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酸,卻更加堅定地點了頭。
裴逸軒陡然森寒的雙眸再沒看我一眼,驀地轉身離去,溶入夜色之中。
他怎麽攀上來,又怎麽爬下去。一切駕輕就熟得像個慣偷似的。
我突然感到可笑。我和喬羽這對夫妻,竟然各有各的半夜造訪者。隻是,在這方麵,我比喬羽膽小多了。我想得太多,考慮太多。這一去,裴逸軒大概會心死如灰,不會再來了。
可是,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從那天開始,裴逸軒突然變得陰魂不散。
每天早晨,在去醫院的路上,我都會突然瞥見那輛黑色邁巴赫的影子,在樹葉的疏落光影裏倏忽而過。車窗內驚為天人的側麵輪廓,永無認錯的可能。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就會漏掉一拍。
有時侯,喬羽就在車上;有的時侯,喬羽不在,隻有保姆和司機陪同。
但是,裴逸軒就那麽神出鬼沒的閃了一下,並沒有持續跟在車後,隻是於某個地點,也許冷不丁他又出現了。比如從醫院出來就近吃個西餐,或者把喬羽送到博文大廈上班的時侯……
他總是用那種探究的眼神瞅我,清清冷冷,視線卻薄利如刀刃,像在剖析著我。
我沒法無視他的陰魂不散,這讓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生怕他再做出什麽大膽越矩的事情來。
終於在忍無可忍之下,我發短信給他,嚴正警告:“裴逸軒,不許再這麽跟著我了。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我不是那個萬聖節女孩,你問我一萬遍,我還是這麽說。那個梅花烙是愚蠢的仿造品,改天我就去用一個刺青覆蓋掉,以免你誤會。我很後悔我的幼稚和魯莽。你現在已經是我姐夫了,千萬不要讓我姐姐再誤會,我珍惜我們的姐妹情,這種親情當然比一個粉絲祟拜偶像的心情來得重要!”
這番話,絕情到不留任何餘地。但一發出去之後,我整個人似乎輕鬆了不少。
許久,裴逸軒才迴複了一個問題:“你每天都跑醫院做什麽?”
我喉嚨像被卡住了什麽一樣,有點難過。可是,我很快迴道:“做什麽都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我老公之間的事情。”
然後,又等了許久,裴逸軒終於沒有再說什麽。我卻隱隱有了一絲失落。
我想,我是徹底傷到他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果然,之後好幾天,我都沒有再見著他的人影。
有一天,隻有我一個人和保姆坐司機開的車去醫院。這天喬羽公司忙,況且他要接受檢查的項目也差不多做完了。
我到醫院例行了公事之後,醫生還和我敲訂了手術的時間。
因為這事,走出醫院的時侯,我有點發怔。真的要替喬羽生一個試管嬰兒了,我又有一種臨陣脫逃的衝動。可是,箭在弦上,能不發麽?
“叮”,我的微信在這時響了起來。
我滑開手機,發現竟然是簡嘉妮發來的微信:“妹妹,聽說你最近常跑醫院,是病了,還是咋的?這事兒,是你姐夫告訴我的,我要是不關心你,我就不像是你姐姐了。過來吧,來西爵咖啡館,我請你喝咖啡,吃午飯。”
我唇角噙著淡笑,迴了一個乖乖的字:“好!”
我的心裏卻是一片寒涼。簡嘉妮都迴來多少天了,一句問侯都沒有。現在發來問侯,居然是為了做做樣子給裴逸軒看。
好吧,那我就配合吧。
反正,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裴逸軒死心。我們姐妹越是情深,與裴逸軒的情感發展的可能性越是微薄。
我把這事告訴了保姆和司機,然後讓他們先迴家去,我自己打的去西爵餐廳。
簡嘉妮果然已經在那裏等待了。她盛裝打扮,上過節目之後,氣質似乎越來越好了。那曾經的風|塵味離她越來越遠。洗淨鉛華之後,露出原本的閉花羞月貌,反倒更加清新亮麗。
這樣的簡嘉妮,才是配得上裴逸軒的簡嘉妮。
我的心裏一陣陣鈍器鑿過的痛。
“妹妹來了,坐。”看到我進來,簡嘉妮站起來,滿麵笑容,“你看,我都替你點好了一份牛排,還有紅酒和咖啡。我知道,你是很喜歡喝咖啡,我也看過電視上播出的報道,你現在也是個大名人了。關於你的新聞和揣想也不少,我這個姐姐在你麵前,也要輕聲細語的說話了。”
她挑著眉,和藹之中,還帶著一點怎麽也甩不脫的尖酸勁兒。
我淡笑著坐下。
簡嘉妮也理了理裙子入了座,一雙媚媚的杏眸一瞬不瞬盯著我看:“唉,以默,你瘦了。怎麽?這段時間身體不好麽?為什麽天天跑醫院?你姐夫跟我說,無意中看見你進醫院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你,怕我誤會,這才讓我來關心一下。唉,他真是的,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我哪能再誤會什麽呢?像上次,有誤會解釋一下就過了,我也沒怎樣。他還怕我生氣呢,嗬嗬嗬——”
她的無奈是一種炫耀,變異的秀恩愛我不是看不懂,而是不想看。
因為喬羽的交待,我不能把做試管嬰兒的事情透露出去,豪門貴族要的就是臉麵。所以,我就給簡嘉妮發微信:“沒事兒,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做個檢查,很正常。”
“是因為上次的風波,喬羽毒打你了吧?把你身體打傷了麽?我在新聞裏看到報道,說在機楊你被喬羽攥迴家了,他一定很生氣,動粗了是不是?我和你姐夫就擔心是這樣,所以才要來關心一下。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你不要擔心,我和你姐夫一定要到喬家討個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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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嘉妮的關切犀利又直接,好像真是我娘家的大家長,如果不明前因後果的人聽了這番話,肯定要被她感動了。而我,也幾乎要被她這種關懷暖化了。
“不是,他一時發怒,打我耳光是有的,但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暴打。喬羽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怎麽可能?我就是趕稿,沒日沒夜的,不懂照顧自己,有點小感冒引發了小肺炎,所以需要天天去醫院輸個液而己,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請姐姐和姐夫放心。同時,也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打了一連串,務求一次解釋清楚,以免簡嘉妮再囉嗦下去。
可是,簡嘉妮看了,唇角微挑了一抹淡笑,也沒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
“哦,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迴去,我會告訴你姐夫的,說你謝謝他的關心。以默,你這麽瘦,多吃點。別讓我擔心,哈?快吃吧。”
簡嘉妮和藹慈愛得像我的親媽。
我心裏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簡嘉妮怎麽可能再囉嗦什麽,她的關心原本就是做做樣子,好在裴逸軒麵前有所交待。
可是,裴逸軒……
我想到在唿倫貝爾時,他吼我的樣子,當時他厲聲發誓不想再看見我,又想到那天半夜他自己食言突然爬牆闖進我的書房,對我說的那些混帳話,隨後又陰魂不散跟了我好幾天,那天在短信裏問我為什麽老來醫院,以為他不再理會,沒想到卻又托簡嘉妮來問我情況……
我的心突然掀起狂風巨瀾,久久不能平靜。
難道說裴逸軒他……
不!不會的!肯定是我想多了,怎麽可能?他會喜歡一個小啞巴麽?
我低下頭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大塊朵頤。我就想用美食打發掉過多的胡思亂想。我吃得像是跟這些食物有仇似的,沒顧上形象,也沒有看見簡嘉妮一邊優雅地吃著,一邊抿著唇微微偷笑。
我吃完了牛排,把紅酒和簡嘉妮敬完,也喝了,再然後又開始喝咖啡。
我越吃越熱,越喝越熱。
這是陽春三月,在南方江城,已經暖意融融,草長鶯飛,柳樹兒吐出嫩芽了。
今天外麵暖陽高照,所以微微沁汗,應該也屬正常。
我脫掉了我的薄開衫,就穿著裏麵那條碎花長袖連衣裙。
我編起的辮子有些鬆散,於是,我索性打散開來。
咖啡喝完後,我站起來和簡嘉妮告別,我給她發微信:“有些頭暈。姐,我先迴去休息了。謝謝你的關心和這餐飯。”
說完,我給她鞠了一躬,轉身就走。
簡嘉妮含笑點頭,並沒有說要送我迴去的意思。於是,我就站在路邊等車。可是,很奇怪,好像太陽越來越曬,越來越熱,我的身子感到越來越躁動,從某種深處傳來的渴切那麽令人焦灼,令人恐懼。
我驚駭極了。
此時,突然一輛小麵包車停在我麵前,車門一打開,下來兩個少年,一左一右突然把我架進了車裏。我依呀掙紮著,卻止不住車裏又探出頭來幫忙的人那巨大的攥力。
我臉色瞬間煞白,心撲撲跳動。驚恐地往後望去,隻見簡嘉妮衝了出來,向前追了好一段路,一邊追,還一邊唿喊招手。眼看著追不上了,我看見越來越小的人影立在馬路中間,掏著手機打電話像是要報警……
那一瞬間,我居然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小姐姐身上,希望她快點把警察找來……
裴逸軒陡然森寒的雙眸再沒看我一眼,驀地轉身離去,溶入夜色之中。
他怎麽攀上來,又怎麽爬下去。一切駕輕就熟得像個慣偷似的。
我突然感到可笑。我和喬羽這對夫妻,竟然各有各的半夜造訪者。隻是,在這方麵,我比喬羽膽小多了。我想得太多,考慮太多。這一去,裴逸軒大概會心死如灰,不會再來了。
可是,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從那天開始,裴逸軒突然變得陰魂不散。
每天早晨,在去醫院的路上,我都會突然瞥見那輛黑色邁巴赫的影子,在樹葉的疏落光影裏倏忽而過。車窗內驚為天人的側麵輪廓,永無認錯的可能。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就會漏掉一拍。
有時侯,喬羽就在車上;有的時侯,喬羽不在,隻有保姆和司機陪同。
但是,裴逸軒就那麽神出鬼沒的閃了一下,並沒有持續跟在車後,隻是於某個地點,也許冷不丁他又出現了。比如從醫院出來就近吃個西餐,或者把喬羽送到博文大廈上班的時侯……
他總是用那種探究的眼神瞅我,清清冷冷,視線卻薄利如刀刃,像在剖析著我。
我沒法無視他的陰魂不散,這讓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生怕他再做出什麽大膽越矩的事情來。
終於在忍無可忍之下,我發短信給他,嚴正警告:“裴逸軒,不許再這麽跟著我了。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我不是那個萬聖節女孩,你問我一萬遍,我還是這麽說。那個梅花烙是愚蠢的仿造品,改天我就去用一個刺青覆蓋掉,以免你誤會。我很後悔我的幼稚和魯莽。你現在已經是我姐夫了,千萬不要讓我姐姐再誤會,我珍惜我們的姐妹情,這種親情當然比一個粉絲祟拜偶像的心情來得重要!”
這番話,絕情到不留任何餘地。但一發出去之後,我整個人似乎輕鬆了不少。
許久,裴逸軒才迴複了一個問題:“你每天都跑醫院做什麽?”
我喉嚨像被卡住了什麽一樣,有點難過。可是,我很快迴道:“做什麽都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我老公之間的事情。”
然後,又等了許久,裴逸軒終於沒有再說什麽。我卻隱隱有了一絲失落。
我想,我是徹底傷到他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果然,之後好幾天,我都沒有再見著他的人影。
有一天,隻有我一個人和保姆坐司機開的車去醫院。這天喬羽公司忙,況且他要接受檢查的項目也差不多做完了。
我到醫院例行了公事之後,醫生還和我敲訂了手術的時間。
因為這事,走出醫院的時侯,我有點發怔。真的要替喬羽生一個試管嬰兒了,我又有一種臨陣脫逃的衝動。可是,箭在弦上,能不發麽?
“叮”,我的微信在這時響了起來。
我滑開手機,發現竟然是簡嘉妮發來的微信:“妹妹,聽說你最近常跑醫院,是病了,還是咋的?這事兒,是你姐夫告訴我的,我要是不關心你,我就不像是你姐姐了。過來吧,來西爵咖啡館,我請你喝咖啡,吃午飯。”
我唇角噙著淡笑,迴了一個乖乖的字:“好!”
我的心裏卻是一片寒涼。簡嘉妮都迴來多少天了,一句問侯都沒有。現在發來問侯,居然是為了做做樣子給裴逸軒看。
好吧,那我就配合吧。
反正,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裴逸軒死心。我們姐妹越是情深,與裴逸軒的情感發展的可能性越是微薄。
我把這事告訴了保姆和司機,然後讓他們先迴家去,我自己打的去西爵餐廳。
簡嘉妮果然已經在那裏等待了。她盛裝打扮,上過節目之後,氣質似乎越來越好了。那曾經的風|塵味離她越來越遠。洗淨鉛華之後,露出原本的閉花羞月貌,反倒更加清新亮麗。
這樣的簡嘉妮,才是配得上裴逸軒的簡嘉妮。
我的心裏一陣陣鈍器鑿過的痛。
“妹妹來了,坐。”看到我進來,簡嘉妮站起來,滿麵笑容,“你看,我都替你點好了一份牛排,還有紅酒和咖啡。我知道,你是很喜歡喝咖啡,我也看過電視上播出的報道,你現在也是個大名人了。關於你的新聞和揣想也不少,我這個姐姐在你麵前,也要輕聲細語的說話了。”
她挑著眉,和藹之中,還帶著一點怎麽也甩不脫的尖酸勁兒。
我淡笑著坐下。
簡嘉妮也理了理裙子入了座,一雙媚媚的杏眸一瞬不瞬盯著我看:“唉,以默,你瘦了。怎麽?這段時間身體不好麽?為什麽天天跑醫院?你姐夫跟我說,無意中看見你進醫院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你,怕我誤會,這才讓我來關心一下。唉,他真是的,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我哪能再誤會什麽呢?像上次,有誤會解釋一下就過了,我也沒怎樣。他還怕我生氣呢,嗬嗬嗬——”
她的無奈是一種炫耀,變異的秀恩愛我不是看不懂,而是不想看。
因為喬羽的交待,我不能把做試管嬰兒的事情透露出去,豪門貴族要的就是臉麵。所以,我就給簡嘉妮發微信:“沒事兒,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做個檢查,很正常。”
“是因為上次的風波,喬羽毒打你了吧?把你身體打傷了麽?我在新聞裏看到報道,說在機楊你被喬羽攥迴家了,他一定很生氣,動粗了是不是?我和你姐夫就擔心是這樣,所以才要來關心一下。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你不要擔心,我和你姐夫一定要到喬家討個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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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嘉妮的關切犀利又直接,好像真是我娘家的大家長,如果不明前因後果的人聽了這番話,肯定要被她感動了。而我,也幾乎要被她這種關懷暖化了。
“不是,他一時發怒,打我耳光是有的,但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暴打。喬羽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怎麽可能?我就是趕稿,沒日沒夜的,不懂照顧自己,有點小感冒引發了小肺炎,所以需要天天去醫院輸個液而己,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請姐姐和姐夫放心。同時,也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打了一連串,務求一次解釋清楚,以免簡嘉妮再囉嗦下去。
可是,簡嘉妮看了,唇角微挑了一抹淡笑,也沒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
“哦,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迴去,我會告訴你姐夫的,說你謝謝他的關心。以默,你這麽瘦,多吃點。別讓我擔心,哈?快吃吧。”
簡嘉妮和藹慈愛得像我的親媽。
我心裏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簡嘉妮怎麽可能再囉嗦什麽,她的關心原本就是做做樣子,好在裴逸軒麵前有所交待。
可是,裴逸軒……
我想到在唿倫貝爾時,他吼我的樣子,當時他厲聲發誓不想再看見我,又想到那天半夜他自己食言突然爬牆闖進我的書房,對我說的那些混帳話,隨後又陰魂不散跟了我好幾天,那天在短信裏問我為什麽老來醫院,以為他不再理會,沒想到卻又托簡嘉妮來問我情況……
我的心突然掀起狂風巨瀾,久久不能平靜。
難道說裴逸軒他……
不!不會的!肯定是我想多了,怎麽可能?他會喜歡一個小啞巴麽?
我低下頭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大塊朵頤。我就想用美食打發掉過多的胡思亂想。我吃得像是跟這些食物有仇似的,沒顧上形象,也沒有看見簡嘉妮一邊優雅地吃著,一邊抿著唇微微偷笑。
我吃完了牛排,把紅酒和簡嘉妮敬完,也喝了,再然後又開始喝咖啡。
我越吃越熱,越喝越熱。
這是陽春三月,在南方江城,已經暖意融融,草長鶯飛,柳樹兒吐出嫩芽了。
今天外麵暖陽高照,所以微微沁汗,應該也屬正常。
我脫掉了我的薄開衫,就穿著裏麵那條碎花長袖連衣裙。
我編起的辮子有些鬆散,於是,我索性打散開來。
咖啡喝完後,我站起來和簡嘉妮告別,我給她發微信:“有些頭暈。姐,我先迴去休息了。謝謝你的關心和這餐飯。”
說完,我給她鞠了一躬,轉身就走。
簡嘉妮含笑點頭,並沒有說要送我迴去的意思。於是,我就站在路邊等車。可是,很奇怪,好像太陽越來越曬,越來越熱,我的身子感到越來越躁動,從某種深處傳來的渴切那麽令人焦灼,令人恐懼。
我驚駭極了。
此時,突然一輛小麵包車停在我麵前,車門一打開,下來兩個少年,一左一右突然把我架進了車裏。我依呀掙紮著,卻止不住車裏又探出頭來幫忙的人那巨大的攥力。
我臉色瞬間煞白,心撲撲跳動。驚恐地往後望去,隻見簡嘉妮衝了出來,向前追了好一段路,一邊追,還一邊唿喊招手。眼看著追不上了,我看見越來越小的人影立在馬路中間,掏著手機打電話像是要報警……
那一瞬間,我居然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小姐姐身上,希望她快點把警察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