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聞言臉色不由得發黑:“你閑著沒事教人家什麽不好,非要教人家一個小姑娘剖屍體。”


    “你小心哪天夜裏你睡著了,別被你那好徒弟給你解剖了!我看她看你的神色也不對。”


    劉大海嗬嗬一笑道:“我徒弟對我那是崇拜之情,對你是真想解剖看看,而且,我的房間隻要我不想,連隻老鼠都進不來。”


    曹襄覺得越想越可怕,要是哪天睡著了,突然身邊多了一道人影,就那麽看著他。


    還不停地用手在他身上比劃,曹襄想想就感覺到可怕。


    “大海,你給我那房間也整點機關術吧,這樣下去我感覺不是很安全。”


    雖然他的親兵不少,平常人想要進入他的住所基本不可能。


    但大海他們不一樣,你不知道他們還會點什麽,可以輕易的靠近你。


    劉大海見曹襄居然真的有些害怕楚辰夕了,感覺十分意外。


    好歹也是平陽侯啊,是當今皇帝的外甥。


    誰真敢拿你怎麽樣呢?


    而且,以劉徹的威信,誰若是現在敢和他作對,那純粹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他自然知道楚辰夕是想幹什麽。


    無外乎就是想讓曹襄幫她找一些練手的人罷了。


    見曹襄還不懂,劉大海就道:“你就不覺得她是故意的嗎?”


    曹襄隻略微思索了片刻,就恍然醒悟。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經過大海這麽一番指點,原來那丫頭不是惦記自己。


    隻是在暗示自己給她找一些練手的材料。


    畢竟這事自己身為郡守做起來最合適。


    楚辰夕肯定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貴重。


    曹襄一想到這就來氣了,他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嚇唬住了。


    雖然曹襄生來除了他舅舅天不怕地不怕,但對那些山門中人還是很忌諱的。


    如果可以,自然是招為門客最佳,如非迫不得已,萬萬不能得罪。


    因為對山門中人流傳的故事,太多了。


    他們大多精通普通人難以察覺到的無聲殺人之術。


    其中尤屬陰陽家和醫家最為精通。


    不過曹襄還是猶豫道:“大海啊,朔方郡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這裏哪有什麽死囚啊,都已經轉化為朔方郡民了。”


    “你讓我去哪給你那徒弟弄兩具屍體供她研究啊?”


    “你們這些人真變態,居然還把人解剖開來進行研究。”


    劉大海從曹襄的話語中聽出了對方對這件事不是很讚同。


    他也知道,這種事在大漢國人的認知中,屬實是屬於不可接受的。


    曹襄他舅舅若是知曉了此事,肯定也不會讚同。


    畢竟他們要研究的不是其他動物,而是人。


    但他從楚辰夕身上看到了大漢國未來醫學的希望。


    熟悉人體構造是必須的。


    隨即劉大海道:“漢人自然不會被作為實驗對象,除非對方犯下了滔天罪孽,亦或者是對方自願為醫學獻身。”


    “這一點我在一開始就已經告誡過楚辰夕了,所以很顯然,她的目標是匈奴人。”


    “趙昱軍中不是還有不少抓捕到的匈奴人嗎?既然他們膽敢屢次侵略我們大漢國,我覺得讓他們為了醫學而獻身沒有什麽不可。”


    曹襄這是第一次從大海身上感覺到了他舅舅的壓迫感。


    和他舅舅一樣,大海對匈奴人的態度也是堅定的。


    當然,大漢國現在絕大部分人對匈奴人的態度都是堅定的,這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青壯踴躍參軍的原因。


    對於這個已經禍亂大漢國邊郡近百年的種族,如果可以,大漢人希望他們被大漢的鐵騎殺戮殆盡。


    聽見大海要用匈奴人給他的好徒兒做實驗後,曹襄就不再猶豫了。


    反正那些匈奴馬上也就要死了,還不如拿來像大海說的那般,為醫學獻身。


    隨即曹襄就立即離開,去找趙昱要人去了。


    時刻被人惦記的感覺,他曹襄再也不想感受了。


    從楚辰夕身前路過之時,曹襄忍不住瞪了其一眼:“按理說我是你師叔輩的,下次少用這種方式求我幫忙,有什麽事直接說不行嗎?”


    楚辰夕聞言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曹師叔!以後您有病了,包在我身上!”


    曹襄搖了搖頭,這小姑娘長得也還算精致,雖然還沒有張開,但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可惜了,學什麽不好,非要學醫。


    還想要整天和屍體打交道,這日後怎麽能嫁得出去?


    曹襄知道,大海門下的第一個妖孽已經要出現了。


    很快,曹襄就從趙昱那裏帶來了兩個匈奴人的壯年,他們身上全是傷痕。


    趙昱並沒有問曹襄要匈奴人的原因。


    如果是他的將士,他還會詢問一番。


    但是這些被抓來的匈奴人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如今朔方城都已經建築完畢了,這些匈奴人留著其實也沒什麽用了。


    他已經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就把他們俘獲的那一批匈奴人給解決掉。


    多少還能換些軍功給將士們。


    沒有任何一名大漢國的將士會在意這些匈奴人的生死。


    這是這個時代的必然。


    匈奴人同樣也不會在乎他們又殺了多少漢人。


    所以這些落入漢人手中的匈奴人,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命運。


    隻是他們還抱著一絲絲僥幸,以及不是所有人都有自殺的那份雄心。


    曹襄沒有殺過人。


    但日後他們終將是會隨著去病一同馳騁沙場的。


    所以劉大海讓曹襄跟著楚辰夕,去了解一下人體的構造。


    曹襄其實早就看過那份人體構造圖,隻是他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


    他不敢去想象真實的人體被解剖開來把那些人體器官裸露在他麵前。


    但他知道大海的用意,他也覺得鍛煉一下自己的心性。


    但曹襄覺得,他大概率是堅持不到最後的。


    為了不能隻自己一人受罪,當一個匈奴人平靜的躺在了那張解剖床上時。


    曹襄命人把另一名匈奴人五花大綁在旁邊,並堵住了他的嘴巴。


    隨後,曹襄就如同一個雕塑一般,看著楚辰夕開始操作。


    曹襄發現,當楚辰夕拿起那把精致的小刀時,她就變了。


    變成了一個真正毫無感情的死神。


    隻見其一邊看著牆上貼的那副圖,一邊認真的切開著那具屍體。


    當血液流的四處都是時,那個被捆綁的匈奴人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而曹襄則臉色發白,瘋了一般跑了出去。


    他曹襄是個正常人,那種場麵他無法接受。


    曹襄已經決定,日後一定要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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