴頭道:“果果,中堅戰,你上。你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以你的修為,沒問題吧?”

    見證了兩個同僚的死亡,人王衣果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恰恰相反,她站起身,傾國傾城的五官露出母狼般的兇光。

    “遵命,會長,這個獵物,我很喜歡。”

    說完,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走上了台。

    楚騰達不冷不熱笑道:“獵物?吳銘式說的真的一點不錯。

    如果我是獵物的話,盯著獵物舔舌頭的你,可真夠下流的。”

    “哈哈,你還真敢說啊,聖元武者。”

    果果手持肋插,發出病態不似人的狂笑:“你放心,我會砍掉你的手腳,把你當公狗養在我床邊,每天給我**趾。”

    “好好的姑娘說出這麽下作的話,瀛洲人的基因是有問題嗎?淨出變態!”

    “看來還要割掉你的舌頭啊!”

    說到這裏,果果一步踏下。

    身後磚地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反翹起來。

    纖細的身影以流星之速直撲楚騰達。

    手中肋插更是發出刺眼的紅光,沒有任何花哨的斬向楚騰達的麵部。

    楚騰達一怔。

    正麵?

    而且速度那麽慢?

    前兩個都花裏胡哨的,這個怎麽不搞小聰明了?

    來不及多想,楚騰達架刀格擋。

    然而,肋插與木刀接觸的刹那,楚騰達麵容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鏘!

    宛如甩出炸彈般的一刀。

    肋插與木刀接觸的刹那,楚騰達腳下大地當場爆炸。

    土龍更是炸出四五米之高。

    “唔……”

    發出吃力的悶哼,楚騰達心中大駭。

    好重!

    不是說瀛洲武士擅長速度和精度的嗎?

    這一刀的力量是怎麽迴事?

    果果纖細的手臂中,竟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楚騰達被壓的腰板都無法挺直。

    腳下大地的碎裂更是不斷地擴張。

    “怎麽了?該不會以為我身材瘦,就沒什麽力氣吧?啊?!”

    說話間,肋插上的力量徒然翻倍!

    “唔!!”

    楚騰達手中的木刀竟被壓出了弧度。

    這可是紫光檀木刀,而且經過鑄劍山莊的修複,硬度比一般紫光檀還要強十倍。

    加上楚騰達龐大的真氣加持。

    這把木刀就是和重型坦克對撞都不會落下風。

    如今居然被壓彎了?!

    肋插更是隱隱有斬入木刀刀身之勢。

    這個女人的力量,不簡單!

    龐大的力量,竟讓楚騰達憋的青筋炸起。

    “怎麽了?怎麽了?!就隻有這點水平嗎?聖元武者!”

    果果痙攣般的狂笑一聲,抬腿一腳踹向其腹部…

    “嘔……”

    楚騰達當場發出撕心裂肺的幹嘔。

    雙腿滑鏟著地麵被擊飛。

    若不是連忙將木刀插進磚地,恐怕已經被直接擊出場外。

    一招失勢。

    楚騰達臉上已經露出痛苦之色。

    毫無花哨的一腳幾乎將他腸子踢斷。

    “不會給你休息的!乖乖做我的狗吧,先是你的右手!”

    果果間不容發,再次欺近楚騰達,高舉手中匕首,直斬向其麵門。

    “盟主!”我世若治見狀連忙驚唿。

    他沒想到,果果的實力居然遠超剛才兩人,若盟主死在這裏,便是他以命都無法相抵的罪過。

    然而…

    “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

    低頭吐出一口帶沙的唾沫。

    楚騰達抬起頭。

    臉上的表情,竟是輕鬆愜意。

    “什麽?”

    果果大驚,但手中利刃反而更加猛力的斬下:“你以為虛張聲勢會對我有用嗎?”

    然而楚騰達卻慢悠悠的抬起了木刀。

    隻是這一次,他改為了單手持刀。

    【火鳳玄黃】

    鏘!

    轟!!!

    炸起比方才更高的土石。

    整個會場宛如陷入了十二級大地震般劇烈震顫。

    隻是這一次,楚騰達吃力格擋的樣子已經不再。

    取而代之的,像是舉起一串燒烤般輕鬆的,單手持刀擋住了比剛才更為兇猛的斬擊。

    “納尼?!”果果臉色瞬間從剛才的得意,跌落成了無比驚駭。

    楚騰達的力量,一下提升了三倍不止。

    “你…你……”拚命的施加力量。

    然而無論這次果果如何發力,再也無法讓楚騰達露出半點方才的神色。

    低著頭,嘴角含笑,楚騰達幽幽開口道:

    “原來如此,力量型武者嗎?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品性那麽下作,也許我會很中意你這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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