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宸簡單瞄了一眼，就收下了那張支票。而我拿到那張契約，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給簡嘉妮過目確認後，就慌不迭地奪過來把它撕個粉碎，捏在手裏心。
簡嘉妮感性的道別：“謝謝這麽多年華哥對我的照顧，我知道如果沒有華哥的關照，我過得肯定比現在糟糕。可是，這麽多年，我也累了，我想過正常的生活。華哥，謝謝你放手。你一直跟別的大哥不同，你是我心裏的男神，我會銘記你的。”
華宸唇角微微上揚，淡漠一笑：“算了吧，江湖兒女，聚散本是常情，有什麽值得惆悵？曲終人散，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迴去好好過吧。但是……”
他銳利的視線轉向我，目光灼熾：“你確定不需要讓你妹妹去換件裙子麽？這樣出去好看麽？”
簡嘉妮輕謾地瞟了我一眼，鄙夷地歎息：“唉，真是沒用，一個小啞巴，也不懂保護自己，以後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操心的事可多了。”
我的臉瞬間漲紅了，很想迴嘴，偏偏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簡嘉妮風姿綽約地經過我麵前，走到牆角的一個櫃子麵前，推開拉門，直接從裏麵一溜裙子中挑出一件，她拿到我麵前，扔給我，去洗手間換換吧。我在這裏守著，你放心，這是華哥給姐妹們備用的，不是華哥女人用過的，幹淨得很。”
畢竟是風塵裏打滾過的，洞察人心的能力非同小可，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我的疑慮。她隨手指向洗手間的方向，我立刻就去了。
顧不得和她爭辯什麽，一直用手捂著胸口的滋味也不好受。
洗手間就在辦公室裏麵，這間辦公室很奢華，也很寬敞。裏麵什麽設施都有，隻是有些小門裝修得像牆壁似的，不動手拍拍還真不知道暗藏玄機。
我在洗手間換衣服時，聽見華宸問姐姐：“你妹妹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
簡嘉妮輕佻地笑了一笑：“怎麽？華哥還對我妹妹感興趣了？”
“不，隻是隨口問問。她和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華宸的答話卻嚴肅而鄭重
“哦？”簡嘉妮也不敢再開玩笑了：“她叫林以默。在同心孤兒院當舞蹈老師，聽說也在寫小說，至於到什麽程度就不知道了。我和她失散很多年了。”
“那麽，你們的媽媽叫什麽名字？你們為什麽一個姓‘簡’，一個姓‘林’？”華宸迫不及待的追問。
簡嘉妮頓了一下，也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就含糊答了一句：“一個跟母姓，一個跟父姓，這不是很正常的麽？我媽媽叫‘魯鳳鳴’？怎麽，你認識麽？”
“哦，魯鳳鳴？”我聽出華宸的聲音裏飽含深深的失望，他頓了一會兒，囁嚅道，“那，那沒什麽事了……”
我這時已經換好裙子。不得不說，這種歡場女人穿的裙子太勾勒身材，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可是，當我一推門邁出洗手間的時侯，華宸和簡嘉妮的目光都直了，像探照燈似的打在我身上，上下逡巡。
“哇噻，真沒看出來，你身材這麽有料，嘖嘖嘖——”簡嘉妮肆無忌憚地說出感受。
我耳根子燒得辣辣的，咬了下唇，就上前拉著她往外走。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簡嘉妮這次倒沒拒絕我，任由我攥著走。
“華哥再見，我愛你——”簡嘉妮就是簡嘉妮，走到門口，還不忘扒著門框扭頭，風情萬種地跟華哥道別。
她身上這些風|塵味，一時半會兒是洗脫不掉的了，隻能靠時間慢慢洗滌。
這時侯華哥突然想起什麽，揚聲喊：“等等，嘉妮。你剛才說你一個從母姓，一個從父姓，可你們的媽媽既不姓‘簡’，也不姓‘林’，而是姓‘魯’，那又是怎麽迴事？”
這次，簡嘉妮倒不迴答，假裝沒聽見，低促地跟我說了聲：“快跑——”
她往電梯間跑去，我也下意識緊追，一邊追，一邊往後瞄，見華宸並沒有追上來問，心裏略寬。
也是，以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真有心為難不讓走，也不必親自追，直接一個電話，就能讓底下打手和保鏢們把我們拎迴來。
我一顆忐忑的心，直到和簡嘉妮走出帝皇星，又攔了車，上了的士之後，才放下來。
“你為什麽不對華哥說實話？”在車上，我發微信問她。
她白了我一眼：“像我們這種在社會底層混的人和你們養在溫室裏的花朵畢竟不同，什麽都掏心掏肺，讓對方知根知底，越是容易死得快！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有沒有企圖，能不說就不說，曉得了吧？什麽長得和某人相似，這麽老套的招式你也信？無非就是想跟你約火包。你不知道，越是像華宸這樣在淤泥打滾的男人，越是喜歡你們這種純情小綿羊。物以稀為貴，懂吧啦？”
我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吭聲了。
我們一起迴到簡嘉妮住處打包行李，簡嘉妮和杜菲兒同租一間公寓。簡嘉妮說杜菲兒天亮才迴來，正在她房間裏唿唿大睡，就不吵醒她了，給她留了字條就走了。
杜菲兒怎樣我並不關心，隻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間淩亂得像狗窩的地方。真不明白兩個女孩子的住處怎麽那麽髒亂，半點著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把簡嘉妮帶迴孤兒院之前，我很堅持地讓她把濃妝都卸了，衣裙也換一件保守些的，我是怕她辣掉孤兒院那些孩子的眼睛，但是我說服她的理由卻是裴逸軒不見得喜歡你這樣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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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簡嘉妮火速去換了淡妝，也換上舒適的波斯米亞風格的長裙。
我這才滿意地把她帶迴孤兒院去。
到了孤兒院，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大多數孩子已經睡著了。我們在食堂吃了飯。張嬸知道是我姐姐，還拿出了平時孤兒院招待客人最好的飯菜來，卻依舊遭到了嫌棄。張嬸就把嘴|巴噘得老高。
葛慧過來打了個照麵，我介紹兩個人認識了下，然後把葛慧拉到一旁打手語。
“院長，以後就麻煩你了。她在那種地方待久了，難免有點兒那啥，你就多多包涵吧。不過你放心，也有可能待不了多久，因為她想去給裴逸軒當領舞。如果成的話，她會跟著他去巡迴演出，而我就會迴來孤兒院當舞蹈老師。反正，先磨合看看，如果實在適應不了，我就讓她搬出去住。”
葛慧怕簡嘉妮聽見，也給我打手語：“好吧，你看著辦吧。她小時侯救過你，我對她的印象原本也不壞。可是估計長大後是被環境帶壞了。你看她剛才嫌棄飯菜的樣子，怕是適應不了，你還是早做打算，讓她在外麵租房子好。”
我看著簡嘉妮一邊撥拉著咕嚕肉一邊皺眉嘀咕“這肉真肥”的嫌棄樣，長長歎息。果真是個招人怨的家夥，連院長這麽仁慈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打著手語保證：“知道了，放心吧，我會看著她的。不過，暫時不要讓她和樂樂接觸，我怕她看出什麽，也怕樂樂受了什麽不好影響。等過一段時間，姐姐適應了正常的生活才見麵吧。”
“好！”葛慧微微笑著，“這個我來安排。對不起，以默。不是對你姐姐有偏見，而是彼此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我們這裏孩子多，環境特殊。”
“我明白的，院長就像是我媽媽一樣，我對您的感情和信任不亞於對我姐姐，所以，您不必解釋，我都明白。樂樂就辛苦你了。接下去還是會有簽售會，應該還是會再忙一陣子。”我打著手語，眼泛淚光，想到院長一路對我的蔽護，心裏的小感動就滿滿溢出來。
葛慧唇角依舊持著美麗安寧的笑容：“你盡管忙去，不必牽掛，都有我呢。”
我上前，緊緊抱了葛慧一下。
葛慧拍拍我的肩膀，慈藹地笑道：“我去忙了。你也陪你姐姐吃一點兒，然後早點睡吧。”
我點了點頭，目視著葛慧溶入夜色，真心感覺那梳著圓髻，一身藍色雪紡套裙的背影清貴極了。
我們吃完飯後，我帶著簡嘉妮去房間。
其實同心孤兒院真的很簡陋。兩棟三層樓的建築，一個大大的做操場的院子，就沒了。
兩棟樓，都很長，一層就有十幾個房間，樓梯是從樓層的中間開道。一棟當教學樓，一棟是宿舍樓。
宿舍樓三樓和二樓全是小孩子住。一樓，除了住著教職員工，就是大食堂。
孤兒院總共有多少老師屈指可數：院長葛慧和胖丫是文化課老師，俞心雨是手工和繪畫老師，也兼歌唱老師，我則負責舞蹈，體育老師和司機都是曾英俊，再來就是一個張嬸負責做飯。至於帶領小朋友們傍晚做遊戲這事，誰有空誰上。
所以，一樓宿舍也就住了六個人。還有兩個空房間，隨時給客人留著。
我把簡嘉妮的行李放進了其中一間。
因為事先跟院長打過報告，所以院長讓張嬸把這間房打掃得很幹淨，被褥也都換上新的，但還是被簡嘉妮嫌棄簡陋。
她把手裏的包狠狠甩在床上，睥睨了我一眼，毫不客氣地給我施壓：“林以默，經過來孤兒院實地考察一番之後，我認為自己根本不合適這裏。所以，你好好的把領舞的工作給我敲定，等我到了裴逸軒身邊工作，就不會再來煩你了。你也樂得清靜，怎麽樣？”
我輕歎，給她發微信：“等演唱會結束之後，我會介紹你們認識，力薦你的，至於他錄不錄用，還得看你在舞蹈方麵的天份！萬一……”
“不！”簡嘉妮反應很大，目光如炬地盯著我，“不可以有‘萬一’，你必須想辦法，讓他錄用我，隻能錄用我！否則，我寧可再迴到華哥身邊去。因為除了當領舞，我根本沒有辦法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我不喜歡孩子，我討厭孩子，我就喜歡燈紅酒綠，喜歡享受，你放我迴去好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口隱隱作痛。時過境遷，真是不一樣了，簡嘉妮和記憶裏的完全不一樣了……
簡嘉妮感性的道別：“謝謝這麽多年華哥對我的照顧，我知道如果沒有華哥的關照，我過得肯定比現在糟糕。可是，這麽多年，我也累了，我想過正常的生活。華哥，謝謝你放手。你一直跟別的大哥不同，你是我心裏的男神，我會銘記你的。”
華宸唇角微微上揚，淡漠一笑：“算了吧，江湖兒女，聚散本是常情，有什麽值得惆悵？曲終人散，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迴去好好過吧。但是……”
他銳利的視線轉向我，目光灼熾：“你確定不需要讓你妹妹去換件裙子麽？這樣出去好看麽？”
簡嘉妮輕謾地瞟了我一眼，鄙夷地歎息：“唉，真是沒用，一個小啞巴，也不懂保護自己，以後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操心的事可多了。”
我的臉瞬間漲紅了，很想迴嘴，偏偏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簡嘉妮風姿綽約地經過我麵前，走到牆角的一個櫃子麵前，推開拉門，直接從裏麵一溜裙子中挑出一件，她拿到我麵前，扔給我，去洗手間換換吧。我在這裏守著，你放心，這是華哥給姐妹們備用的，不是華哥女人用過的，幹淨得很。”
畢竟是風塵裏打滾過的，洞察人心的能力非同小可，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我的疑慮。她隨手指向洗手間的方向，我立刻就去了。
顧不得和她爭辯什麽，一直用手捂著胸口的滋味也不好受。
洗手間就在辦公室裏麵，這間辦公室很奢華，也很寬敞。裏麵什麽設施都有，隻是有些小門裝修得像牆壁似的，不動手拍拍還真不知道暗藏玄機。
我在洗手間換衣服時，聽見華宸問姐姐：“你妹妹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
簡嘉妮輕佻地笑了一笑：“怎麽？華哥還對我妹妹感興趣了？”
“不，隻是隨口問問。她和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華宸的答話卻嚴肅而鄭重
“哦？”簡嘉妮也不敢再開玩笑了：“她叫林以默。在同心孤兒院當舞蹈老師，聽說也在寫小說，至於到什麽程度就不知道了。我和她失散很多年了。”
“那麽，你們的媽媽叫什麽名字？你們為什麽一個姓‘簡’，一個姓‘林’？”華宸迫不及待的追問。
簡嘉妮頓了一下，也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就含糊答了一句：“一個跟母姓，一個跟父姓，這不是很正常的麽？我媽媽叫‘魯鳳鳴’？怎麽，你認識麽？”
“哦，魯鳳鳴？”我聽出華宸的聲音裏飽含深深的失望，他頓了一會兒，囁嚅道，“那，那沒什麽事了……”
我這時已經換好裙子。不得不說，這種歡場女人穿的裙子太勾勒身材，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可是，當我一推門邁出洗手間的時侯，華宸和簡嘉妮的目光都直了，像探照燈似的打在我身上，上下逡巡。
“哇噻，真沒看出來，你身材這麽有料，嘖嘖嘖——”簡嘉妮肆無忌憚地說出感受。
我耳根子燒得辣辣的，咬了下唇，就上前拉著她往外走。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簡嘉妮這次倒沒拒絕我，任由我攥著走。
“華哥再見，我愛你——”簡嘉妮就是簡嘉妮，走到門口，還不忘扒著門框扭頭，風情萬種地跟華哥道別。
她身上這些風|塵味，一時半會兒是洗脫不掉的了，隻能靠時間慢慢洗滌。
這時侯華哥突然想起什麽，揚聲喊：“等等，嘉妮。你剛才說你一個從母姓，一個從父姓，可你們的媽媽既不姓‘簡’，也不姓‘林’，而是姓‘魯’，那又是怎麽迴事？”
這次，簡嘉妮倒不迴答，假裝沒聽見，低促地跟我說了聲：“快跑——”
她往電梯間跑去，我也下意識緊追，一邊追，一邊往後瞄，見華宸並沒有追上來問，心裏略寬。
也是，以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真有心為難不讓走，也不必親自追，直接一個電話，就能讓底下打手和保鏢們把我們拎迴來。
我一顆忐忑的心，直到和簡嘉妮走出帝皇星，又攔了車，上了的士之後，才放下來。
“你為什麽不對華哥說實話？”在車上，我發微信問她。
她白了我一眼：“像我們這種在社會底層混的人和你們養在溫室裏的花朵畢竟不同，什麽都掏心掏肺，讓對方知根知底，越是容易死得快！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有沒有企圖，能不說就不說，曉得了吧？什麽長得和某人相似，這麽老套的招式你也信？無非就是想跟你約火包。你不知道，越是像華宸這樣在淤泥打滾的男人，越是喜歡你們這種純情小綿羊。物以稀為貴，懂吧啦？”
我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吭聲了。
我們一起迴到簡嘉妮住處打包行李，簡嘉妮和杜菲兒同租一間公寓。簡嘉妮說杜菲兒天亮才迴來，正在她房間裏唿唿大睡，就不吵醒她了，給她留了字條就走了。
杜菲兒怎樣我並不關心，隻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間淩亂得像狗窩的地方。真不明白兩個女孩子的住處怎麽那麽髒亂，半點著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把簡嘉妮帶迴孤兒院之前，我很堅持地讓她把濃妝都卸了，衣裙也換一件保守些的，我是怕她辣掉孤兒院那些孩子的眼睛，但是我說服她的理由卻是裴逸軒不見得喜歡你這樣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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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滿意地把她帶迴孤兒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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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慧過來打了個照麵，我介紹兩個人認識了下，然後把葛慧拉到一旁打手語。
“院長，以後就麻煩你了。她在那種地方待久了，難免有點兒那啥，你就多多包涵吧。不過你放心，也有可能待不了多久，因為她想去給裴逸軒當領舞。如果成的話，她會跟著他去巡迴演出，而我就會迴來孤兒院當舞蹈老師。反正，先磨合看看，如果實在適應不了，我就讓她搬出去住。”
葛慧怕簡嘉妮聽見，也給我打手語：“好吧，你看著辦吧。她小時侯救過你，我對她的印象原本也不壞。可是估計長大後是被環境帶壞了。你看她剛才嫌棄飯菜的樣子，怕是適應不了，你還是早做打算，讓她在外麵租房子好。”
我看著簡嘉妮一邊撥拉著咕嚕肉一邊皺眉嘀咕“這肉真肥”的嫌棄樣，長長歎息。果真是個招人怨的家夥，連院長這麽仁慈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打著手語保證：“知道了，放心吧，我會看著她的。不過，暫時不要讓她和樂樂接觸，我怕她看出什麽，也怕樂樂受了什麽不好影響。等過一段時間，姐姐適應了正常的生活才見麵吧。”
“好！”葛慧微微笑著，“這個我來安排。對不起，以默。不是對你姐姐有偏見，而是彼此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我們這裏孩子多，環境特殊。”
“我明白的，院長就像是我媽媽一樣，我對您的感情和信任不亞於對我姐姐，所以，您不必解釋，我都明白。樂樂就辛苦你了。接下去還是會有簽售會，應該還是會再忙一陣子。”我打著手語，眼泛淚光，想到院長一路對我的蔽護，心裏的小感動就滿滿溢出來。
葛慧唇角依舊持著美麗安寧的笑容：“你盡管忙去，不必牽掛，都有我呢。”
我上前，緊緊抱了葛慧一下。
葛慧拍拍我的肩膀，慈藹地笑道：“我去忙了。你也陪你姐姐吃一點兒，然後早點睡吧。”
我點了點頭，目視著葛慧溶入夜色，真心感覺那梳著圓髻，一身藍色雪紡套裙的背影清貴極了。
我們吃完飯後，我帶著簡嘉妮去房間。
其實同心孤兒院真的很簡陋。兩棟三層樓的建築，一個大大的做操場的院子，就沒了。
兩棟樓，都很長，一層就有十幾個房間，樓梯是從樓層的中間開道。一棟當教學樓，一棟是宿舍樓。
宿舍樓三樓和二樓全是小孩子住。一樓，除了住著教職員工，就是大食堂。
孤兒院總共有多少老師屈指可數：院長葛慧和胖丫是文化課老師，俞心雨是手工和繪畫老師，也兼歌唱老師，我則負責舞蹈，體育老師和司機都是曾英俊，再來就是一個張嬸負責做飯。至於帶領小朋友們傍晚做遊戲這事，誰有空誰上。
所以，一樓宿舍也就住了六個人。還有兩個空房間，隨時給客人留著。
我把簡嘉妮的行李放進了其中一間。
因為事先跟院長打過報告，所以院長讓張嬸把這間房打掃得很幹淨，被褥也都換上新的，但還是被簡嘉妮嫌棄簡陋。
她把手裏的包狠狠甩在床上，睥睨了我一眼，毫不客氣地給我施壓：“林以默，經過來孤兒院實地考察一番之後，我認為自己根本不合適這裏。所以，你好好的把領舞的工作給我敲定，等我到了裴逸軒身邊工作，就不會再來煩你了。你也樂得清靜，怎麽樣？”
我輕歎，給她發微信：“等演唱會結束之後，我會介紹你們認識，力薦你的，至於他錄不錄用，還得看你在舞蹈方麵的天份！萬一……”
“不！”簡嘉妮反應很大，目光如炬地盯著我，“不可以有‘萬一’，你必須想辦法，讓他錄用我，隻能錄用我！否則，我寧可再迴到華哥身邊去。因為除了當領舞，我根本沒有辦法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我不喜歡孩子，我討厭孩子，我就喜歡燈紅酒綠，喜歡享受，你放我迴去好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口隱隱作痛。時過境遷，真是不一樣了，簡嘉妮和記憶裏的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