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刀奇道:“這不對啊,我們還沒變迴原身,說明這裏還是鏡中世界。難道你也……”

    陶釋一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站起來踱了兩步,似是斟酌片刻,才恨恨道:“不錯,我也進來了。可那又怎樣?”

    歡刀還要開口,就被柳閉言直接打斷道:“那為什麽不讓我們直接出去?如果要繼續試煉的話,又何必特意把我們帶到這裏?”他為人沉穩,從未如今日般急著開口。

    陶釋一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許顏真捂著包紮好的胳膊,上前一步,冷冷的盯著他,沉聲道:“那是因為陶道長自己也無法出去,隻能借助殷前輩之手,將我們全部拉迴來商量對策。”

    青牙冷笑道:“他不是紫蓮仙子的爪牙麽?怎麽自己也被困在這裏?”

    歡刀被它一問勾起了心思,笑道:“是啊,陶釋一你當初可是為了完成試煉,逼著我們留在七室大殿。怎麽你現在也進來了?

    陶釋一被眾人七嘴八舌問得惱羞成怒,啐了一口道:“還不是上了紫蓮那婆娘的當!”

    歡刀掩唇咯咯笑道:“我知道了,她定然是利用你將我們送進來,完事了又把你也送進來。”

    陶釋一雙目如電,盯著她喝道:“你……你怎麽知道?”

    歡刀嬌笑道:“這還不簡單,我要是看誰不順眼也這麽幹。過河拆橋可是女人最擅長的手段之一。”

    許顏真立即皺眉辯駁道:“不是所有女人都這樣。”

    歡刀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你現在成了男人。”

    許顏真被她氣了個倒仰。

    歡刀又將一雙媚眼上下打量了陶老道一番,奇道:“我很好奇那什麽仙子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心甘情願的被困在這裏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也要幫她完成這個試煉。”

    陶釋一鐵青著臉,兩頰肌肉來迴抖動。

    歡刀繼續展開想象,像隻花蝴蝶似的在大殿裏來迴踱著舞步,一麵沉思道:“你長得這麽老又這麽醜,她肯定不會看上你。那麽這好處一定是讓你心動的,讓我猜猜……”她想了想,驀然轉身指著陶釋一笑道,“我知道了,是給你一具年輕英俊的身體。”她最想要得到的就是完美無缺的肉體,以己及人自然也這樣猜。

    陶釋一憤怒的舉起手掌朝她拍過來,厲聲喝道:“閉嘴。”

    歡刀立即躲到邊上,那掌風直接掃到柱子上,頓時引起大殿一陣晃動。

    殷赫叫道:“這是怎麽迴事!”

    柳閉言道:“不好!大殿漏壺重新啟動了!”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頂上的正七邊形鏡子漸漸抬起,一隻巨大的水晶漏壺被緩緩的落下。

    殷赫喃喃道:“丟他媽!”

    陶釋一臉色大變,卻佯裝沉著喝道:“都迴房!大殿幻陣要開始攻擊了。”然後第一個衝進離自己最近的房間。

    眾人早就抓了間房各自衝了進去。

    許顏真還是迴到了天樞室,將門緊緊關上後,緊張的背靠牆壁。她心中驚魂未定,無數個疑團湧上心頭。青牙變成了一百一十五年後的樣子,可那時候它是化形的蛇妖;歡刀變成了一個嬌豔嫵媚的少婦,跟自己倒是一個類型的;鬥笠人沒了鬥笠,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殷赫的臉倒是和入鏡之前一樣,可他和朱彤卻是兩副模樣;陶釋一也沒有改變,可他原本應該是試煉的主持人,居然也被困在洗心鏡中;最詭異的是自己,居然成了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許顏真走到桌前坐下,攤開一張紙,開始提筆列表。她將姓名、變化、心之所欲和心之所懼分別列了四欄,又在姓名下順次填上了歡刀等人的名字。

    忽然聽見門外有敲門聲,隻聽黃氏柔聲道:“相公,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許顏真手腕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紙上,暈開一個圓。

    那黃氏似是輕輕歎息了,居然沒有再催促,很快門外又歸於平靜。

    許顏真看了看桌上的漏壺,一切都和鏡外一樣,隻是房間裏少了沉睡的蘇白。她忽然心中一動,方才大殿漏壺放下之前,她依稀看到了蘇白的身影。隻是那鏡麵抬起時,視角變化太快,一晃眼就過去了。

    她早就知道蘇白也進入洗心鏡內,或許是因為當初他沒有在門上按下血印,所以便沒能被大遁形術帶到這裏。隻是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蘇醒的,又是何時進入的,她並不清楚。

    等到漏壺漏盡的時候,因著吃不準鏡內是否完全和鏡外大殿的規則是否一致,許顏真在門口等了一會。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歡刀的驚叫聲:“柳閉言!”

    許顏真猛的拉開房門,隻見柳閉言所在的天璣室房門大開,裏麵似是空無一人。

    青牙和殷赫也陸續走了出來,

    陶釋一走出來時,歡刀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喝道:“是你吧,是你動的手!”

    殷赫趕緊上前分開兩人,叫道:“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又打起來。這大殿幻陣可是要命的東西。”

    陶釋一冷冷道:“我若是想讓你們死,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把你們弄迴來。”

    青牙不屑道:“那可不一定,有一句話叫鞭長莫及。”

    陶釋一怒視著它冷笑道:“青牙,就你這幅德行,難怪你那便宜娘不要你。”

    青牙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說什麽!”它撲過去便要找他拚命,又被殷赫死死拉住,勸道:“有話好好說,你得罪他有什麽好處?萬一他半夜給你開個門,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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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釋一嘿道:“你這麽說還真提醒我了。”他直起身子,傲然道,“你們可別忘了,你們的生死掌握在我手裏……”

    他還沒說完,忽然被許顏真打斷道:“這可不一定。”

    陶釋一冷笑道:“哦,你又有什麽高見?”

    許顏真淡淡道:“高見倒談不上。天璣室內空無一人,房門大開,我們任何一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房間裏的人必死無疑。在鏡子外麵的七室大殿,孫田和吳天龍死的時候,屍身尚在。可柳前輩的屍身呢?”

    歡刀叫道:“對啊,姓柳的屍身呢,去哪裏了?”

    陶釋一皺眉道:“這可是洗心鏡。”

    許顏真道:“這正是我想問的。陶道長,你作為紫蓮仙子的試煉執行者,應該知道一旦試煉者在鏡中世界死去後,在現實中他們又會怎樣?”

    歡刀眼睛一亮道:“在這裏死了,就能退出試煉麽?”

    陶釋一搖頭道:“隻有通過試煉的人,才能活下去。如果退出試煉,那必定是死路一條。”

    許顏真又陷入了沉思。

    青牙咬牙道:“死老頭,你是怎麽知道我的事的?”

    陶釋一冷冷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漏壺沒出現之前,通過洗心鏡,我可以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包括你那便宜娘把你當成妖怪,要親手掐死你。”

    青牙氣得臉色鐵青,它哪裏肯吃他威脅,當下如閃電般出手,飛身朝他撲了過去。

    陶釋一根本沒有動彈,隻冷笑道:“妖獸的腦子果然就是這麽愚蠢麽?你就沒想過,隻要我出手,這大殿幻陣又將發動,而你的房門也合不上,到最後隻剩下死路一條?”

    青牙的手爪在離他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下。

    陶釋一淡淡道:“怎麽,現在不想死了?”

    許顏真將青牙拉住,擋在它身前,直視陶釋一道:“你不用激怒它,它死了你也出不去。”

    歡刀也站到青牙這邊,對著陶釋一啐了一口,道:“就是!你腦子才愚蠢,你全家腦子都愚蠢!”

    一對三,壁壘分明。

    殷赫情不自禁的退後一步,隻想淡化自己的存在。果然眾人都把臉轉向他,殷赫隻得咳嗽一聲道:“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沒必要自相殘殺。陶道長的本意也不過是希望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麽出鏡。”

    許顏真道:“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陶道長又怎麽會被困在這裏。”

    陶釋一冷冷道:“這你管不著。”

    許顏真道:“好,我不問你。”她先問歡刀,“你能講講你入鏡後發生了什麽事麽?”

    歡刀麵含春意,得意道:“老娘在這裏憋了十幾年,一張眼,就成了將軍夫人。心之所欲,嘿嘿,”她轉了一圈,特意將胸挺了挺,又拍了拍挺翹的側臀,笑道,“看到麽?就是這樣一具身體,完美無缺。肚皮上一點疤痕都沒有,要不要我脫給你們看?”

    青牙漲紅了臉道:“不用!”

    殷赫搖搖頭,陶釋一冷笑著閉上了眼睛。

    許顏真打斷她,道:“那心之所懼呢?”

    歡刀咬著指甲想了想,道:“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和鬥笠人討論過,他一家三口小日子過得不錯,自然沒有什麽所懼怕的。不過那姓柳的倒是跟我說過,總覺得這種幸福不真實,生怕隨時會被那什麽仙子奪走……”她忽然止住話語,大驚失色的叫道,“那家夥不會是因為這個被大殿的幻陣勾了出去罷。”

    陶釋一哼了聲道:“你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心之所欲,心之所懼,其實都是一個道理。”

    許顏真隨口接了一句:“那你呢?”

    陶釋一剛要迴答,忽然察覺許顏真是在套話,當即轉過臉道:“不關你事。”

    許顏真自然而然將目光望向青牙,後者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我醒來後便成了這樣,當時還以為自己化形了。誰知道隻不過上了個小孩的身,還遇見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它說到這裏聲音越來越低。

    陶釋一冷冷道:“不是她莫名其妙,而是你自己蠢。在人類村莊生活,卻動用妖獸的力量,這不是蠢是什麽!”

    許顏真按住即將狂化的青牙,又將眼看向了殷赫,問道:“殷前輩,你呢?”

    那殷赫看了青牙一眼,斟酌道:“我入鏡之後便進了秘境,遇見了一頭十一級的岩龜獸……”

    他話還沒說完,陶釋一便冷笑道:“你怎麽不說說你在蛇島挖地道的事?”

    殷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歡刀忍不住叫道:“陶老道,你怎麽屁話這麽多!是不是我和司空劍南上床也給你看了全程?”

    陶釋一老臉忽然漲得通紅,朝她啐了一口,索性閉上了眼睛。

    歡刀狐疑的摸著下巴道:“難道真給他看光了?”

    青牙瞪著殷赫半晌,忽然“哈”的一聲笑出聲道:“原來在蛇島上挖地道的是你!”

    殷赫臉上頓時戒備起來,青牙不屑道:“放心,我雖然也算是蛇島的妖,卻不是那樣看不開的。”

    許顏真道:“就算你不說,陶道長方才也說了。若是想要出去,大家須得齊心協力。”

    殷赫咬了咬牙,半晌才道:“便告訴你們也無妨。”遂將自己在蛇島上所見所聞一一轉述了一番。

    青牙聽到蘇白出現時,皺眉道:“他怎麽也來了?”它一麵拿眼睛瞪著許顏真,後者略微尷尬的左右四顧道:“之前漏壺放下時,洗心鏡裏就有他,你沒看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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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刀又驚又喜道:“你也看到了?我當初看到裏麵多了個大美人,還以為是最近欲求不滿,想男人想瘋了。”一麵悠然神往道,“這樣的男人,哪怕和他睡上一覺,就是殺了我也情願!”

    青牙忍不住冷嘲熱諷道:“隻怕你還沒來得及睡,就給他一刀宰了。”

    歡刀笑嘻嘻的抬了抬它的下巴道:“我不過就說說,你醋個什麽西瓜嘛。”

    青牙用力推開她,怒目相視道:“死八婆,把你的髒手拿開。”

    ……

    陶釋一閉著眼睛冷冷道:“烏合之眾。”他都有些後悔把他們聚攏在一起。

    許顏真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差不多已經明白了第三道試煉的用意。”

    殷赫雙眼一亮,道:“快給我們說說。”

    歡刀和青牙也停下爭吵,直勾勾的盯著許顏真。

    許顏真道:“很簡單,一切的關鍵,就在於蘇白。”她頓了頓,見眾人一臉茫然,隻有陶老道瞪著她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才微微一笑,將蘇白的來曆解釋了一番,又補充道,“我當時一直很奇怪,青牙沒有按下血印之前,它無法進入搖光室,可蘇白卻進去了。他因為蛻皮而陷入沉睡,被我帶在身上,幾乎是毫無阻隔的進入了我的房間。而阿肯同樣也是沉睡在我懷裏,卻被房間阻擋在外,這兩個例子讓我不得不懷疑蘇白的特殊性。”

    青牙和歡刀幾乎異口同聲道:“這麽多天,你和他都共處一室?”

    他倆人說完,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時扭過頭去,重重哼了一聲。

    許顏真淡淡道:“而第二道試煉開始時大殿的幻陣還沒完全撤去,此時殷前輩肯定還未進入七室大殿。可是當時已經死去的孫田卻說‘多虧了殷道友,才能開啟第二道試煉’。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麽?”

    殷赫迴憶道:“我一進來就發現是陶道長候在門口,接著就看到孫田和歡刀陸續走了出來。”

    陶釋一冷冷道:“這又能說明什麽?”

    歡刀叫道:“這說明他是大殿攻擊結束後才到來的,不然你不會站在門口等著。”

    青牙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在他到來之前,第二道試煉已經開啟了?”

    許顏真道:“孫田說過,集齊七個人就能開啟下一道試煉。陶道長,你作為試煉的主持者,不可能沒想過這個問題。換句話說,你早就知道我帶了第七個修真者進入七室大殿,所以才會在我進入時,偷偷用靈識掃我。”

    陶釋一道:“就算我知道又如何?”

    許顏真冷冷的盯著他道:“你明知道蘇白的存在,卻隻字未提。甚至將錯就錯,讓大家都誤以為殷前輩是第七人,這是因為你想掩蓋住蘇白的存在。”她來迴踱了兩步,輕聲道,“我當時一直想不通這是為什麽,便在之後屢次出言頂撞,一麵暗暗觀察你的神情。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每次都能把你氣得半死,你卻強行忍住了。”

    歡刀眼睛一亮:“你當時說他不會殺你,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許顏真點頭道:“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這樣忍耐,明明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煉氣期弟子。陶道長,你曾經說過,兩人一室也好,可以相互扶持。而蘇白因進階後一直陷入沉睡,偏偏他沒有與你簽下血契,因此就算你當真想要護著他,在他被大殿誘惑時,你也有心無力。這時,我的存在就變得極為必須了。”

    青牙那雙褐色的眼瞳毫無表情,冷冰冰道:“可他還曾讓我和你同入一室,難道不怕我暴露出蘇白的存在?再說他又為什麽要護著蘇白?”

    許顏真道:“這也是我當時沒有想通的一點。可是在進入洗心鏡之前,我突然明白了。”她盯住陶釋一,一字一字道,“我記得你看過來的眼神,不,確切的說,是看向我背後的天樞室。我們人都已經出來了,唯一沒有出來的就是蘇白。你在門上附有神識,知道他在裏麵。你眼神裏的那種誌在必得,分明在告訴我,你所要護住的並不是蘇白,而是他身上的某樣東西,沒準就是他的肉身!”

    青牙失聲叫道:“他要奪舍?“

    陶釋一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咬牙道:“你倒是異想天開。”

    殷赫喃喃道:“一具冰雪王蛇的肉身麽?”他眼神又轉到青牙身上,忍不住脫口而出,“不對啊,這間七室大殿,是紫蓮仙子所建。你也說了,蘇白進入時並沒有被房間阻攔,而青牙和你的靈寵進入時卻都被攔了下來。這說明那頭冰雪王蛇才是紫蓮仙子設定的特例。可紫蓮仙子又怎會料到她死後幾百年會出現頭冰雪王蛇?”

    歡刀也道:“再說,若是陶老道要得到蘇白的肉身,隻需將我們都殺掉就可以,何必非要等到大家都入鏡?”

    許顏真點了點頭,道:“你們有誰還記得那七鏡合璧的地圖?”

    殷赫道:“這個我記得。”他立即取出一幅白紙,憑著記憶將地圖複原出來。

    許顏真指著中間由七朵紫蓮標記拚接而成的圓,看著眾人道:“這是中宮,象征北鬥七星。七室大殿就是以北鬥七星命名,因此這個圓,正是七室大殿的所在。”她接過殷赫手中的筆,將地圖輕輕兩筆分為四個象限,指著其中一處道:“這是東西南北四宮,你看這裏的線條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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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赫沉吟道:“這是……玄武!”他赫然抬起頭,太白山神農穀的標誌,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出。

    許顏真點頭道:“北鬥七星為中宮,四象二十八星宿為輔宮,這是星相曆法製定的基礎。我以前曾有幸見過小四象盤,看起來仿佛一枚銅錢,當時想當然的以為大四象盤,也是類似的盤狀法器。可現在我才明白,這大四象盤是一種陣法。紫蓮仙子便將七室大殿建立在了大四象盤上。”

    歡刀吃驚道:“大四象盤?”

    青牙道:“那是什麽東西?”

    許顏真淡淡道:“小四象盤可知運道,大四象盤可知命數。”她盯著陶釋一,忽然微微一笑道,“紫蓮仙子就是通過大四象盤得知了蘇白的到來,而將這個作為和你交易的籌碼,她告訴你隻要你幫助她完成試煉,你就能獲得你想要的東西,比如說……一具十五級冰雪王族的肉身。”

    歡刀叫道:“所以他才非要我們完成試煉麽?我還以為他是那什麽仙子的徒弟,拚了命要幫助他師傅完成試煉。我還在想他也太忠心耿耿了,為了這個居然肯在七室大殿裏困上幾百年!”

    陶釋一冷冷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就算紫蓮師尊為蘇白設下特例,也未必就是我和她定下過契約。”

    許顏真笑道:“你說的不錯,可你自己也被困在鏡中,這恰好正說明了其實你並非紫蓮仙子真正信賴的人。試想,一個單純為了主持試煉,甘願忍受寂寞上百年的‘好’徒弟,又如何會被自己的師傅困在洗心鏡內?你被困於此,不正是紫蓮仙子對你的防備與懲戒?”她上前一步,盯著他那雙渾濁的老眼,輕聲道,“要讓一個自己並不信賴的人困住數百年去完成她的遺願,如果沒有契約束縛,任誰都不會願意,也任誰都不會放心。陶道長,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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