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薄枕在他麵前像個小甜糕,封非時是聽過這些言論的。


    封非時覺得也是, 但問題是薄枕隻是表麵這樣。


    麵上一口一個哥哥,喊得特別甜, 特別軟,忽略他那充滿力量感的身軀,隻看臉的話, 真的就像是最近興起的文學中的小嬌妻。


    做飯特別好吃, 還一心一意撲在他身上, 甚至為他學管理學金融,重返知識的海洋。


    可封非時知道,薄枕心裏有多變態。


    不僅僅是指在某些事方麵,更重要的是薄枕的性格真的很符合冷血動物。


    他從前和薄枕還沒那麽熟時,想過薄枕和蛇類精神體不太符合,更像狗,但相處久了後,封非時就收迴了前言。


    薄枕的手段,是他活這麽久見過最狠的。


    他真的就像是一條五彩斑斕,還會偽裝的毒蛇。


    陰冷的那一麵縮在角落裏,難以窺見,卻能悄無聲息地給人一擊。


    但封非時就像是站在上帝視角一般,知道他所有的小動作。


    無論陰謀又或者陽謀。


    而他還是喜歡上了他。


    因為薄枕會故意放低姿態仰著頭喊他哥哥,會衝他露出甜甜的笑,會在開會時聽到不想聽的內容,不是抱怨和煩躁,而是在想哥哥睡醒沒,哥哥現在在做什麽,還好不是哥哥坐在這裏聽……


    封非時也知道薄枕經常會想成為困住飛鳥的枝丫,將他鎖起來、藏起來,知道薄枕那些不敢訴之於口的可怕念頭。


    可他還是喜歡他。


    因為薄枕終究還是將自己變做了那根隻是供給飛鳥停靠的樹枝,而不是層層枷鎖。


    就是……


    封非時揉了下自己身後某處。


    都說隻有憋太久才會欲求不滿,薄枕每天都會跟他來兩到三次,甚至有時候一整天就沒停,怎麽還是沒有滿足的時候啊。


    (二)吃醋


    封非時很少吃醋。


    主要是因為薄枕平時真的很注意。


    他絕不和別人有肢體接觸,跟別人說話時和封非時說話時,完全就是兩個人格,還當著封非時的麵切換。


    別說人了,狗都可以看出來他有多喜歡封非時。


    而像小情侶之間經常出現的“你怎麽又在忙工作啊”這類爭吵話題,也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先不說薄枕做的所有工作都是封非時的,就說隻要封非時去找薄枕,就算薄枕在開會,也會立馬抱住封非時撒嬌,恨不得當場掛了會議,好多次都是封非時示意他自己隻是來拿東西,讓他好好工作,會議上的其他人才麻木地看著薄特助特別不爽地看迴來。


    不過很少,不代表沒有。


    崇拜封非時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作為同樣的戰爭英雄,推崇薄枕他們的人也不是沒有。


    薄枕做家主特助這個位置,一開始就說好了,他是有固定假的。


    最初封家幾個老一輩的人還不樂意,跟封昀說了,封昀說他不是家主了,不管這個,要找找封非時。


    於是他們又找到封非時,結局薄枕的固定假多了一倍。


    放假時,封非時就帶著薄枕出來玩。


    不僅僅是到京屏的街上,還會去外地。


    而這一次,他們是去聖島。


    倒不是去玩的,而是白裟和他的向導,任家的一個女孩子,叫任依。


    他們準備在聖島辦婚禮。


    出發時,薄枕還有點不太高興:“這也算公務。”


    在他的觀念裏,隻要不是和封非時兩個人單獨一起,就都是公務。


    封非時身為老板兼愛人,想了想:“那再多給你放幾天假,補迴來?”


    薄枕幽幽:“哥哥,無論怎麽推,最後那堆文件還是我看。”


    封非時輕咳了聲:“那,我幫你一起看?”


    “那還是算了。”薄枕抱著他:“哥哥不喜歡那些東西,所以我來就好。”


    封非時心裏剛被戳了下,就聽薄枕又說:“不過哥哥,要是真的覺得有點對不起我的話,換個方式補償我就好啦。”


    封非時還沒問他想要什麽,就已經先聽到了他的心聲:“……………………”


    封非時想也沒想:“不行。”


    薄枕登時就委屈了:“為什麽啊哥哥。”


    為什麽?


    一個就已經夠撐了,他還想兩個?!


    封非時真開不了口,但薄枕能夠通過共感聽見他的心聲,因此眨眨眼,哄道:“就試試,不行就算了,試試嘛哥哥。”


    封非時這迴是真的不想試,因為他知道薄枕的試試,就算開頭再艱難,他也會努力成功。


    薄枕軟磨硬泡了好一陣,因為封非時真不想,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那換個,好嗎?”


    他在說的時候,共感的特性就已經讓封非時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雖然還是令人耳熱的畫麵,但至少封非時終於點了頭。


    .


    到聖島後,因為白裟是s級哨兵,他結婚不是小事,整個聖島居住的都是哨兵和向導,所以可謂是舉城歡慶,到處都布置了婚禮的氣息。


    封非時和薄枕登記依舊,但兩人沒有辦過婚禮。


    主要是封非時覺得太麻煩,薄枕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有所謂。


    任家已倒台,任依是沒受什麽影響的。


    任家倒台時,她是有些感慨,但也還好,一是因為是旁支,二是她本就不是靠任家立本。


    因此她跟封非時和薄枕也沒什麽仇怨。


    封非時和薄枕在安排好的座位坐下時,又有新兵過來了。


    隻是這一次並不像以往那樣,是來表達對封非時的崇拜的,新兵裏有一個還沒成長完的向導,他被同伴們推搡著上前,最後到了他們麵前,還是壓著激動開口:“薄、薄特助。”


    基本上每個哨兵和向導都知道現在喊薄枕是喊特助了。


    薄枕瞥他一眼,小孩才十一二歲,還很年輕:“我超級崇拜您的!我也是天生攻擊型向導……”


    坐在旁邊的封非時一開始還沒什麽特殊的反應,薄枕本身就是很優秀的人,會有人崇拜再正常不過。


    直到他聽到小孩那句“我以後成長完了,可以到您身邊做事嗎”時,那點平淡的情緒瞬間就變了味。


    哪怕他知道小孩真的隻是太過崇拜偶像,他也仍舊撩起眼皮淡淡看了眼那個小孩,沒有帶什麽情緒的一眼,卻壓迫感十足,直接讓這一塊的人都停下了交談,將目光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無論是哨兵還是向導,都可以感覺到來自封非時的壓迫感。


    而封非時在桌子底下的手也緊了不止一分。


    薄枕被他捏得有點疼,但沒抱怨,反而有點說不出的竊喜。


    不過他沒讓封非時的情緒發酵太久。


    薄枕直接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將其挽到耳朵後,耳飾便徹底顯露出來,他語氣淡淡:“我給我的哨兵打工,所以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耳飾上墜著的牌子上的字仍舊很醒目,招搖地告訴所有人薄枕的所屬權。


    小孩哦了聲,又怵封非時,沒再說什麽,就跟自己已經有點腿軟的小夥伴跑了。


    隻是走遠了點後,不在封非時的壓力範圍,小孩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看自己的偶像。


    就見偶像亮著一雙眼睛,和剛剛判若兩人地看著封非時。


    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他偶像笑眯眯地勾著黑暗哨兵的脖子,湊上去吻了一下。


    身邊的小夥伴還在說:“哎,我們不該在封隊…啊不是,封家主在的時候去說的,封家主肯定不高興了。”


    黑暗哨兵的占有欲,是可以從史書上窺見一二的。


    而在他們走遠點了後,薄枕確實是上演了一出變臉。


    他另一種手也握住了封非時的手,撒嬌似的輕輕搖晃著:“哥哥,別醋啦。”


    但封非時隻是低低地嗯了聲。


    薄枕知道他的情緒還沒下去,所以薄枕彎起眼,伸手勾住封非時的脖子,在封非時的唇上親了下:“哥哥,你這樣也好可愛啊。”


    封非時那點情緒消散了一些:“。”


    見他現在能聽進去自己的話了,薄枕又蹭蹭他:“哥哥,你知道的。我不需要別人。”


    無論是朋友、家人,還是別的什麽,他都不需要。


    他隻要封非時一個。


    他隻看得見封非時。


    薄枕輕笑:“要是哥哥不想別人看見我,要把我關起來也可以呀。”


    說到這,他還期待地舔舔唇:“給哥哥做金絲雀欸,和哥哥待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房間裏一輩子欸。”


    真好。


    封非時那些情緒已經徹底沒了。


    他忍不住想要真這樣,他不僅不讓薄枕出門,還讓薄枕處理公事,完事還要做家務,做完家務還要和他上床,這是什麽……


    “給哥哥做小奴隸也很好呀。”


    薄枕眼睛亮亮的:“哥哥要就好。”


    那一瞬間,不少豎著耳朵偷聽的哨兵和跟自己哨兵共感了的向導都默契地嗆了下,但都不敢咳,隻能憋著。


    可是已經聽見了的封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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