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肺都快炸了,渾身抖索著,劈頭蓋臉迴罵:“你這個大混蛋,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勾別人的,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你寧可讓她們兩個打死我,也不肯相信我的話麽?”

    “我不是笨蛋!林以默,你該收收心了!”他用霸道不可一世的果斷叛定了我的罪。

    血液不可壓抑的沸騰了,我的眸子突然燃起火焰:“什麽收心?我曾幾何時把心給過別人?如果你真這麽不管不顧,與其讓她們再打死我,不如分開過。如果你不能保護我,有的是別人來保護我。你既然把我看成水性揚花的女人,那我也就不要受這冤屈,白擔這罪名。你等著,我會讓你如願的。”

    我正氣衝天,怒火中燒地嚷完,就一把打開車門,不管不顧地跳了出去……

    “吱吱——”

    “嚓——”

    瞬間,周圍響起此起彼落的緊急刹車聲和裴逸軒氣急敗壞的唿喊……

    渾身的劇痛傳來,我眼珠一翻白,立馬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侯,我已經又躺在病床上了,這次,我感覺身體衰弱得厲害。特別是下腹和……

    異樣的感覺令我直覺不妙。

    床四周圍,站了一圈親友,全部用憂心忡忡的眼神看著我。

    特別是裴逸軒,那雙犀利的俊眸已經布滿血絲,看起來疲憊至極,除了憂心忡忡之外,還多了一抹愧疚……

    “以默,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他的薄唇略顯幹燥,喑啞的嗓子透著急迫的關懷。

    “我怎麽了?”我啟唇問,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非常虛弱。

    院長俯身握住我的手,柔聲安慰:“沒事兒,以默。你不要激動我才告訴你好麽?你有二胎了,不過已經小產了。事實上,胎兒幾天前就有點不太行了,加上你從車上跳下來,所以……是個男嬰。以默,不管鬧多大的情緒,這種危險的事兒以後別再做了。我們都替你擔心極了。”

    我閉上眼睛,極力穩定情緒,兩行清淚卻依舊從緊閉的眼瞼下悄悄流下來。

    男嬰?是個兒子,就這樣沒了。幾天前,那不就是那對狗母女動手的時侯麽?

    在這一刻,我心裏充滿著對她們的怨恨。

    我自己被她們打死不要緊,可江美嫻卻親手打死了自己的孫子,她太可恨了。

    “是啊,以默,以後別再跳車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你還年輕,要孩子的機會多的是。但是危及生命的事情,卻是絕對絕對不可以再冒險了。”葉美麗板起臉認真告誡。

    她很難得才有這種神情,我知道,那是因為真正被嚇到了。

    俞心雨等人也在勸說。

    遠處,隻有江美嫻和裴逸蘭遠遠躲在角落裏觀望。

    我沒看見還好,一瞥見,氣不打一處了,也不顧忌身上的不適,不顧忌正在吊瓶打點滴,火速抽出枕頭,爬起來就往她們那個角落扔去。

    她們倆明顯嚇了一跳。我們之間,立刻湧出許多人攔住,不停地勸我。

    裴逸軒火速將我摁迴床上去。我手上的針沒拔,揪扯得我一陣疼,也隻能先迴床上坐著,氣唿唿地瞪著江美嫻。

    “這下你們滿意了,打死了自己的親孫子,親侄子,你們滿意了?”我再也顧不得什麽家醜不可外揚,憤怒地指責。

    江美嫻鼓著厚粉成堆的臉頰,還很委屈地嘀咕著:“又不知道你懷孕了,真是的,懷孕也不知道,也不說……”

    “什麽?你們打以默了,為什麽?”院長吃驚地追問。

    曾英俊和葉美麗已經露出“兇神惡煞”狀逼近那對母女,同時捏得指關節劈啪響。母女倆立刻向裴逸軒求救,裴逸軒趕緊出言喝止:“你們住手!”

    曾英俊和葉美麗不理,繼續往前……

    裴逸軒隻得丟下我,快步走到曾英俊和葉美麗麵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有話好說!現在以默這樣子,不合適在病房裏鬧,你們也不希望影響到以默和其他病人休息吧。”裴逸軒冷靜地說理。

    曾英俊和葉美麗暫時停了下來,對視一眼。

    裴逸軒見有所鬆動,連忙說:“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們是動手打以默了,可是,你們看看這張照片,就知道事出有因。”

    裴逸軒把那張吻照從手機裏調出來,給大家看過一遍。眾人瞥了一眼,都沉默了。

    “試問,在這種情況下,誰不會生氣?她們生氣,一時失手,全都是因為護我心切。那天晚上,他們是在你們孤兒院裏喝的酒,我也想向你們求證這件事情。院長,你說吧,以默那天是真的喝得爛醉如泥,不醒人事了麽?我信得過您的人品,如果你說‘是’,那我相信你。我會讓我母親和妹妹向以默道歉,包括我本人,也應該道歉!”

    我原本很生氣裴逸軒把那張照片秀給大家看,可是聽他這麽一說,又覺得弄清楚真相也好,於是將目光也落在了院長身上。

    葛慧深吸了一口氣,美麗的麵孔微微出現慍色:“當然。她確實喝醉了。那天,是我下的令,平時孤兒院禁止喝酒,但那天是例外,是為了慶賀以默能說話這個天大喜事而破例了。可是,早知道會造成這麽大的誤會,我就不該下這樣的令。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可憐以默,懷著孕並不知道,還被你們這樣打。但要不是孩子掉了,人家根本一個字沒向我們吐露。這樣的好女孩,你們如果不知道珍惜,就把她送還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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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顯然也發怒了。

    裴逸軒聽了,麵有愧色,微微低下頭,若有所思地凝神注視著我。

    我忽略掉他的目光,忿忿難平的將臉扭向一邊去。

    “媽逼,你們真下得去手。都已經三個月的肚子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冤枉這個孩子是別人的麽?算一算日子,那個月,我們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是裴逸軒的哦。誰不服可以來辯!”曾英俊忿恨地怒視著裴逸軒。

    “你們不必再解釋了!”我冷冷地說道,“對於不信任我的人,解釋有什麽用?我現在不需要你們的理解,裴逸軒,我要你離婚,我要迴孤兒院去。我跟你的家人已經沒有辦法相處了,請你放我走吧。”

    裴逸軒見我態度堅決,霎時有些急了,他連忙過來坐在床沿,抱著我哄道:“別這樣,以默。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你不要生氣。”

    “我怎麽能不生氣?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胳膊肘一拐,用力掙脫他的懷抱,怒目而視,“你聽了片麵之辭,就不分青紅皂白傷害我,我為什麽要原諒你?報紙上,新聞上,那麽多報道你和楊霓的事情,你跟我解釋過麽?那天,視頻裏出現的楊霓又是怎麽迴事?如果我也那麽懷疑你,得不到你的解釋,得不到你的承認,我是不是也要像你們一樣,把你暴打一頓,屈打成招呢?”

    我氣憤極了,滔滔不絕地傾訴心中的委屈,霎時引來孤兒院裏的親人們的一致認同,他們紛紛站出來口誅裴逸軒。

    裴逸軒卻是半句話也沒吭聲。

    看來,痛失兒子,對他的打擊也是巨,大的。他默默走到江美嫻和裴逸蘭麵前,突然沉下臉,喝令:“去!去跟以默道歉!”

    “有沒有搞錯啊?我是你|媽耶,你從來沒有這麽對我說過話。”江美嫻第一個不樂意了,“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麽啦?我為什麽要跟她道歉?她……”

    “閉嘴!”裴逸軒的臉色像閻羅王似的,森森冷冷又威嚴嚴酷,“如果我和她離婚,那我們母子倆的關係也可以同時斷個徹底。”

    “什麽?”江美嫻驚呆了,她張大嘴|巴,瞠目結舌看著兒子,好半天合不攏嘴。

    我們也都吃驚地看著裴逸軒,被他的決心所打動。

    “快!道歉!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們做錯了。就算以默真的跟安德烈有什麽,你們也應該讓我來處理,而不是擅自動手打人。動手本身就是錯誤的。”裴逸軒態度堅決。

    江美嫻愣視了半天,似乎慢慢接受了現實。

    “好吧,道歉就道歉,”江美嫻在強勢的裴逸軒麵前,終於低頭了,“那個,以默,對不起。媽是衝動了點。可是你是晚輩,被大人這麽打兩下,也不致於恨一輩子,是吧?你就原諒我吧。”

    我咬著唇,沒有迴應。這個道歉,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但是我知道,這已經是江美嫻最大的讓步了。她什麽時侯有過這樣的讓步。

    “還有你,逸蘭,快跟你嫂子道歉。你比媽更可惡,這一切,都是你鼓搗出來的。你自己喜歡安德烈,不能排除你沒有添油加醋的可能吧。所以,自己做過什麽,自己清楚。誠誠懇懇地嫂子道歉,聽見沒有?”

    裴逸軒這會兒倒是心如明鏡似的,我不禁白了他一眼。

    那裴逸蘭咬著唇,憋紅了臉半天不吭聲。

    “快!”裴逸軒驟然一聲如雷般大喝,把裴逸蘭嚇了一跳。

    她趕緊走到我麵前,期期艾艾地說道:“對不起,嫂子。那個,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也是為了維護我哥。畢竟,親眼所見,是吧?那個這麽刺眼,你說任誰看了不會那麽想啊!現在澄清誤會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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