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嗬嗬笑了兩聲,也沒有問好。

    他講禮貌是一迴事,但這些人的言論剛剛聽在耳朵裏實在刺耳,鬱久也不願意多說了。

    劉柯喬是在初賽那天穿著蜘蛛俠裝彈土耳其進行曲的那個。

    曲子選的很簡單,完成度卻很高,鬱久也很喜歡他當時彈的那個版本。

    “這麽說你也進複賽了吧?”鬱久問道。

    “對啊!你肯定也進了,你最後彈的e小調,彈太好了!我當時都餓懵了,硬是等到最後你彈完才走。還留在那兒的就我和大兄弟,大兄弟也誇你呢!”劉柯喬興奮。

    鬱久臉紅紅地:“嘿嘿,你們也不錯啊!大兄弟進複賽沒有啊?”

    劉柯喬道:“也進了,我們在觀眾席上沒事幹加了微信了!你要不要跟我也加一個?”

    鬱久忙掏手機:“好啊好啊!”

    他倆旁若無人的聊天,不重要的親戚之最瘦的那個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這個小同學,你也是彈鋼琴的嗎?”

    鬱久睜著圓圓的眼睛,點頭。

    “那你是專門學這個的嗎?畢業了嗎?幹什麽工作的啊?”

    鬱久爽快迴答:“不是,畢業了,在咖啡廳彈鋼琴。”說罷沒等對方問,直接交底:“工資多少對吧?稅前八千不帶獎金。”

    他把劉柯喬的微信改了個備注——蜘蛛俠。

    親戚其二:“那還不錯啊!五險一金交嗎?你這個算打工嗎?要是以後咖啡廳倒了怎麽辦?感覺還是不太靠譜啊!”

    鬱久笑了笑:“沒關係,人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死了,工作再靠譜也沒用。”

    親戚其二:“…………”

    劉柯喬狂笑:“鬱久你太棒了哈哈哈!”

    劉阿姨也跟著笑,整個人都鮮活了。

    親戚們臉色難看,之前叨叨得最厲害的那個抱怨道:“小喬以前好好的,自從非要練什麽鋼琴,交的都是些什麽朋友?我看他是都被這些朋友給帶壞了……”

    她指著鬱久對身邊的瘦子說:“你看他,男孩子還紮個辮子,像什麽樣子?這樣以後怎麽討老婆?”

    劉柯喬不笑了。

    他一直無視這些強行來探望的親戚們,任他們罵來罵去也不辯解。

    但是她們罵自己是一迴事,仗著血緣關係他忍了,但是罵他的朋友是怎麽迴事?

    鬱久多好一個人,憑什麽聽你們的罵?

    他正要拍床而起,鬱久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幾位大嬸,”他還是笑眯眯的,好像不管聽到什麽都不生氣的樣子:“胡亂猜測不太好啊,我已經結婚啦。我對象不管我留什麽樣的頭發,都覺得我好看呢!”

    親戚震驚:“你才多大,就結婚了?”

    鬱久:“今年二十六,和小喬一樣大啊。我打工,彈鋼琴,比賽,不是活得好好的?就不勞各位操心了吧?”

    看著親戚們被懟成了鵪鶉,劉柯喬心情大好,攬過鬱久去他媽媽的床頭聊起天來。

    阿姨不由分說要給鬱久削蘋果,鬱久推辭兩聲推不掉,鬼使神差地等吃了。

    “明天輪到大兄弟錄他的個人短片,他讓我去陪他,你去不去?”劉柯喬幫他媽媽兜著蘋果皮。

    鬱久抱歉地說:“恐怕不行了,我還住院呢。”

    “什麽!?”劉柯喬差點把手裏的皮扯斷,這才注意到鬱久的左手手腕上,綁著跟他媽媽一樣的住院條,上麵寫著名字電話和科室。

    鬱久趕緊補充:“沒什麽事!隻是肺炎,我感冒拖久了……家裏人讓我一直住到好,不然不讓我出院。”

    鬱久身上穿的不是醫院的病號服,而是藺從安給他送來的衣服,說是穿著更舒服,看不出他生病很正常。

    劉柯喬鬆了口氣:“那還好,難怪我感覺你說話聲音悶悶的,還以為你就是感冒了。不行,別耽擱了,我送你迴去吧!明天我再來找你玩就是了!”

    鬱久開心說好。

    劉柯喬把人送到病房門口,臨走之前小聲說:“你知道嗎,我聽說第一個出場那個小胖子也進複賽了。”

    鬱久瞪圓了眼睛:“怎麽可能!?”

    劉柯喬:“誰知道呢,這裏頭有什麽彎彎繞繞我也不好說,但他那個一言難盡的水平真是……我和大兄弟都無語了。”

    鬱久也無奈道:“我還以為隻有專業組會有這樣那樣的內部鬥爭呢……”

    古典音樂,玩得層次高了,也非常講究師承。

    你是誰的弟子,師父出自哪個學院,哪個派係,都有講究。

    不過這一向是專業組的遊戲,水再深也深不到自己跟自己玩兒的業餘組這裏來。所以小胖子能進複賽的事情,還挺讓人驚訝的。

    劉柯喬歎了口氣:“不好混啊……”

    鬱久拍拍他:“沒關係,他也隻能到這兒了。畢竟複賽開始電視轉播,全國觀眾看著呢……”

    “倒也是!”劉柯喬一樂:“行了你快進去把,明天我再來找你玩兒!”

    鬱久揮揮手,一轉頭就看見了哭喪著臉的田助理,手裏拎著一個大袋子。

    “老板娘!我找了你好半天了!差點就要跟老板匯報了!”

    鬱久抱歉地嗯嗯啊啊了一通,打開藺從安特地給他訂的高級豪華大便當,頗有食欲地吃了一大半。

    飯後,護士來給他輸液的時候,藺從安進來了。

    鬱久的兩隻手背慘不忍睹,就算換著紮還是會青腫。而且他還不能長時間插著留置針。隻要有東西紮在血管,他手就會越來越腫,隻能要輸液了再反複紮,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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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從安撕了個暖寶寶墊在鬱久手掌心,抓著他的手,看著護士將針一點點地戳進鬱久的皮肉裏。

    他自己感到疼痛的時候,能反向得到更大的快感,但是看鬱久紮針的時候,心情隻能變差。

    藺從安歎了口氣:“以後我每天看著你穿衣服。”

    再來一次他真受不了了。

    鬱久心虛,裝鵪鶉不說話。

    藺從安還穿著風衣,等護士弄完離開,才起來脫了。

    他把衣服往椅背上搭著,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你好像有個快遞,放在傳達室了。今天門衛問我,我直接拿迴家了,買了什麽?”

    鬱久:“……”差點忘了!他的s|m初學者套裝!!

    “沒什麽!”他慌張道:“就是,就是一點譜子——”

    藺從安沒懷疑:“重要嗎?要麽我給你帶過來……”

    “不用!!”鬱久驚道,都要破音了。

    “……”藺從安轉身,狐疑地看了鬱久一眼,看得他心髒怦怦直跳。

    “好,那我放你房間。”

    鬱久總算鬆口氣,想著下次就算寄到店裏也不能寄到家了……不過好好奇啊!s|m套裝!

    就在鬱久住院期間,進入複賽的選手們,終於分批次完成了他們個人介紹短片的拍攝。

    大家陸陸續續也知道了別的批次都有哪些人,複賽名單逐漸完整。

    盡管鬱久不愛八卦,也架不住劉柯喬有天賦,三天過後就把名單整理好了。

    “除了小胖子,我們仨,還有六個人進了複賽。業餘組十個人,專業組三十,複賽還是分開比,到決賽才會匯和。”劉柯喬把打印的a4紙攤在鬱久病床上。

    大兄弟也跟著劉柯喬來探病,伸著頭看資料:“專業組有好多人都好眼熟啊!”

    他指著兩張紙說:“這倆就特別眼熟。名字也好像,是兄弟嗎?”

    鬱久定睛一看,點點頭:“孟昌文孟昌武,名字確實眼熟……”

    大兄弟大名叫鄭新,剃著平頭,長著一張大兄弟的臉,說話還帶點碴子味兒,自來熟十級。

    鬱久盯著照片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來,這個孟昌武不是上次在商場叫他讓座的那個嗎?至於名字也很眼熟這件事……估計是小時候見過吧,畢竟孟昌文隻比他小一歲。

    劉柯喬是愛八,但鄭新是真的有人脈,翻了一圈以後迅速把專業組的人分了幾個陣營。

    “我沒記錯的話,這幾個是本地產,秋音出來的,跟著隋老教授的徒弟徒孫學的。這幾個是我們北邊的學校出來的,好幾個學院呢,搞了個聯盟好像……還有這邊這三個,是平城音樂學院的,其中這個姑娘我認識,跳級讀博了!”

    鬱久聽得雲裏霧裏,為鄭新豎了個大拇指。

    “……差不多了,還有一小半我也不認識的。”

    劉柯喬抱拳:“兄弟牛逼,甘拜下風。”

    鄭新也迴敬道:“哪裏哪裏!”

    盡管不一定有同台競技的機會,但三人還是低頭把敵人提前分析了一通。

    分析到最後,鄭新感慨道:“牛人還是多啊……”

    鬱久笑了笑:“可誰讓我們喜歡呢?”

    三人相視而笑。

    在這個比賽上,業餘組雖然不是主角,可是能用業餘時間達到進入青音賽複賽的水準,他們也都是狂熱信徒。

    沒有人在比賽之前就想著輸。

    ※※※※※※※※※※※※※※※※※※※※

    鬱久:那個s|m套裝裏麵據說還有光盤。我好想出院啊!!

    【祈禱明天有榜單,不管有沒有明天都雙更quq,(伸出圓手瘋狂指著那個綠色的收藏按鈕進行暗示),謝謝寶貝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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