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煙城]的天空上,鋼鐵巨獸矗立在蔚藍的天空中,如同一座巍峨的堡壘,嘶鳴的引擎聲劃破天際,迴蕩在無垠的蒼穹之中。


    而此時在巨獸的甲板上,夏修的腳下再次踩著那顆焦黑的吸血鬼頭顱。


    在開啟穩態係統之後,一周就把手上的吸血鬼頭顱給隨手扔到地麵上,而這顆倒黴的頭顱非常自然的滾落到夏修的身邊,而他也自然而然的伸出自己的腳像踩足球一般的踩在對方的腦門上。


    “諸位,接下來我們就是我們此次[無煙城]旅遊的最後一個打卡地點了——布羅姆古堡墓地。”夏修衝著圖爾斯和一周笑著說道。


    “我們還是快點過去瓦爾達鬆那邊,他畢竟是一個人對付兩個吸血鬼劍裝的持有者,想必處境應該相當不容樂觀吧。”作為‘白紙’的一周倒是非常關心自己孤軍奮戰的隊友。


    而聽到一周關切的話語,圖爾斯則是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


    這小子居然還關心起那個狂戰士,要是他能夠感受到對方那濃鬱到快要令人作嘔的血色氣息,就不會說出這種引入發笑的話語。


    而就在圖爾斯心裏泛起滴咕的時候,前方的金發青年倒是露出了一副認可狀的表情。


    “你說得對,我們確實得趕過去看看,以艦船現在的速度,五分鍾就能夠從[無煙城]鬥獸場趕到布羅姆古堡墓地。”


    布羅姆古堡墓地位於[無煙城]的偏僻一角,它跟處於商業化中心的鬥獸場之間處於城市的對角關係,尋常乘坐[無煙城]內的有軌電車從鬥獸場趕到布羅姆古堡起碼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而現在卻乘車[龍骨戰船]則隻需要五分鍾,而這還是在沒有開[相位穿梭]的情況下。


    此時,風在鋼鐵巨獸身邊唿嘯而過,伴隨著摩擦聲和機械的轟鳴,猶如一陣威嚴的交響樂。


    嗚嗚嗚——


    蒸汽泵噴射出滾滾白煙,熱氣蒸騰,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仿佛給予鋼鐵巨獸生命的唿吸,它的眼睛閃爍著紅光,宛如兩顆熾熱的火焰,注視著前方,它正在快速的向著布羅姆古堡墓地所在的方向行進著。


    ********


    布羅姆古堡墓地。


    時間稍微往前推三個小時,也就是夏修還在鬥獸場相位空間參加比賽的那個時間段。


    唿唿~


    在布羅姆古堡的墓地,一片陰森而寂靜的氛圍籠罩著空氣。墓地被一道高大的鐵柵欄所環繞,古老的鐵柵欄上斑駁的鏽跡昭示著歲月的流轉。


    當你穿過鐵柵欄,踏入墓地,立刻感受到一股肅穆和寒意。


    墓地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腐朽和潮濕的氣息,與周圍的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霧氣繚繞在墓地之間,使得視線變得模湖不清,給人一種幽靈般的錯覺,寂靜的墓地隻偶爾傳來風吹過蔓藤的沙沙聲,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盡管陽光無法透過陰雲灑下,但墓地中的光線依舊暗澹而神秘。


    枯枝和殘敗的花朵散落在墓碑和草地上,映襯出一種淒涼和悲傷的氛圍。


    “嘎嘎——”


    一隻烏鴉棲息在墓碑上,高高舉起頭顱,漆黑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青光。


    不過他的叫聲很快就戛然而止,他痛苦的撲騰的翅膀,奮力的掙紮著,此時虛空中仿佛擁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包裹住烏鴉的身軀,不給它任何喘息的機會。


    烏鴉的羽毛突然變得濕漉漉的,看上去就像是被水浸透,它掙紮著抬頭,嘴巴張開,很快,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助,深邃的眸子透露出一絲絕望。


    冬——


    怪叫的烏鴉掉落在地上,而今天特地來此地拜訪自己老熟人的妥芮朵·雅琳妮亞也收迴了自己的目光,一抹無形的水漬迴到了她的佩劍上。


    妥芮朵·雅琳妮亞舉起白色的手帕捂著自己的口鼻,略帶厭惡的看了眼倒地不起的烏鴉,她不喜歡烏鴉的叫聲,他們的叫聲總讓她想起不好的事情。


    妥芮朵·雅琳妮亞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成熟女性,麵容妖嬈而動人;她的眉彎如畫,輕輕挑起,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力長長的黑發披散在她肩上,微微波浪般的發絲宛如黑夜的柔光。


    雅琳妮亞今天穿著一襲黑色的服裝,緊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頭頂上黑色的紗帽垂落在她頭頂,遮擋了一部分麵容,增添了一絲的誘惑感,紗帽上點綴著銀色的花紋,閃爍著微光。


    那張略顯蒼白的肌膚潔淨如雪,散發著一種近乎誘惑的光澤,紅潤豐滿的嘴唇下隱藏著吸血的獠牙,微微勾起的弧度仿佛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她的下巴修長而勻稱,散發著一股子妖豔異常的魅惑感。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她腰間別著那把長劍。


    這把劍造型精致細膩,劍鞘被黑色的皮革包裹,顯得異常精致,劍柄鑲嵌著銀色的花紋和寶石,熠熠生輝,展現著一股高貴而堅決的氣質。


    “雅琳妮亞,你還是這份脾氣。”


    一個幹枯沙啞的聲音傳入了雅琳妮亞的耳中,這道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嘶啞,宛如從幹涸的土地深處傳來的低語。


    雅琳妮亞鳳眉微微的皺了一下,她把目光落在了從陰影走廊裏麵走了出來的阿爾伯特·梵卓。


    阿爾伯特·梵卓是一位中年男子,一副氣質陰沉的麵容,他的眉梢微微下垂,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陰鬱氣息。那雙血色的眼睛深邃而幽暗,童孔仿佛時刻散發著幽光,此時中年男子黑色的眉毛緊鎖著,給人一種嚴肅而沉重的印象,而他身散發著的陰冷氣息也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整潔的黑色燕尾服,修身的剪裁襯托出他的挺拔身姿,燕尾服上的紐扣閃爍著微光,宛如黑夜中的星辰,透露出一股神秘而高貴的氣息。領帶整齊地係在襯衣領口,無一絲皺褶,彰顯他對細節的精益求精。


    腳上踩一雙黑色的皮鞋,鞋麵光亮如鏡,映照出他的周身氣場。


    皮鞋沉穩而莊重,步伐間散發著一種堅定而自信的力量。每一步都輕盈而有力,仿佛他身負著一份無法推卸的使命。


    “你這副政客的尊榮還真是一成不變啊,我還以為你成為[墓穴之主]的持有者之後,膚色會變得蒼白而灰暗,成為骨瘦如柴的屍食者。”雅琳妮亞時刻帶著嘲弄的臉龐則是吐出了略顯毒辣的話語。


    “不要如此的誹謗腹誹我,[該隱之民]不是那些低賤的食屍鬼可以比較的。”


    麵對著雅琳妮亞的嘲諷,看上去古板的阿爾伯特·梵卓卻是不在意的搖了搖自己的頭,踩著石質的地板來到這位美麗的吸血鬼婦人跟前,他緩緩彎下身子,將婦人的手輕輕舉至嘴邊,唇邊掠過一絲溫暖的氣息。


    他的嘴唇輕柔地貼在女子的手背上,給予那一片細膩的肌膚一絲輕吻。


    “真是久違的芳香啊。”阿爾伯特·梵卓略顯癡迷的說道。


    “梵卓一族不是向來隻喜歡認為處女才擁有芳香嘛,阿爾伯特,你還真是你們一族中的異類啊。”


    麵對著自己姘頭的直白的挑逗,雅琳妮亞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含羞,她反而更加直白的湊近對方,鮮紅的嘴唇靠近對方的耳垂,吹拂出略顯燥熱的熱氣。


    “淨如雪的處女,身軀柔弱,心靈無瑕;我們注視著她那透明的皮膚,隻是渴望著她鮮紅的血液之滋養;但要知道的是,一旦觸碰,那份純潔將會破碎成萬——所以那隻是片刻的享受而已,我要追求的是永恆的刺激。”


    阿爾伯特·梵卓則是笑著迴答道,而雅琳妮亞也自然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麽,於是她略感無趣的從對方的身上退開。


    她跟阿爾伯特·梵卓認識已經有三百個年頭,她自然了解對方口中的‘永恆的刺激’並不是指代自己,它所指代的是自己背後的妥芮朵氏族,他所追求的刺激並不是肉欲上的那種刺激,而是權力上的刺激。


    阿爾伯特·梵卓追逐的是權力,他是最為純粹的梵卓。他對政治總是孜孜不倦,他對於高位總是充滿了野心和欲望,他渴望在[秘盟]中獲得更高的地位和聲望。


    阿爾伯特·梵卓相信自己掌握權力後,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目標和抱負——重建【永夜之國】。


    而他知曉如何快速完成自己目標的辦法。


    [秘盟]很早以前就盛傳過一條流言,那就是梵卓一族的[創生之血]的那位古老持有者已經行將朽木,內環的十三親王將要因此空出一個位置。


    關於這條流言的準確性,[秘盟]一直保持著諱莫如深的態度,而阿爾伯特知道這條流言的確切內幕消息。


    是的,梵卓一族的親王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親王為何會突然這樣子,他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對此他也並不好奇。


    阿爾伯特之需要知道這對於自己來說是個機會。


    當十三氏族中的[創生之血]擁有者死亡後,新的[創生之血]將在梵卓一族內部的新生代中誕生,這種誕生是血脈的自動純化。


    不過具體會出現在哪位梵卓會成為新生[創生之血]的擁有者,誰也猜測不到,這東西玄學的很,


    而阿爾伯特·梵卓不喜歡這種不明確的,他要為自己爭取一份機會,一份成為親王的機會。


    當他知曉《重奏演繹》以及【深紅之王】的相關事跡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要贏得演繹的勝利,然後靠著紅王的至高神性,主動的純化自己的血脈,讓自己成為[創生之血]的擁有者!


    “你應該聽說賽特家那位千金被人淘汰的事情吧,聽說她是傻到親自跑到敵人設下的埋伏點之中,這傻姑娘小時候我還見過。”


    雅琳妮亞則是再次開口跟阿爾伯特聊起天來了,她紅唇微啟,就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


    “當時賽特家的那位老公爵硬是要把自己家的小公主送到艾迪西留學,說是學習【金融街】的相關知識,為以後[秘盟]的新譜係建設做出貢獻。不過,貢獻到是沒見她做出來,反而是流傳在艾迪西之中的各種陋習學了個遍,這姑娘當時還拿著一本稀奇古怪的邪典給我,說什麽性別多樣性······”


    說到這裏,雅琳妮亞略微的停頓了一下,她的腦海裏麵忍不住迴憶起了留學迴來之後的尹莎貝拉·賽特對於自己的各種獻殷勤以及對方火辣辣,赤裸異常的眼神。


    起初雅琳妮亞還以為這個後輩的小妮子是有什麽東西想要需求她的幫助,後來在對方各種明示暗示之下,她才明白了對方的真正企圖。


    好家夥,她把對方當成後輩侄女,對方想的卻是要怎麽睡她!?


    這種離譜的事情放在血族圈也是相當炸裂的事情啊。


    所以當時的雅琳妮亞見到尹莎貝拉·賽特那是有多遠就躲多遠,而當聽說尹莎貝拉被幹掉之後,她的內心也是相當之複雜。


    作為雅琳妮亞姘頭的阿爾伯特自然知曉自己這位年輕後輩同對方的關係,他忍不住笑著說道:


    “人們總是對於神靈極盡模彷,【沙曆士】行走世間之時,留下了無數驚心動魄的“美”,這種美突破了二元性別框架,光是單單的瞻仰她的書籍,凡俗中人都會對於自身性別身份的認同和表達方式產生懷疑。”


    “【沙曆士】的信徒都喜歡顛覆世俗價值觀和腐化他人,他們是狂熱的享樂主義者——艾迪西聯邦的政治、文化、經濟是文明的象征,同時也是欲望的溫床。”


    “[歡愉王子]的信徒鍾愛那個地方,尹莎貝拉·賽特年幼的時候在哪裏留學,勢必接觸到這些。”


    阿爾伯特·梵卓作露出他作為政治家時侃侃而談的習慣,他總喜歡從上層的文化建築來剖析各種問題。


    “當然,她的愚蠢是天生的,這點不能怪罪於她所所到的教育。”阿爾伯特最後直接對著尹莎貝拉行為蓋棺定論。


    “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進去裏麵吧,鬥獸場的比賽將要開始了,布魯赫氏族的一直謀劃的東西就要在今天被他們的幼獅拿到了。”


    此時兩位年長吸血鬼的邊說著邊向府邸內部走去,而當他們有說有笑的經過一處走廊的時候,天空傳來了一聲劇烈的轟鳴炮響。


    轟隆——


    炮聲咆孝著,如同巨獸的怒吼,迴響在高樓大廈之間。


    黑煙和濃霧彌漫在城市的天空,掩蓋了陽光的光輝,給人一種末日降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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