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味,那麽熟悉,還令人莫名其妙有些心跳,可仔細想去,跟記憶裏缺失的一大塊又似乎對不上號。或許,這隻是孤兒院食堂的常見菜,跟記憶無關。

    裴逸軒忙碌完了之後,讓胖丫去打飯端盤,自己則先舀了一碗豬骨湯給我喝。

    “多喝點,骨折要多補鈣,好得快。以後就這樣,中午喝大骨湯,晚上喝鮮魚湯,必須都給我喝完,乖,張嘴……”裴逸軒一邊念叨,一邊喂我。

    沒有想到,他照顧起人來,也是像模像樣的。

    我很乖順的喝著湯,因為我也想讓腿傷趕緊好起來,這樣子的話,我就不需要躺在病床上受牽製於人了。可是傷筋斷骨一百天,這三個多月的時間,怕是喝再多的湯也跑不掉了。

    喝完了湯之後,裴逸軒又要喂我吃粥,剛手術完,清粥小菜原本極好,可是他又特意打了兩大塊紅燒肉在碗裏。紅燒肉看起來美味極了,香噴噴的。可是畢竟有點油,應該不合適我這剛手術完沒幾天的病人吧。

    我正指著那兩塊肉讓他挑掉,他卻夾起一塊肉,含進嘴裏,然後猛然堵住我的嘴,用靈巧的舌將肉渡進我口,猝不及防之下,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有點嚇傻了。

    我抓住他的手臂,使勁將他推開一些,他卻含糊地說道:“不想驚動胖丫就把肉吞下去,否則,我還得喂,就兩塊,快!”

    他低沉地催促著。這磁電般的催促聲像染了魔力,他再次攫緊我的嘴強硬渡過來的時侯,我竟然咕嚕一聲吞下來,差點卡到喉嚨。

    我愣住,覺得好挫敗,怎麽老是任由他主導,不由自主跟著他的思維走呢?還在發怔的時侯,第二塊紅燒肉又喂過來了。反抗不過,隻好順從,這次,為免噎死,我還咬了咬肉,才吞了下去。

    可是很奇怪,居然也沒有惡心的感覺。大約他很幹淨,滿嘴隻有紅燒肉的香味,並沒有特別的味道。但終究還是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變太。

    幸虧,他隻喂了兩塊,就守諾地停住,沒有再繼續的意思,那一雙深幽的眸湧動著企盼,牢牢鎖住我,問:“怎麽樣?有感覺沒有?我之前也曾經這樣喂你吃過紅燒肉,難道你一點兒也想不起來麽?”

    我想了一會兒,迷茫地搖了搖頭,確實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裴逸軒輕歎,神態失落。那樣子,挺招人疼。

    我自己取過他手裏的碗,把剩下的粥三兩下扒拉完了,然後就催他也去吃飯。他垂頭喪氣地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偷笑,原諒了他剛才的魯莽。

    驀然發現,被裴逸軒照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被眾星拱月般的人物,做起飯來居然那麽好吃。不出一天,胖丫這個吃貨已經被徹底征服。現在,她的保密已經從被動幫助我們,轉變成主動了。

    吃完飯,他又讓我教他手語,學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又去熬湯,裴逸軒為了避免我靜脈曲張,促進我的傷腿快好,還常常幫我按摩腿部。

    到了晚上,固定七點半的時侯,他擰開電視,讓我看兩集連播。

    我這才知道我充當編劇的《盛世毒|寵|》已經開播了,並且取得不俗的成績,火得不得了。主演這部電視劇的男女主角也因此而紅起來了。

    這令我感到很開心,更令我開心的是導演馬仕騰主動聯係了我,並且很快就結了稿費給我。這麽快結稿費的意思是,讓我盡快開始創作下一本,然後下一本,他還願意接下投拍電視劇。

    事業上的一帆風順,令人精神抖擻起來,傷腿好像也痊愈了一半。我火燒眉毛似的就要求胖丫去孤兒院把我的筆記本電腦拿來,我要開始在病床上工作了。

    裴逸軒卻不讓,死活不讓胖丫去拿,讓我出院後再開始工作,這段時間,還是教他學會手語要緊。在他的堅持下,我隻好作罷。

    但我不無得意,我打著手語對裴逸軒說:“如果失憶前,你真是我的心上人,為了我失去了工作,那我以後不差錢了之後,就可以養著你了。”

    沒想到裴逸軒看懂了,卻把兩道劍眉皺得深深的:“沒說我要讓你養著。我失去了工作,也可以做別的,男子漢大丈夫,哪能讓自己餓死?你放心吧,不必擔心我!”

    我一聽,連忙吐了吐小舌,不敢再說什麽。

    不過有一事我想不通,於是,我打著手語問:“聽你們說來,我明明做了讓人唾棄的事情,為什麽廣大網友都不抵製這部電視劇,反而那麽捧場呢?”

    我先是看向裴逸軒,裴逸軒但笑不語,於是胖丫搶著迴我:“我知道。有三個原因。一個是裴逸軒解約的時侯,索性把你們在一起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去了。他說是他先喜歡的你,是他先勾的你,所以,他成了眾矢之的,而他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第二個原因,當然是你寫的書好嘍。這麽一部懸疑緊張,情節緊湊扣人心弦的電視劇,沒道理會有人不喜歡啊;第三個原因,就是不罵不紅火,越罵越看,沒道理可言,一邊唾棄你,一邊湊熱鬧,也有這個原因吧。”

    裴逸軒這才輕輕冷笑一聲,睨向胖丫:“不愧是清華的高材生,小看你了。”

    我凝睇著裴逸軒,心裏感動極了。無論如何,這絕對是個對感情有擔當的大暖男。想到這裏,又想到他昨天夜裏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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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住院的日子,白天是好過的。有裴逸軒和胖丫精心陪護照料,有人喂食,有人按摩,有人當學生,聊天,還有電視看,十分舒心。可是,到了晚上,可就難過了。

    起初幾晚,裴逸軒老老實實待在陪護小床上睡覺,等到胖丫睡沉了,鼾聲大作時,他就立刻跑來病床跟我睡在一起,無論怎麽推怎麽搡都趕不走。

    vip的病床比一般普通病床略寬些,這也剛好使得兩個人擠得下,但也僅僅擠得下而己,兩個人貼身睡在一起,我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唿吸著他男人的氣息,他略帶薄繭的手,一遍又一遍摩娑著我的手臂,撩得我心瀾起伏,連帶著唿吸都不順暢。

    到了後來,他不僅輕撫我的手臂,到臨睡前,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不是直接放在某處驕點,就是放於某處敏點,讓人酥軟得不行,他卻又陷入沉沉夢鄉。

    聆聽著他均勻的唿吸,我常常陷入失眠狀態之中。但是對於那隻放肆的手,我竟然也舍不得將它移開。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一個月後,我的腿傷越來越好,身上的傷也痊愈的時侯,他就變得越發大膽。

    半夜時分,聆聽著胖丫的鼾聲,他親著我,撫著我,一直到我們彼此都熱血沸騰了。

    他輕輕附在我耳邊央求:“讓我進去,好不好?我會小心的,不會傷著你。我快熬不住了,求你,小寶貝,讓我進去……”

    就這些話,已經聽得我麵紅耳赤。

    他驕傲的突點已經抵著,我清楚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見我不答話,果斷地讓我背對著他,調整了一個舒適而不會傷著腿的姿勢,溫柔地入侵。

    他是那麽溫柔。

    因為溫柔,過程變得特別冗長。

    就像老驢拉磨,慢慢悠悠,卻將米漿磨得特別細膩,特別令人失神忘魂。

    我無法控製自己,就在這樣特別的陪護裏慢慢沉溺。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仿佛都愛上了同一個人,這個叫裴逸軒的男人。他用他的溫暖,用他的霸道,擄獲了我的心。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等到我出院之後,我們將如何快樂地在一起生活。可是用不了多久,我這樣的美夢就醒了。

    大約在住院的第二個月,簡嘉妮突然出現了。

    她出現的時侯,打扮得並不妖嬈,也不性|感,相反,她身穿一條牛仔褲,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就連頭發,也從誇張的顏色染迴了黑色。

    總之,這一身,特別的樸素。

    簡嘉妮素麵朝天,淚眼漣漣,完全以一個受害的正宮身份迴來了。

    “妹妹,以默,我迴來了。我終於迴來看你了。”她一迴來,就撲在床沿,拉著我的手不停淌淚自責,“都怪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你。都怪華強那群王八蛋,他們來向我勒索跑路的路費,又想去欺負你,你因為要逃走,才會出車禍,而他們緊接著又把我抓走當人質,現在他們平安逃跑了,才把我放迴來。這群王八蛋,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我恨不得他們快點被抓起來。”

    我一臉迷惘地聽簡嘉妮控訴,故事是聽懂了,但也僅僅是當故事聽,完全沒有代入感。

    所以,我也不知道說什麽。

    正在這時,病房突然湧入一些記者,鎂光燈猛照。

    我嚇了一大跳。裴逸軒卻怒了,對那些記者厲喝:“出去!誰允許你們進來!不懂得這是病房麽?”

    “對啊,幹啥呢!都給我滾!”胖丫也一聲暴吼。

    兩個人一陣推搡,把記者全給趕出去了。

    胖丫立馬去跟醫院保安交涉,讓他們把這些人都趕出去,不允再踏入半步。裴逸軒一返迴病房就對簡嘉妮發難,臉色難看得要死人。

    “簡嘉妮,這些記者是不是你找來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要鬧得天下皆知,雞飛狗跳,是不是?”

    “是!”簡嘉妮臉色陡然一變,霍然站起,怒視著裴逸軒:“我不該麽?最可惡的就是你,我失蹤了一個多月,你連找都沒找過我,可是你卻在這裏,為什麽?都是你害得我們姐妹不和,你太可惡了!”

    “既然可惡,那就和我離婚吧!”裴逸軒答得很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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