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過去了。皇帝並沒有要醒的意思。


    常菲菲身上的銀針都被收走了,否則她真的會一針給老皇帝紮醒。


    她這對太子殿下已經很夠意思了,否則就憑皇帝現在對她的態度。


    她都想讓皇帝立殊兒當皇帝!


    殊兒要比太子可能適合當酈國的皇帝,就是年紀太小。


    背後又沒有什麽母族。


    身份還不明,容易讓人留有口舌。


    她看太子這以後,總是有些陰惻惻的,不會是這三年又發生了什麽改變了他吧。


    皇帝要是再不醒來,她今晚就還要坐著睡一宿了。


    要不要給他掐醒?


    算了。


    皇帝的老身子天天被人看,知道有人掐皇帝,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她!


    突然。


    棚頂掉下來個什麽小東西,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像是……


    銀針!


    媽誒?


    是誰這麽好心,給她送銀針來了!


    反正屋子裏沒有其他人,她直接拿著銀針,偷偷的紮進可以讓皇帝醒來的穴位。


    拔掉銀針,將現在唯一的這根針放進自己的頭發絲裏。


    迴到窗口的小榻上,靜靜等待。


    三……


    二……


    一……


    “咳咳咳……”


    常菲菲隔著窗戶向外喊道:“來人啊,陛下醒了!”


    一群宮人瞬間湧了進來從,他們照顧著皇帝喝水,方便,更衣。


    常菲菲坐在窗口的位置,等他們都出來好了,才走到皇帝身邊。


    “陛下,你還認識我不?”


    “月兒?”


    好吧……


    還是昨天的記憶。


    太子來的很是迅速,似乎怕她在搞事情。


    皇帝並不記得自己兒子長這麽大了。


    他的記憶混亂,也分不清怎麽迴事。


    他似乎想起什麽,突然捂住腦子。


    隨即看著她,“月兒,你和我說過我們生了個女兒來著,她在哪?”


    常菲菲:“!!!”


    嘴巴驚訝的都能放個鵝蛋了!


    太子都傻眼了,半晌他上前一步,“父皇,你說什麽,你竟然和望月族聖女有個女兒!”


    皇帝沒有搭理他,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們的女兒應該生在五月份,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你說她和你很像,長大了是不是就更像了?”


    常菲菲:“!!!”


    “陛下,您在好好想想,這不是你的幻想?”


    “月兒,朕什麽都能記錯,唯獨這件事情不會忘記的。”


    常菲菲與太子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天大的震驚!


    不會吧!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月兒要是她娘的話,那這老男人……


    那她嫁給子桑景煜!


    不可能!


    常菲菲突然就笑了,“不可能,要真是的話,陛下當年就不可能發現不了,畢竟我和她長得那麽像!”


    常菲菲眼圈都濕潤了,她發誓,她出皇宮之後一定認認真真找娘!


    找到這不靠譜的娘,她一定要問一問,她爹究竟是誰!


    太子看了她好半晌,也沒給她個肯定答複,轉過頭一雙眸子看著他的父親。


    “父皇,你在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皇帝很是聽話,真的認真想了想,他有些失落的道:“哦,我想起來了,月兒說女兒早夭,出生就去世了!”


    常菲菲激動得都快哭了,“就說吧,真要是的話,他當初怎麽會認不出來!”


    皇帝精力不多,說著兩句話,特別是又在迴憶中反複拉扯,他又有些累了。


    困倦的打了個哈氣,就又要睡。


    “陛下,我想離開皇宮。”


    這一句話,皇帝又精神了,“不行,你竟待在朕的身邊,那裏都不許去!”


    常菲菲:“陛下,我出去給你找真正的月兒好不好?”


    皇帝看著她,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你不是月兒?”


    常菲菲搖搖頭,趕忙澄清,“我叫常菲菲,昨天和你說過。”


    皇帝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他震驚地抬頭,“那你和月兒是什麽關係?”


    麻的!


    什麽關係!


    好像是母女關係!


    常菲菲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己解釋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皇帝捂著頭,“難道你是我和月兒的女兒!”


    “不是!你剛剛不是說,你的女兒已經死了嗎!”


    “哦,對哦。她已經死了……”


    太子:“父皇,你還記得你那個女兒是哪一年生的嗎?”


    “景和五年。”


    常菲菲:“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雖然是景和五年生的,她娘不一定是望月族聖女,喲可能是那個叫雨荷的女人!


    太子看著已經困得不行的皇帝,扶著他躺下,“父皇,你先睡吧。”


    皇帝沉沉睡下。


    太子在皇帝的枕頭下摸出來一個盒子,從裏麵拿出來一個金牌。


    “這個給你,這個可以自由出入皇宮,沒人會管你。”


    常菲菲接過,“你這樣做好嗎?”


    “沒事兒,一父皇現在對你的態度,他不會懷疑的,我們出去說吧。”


    常菲菲跟著太子出去,老太監還想阻攔,但是她把金牌亮出來的一瞬,太監立刻跪了下來。


    不再攔著。


    太子帶著他來到皇後的宮中,“剛剛我父皇的話,你怎麽看?”


    他還特意強調個我!


    她能怎麽看!


    常菲菲直接從太子的頭上拽下兩根頭發。


    太子捂著頭皮怒道:“常菲菲,你想幹什麽!”


    “做親子鑒定!”


    “什麽東西?”


    “就是看看我和你有沒有血緣關係。”


    常菲菲將頭發絲收好,放到自己的荷包裏,“你是不是也想知道?”


    “這是當然,孤可不想莫名其妙多出來滿腹心機的妹妹!”


    這她沒什麽好否認的,她心機多,她承認!


    眼下隻有做親子鑒定了,與其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做個親子鑒定。


    “你要想辦法,把我送到我兒子身邊,他那裏有儀器可以做這個鑒定。”


    “可靠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證明血緣的東西?”


    “有,你就放心吧!隻要你能把我送出去就行!”


    “好,你現在就走吧。”


    常菲菲點點頭。


    太子將她送出皇宮,常菲菲長了個地方易容,跟著一個出京的車隊,就混出了城。


    為了避免被人尋到,特別是子桑景煜,也為了甩開太子的人,她接連換了好幾個形象,總算出了雲京的地盤。


    她也不知道九安現在是不是和無花在無花宮。


    隻能上無花宮去找一圈再說。


    常菲菲穿著一身農婦的衣服,走了一路她也餓了,但一直也沒發現什麽吃飯的飯館。


    直到到了一處驛站,常菲菲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進去。


    不是她不騎馬,是她一個農婦的人設,是買不起馬的。


    “小二,給我來碗麵!”


    這個驛站人並不多,小二都有些不喜歡搭理人。


    常菲菲是真餓了,也不想和這小二計較,走到店小二麵前,再次說道:“小二,來碗麵。”


    店小二不耐的看了他一眼,“等著。”


    等著就等著!


    常菲菲坐在椅子上,瞪了半個時辰,一碗熱湯麵才做好。


    味道還是不錯的。


    常菲菲也就不再計較店小二的無理。


    一碗麵下肚。


    常菲菲意識逐漸迷糊。


    不好!


    中迷藥了!


    她剛想要從衣服裏拿出銀針,發現銀針被她這來迴換裝,弄丟了!


    眼前,店小二依舊在那無聊地打著哈欠,看都沒看她一眼。


    直到常菲菲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


    店小二,渾不在意地喚著:“老板娘,又來一個普通貨色。”


    “啊,我看看!”


    屋子裏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走了出來。


    “呦,這身材怎麽能是普通貨色呢,身材不錯嘛。”


    老板娘將人翻了過來,又摸了摸女子的臉。


    “咦?化妝了?”她碾了碾自己手上的脂粉,“小二,去端盆水來。”


    “好嘞!”


    **


    常菲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家妓院了。


    她就知道,她和酈國八字不合!


    雖然她雙手都被綁住,但是就這綁人的手法,還能難得到她嗎?


    這也太小看她了!


    常菲菲剛把自己反綁的手解開,房間突然就進來一群人。


    “醒了?”


    一個穿著一襲紅衣,姿容豔麗的女人走到她身前,端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今天這買賣可真不賠,以後我們萬花樓可就靠你支撐起來了。”


    常菲菲沒有掙紮,她笑道:“這位媽媽,談筆買賣如何?”


    “你和我談買賣?”


    女人鬆開她的下巴,“說說吧,你想怎麽談?”


    如今這種情況,尼桑你有錢是沒有用的,相反,還不能讓對方知道你有錢,否則他們就會將你榨幹。


    說有勢力也不行,他們會將你直接殺了,銷毀證據!


    “談筆買賣,自然是賺錢的買賣,我能讓你們在三個月之內,成為整個酈國最賺錢的一個青樓!”


    女人仰天大笑,笑聲雖大,但也甚是魅惑,笑聲戛然而止,“好大的口氣,你若有這本事,也不會出現我們這裏!”


    常菲菲站了起來,她舉了舉自己解開的雙手,笑的天真甜美,“不要小看人嗎,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這個本事?”


    “給本姑娘一天時間,試一試,你就知道了。”


    老板娘沒眼光深沉的看著她的雙手,“我們這裏綁人的手法可不一般,你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常菲菲搖頭苦笑,“被人綁的多了就知道了……”


    她並沒有說謊,前世她被人綁著掉在空中訓練,不光要解開各種複雜的繩扣,還不能從上麵掉下來,否者就隻有摔死這條路!


    紅衣女人似乎鬆了口氣,她也擔心自己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看著她的樣貌感歎一會兒,也不再糾結她怎麽解開的繩索。


    “既然到了我這裏,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以前叫什麽也不重要了,到了這裏你隻有一個花名,牡丹。”


    到了這常菲菲可不會糾結一個名字,“好,牡丹這個名字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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