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著一張張圖紙,畫的是農家樂的地貌特征,還有房間分布情況。

    沈琳仔細的觀察著,和其他人一樣搖了搖頭:“這夥人確實狡猾,這個農家樂本身就在土坡上地勢比較高,隻要高處有人放暗哨的話根本接近不了,哪怕你想悄悄靠近都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頭兒,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事!”

    “是啊,沈琳!”那個男的也湊了過來,摸著下巴說:“這幫人是打著旅遊團的名義不假,咱們手上沒證據確實不能打草驚蛇,但任他們這樣溜著也不行,咱們得找個突破口。”

    “哦!”沈琳的態度冷淡得很:“楊舉,你有什麽辦法?”

    說話間沈琳下意識的一躲,避開了楊舉親密的接近,這小動作旁人察覺不出來,楊舉吃了個憋頓時有些鬱悶。

    比起剛才在飯店裏的親昵,現在的沈琳麵無表情,如是冰山一般容不得他靠近。

    工作中沈琳不介意扮演情侶,但現在已經沒有親密的必要,而且從眉宇間隱隱的不悅不難看出她有些討厭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沒事我們可以惹點事!”楊舉陰沉的一笑:“那農家樂的老板不是還在控製中麽,明天讓他做飯的時候下點藥,鬧他個雞飛狗跳的,我們找準機會趁虛而入。”

    “虧你想得出來!”沈琳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說下什麽藥,蒙汗藥麽?”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紛紛朝楊舉投去了耐人尋味的眼神,盡量隱藏著快控製不住的鄙夷。

    楊舉也沒察覺異常,立刻信誓旦旦的說:“這個我來安排,我們弄點讓他們得去醫院洗胃的藥,等他們一離開我們就潛進去裝監聽設備,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好主意!”沈琳繼續觀察著地形,頭也不抬的說:“楊公子不愧是省城下來的,辦案的經驗果然獨道,一下就想出這麽個化腐朽為神奇的好主意真是不簡單。”

    聽著是奉承,但陰陽怪氣的明顯是在損人,其他隊員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楊舉這次也察覺到了異常,有些不悅的問:“怎麽,我的提議有什麽問題麽?”

    問題大著呢,在場的人辦案經驗都足,用屁股想都知道這辦法一點屁用都沒有。

    這幫人住一天就換一個地方,就算真能把他們弄到去洗胃的程度,人家洗完了也不迴來,裝了監聽設備有什麽用,隻能打草驚蛇而已。

    更何況他們的食物都是自帶的,想找下藥的機會基本不可能,腦子得進多少噸硫酸才能想出這種缺心眼的辦法。

    “沒問題!”沈琳搖了搖頭,懶得理他,轉身朝旁人說:“盯緊了,這一晚有誰出去過,有誰來過都必須派線跟著,這都幾天了還沒收獲,咱們不能麻痹大意。”

    說完沈琳就要離開,楊舉立刻跟了上來:“沈琳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必了,我有點事要辦!”沈琳果斷的搖了搖頭:“楊公子,這裏還是由你來坐鎮吧,你經驗豐富有突發情況的話應該能妥善處理。”

    “沒問題!”這話一出,楊舉瞬間就意氣風發,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答應著。

    延著小路悄悄的出了村,上了車以後沈琳才揉著太陽穴無奈的說:“省城這趟下來的人都是精英,怎麽裏頭多了這種天真可愛的廢物,偏偏看樣子還大有來頭。”

    “天真可愛,頭兒,你形容得還滿貼切的。”開車的人不懷好意的笑著,呸了一口說:“和傻子似的還裝那麽精明,要不是給他點麵子的話,就這腦袋還搞刑偵,我看去喂豬豬都看不起他。”

    “打電話給小張,我找他問點事!”沈琳揉著發疼的腦袋,不願意去評論這家夥。

    農家樂的窗戶一直窗簾緊閉,就連落地窗上都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別說是想看見裏邊的景象了,就是拿熱能探測儀器都透不過去。

    蹲點的人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事實上有一個暗哨一直盯著他們,他們選定的地點早就曝露了。

    窗簾微微的動了一下,白頭老隔著縫隙觀察了一下,鄙夷的笑著:“這幫精英是真累,格倫,我真想給他們送點夜宵慰問一下他們,那麽辛苦的加班我看著都覺得可憐。”

    “這裏是華夏,行事不要太囂張!”格倫是一個六十出頭的外國老人,聽著他的話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是的,你一直很低調的囂張著。”白頭老嗬嗬大笑,走上前去一臉唏噓的說:“人家從省城跟到這也不容易啊,說真的我們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我都在考慮要不要惹點事給他們製造一些突破口。”

    格倫的打扮像是一位老科學家一樣,給人的感覺溫文爾雅,隨意而又有點幽雅。

    白頭老說他很低調的囂張確實沒錯,在警方這麽密切的監視之下應該如屢薄冰才是,可他卻在等待著自己的大餐,還沒烤好的菲力牛排。

    桌上一瓶紅酒撕去了商標,玫瑰色的酒液在高腳杯裏晃蕩著,醇香的味道一聞就知道是有年頭的好酒。

    格倫拿起杯來抿了一口,有些煩躁的說:“真不想來華夏,每次來這裏都感覺很不自在,而且為什麽我要和你這喜歡惹事的家夥一起。”

    “有什麽不自在的?”白發老徑直的坐在他的對麵,笑嗬嗬的說:“老格倫,我看你是緊張過頭了,就這幫廢物能拿我們怎麽樣。”

    “我不擔心他們,是擔心別的。”格倫搖了搖頭,沒想去解釋什麽。

    “好吧!”白頭頭攤開手聳了聳肩:“反正我會盡快處理的,事成之後我們就趕緊離開,我也不希望過這種無聊的生活。”

    說罷,白頭老看了看飯店的方向,搖著頭嘲諷道:“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溜狗,我都怕自己太機靈的話他們會跟丟,哎,整天遊手好閑的亂逛也不是事啊。”

    如果林飛在這的話,聽著這莫名其妙的對話肯定是一頭霧水,但絕對會驚訝的看著這位叫格倫的老者,因為他身上散發的是林飛無比熟悉的黑色氣息。

    林飛喝著小酒觀察著外邊的情況,整個門口已經打得亂套了,石川那邊來了幾十號人現在是追著別人砍。

    黃毛那家夥在哪沒看著,不過毛大胖也沒看見肯定是追了過去,他也不認得黃毛長什麽樣,打到了這地步想抓人基本是癡人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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