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爾彭提斯學院,夏修借助伊莎貝爾·凱拉塞爾的權限,手持[天之杠杆],將自己所釋放的能夠繞過凱拉塞爾家族限製的銜尾蛇魔咒與揭露剝削真相的公式鋪展在每一個角落。


    隨著這一行為的完成,滔天的火海瞬間消散,化作點點火光,像星辰一樣灑滿天穹,流光點點,映照出神秘而驚異的光景。


    學院中的學生們怔怔地望著這異象,一時之間心中震撼難以言表。


    火焰化為的星光,將整個天空籠罩在一種不可言喻的恢弘之美中,這種壯觀的景象讓他們的心神為之顫動——這場麵既像一場夢境,又似一場啟示。


    無數星光在他們頭頂上空飄散,劃出神秘的軌跡,像是要將這一刻烙印在他們的記憶之中,永不磨滅。


    而麵對這無與倫比的景象,鹿院的學生們則更是複雜地望向前方的金發青年。


    他們的目光緊鎖在夏修的身影上,那曾經並肩的同學、一起上學的夥伴,如今卻屹立在泰拉之巔,化身為天國第四持劍人,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行使著他不容違逆的力量。


    卡密爾站在最前方,眼中閃動著火光的映照。


    她眼神中帶著些許恍惚,既像是高興,又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疏離。


    曾幾何時,那個與自己一道完成課業、在課堂上悄聲議論的同學,竟成了世界矚目的存在?


    她感受到一種熟悉的隔閡,他們之間的迴憶已被火焰消融,隻剩下這一瞬的陌生和震撼。


    她的心中浮現出一抹失落,如夢幻般縹緲。


    卡密爾以前就一直對夏修抱有憧憬。


    憧憬則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此刻不止卡密爾心緒複雜,就連平時喜歡口嗨的烏莎斯此刻沉默不語,她挺拔地站在卡密爾身邊,手中的戰斧微微顫動。


    她一雙眼睛專注而帶著畏懼地盯著夏修的身影,那高大如神明的存在在她心中既令人敬畏,同時還有疑惑。


    這位曾與他們並肩的夥伴,怎會走到這一步?


    這人和人的距離怎麽會這麽大。


    她之前還能夠口花花的跟卡密爾說什麽以後遇到亞伯拉罕之後,跟他說什麽苟富貴,勿相忘之類的話,但是當此刻真遇上了。


    口嗨姐瞬間閉麥。


    木吉和利芬爾也是如此,他們顯得更加失神,對於現在這個場景他們是充滿了不安。


    無論是塞爾彭提斯的學生,還是鹿院的夥伴,所有人都因這場景而陷入深深的動搖之中。


    在這震撼人心的光芒中,他們所有人都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中。


    夏修將一切都處理妥當後,側過頭,露出一個帶著幾分歉意的微笑,對著卡密爾和那些還顯得有些拘謹的鹿院老同學輕輕說道:


    “不好意思了,打擾你們的研學了。現在塞爾彭提斯學院留著並不安全,凱拉塞爾家族的人估計恨不得將我剝皮抽骨。要是他們知道你們是我的老同學,怕是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俗套的脅迫情節。”


    他的聲音溫和而從容,但那些話語卻如實地指出了當前的危險。


    鹿院的學生們沉默著,麵麵相覷,除了卡密爾,沒有人敢直視夏修的目光,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拘謹和忐忑。


    昔日同學,已然成為世界中一個可以撼動位麵秩序的存在。


    這種巨大的落差不是可以瞬間平複的。


    卡密爾依然坦然而平靜地望著夏修,翠綠色的眸子在眼鏡後微微閃動。


    她冷靜地點點頭,分析道:


    “確實如此。現在我們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迴到泰拉,盡量不卷入這場風暴……但是——”


    她望向天穹,視線在學院的天頂與滾滾翻騰的火雲間來迴遊移。


    夏修微微笑了笑,等待著她的判斷。


    卡密爾目光堅定地看向他,補充道:


    “但是我估計現在納迦之環的通道已經被鎖死。沒有人能進來,也沒有人能出去。”


    夏修聞言,唇邊的微笑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那麽就剩下兩條路了。要麽隱藏起來,等事情平息,要麽……”


    他故意拖長了音,目光移向她,微微挑眉。


    卡密爾會意地接過他的暗示,語氣平淡卻堅定:“


    “要麽跟著你。”


    夏修點頭,眸子裏閃爍著些許讚賞。


    就在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已然舉起了銀色的魔杖。


    在魔杖的頂端,一道[∞]符號漸漸浮現,漣漪般的符號開始以他們為中心旋轉、擴大,將他們籠罩其中。


    他淡淡地說道:


    “這裏可不是閑聊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繼續吧,賢者那邊的人估計要來了。


    我還給他們準備了其他的厚禮,希望他能喜歡。”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空間開始塌縮,他們腳下的符號如一條螺旋的帶子般將他們向內卷去。


    鹿院的學生們一陣失重,腳下的地麵仿佛消失了,他們好似踏入了無邊的深淵,身體四散的魔力被牽引,無法反抗地被拖入這莫比烏斯環般的空間通道。


    天旋地轉。


    卡密爾感到整個身體像是被一股強烈的扭力拉扯,四周的景物開始模糊拉長,空氣變得稀薄,而視覺卻像是一片絢麗扭曲的流光,明暗交錯中,她似乎能隱隱瞥見遠方的一些模糊畫麵。


    她的同伴們似乎都在身側,卻又仿佛隔著千裏,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失重與漂浮感衝擊著她的感官。


    與此同時,一陣劇烈的耳鳴充斥在耳畔,四周的聲音被無限拉長、模糊,時而傳來低沉的隆隆聲,時而又像遙遠的唿嘯——她好像置身於一個由光與影交織的漩渦,所有的感知在這一瞬間被扭曲、拉長、重塑。


    木吉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眼前閃過許多陌生而炫目的色彩。


    他努力想要抓住些什麽,但一切卻如流沙般在他指間滑落。


    烏莎斯的身影若隱若現,她的手還緊握著那把戰斧,可手臂卻不再聽使喚,重重地垂落下來。


    在這無盡的空間中穿梭的一刹那,所有人都被一種奇異的懸浮感所包裹,在無盡的星空中漂浮不定,又像是穿過一個無限延伸的空間隧道,天地變幻,光影交替。


    隻是一瞬間,闖下潑天大禍,種下霍亂之根的黑魔王就帶著鹿院的學生們消失學院內,隻留下震撼不已塞爾彭提斯的學生們站在廢墟中,茫然地望著他的身影消失的方向。


    場中的空氣因這突如其來的平靜變得凝固,彌散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壓迫感,似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一刻將成為曆史的分水嶺。


    *


    *


    *


    另一邊,伊莎貝爾·凱拉塞爾癱軟地倒在地麵上,整個人如幹枯的枯木一般,肌膚蒼白如紙,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威嚴與刻薄的氣息。


    9+環魔術的釋放幾乎榨幹了她的全部魔力,原本豐盈的麵容消瘦如同一具枯骨,眼窩深陷,雙頰幹癟,隻是一瞬間,她就被歲月剝奪了所有生機。


    此刻,這位年老的傲羅的雙唇顫抖著,滿臉的難以置信:


    “怎……怎麽……可能……”


    她喃喃著,無法接受眼前的景象。


    伊莎貝爾的視線緩緩上移,望向那依舊站立著的身影。


    那是溫迪戈——黑暗與贖罪的化身,周身的黑鐵鎧甲已在衝擊中四分五裂,裂口處泄露出幽幽的黑霧,如砂礫般飄散;鹿角折斷,斷裂之處露出粗糙的痕跡。


    然而即便如此,溫迪戈仍屹立不倒,深陷的雙目中燃燒著猩紅的火焰,步伐緩慢卻堅定地朝她走來。


    伊莎貝爾的眼神漸漸充滿恐懼,她下意識地用手撐地後退,甚至連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的唿吸急促,瞪大雙眼望著溫迪戈的每一步靠近,整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不……不可能!你——你該死的異端,汙穢的怪物!竟敢靠近我!”


    她試圖再次舉起魔杖,喉嚨中擠出虛弱的叫喊,聲音卻不再有昔日的威嚴與壓迫,反而帶上了惶恐與怯懦。


    “我可是凱拉塞爾家族的七佬之一,納迦之環的織網大執!你有什麽資格……你這種低等汙穢的怪物,有什麽資格……”


    她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臉上的猙獰暴露無遺。


    “我命令你,離我遠一點!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怪物!”


    呲呲呲~~~~


    然而溫迪戈的步伐未曾停頓,贖罪之矛在地麵上拖出一道猩紅的火痕,尖銳的摩擦聲如死亡的鍾聲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雙目如兩團熾紅的烈焰,燃燒著冰冷而不可逆的怒火,眼前這位傲慢至極的女人隻是等待裁決的罪人而已。


    此大逆不道之人,竟敢對君主狺狺狂吠。


    伊莎貝爾已經退無可退,她的神色從瘋狂的恐懼轉為掙紮的求饒,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絕望,聲音顫抖著變調。


    “不……不,不要殺我!我……我可以幫你……你需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別殺我,求求你……”


    溫迪戈沒有言語,也沒有一絲憐憫,贖罪之矛緩緩從地麵提起,鋒利的矛尖對準了伊莎貝爾的胸口。


    寒冷的鋒刃上,似乎刻著無法洗清的罪孽,靜靜等待著終結罪人的一刻。


    就在溫迪戈舉起長矛的瞬間,天穹之上忽然閃耀出刺眼的光芒,原本被黑魔王篡改的塞爾彭提斯學院防護措施在這一刻被蛇靈晶壁議會的人攻破。


    伊莎貝爾眯起眼,望向那光芒,瞬間眼中閃過狂喜。


    兩道流光由遠及近,迅速向她飛來,她認出那是家族中地位崇高的存在。


    族長阿爾弗雷德·凱拉塞爾。


    以及,蛇靈晶壁議會的守護者阿萊克斯·凱拉塞爾。


    她的眼神刹那間變得激動,狂喜中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她衝著空中的流光,拚命地喊道:


    “阿爾弗雷德!阿萊克斯!救我!是我,伊莎貝爾!快,快殺了這個怪物!”


    她的聲音帶著嘶啞的痛苦與求救,臉上的表情扭曲到極致,而溫迪戈卻未曾有絲毫動搖,雙目中仍舊燃燒著冷酷的火焰,矛尖微微一振,帶著絕對的審判之意。


    伊莎貝爾的目光在一瞬間交織著恐懼與狂喜,她的求饒變成了一種執念。


    “你們這下完了,溫迪戈!家族不會放過你的,凱拉塞爾的榮光將吞噬你——”


    兩位傲羅舉起手中的魔杖,強勁的法力如同無形的鎖鏈一般從四麵八方向溫迪戈的身軀纏繞而去。


    銀色的光芒如蛇般滑動,緊緊束縛住溫迪戈的四肢,而他那高大的身影因力量的侵蝕開始顫抖,漆黑的鎧甲表麵迅速剝落出一片片砂礫般的黑霧,好似隨時都會在這兩位傲羅的強力束縛下徹底消散。


    溫迪戈身上的裂痕逐漸增多,纏繞的黑霧如同飄散的煙塵,不斷在烈光中消失。


    伊莎貝爾見狀,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狂喜的表情,好像已經看見了自己從這場噩夢中逃出生天。


    “你……休要在我麵前肆意妄為!”


    她用力喊出。


    然而——


    “哢嚓——”


    一聲骨裂的輕響猶如雷鳴般刺入她的耳中。


    她的笑容瞬間僵住。溫迪戈手中的贖罪之矛已經刺穿了她的額頭,鋒銳的矛尖在她的後腦勺處穿出,染上了刺目的血色,伊莎貝爾的雙目瞬間失去了神采,瞳孔放大,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僵硬地凝視著溫迪戈燃燒著烈火的雙眼。


    隨著長矛拔出,她無力地癱倒在地,臉上的猙獰笑容因死亡而凍結,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依舊帶著最後一絲猖狂,但額頭中央那恐怖的傷口卻將這笑容扭曲成了極致的慘相。


    血液從額頭的洞口緩緩流出,將她蒼白如紙的臉龐染成一片殷紅。


    整個人倒在地上,頭部微微後仰,雙眼空洞無神,透著一絲駭人的絕望,像是一具被剝奪了生機的傀儡。


    趕來的族長阿爾弗雷德·凱拉塞爾和守護者阿萊克斯·凱拉塞爾眼中浮現出無法遏製的怒火,看著他們族人以如此淒慘的死相躺倒在地,溫迪戈的影子已經逐漸化為無數碎裂的砂礫,飄然落下。


    他的使命已然完成,黑色的殘骸灑落在大地上,如一片靜默的荒蕪沙灘。


    “休·亞伯拉罕,欺人太甚!!!!!”


    晶壁守護者阿萊克斯的聲音在憤怒中發出震顫的咆哮,幾乎撕裂空氣。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恨意,望向溫迪戈消散的方向。


    溫迪戈則是已經完成使命,迴到君主的國度之中待命,等待著其下次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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