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坐飛機,出了那麽大的醜確實鬱悶,一路上廖清還有意調侃著頗有點為老不尊的嫌疑。

    不過到了地方他就和換了一個人似的,古井無波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穿的是唐裝款的麻衣。那種真正的大師範還是讓林飛大跌眼鏡,廖清搖身一變從為老不尊又化為了古玩界的泰山北鬥,舉手投足間一代宗師的範很足讓人肅然起敬。

    廖清的麵子很大,專人專車來接,酒店住的是五星級而且是很大的商務套房,一路上來接的人都是小心翼翼說話十分的恭謹,廖清也擺出了一副隨便的模樣與之交談,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很是隨和,但看得出人家也不敢隨意說話很尊重他。

    林飛充當的是跟班的角色,廖清輕描淡寫的一句是我新收的徒弟所有人都肅然起敬,連帶著對林飛都客氣起來,什麽前途無量之類的馬屁拍得林飛都要上天了。

    這兩天林飛都呆在自己房間裏打坐練功,自從那晚以後林飛暗暗的發誓自己要努力,不想再體會那種生死都被別人於奪的感覺,表麵上沒什麽表現但林飛已經刻苦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廖清即使是閑雲野鶴,但到了這邊也免不了應酬一翻,接二連三有的是客人上門拜訪,雖說酒席應酬都推了但也把他折騰得夠嗆。作為泰山北鬥有這份麵子是正常的,看來他躲在廣海市也是為了一份清靜,好在這邊還有個掛名徒弟幫他鞍前馬後的跑腿,要不然光這兩天絡繹不絕的人前來拜訪就能把他折騰死了。

    作為一個知名的泰山北鬥,免不了有慕名來訪的,廖清的房間隻要太陽一升起來就沒清靜過,門生舊故數不勝數多得讓他有些吃不消。

    與廖清的忙碌相比林飛就清閑多了,這兩天除了吃飯林飛都沒出過房門,努力的按照《本經陰符七術》上的辦法修煉內在,房間夠大閑暇的時候可以蹲個馬步看看電視打幾套拳站站馬步,現在的林飛開始覺得隻會分筋錯骨手這一份功夫實在太淺薄了。

    吸收第二位古武者內丹上殘留的真氣依舊吸收了一些記憶,隻是那些碎片實在太高深了,開力打力,尋力降力之類的很是玄妙,林飛的慧根沒好到那個地步,暫時理解不了那位半仙超凡脫俗的境界。

    人前嘻嘻哈哈,但在這兩天林飛都會把自己折磨得慘不忍睹,實力的提升沒捷徑可走,這一份艱苦沒別人看得見。

    第三天博覽會終於隆重舉行了,地點是市區一個專門的展覽館,前去的路上廖清就吩咐說:“小飛,一會到了那你就說是我的徒弟就行了,不過這一天估計得碰見不少熟人,老頭子應該沒空陪您瞎晃悠,有人問的話你也得推脫一下。”

    “廖老,這個……”林飛欲言又止,雖然來時已經打定主意厚著臉皮和廖老借錢,但臨到關頭想開這個口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本錢,對吧!”廖清意味深長的一笑,掏出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說:“早就知道了,這卡你就先拿去用吧,不過咱們先說明了這次賺的錢五五分帳,老頭子出本錢你靠本事賺,大家共贏共利。”

    “廖老,這!”林飛目瞪口呆,如此仙風道骨的泰山北鬥和自己談錢,感覺特別的俗氣有些適應不了。

    “我這一行可是燒錢的買賣,你真以為我們都不食人間煙火啊!”廖清笑罵道:“光買這些東西就得花多少錢,賺是有得賺不過窟窿也大,碰上心儀的東西哪怕是吃大虧也會下狠手手是戒不了的毛病。你看明寶居那一屋的東西,你以為這些東西都是大風刮來的啊,還不都是我一毛一分攢下的家底,沒錢的話是玩不了這行當的。”

    “明白,那我們五五分帳,很合理!”林飛白了白眼,心想來時您還嘲笑我市儈呢,這會說破了天還不是錢的問題。

    “小子知道就好!”廖清讚許的點了點頭,半開玩笑說:“我的錢都砸東西上了,這裏頭也就兩三千萬你可得舍著點花,這是我老頭子的養老錢不說大多數都是借的,迴去我還得把這些窟窿一一的補上。”

    “借的?”林飛感覺很不可思議,廖清的身家上億完全沒問題,原本以為這是他自己的家底,沒想到他也得朝別人借錢。

    “廢話,我的現金又不多!”廖清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說:“人前風光而已,為了收藏那些東西我也有窮得叮當響的時候,很多東西收來都舍不得賣隻能放那,碰上喜歡的就算是市價水漲船高也不舍得賣。前兩天你和我說要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少不了開這個口,不過我所有的現金加起來還不到一百萬,隻能先抵押房產從銀行借了一些,再找幾個老交情籌了一點準備讓你小子好好揮霍一番。”

    好吧,事實和想象的出入特別的大,廖清這一類的泰山北鬥日子也不好過!他收藏的古董確實很值錢,問題是碰上喜歡的也是不管不顧賠上老本,事實上賺肯定有但那都是他的藏品不能變現,手裏沒資金也是情理之中。

    “謝謝廖老!”林飛鄭重的將卡放進了兜裏,對於廖清的信任心裏感激無比,嘴上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努力點,欠的錢可要連本帶利,要是這一趟不賺的話我還得虧掉利息錢呢。”廖清打趣說:“要不是對你小子知根知底,我還不敢冒這麽大的風險,畢竟這不是我的本行我也沒什麽把握。”

    聊著天請教了一些基本知識地方就到了,若大的展覽會已經張燈結彩,氣球在天上飄著看起來很是熱鬧。

    如廖清所說的那樣,他剛走到門口就一堆舊識湧了上來,推都推不掉隻能答應參加剪彩,趁著這機會林飛偷偷的開溜混入參觀的人群之中。

    這個展覽會規模很大,各種社會名流人物出席,一個剪彩就折騰了一個上午。中午時分門還沒開惹得觀眾們怨聲載道,林飛吃著盒飯同情的看著台上的廖老,這會正精神奕奕的和幾個老頭強撐著談笑風聲,這把年紀了中午還挨著餓著實是可憐。

    剪彩儀式結束門一開,來湊熱鬧的人就如聞見了屎味的野狗群一樣往裏衝,仿佛進得比別人早就能賺大錢一樣。林飛夾雜在人群中隨波逐流著,自己都不需要想往哪個方向走,汗臭味鋪天蓋地的擁擠中就被擠進了展廳內部。

    空調開得很爽,很多人都鬆了口大氣,敢情湊熱鬧的人裏邊不少還是來蹭冷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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