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軒把我攥到車子旁,我以為他是要把我塞進車裏,再度撕了我。

    沒有想到,他來到車子後麵時,就迫不及待往我後背一按,我不由自主趴伏在車蓋上,他拍了我一下,讓我翹高點,直接從後麵……

    我發出痛苦呻喚的時侯,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並且不由自主沁出冷汗。

    越來越粗鄙了,這個大壞蛋。

    可是,罵歸罵,和以往一樣,不過一會兒,我就不由自主沉溺在妙不可言的境界裏……

    期間,他的手機響了,但裴逸軒隻顧埋頭苦幹,哪裏肯接聽?

    不知過了多久才結束,山風都沒能把我從餘暈裏吹醒過來,裴逸軒把我抱進車子裏,幫我係好安全帶,然後開車往山下去。

    到了山下,他的手機再度響起,裴逸軒這次接聽了,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簡短地迴複:“好,你們先吃吧,馬上就去。”

    隨後,冷漠地摁斷了通話。

    我心裏疑惑著,他這是要去哪裏,但是我沒有問,因為知道反抗沒有用,任憑他送我去哪兒,總比留在這個讓人痛苦的地方強。

    他板著臉沒有說話,大概是還是為剛才自己的結論生氣吧;而我,也沉默著,氣惱他對我的不理解,自以為是的認定。

    車子漸行漸遠,半小時之後,拐上了一條讓我有點眼熟的路。

    這不是上次來過的地方麽?裴逸軒那個私人偵探朋友,叫什麽來著?程……琛?對,他剛才是這麽叫他的,那個人環抱著雙臂看熱鬧,打架也不幫忙的年輕男人,就是叫程琛。

    這是要去程琛的老宅吧?剛才打電話過來的,說不定也就是程琛。

    原來,程琛的祖屋離我們村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這麽說,小時侯,裴逸軒老是到程琛家裏玩的時侯,其實離我也不太遠咩。

    進了村子,快到程琛的祖屋前,裴逸軒突然把車停靠在路邊。

    我不理他,愣愣看著車窗外田梗上的老黃牛在那兒甩尾巴。

    裴逸軒伸手把我的臉扳過去,目光灼灼,認真而慎重地盯著我,看似有點咄咄逼人,但實則……

    “唉——”他淩厲的目光突然有點收斂,貌似有點無奈,“小啞巴,算你說的有點道理。既然當初是我搞錯了,是我先結的婚,那就我先離婚,表表我的誠意。然後我再想辦法幫你離婚,然後,我們再一起,這樣,行麽?”

    我情不自禁唇角勾笑,薄薄的雙唇緊抿著,生怕忍不住大笑起來。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心花怒放。

    和我說這話的男人是裴逸軒麽?是我心心念念了這麽久的男神麽?他真的願意為了我而離婚?

    “不過……”裴逸軒隨後又流露出孩子氣似的委屈,“你能不能答應我,在你和姓喬的離婚之前,你……不要讓他碰你,我絕不允許。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等。你做不到,我現在就綁了你,不讓你迴去。”

    他強烈的占有欲使我吃驚。

    麵對這樣坦率又無禮的請求,我半張著嘴,有點答不上話。

    “說呀!傻了呀!你是不是不願意?很為難麽?”我的半秒停頓對他來說似乎就是一個莫大的煎熬。他不停地催促著,一邊又掩飾不住惱羞成怒。

    我連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到底怎樣?”他簡直要失去耐心了。

    “我同意。”我比著手語保證。

    這個要求我很容易就可以做到了,我為什麽不答應?喬羽根本對女人不感興趣,我就算白送給人家,人家還不要呢。

    可是我不能跟裴逸軒說實話。一來是因為和喬羽有約在先,不能把他的秘密說出去;二來是看著裴逸軒的小擔心小著急,我心裏無窮受用。嗬,原來讓他著急,是那麽讓人開心的事兒。

    我輕咳了一聲,抿住了笑意,特意很委屈很被動卻又很堅定地瞅著他,知道自己的大眼睛會說話,深深鎖定他就能傳達一次。

    果然,他的喉結微動了一下,有點訕訕然地放開了手,迴過頭去轉心開車。

    過了一會兒,他自己罵道:“踏馬的,我裴逸軒也有這麽低聲下氣求人的時侯。不過,還好你識相。男人都要自尊。你要是不答應,那可真是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了。還有,你可記得,答應了就要做到,做不到的話要你好看。”

    我迎著前方玻璃透射過來的晚霞,唇角的笑意更濃了。這就是虛張聲勢的愛麽?

    礙於雙方的婚姻,不管我嘴裏多麽不願意承認,但是能得到他這麽緊張可是我多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呢。我覺得我晚上睡著了一定也會再笑醒的。

    車子突然停止了,腳刹使我的身子往前一晃。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我驚訝地抬眸,發現原來是到了程琛的家。

    我們把車子開進院子裏,然後裴逸軒特意過來這邊,打開車門扶我下車。

    他拉著我的手,十指緊扣,像任何一對正常的男女朋友一樣,把我拉進了大客廳。

    一進大客廳,就發現大圓桌上滿滿一桌子山珍海味,從螃蟹、鮑魚、斑節蝦到羊肉煲,還有我最愛的芋頭豬蹄都有。奶奶的,看得我眼冒星星,口水直流。

    我立刻甩掉十指緊扣的手,馬上跑到桌邊坐了下來,抬眸示意裴逸軒去拿碗筷。

    可是,好奇怪,這是什麽聲音?

    多麽熟悉,又是多麽令任何成、年人都能耳熱心跳的聲音一波又一波貫入耳膜。

    這是打哪來的聲音啊?

    裴逸軒毫不含糊就去廚房拿了。他想必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去廚房經過隔壁房間的時侯,還不由自主扭頭去看,然後灑脫地笑了一下,就鑽進廚房了。

    我也就在他那一眼之中,猛然意識到這曖媚至極的聲音就是從那個房間裏麵傳出來的。

    這……這裏還會有誰?

    裏頭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浪,女人的聲音尤其令人耳熱心跳。不知道是誰,這麽會喊,我心裏一陣陣難堪,這才發現,這桌美食的確有被動過的跡像,旁邊還疊著兩個用過的碗,兩雙用過的筷子。

    呃……

    裴逸軒快步迴來,碗裏還都已經盛了飯,遞給我一碗。

    我輕咳了一聲,打手語問:“誰啊?這麽鬧,你吃得下?”

    裴逸軒白我一眼,笑道:“食、色、性也,這不是很正常麽?你別管,隻要吃就行了。做為朋友兄弟,總不能程琛嗨到一半,我去中斷人家吧。沒有發泄就中止,你不會不知道有多難受吧?吃!”

    他順手夾了一塊鮑魚給我。

    我有點尷尬地笑笑。說是這麽說,可這也太那啥了。特麽這間老宅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

    我勉強吃了半碗飯,裏麵總算停止了。

    過了大約十分鍾,我剛好把剩下的半碗飯吃完的時侯,房間裏走出來兩個人,我盯著他們,霎時睜大了眼睛。

    男人果然是程琛,女人竟是陶然?

    我真是沒有想到啊,這兩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是一對?

    程琛高大陽光,皮膚古銅,陶然則戴著眼鏡,清秀斯文,皮膚白晳。這一動一靜,居然是一對!

    更沒有想到的是,陶然這位平常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孩子,那浪起來的時侯叫的聲音還真是放啊!

    陶然看到我們,不像程琛那麽自在,大約想到剛才叫得沒有節製,所以白晳的臉上暈出了些紅,舉止多少有點窘。

    程琛卻大方爽朗地和裴逸軒打招唿,一邊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媽的,本來想等你的,那麽慢,我們就先吃了,飽暖又思那個啥,就跑去那個了。你們偏又在這時侯迴來。真是的,該快不快,該慢不慢,還是不是兄弟了。”

    陶然看到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沒坐下來,趕緊鑽進廚房拿來茶具,燒水泡茶,一方麵為民服務,一方麵也是逃避話題。

    等到我們都坐下來泡茶之後,程琛看著我就大吐苦水:“林以默,拜托你以後不要再消失了行不行?你一消失,我就完蛋,自己的工作還沒做,就被這家夥拉著滿世界找你。我這不是私家偵探麽?自家資源方便,他倒會充分利用,不是我,他能查到你老家來,所以,我們才在這裏出現,正巧碰到你。”

    我聽了,雙眸直盯著裴逸軒。想到他原來這麽關心我,在意我,在樂樂出車禍的時侯,又那麽盡心盡力地救她,心裏不由感動極了。就連他在山頂上對我的各種侮、辱我也可以原諒他了。

    裴逸軒卻有點不自在,好像心裏的小秘密被洞悉,失去了虛張聲勢的優勢,有點惱火。他夾了一塊豬蹄就往程琛嘴裏塞:“吃你的,少廢話。一個男人,廢話那麽多。”

    “可不是,”這時侯,陶然倒是給裴逸軒幫腔了,“你不想讓林以默消失,我可想讓林以默消失。看看裴逸軒都被你害成什麽樣子了,工作也丟了,事業前途全毀了,錢也沒了。你說現在怎麽辦呢?我一個金牌經紀人,也跟著失去了工作。林以默,你怎麽賠償裴逸軒,怎麽賠償我?”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我名符其實地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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