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想多了?

    麵對楚騰達這近乎不知死活的挑釁,劉狂確實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這小子區區一脈後期,居然敢挑釁我?

    四脈武者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值得尊重的存在,哪一個不是走到外麵受萬人跪舔的?

    豈容你區區一個廢物這般目中無人。

    但劉狂能混到今天,可不光靠的是天賦還有腦子。

    更多依賴的,是他那近似懦弱的謹慎。

    即便怒到極致,劉狂也依然不會忘記去想:會不會有什麽情況,導致我的敗北?

    是的,劉狂很怕死,非常怕死。

    就是因為這份怕死般的謹慎,他做事異常的滴水不漏。

    麵對楚騰達的挑釁,劉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

    他的樣子很奇怪,感覺好像是在故意激怒我。

    確實,我動了柳姿凝,他很憤怒,我可以理解。

    可總感覺哪裏不對。

    他好像在刻意勾引我去和他戰鬥。

    還特地把他有解藥的事跟我說。

    他有解藥配方的話,不是應該盡可能的隱藏這件事才對的嗎?

    為什麽?

    劉狂仔細思索。

    突然,一道靈光宛如子彈般貫穿他的大腦。

    等下,他隻說他有解藥,沒說他有幾份解藥。

    也就是說,和他逃走的另外三個娘們,也已經解毒了?

    為什麽她們不在?

    難道說……

    調虎離山?

    我把所有兵力都調來了這裏,另外三個娘們去救被關押起來的另外四人?

    原來如此!

    想到這裏,劉狂笑了。

    “六營留下助我,其他一到五營,馬上迴關押室,這是調虎離山之計,看到另外三個娘們,給我就地斬殺!如果她們沒來,就直接把關押的犯人殺了!”

    此話一出,果然楚騰達臉色微微一變。

    五百多名士兵得令,轉身就走。

    劉狂扛著開山斧,和剩下一百多名士兵慢步靠近楚騰達。

    “真可惜啊,我差點就中計了。”

    開山斧一揮,勁風喧囂不止,劉狂的身上,浮現出一道坐山虎的虛影。

    那是四脈武者的標誌性力量:法相!

    是武者開始觸及本源力量的象征。

    楚騰達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法相。

    “動手,他隻有一個人,所有人一起上!”

    劉狂一聲令下,仰天狂笑:“就憑你想和我鬥?”

    上百士兵得令,殺聲震天,一擁而上。

    楚騰達心底已是暗暗叫苦。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看穿了。

    本以為還能再拖上一會的。

    想到這裏,楚騰達已將雜念拋之腦後。

    現在想什麽都沒用了。

    情況出乎意料,劉狂發覺調虎離山的時間,比預期的要短。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能相信b計劃能夠順利生效了。

    左手持木刀。

    右手掐劍指。

    麵對蜂擁而至的士兵,楚騰達動了。

    “劉狂!!”

    【臨界突破*全身*800%】

    【火鳳玄黃】

    真氣爆炸。

    一步踏下,左右兩把單片剪宛如兩把鍘刀。

    手中的木刀宛如開山巨斧。

    一時間,百來人與一個人的衝突在綠洲廣場中央爆發。

    楚騰達仿佛有兩隻看不見的手,操縱著兩把單片剪抵擋並攻擊身後的敵人。

    其手中的木刀,更是被灌入了海量的真氣。

    每一刀下去,士兵們精鋼製的武器都會如餅幹般被劈斷。

    “死!”

    哐當一聲。

    鈍器的木刀,一棍下去直接能把士兵的頭都劈成兩半。

    身後的腥風血雨雖然看似動作呆板,實則借助其近乎削鐵如泥的鋒度,可以像裁紙一樣切開士兵的盔甲和肉身。

    除了躲閃,幾乎無計可施,觸碰不得。

    楚騰達猶如戰神附體,很快在人群中殺了數個來迴。

    近百人的大部隊,戰了整整一盞茶功夫,竟硬是被殺了四分之一。

    楚騰達已然殺紅了眼。

    噗嗤一聲。

    後背中刀。

    然而殺紅了眼的楚騰達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轉身就把那個士兵的頭都打成了90度彎折。

    劉狂在一旁看的也是膽戰心驚。

    這是什麽樣的男人?

    那股衝天的殺氣,竟讓他一個四脈武者感到恐懼。

    “唔!”

    腹部被三把刀貫穿。

    楚騰達噴出一大口血。

    轉身劍指一揮,腥風血雨就如有靈性的一般,將那三個士兵人頭斬下。

    一時間,整個綠洲廣場的大地,都已被血染紅。

    士兵們一個個慢慢都感覺到了恐懼。

    這家夥簡直不是人。

    他真的隻是一脈後期嗎?

    還有那兩把刀是怎麽迴事?那是兩把單片剪吧?

    為什麽三脈才能用的以氣禦物,會出現在一脈身上?

    尤其是他的體質。

    中了一刀,如果傷口不深的話,很快就能愈合。

    就算是深可見骨的刀傷,也能很快愈合,出血也非常少。

    漸漸地,士兵們開始畏懼。

    有些硬著頭皮往前衝。

    但更多的,開始徘徊在相對安全的距離,不敢靠近。

    楚騰達的身下,屍體已經像地攤般堆了一層。

    然而,劉狂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

    而是一直在戰場外冷笑盯著楚騰達。

    仔細打量他的一舉一動。

    很快,劉狂的冷笑變得自信起來。

    原來如此,雖然士兵慢慢都不敢上了,但他中刀的次數也變多了。

    那兩把單片剪看起來殺傷力巨大。

    恐怕就算是我用肉身也扛不住吧?那鋒度實在太高了。

    但仔細看看,他那兩把單片剪動作十分單調,絲毫沒有靈活度可言,攻擊路線直來直往。

    還有他的唿吸,有些紊亂。

    雖然他保持克製,但仔細觀察一眼就能看穿。

    他是在強頂著疲勞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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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脈武者的持久力雖然不高,但他的真氣消耗實在快的有些異常。

    原來如此。

    那超級別的戰鬥力,還有那兩把單片剪,都很消耗真氣吧?

    劉狂手中的開山斧握緊了。

    他一直在外圍等待機會。

    等待一個絕佳的出手機會。

    就是現在!

    他雙目瞳孔猛的一縮。

    抓準了楚騰達換氣的刹那。

    那正好是楚騰達真氣儲量跌破兩成的瞬間。

    “虛張聲勢,納命來!”

    劉狂一躍而起。

    楚騰達大驚。

    這貨居然抓準了自己真氣低於兩成,身體產生肌肉痙攣,還沒適應的一瞬間?!

    “該死!”

    這劉狂何等膽小?

    以至於打楚騰達這麽個一脈,都要抓準他最疲勞的瞬間。

    為此,甚至使得三分之一的士兵喪命。

    楚騰達雙腿一開,紮出馬步,腰馬合一!

    將真氣全部集中於上肢。

    “來就來!怕你啊!”

    兩把開山斧斬下,那速度快過音速,竟產生了白色的空氣激波。

    身後法相猛虎更是爆發出攝人的咆哮。

    楚騰達不退反進,劍指一揮。

    兩把單片剪交叉,迎著開山斧就劈了上去。

    哐!

    宛如平地驚雷。

    巨大的衝擊波直接將附近的士兵震飛。

    這一斧力量何等巨大。

    勁量腥風血雨倒壓過來。

    楚騰達連忙架起木刀,撐住腥風血雨的刀背。

    砰!

    腳下大地碎裂,無可比擬的力量,竟讓楚騰達胯部以下直接被壓的插進的石地裏。

    “嘔啊啊啊~”

    一大口血噴出。

    僅僅一擊,楚騰達就從輕傷變成了嚴重的內傷。

    五髒六腑幾乎全部開裂。

    眼耳口鼻像是水槍般滋出鮮血。

    “哈哈哈!說到底隻是一脈,老子連一成力都沒用,你就撐不住了?”

    劉狂肆無忌憚的狂笑著,手中開山斧再次發力。

    斧刃與剪刃之間,碰撞的真氣爆開煙花般的明亮火花。

    “咕~唔~呃啊啊啊啊啊啊!!!”

    咚的一聲。

    誓死不退的楚騰達,直接用頭頂住了木刀。

    單片剪撐著開山斧,木刀撐著單片剪,楚騰達的頭撐住木刀。

    【臨界突破*全身*1000%】

    真氣幾乎不計消耗的釋放。

    可即便這樣,楚騰達的身體依舊不斷地埋入石地裏。

    好重!

    這就是四脈武者的力量!

    連法相的攻擊手段都沒用,隻是平a了一斧,我居然放了所有大招都難以支撐。

    楚騰達的血,像不要錢一樣從嘴裏噴出來。

    要死了。

    真氣快用完了。

    “哈哈哈哈哈!死!”

    就在這時,劉狂大笑一聲,翻身一腳踹在楚騰達胸口。

    哢哢數聲脆響。

    胸口整排肋骨都被劉狂踹斷。

    “咳啊!”

    大吐一口鮮血,楚騰達直接被踹飛了出去,硬生生將四五戶民宅撞穿,最後卡在了一麵圍牆上。

    轟隆隆。

    民宅坍塌。

    這一腳被踹出足足有百米之遙。

    卡在牆上的楚騰達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動起來。

    調動真氣。

    調整唿吸。

    天機子師傅說過,隻要一直保持內門唿吸,真氣就能源源不斷的產出。

    唿吸…調整唿吸,恢複真氣!唿吸…

    不行,動不了!

    楚騰達全身宛如癱瘓一般動彈不得。

    傷勢沉重到了離死亡隻剩一口氣。

    “這是把好兵器。”

    劉狂撿起腥風血雨,冷笑道:“不過君子不奪人所愛,還給你。”

    轉而,輕輕一拋。

    腥風血雨在空中劃過兩道赤色彗星。

    噗嗤兩聲,便將楚騰達腹部貫穿,刀刃更是從背後的圍牆背麵穿出。

    大量的血在楚騰達身下流淌。

    不行,要死了。

    視線變得搖擺不定,模糊不清。

    意識很明顯在遠離身體。

    青何斷,吳銘式,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為什麽還不來?

    就算是b計劃會耗時久一點,但這也太久了吧?

    我快……撐不住了。

    “騰達…不用管我…”

    耳朵裏,傳來柳姿凝微弱的聲音。

    努力挪動充血的眼球,楚騰達分明看到,十字架上的柳姿凝正看著自己。

    “那天…我送你走……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你能來,我好高興,已經夠了…騰達,已經夠了,快跑吧,別為了我…而死。”

    姿凝~

    楚騰達望著她的眼睛。

    柳姿凝淒慘的臉上,正掛著微笑。

    “我要……救你!”

    不知哪來的力量。

    哢的一聲,掙脫了圍牆。

    楚騰達拔出插在身上的腥風血雨,霎時間血流如注。

    然而楚騰達卻依舊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走向冷笑的劉狂。

    劉狂的笑容很快凝固了。

    “明明連站都站不穩,還想打?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中人到底是怎麽想的?都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嗎?”

    然而楚騰達卻沒有停下蹣跚的腳步。

    嘴裏吐著血,囁嚅道:“真可憐,對你來說,活著一定很孤獨吧?畢竟沒有什麽是值得你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

    踉蹌著,舉起木刀。

    楚騰達被血染紅的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和茫然。

    劉狂愣住了。

    這種場麵他見的太多太多了。

    這一生殺掉的武林中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無論他們展現出怎樣的意誌,最後都會敗在自己腳下。

    可為什麽,他們會為了跟自己性命無關的人事物,而拚到這種程度?

    劉狂不懂,他也不想懂。

    “既然你執意要死,那我就成全你!”

    “騰達,走啊!”

    “給我上!!”

    柳姿凝的呐喊,還有劉狂的咆哮,響徹於耳扉。

    這一刻,麵對迎麵而來的士兵們。

    楚騰達的視野裏,一切都變得好慢。

    浸透了血的雙眼凝視著下一秒就會將自己碎屍萬段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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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騰達的心,卻靜如止水。

    楚騰達的眼裏,隻有柳姿凝。

    這一刻,楚騰達清晰的認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有多麽的渺小?

    心痛於柳姿凝當初為了救自己,這三天裏承受了多少酷刑的同時。

    楚騰達更清楚的認識到…

    原來,她對我是那麽的重要。

    堅定意誌,審視決心。

    麵對死亡,楚騰達沒有任何恐懼。

    麵對絕對無法戰勝的對手,真氣耗盡的楚騰達也依舊以想要贏過劉狂的心,直麵戰鬥。

    為何這份執念如此頑強?

    因為…

    我想救她。

    我和她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我還想和她一起見證更多的美景。

    因為…

    我也喜歡她啊。

    “姿凝,我來救你!!!”

    震刀一聲長嘯,直衝雲霄。

    楚騰達的意誌,此刻燃燒到了極致!

    砰!

    本該耗盡真氣的楚騰達,身體猛烈燃燒起驚人的熱量。

    純銀色的光輝,照耀了整個綠洲廣場。

    “這是……”方才得意洋洋的劉狂大驚失色。

    迎麵而來的罡風,吹的他臉皮生疼。

    他驚愕的發現,楚騰達的真氣,居然突破了一脈後期的極限。

    二脈一穴,三穴,五穴,七穴…還在升高。

    “難道說……”劉狂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這股真氣,這股力量…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難道說…

    俠之奧義!

    那份沉積的思念,還有為保護重要之人而迸發的淩然正。

    當日展小春所達成的奇跡,如今在楚騰達身上再一次重現。

    冥冥中,楚騰達聽到了一個聲音。

    不是心魔。

    而是心魔以外,不存在體內的某個人物。

    那是一個無比柔和正派的聲音。

    【人之初,性本善,明明初世為人道之天敵,此世竟能有這般澄如明鏡之心,日月可鑒之誌,有趣。】

    【當初,那位天尊曾對我說過:此世人道,雖為絕命所創之龍裔摧殘,然人道興榮,亦仰仗絕命之功。】

    【有道是:敗也絕命,成也絕命。當日本尊還不信,如今看來,這是何等的因緣巧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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