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關上門,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懊惱。


    傍晚,儒年下班,剛進門,江楓就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觀察儒年的臉色。


    儒年換好了拖鞋,抬頭看見了幾天不見的江楓,站在門口發呆。


    “怎麽了?”


    “我今天好像給你帶來麻煩了。”儒年看了看低眉順眼的女孩,“麻煩,什麽麻煩?”


    江楓跟著儒年的腳步,進入客廳。


    “今天你的女朋友來過了,她拿走了照片,然後她看見了我,以為我是你表妹。”儒年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但我什麽也沒說,更沒承認。她沒有誤會什麽吧?”江楓悄悄地觀察著儒年的反應,他麵無表情的臉色,讓江楓不知所措。


    “我沒有表妹,蘇青知道的,她之所以那樣說,大概是在試探你。”江楓在心裏暗罵一句陰險的女人。


    “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算是朋友吧,但雙方的長輩有意撮合。”


    儒年慢慢地說著,似有意無意地解釋。


    “儒年,我突然覺得我不太適合住在這裏。我隻顧著自己的想法,完全都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這幾天我會努力找房子,然後就搬出去。”


    儒年墨色的眸子注視著江楓,沒有說話。


    ☆、酒吧相遇


    江楓連續幾天,都忙著找中介,看房子。不得不說,這個繁華的城市,房價也高的嚇人。一個簡單的一居室,一個月出租都要千元以上,也就是說江楓每個月要有一半以上的開銷要用在房租上。


    江楓一家一家地看,最後選擇了一個地下室,房租便宜。江楓先去家具城買了一個簡易摺疊的單人床,又去舊貨市場淘了一張桌椅。最後江楓去超市買了一些日用品,一切收拾完畢,江楓去儒年的家裏拿行李。東西不多,很快就裝好了。


    江楓離開的時候,儒年還沒有下班。江楓提著行李箱,走到玄關,把鑰匙放在盒子上,環顧四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再見。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傍晚,儒年下班。家裏一片安靜,打開玄關的壁燈,一眼就看見了放在盒子上的鑰匙,那把送給江楓的鑰匙。儒年換好拖鞋,快步走進房間,發現江楓的行李不見了。


    “她搬走了,是找到房子了,還是迴去上學了?”儒年胡亂想著,第一次覺得他對江楓一無所知。


    儒年洗完澡,神清氣爽地從浴室出來,他像往常一樣走進書房,整理今天拍好的照片。他打開電腦,視線卻被另一張照片吸引,那是他和江楓第一次相遇,他抓拍的,她的側顏。


    儒年拿出手機,撥通江楓的號碼,鈴聲一遍一遍地響著,卻無人接聽。


    “這麽早就已經睡了嗎?”儒年看了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晚上八點。他把手上早已黑屏的手機放在一邊,繼續工作。


    早上,儒年起來做了早餐,他去敲臥室的門的時候,才猛然想起,江楓已經搬走了。儒年悻悻地收迴手,自嘲的笑著搖頭,“習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這才短短幾天就習慣了那個女孩的存在。”


    江楓在地下室住的第一天,晚上沒有睡著,小小的空間,陰暗而潮濕。江楓躺在床上,身上仿佛有千萬條蟲蠕動。江楓翻來覆去,睡意全無。儒年打來電話的時候,江楓正因睡不著而滿心煩躁。江楓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閃爍著的熟悉號碼,沒有接,任憑音樂響個不停。


    江楓知道儒年打電話的目的,但她拒絕他的關心,他不是她的雲生,而她更不是他的什麽人,所以江楓本能的逃離。


    一連幾天,儒年給江楓打電話,她都沒有接聽,發語音也沒有消息。儒年覺得江楓是在躲著他,可是為什麽呢?


    某日,總編的生日,同事們都嚷嚷著去酒吧喝酒跳舞。


    嘈雜的酒吧,燈紅酒綠,震耳欲聾的音樂,人群舞動。


    儒年最不喜歡這種聲色場所,酒精,摻雜著女人的香水味,交易的氣味。


    儒年坐在吧檯邊的凳子上,環顧四周,意外地看到了江楓的身影,她畫著煙燻妝,穿著酒吧的緊身製服。拿著酒水單,挨桌推銷酒水。


    有喝醉酒的男人走上來,攬住江楓的腰,灌她喝酒,肥膩的手一路向下,在她的身上來迴遊走。


    儒年的臉瞬間陰沉,黝黑的眸子閃著幽幽的光,儒年大步走過去,拉過江楓的手臂,拖著她往外走。


    “儒年,你放開我。”江楓跟不上儒年的腳步,一路跌跌撞撞。


    儒年周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目光陰鬱,他把江楓拖進停車場,抬手解鎖,打開車門,把江楓推了進去。


    儒年快步讓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室,車子轉了一個彎,飛快的駛離。


    江楓乖順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迷濛的眼睛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


    車子很快到達儒年的公寓,儒年又強硬的拉著江楓進門。


    儒年把江楓推進浴室,江楓的後背狠狠地撞在冰冷光滑的牆壁上,儒年打開花灑,冰涼的水柱傾盆而下,江楓尖叫著,推搡掙紮。


    “儒年,你放開我。”蜿蜒而下的水闖入江楓的眼睛,細微的刺痛。


    儒年抬起手,在江楓的臉上細細的摩挲,直到褪去妝容。


    儒年抓著江楓的頭髮,把她按在鏡子前,咬牙切齒地說,“江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就是你不上學要去找的工作?,穿著暴露的衣服,讓那些男人摸來摸去,江楓,你就這樣自甘墮落?……”


    江楓蹲下身,嗚嗚地哭著,雙手抱作一團,“儒年,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我也想像其他女孩那樣,安安穩穩地上學,畢業,工作。內心積極單純又充滿憧憬。可是現在我需要錢,我媽媽犯了錯,我爸狠狠地打她,又像犯人一樣把她關在家裏麵,儒年,你知道我站在窗子外麵和我媽媽說話,心裏多麽難受嗎?我很恨我自己,既不能和父親對抗,又沒有能力帶母親走。我恨死了那種眼睜睜看著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所以我需要賺很多錢,帶母親離開。”江楓吸吸鼻子,抽噎著,肩膀一聳一聳的


    儒年關掉花灑,寬厚的大手托著江楓的手臂,拉她站起來,緊緊的擁在懷裏。


    ☆、初貞


    餐桌上,儒年專注的看著狼吞虎咽的女孩,嘆息一聲,拿起一張紙巾遞給她。


    晚上,儒年在書房裏處理公事,江楓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九點檔的綜藝秀,江楓笑的前仰後合。儒年聽著女孩咯咯的笑聲,緊抿的嘴角也漸漸染上一絲笑意。


    桌子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著,儒年順手拿起,看了一眼號碼,眸色暗了暗,接起。蘇青清亮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儒年,伯母說,下個月初,是個好日子,她說,讓我們兩個先訂婚。”蘇青說到最後,聲音漸漸變小,有些嬌羞地語氣。


    “嗯,知道了。”儒年煩躁地掛斷電話。


    以前儒年覺得和誰結婚都無所謂,可是他現在很害怕這個話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放不下身邊的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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