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是以前廖清不經意間入手的,身為這個行當的泰山北鬥,他一眼就知道這份古樸不是做假做得出來的,實打實是在歲月的洗禮之下才有的滄桑。

    問題是這刀非石非鐵的,不是實用器,也不是祭祀器,刀身上沒任何的銘文,一字不見根本看不出來曆和朝代。

    古玩市場現在龍蛇混雜,各類的仿造品如過江之鯉,大多人都斷言這應該是一件下三濫的臆造品。可廖清是什麽人,有沒有年份瞞不過他的眼睛,得多笨的外行人才會做這種一眼破的臆造品。

    雖然滿心困惑,但他還是將這把奇怪的小刀收了迴來。因為廖清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

    那時廖清還在帝都,將這刀帶迴家後晚上總是做噩夢,但到底是什麽夢他也說不清楚,每次都是半夜驚醒卻恍惚的忘了內容,醒來時一身的冷汗很是難受。

    這行當裏的邪門東西不少這也不算稀奇事,最後老朋友為廖清請了一位高人,按照那位高人的指點將刀壓在佛像下才停止噩夢。

    從那以後廖清就沒碰過這把刀,搬迴廣海的時候也是壓在佛像下帶迴來的,要不是林飛來的話他幾乎忘了自己手裏有這邪門玩意。

    林飛聽著也是一頭的霧水,看著老舊質地也古怪,哪來這麽嚇人的殺氣,用煞氣熏天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刀的殼在這,有大概說了一下來曆,不過我覺得很玄乎不太可信!”廖清一陣翻找,找到了另一個盒子。

    盒子裏有這把小刀的鞘,還有一張發黃的絹布,殘破不堪一看就知道有年頭,而刀殼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也是輕飄飄的。

    絹布上的文字歪歪扭扭的,看著和被虐待過的蚯蚓一樣,一眼看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麽古文字,廖清那時專門找人翻譯了一下,結果出來的內容讓人感覺更是匪夷所思。

    大致內容是:南山有鬼,有角利,以虎豹為食偶食人,為害一方人聞之懼,天降奇人,斷其角而成刀,反殺之!

    這一段內容沒頭沒腦,大概意思說南山住了個鬼,力大無窮長著尖銳的角,以吃虎豹為生偶爾也會吃人,突然有個牛逼的人物路過,對這隻鬼來了個花式吊打,斷了他的角打造了一把刀,最後將這家夥一刀弄死了。

    廖清搖了搖頭,解釋說:“我也覺得這太天方夜潭了,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而且這家夥考究不出年代,很多人都斷言是臆造品,時間久了我自己都忘了有這東西。”

    古代的鬼指的不是鬼魂,不是那種人死後所化的,而是一種類人卻又無比兇猛的動物,至於是不是真存在就不好說了。

    廖清很容易就接受了古武者的存在,畢竟華夏文明博大精深,但他不太相信所謂的鬼,尤其是那種不屬於人類靈魂的鬼更是天方夜潭。

    “鬼角刀?”林飛忍不住再掂量了一下,輕若無物的,能有什麽殺傷力。

    這把小刀的刀身就四十厘米長,嚴格來說與古代的刀確實出入很大,古代刀作為疆場上的第一殺器,從來不是這樣小巧玲瓏,而是以沉手的重量作為主要的殺傷店。

    “看上的話就拿去吧,這把刀才幾千收的,倒是攪得我一段時間不得安生。”廖清輕描淡寫的說著,在他看來這種怪東西就適合林飛這種怪人。

    收迴來之後就用佛像壓著,要不是怕做噩夢的話早就拿明寶居賣了,不過他也覺得不會有人買。

    林飛也卻之不恭了,畢竟這把刀殺氣熏天,一迴了殼卻什麽都感覺不到,本身就是一件有意思的東西,研究研究沒準還有什麽其他的價值。

    幾千塊錢的東西算本錢入夥,廖清是個正人君子沒這個厚臉皮,雖然肉疼但還是帶著林飛在其他房間轉了起來,短暫的糾結後他已經決定咬著牙出一出血了。

    廖清的收藏品五花八門,最有經濟價值的應該是那些名人字畫,還有官窯類的瓷器,這些都是拍賣會上的寵兒隻要他肯出手就不愁有價無市。

    可惜這些東西林飛沒那個福份指染,也沒那個興趣,一圈逛下來倒是讓林飛發現了一樣有趣的東西。

    一卷漢朝的竹簡,據說是當年龍虎山一位得道高人親手所寫,是真是假無從考究,不過可以確定是漢代的東西。

    說是竹簡,但其實都是用青白玉做的,小巧玲瓏展開來就30厘米的長度。那個年頭的青白玉成色不好,沁色嚴重質地發黃,按廖清的話說是小地方產的玉石從料子上就賣不起價錢。

    這多少算是靈玉吧,不過靈氣若有若無的,按照林飛的判斷恐怕早在漢代就被人吸收了,剩餘的玉石不甘浪費才弄成這麽個仿似竹簡的玉簡。

    上邊的字是篆刻上去的,塗了不知道什麽東西顏色黝黑,這麽多年下來字跡依舊明亮如新,一眼看過去腦子裏立刻會浮現龍飛鳳舞四字。

    這件算是寶貝了,迴到客廳時廖清有些肉疼,他怎麽想都想不到林飛竟然會挑這件竹簡,要知道這可是位很市儈的主,按理說應該挑那些價值比較高昂的瓷器才對。

    廖清所有藏品中最愛的就是書,不管是奇珍孤本,還是這些保存不易的竹簡,那都是他心頭裏不可多得的寶物,讓林飛拿走了這份珍品他真有些被人橫刀奪愛的鬱悶。

    早年這類竹簡也不貴,像玉質的更是少見,現在就算不是價值連城,也屬於有錢都很難買到的孤品,因為東西落到廖清這種真正的藏家手裏一般都不會再割愛了。

    “廖老,那我就挑這兩樣了!”林飛無視他一臉的心疼,笑咪咪的問:“至於分成這個,您怎麽看?”

    “算了算了,寶贈有緣人吧!”廖清長長的歎了口大氣,猶豫半晌後試探著說:“這一趟我沒空陪你去,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你自己多小心,要是迴來以後賺個盆滿缽滿的話給我個一兩成就好了。”

    “一兩成?”林飛有些震驚,本以為他會獅子大開口來個五五開,沒想到廖清的要求那麽低。

    廖清心疼過後也看開了,搖了搖頭說:“差不多這樣吧,你要多賺可以多給一些,其實我現在想想拿這些寶貝入夥都有些後悔了,不過你既然看上了就是緣分,這事就這麽定了吧。”

    廖清本是閑雲野鶴,性子雲淡風清的一個高人,奈何這愛好實在太燒錢了他也不得不市儈一些。他明白林飛現在有本錢了,大賺一筆完全可以單幹不用帶著他,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現在林飛來找他,證明這小夥子心好懂得知恩圖報,自己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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