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陸,一片由修士們主宰的大地,又是一個清晨,似火朝陽從東方無盡之海下緩緩升起,它融開海水,破開障礙險阻,準時為這個世界帶來光明。不知這片大陸經曆了多少個冬夏了,如今春迴大地,對於九州大陸的億萬生靈來說,是個坑爹和交配的好日子。


    咳咳,我好像說錯了什麽,但是……管他呢!故事繼續。


    在九州大陸極東的東勝神州,有一座仙山,名昆侖,昆侖山一山八峰,其上昆侖派乃九州七大修仙聖地之一。


    而昆侖派這隸屬的八峰之一紫薇峰與餘下七峰略有不同,它是昆侖山二長老駐地,峰內全部都是女子,平日裏不參與門派其它活動自成一體,占了昆侖山內九成的女修士。


    這裏的女修士性情豪放,好飲酒,好耍劍,其中她們自釀的紫薇葉酒乃修仙界不可多得的仙品佳釀,而今日,乃是紫薇峰上公認的狂飲節,如字麵上的意思就是可以喝個夠,以那群女蠻子的智商也起不出什麽高雅又有內涵的名字了。通常這些修士會為今日的狂歡儲備一個月的純釀。


    李淵,作為二長老的養子,也是紫薇峰上唯一的男丁,此刻正在山間奔跑,哦不,是逃命。


    “嗝兒!站,戰住!再跑姐姐們可就,嗝兒!生氣了啊!”在他身後,一群女子禦劍而行,她們人手一個酒壺,時不時飲上一口,不知是因為周圍高大的樹木遮擋還是因為她們酒駕,所以飛行起來晃晃悠悠,速度被限製的不足原先十分之一。


    “就是,咱們狂飲節可是咱們紫薇山,嗝兒!的傳統節日!你身為二長老養子卻不會喝酒,這樣會讓長老的麵子上過不,嗝兒!去的!”一名醉駕女子說到。


    “明明上次喝的很高興的,這次怎麽,嗝兒!就這麽抵觸呢?”另一名醉駕的女子說到,此話一出便在這群女子中反響強烈,人們紛紛表示今天一定要把李淵灌醉,找迴他丟失的紫薇峰之魂。


    “臥槽尼瑪,你們還好意思提上次的事!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李淵邊跑邊鄙夷的大罵,全力逃命的狀態下,他還分出力氣罵人,可見其怨念之深。


    “去年,嗝兒!的事兒,咱應該忘了它!新的一年又開始了,萬物欣欣向,嗝兒!榮,春迴大地,為了讓這,嗝兒!新的一年有一個美好的開端,淵兒你應該放下過去眺望未來,痛改前非,功過相抵,重新做人……”


    “停停停,你怎麽說的跟我做錯了一樣?”李淵毫不留情的打段了酒駕女子的話。


    “上次我們喝高了,這次不會了。”女子誠懇的說到,看上去酒意也醒了幾分,說話間也不打嗝了。


    “這就是你們喝醉後把我赤條條綁在樹上,然後在樹下喝酒劃拳邊享樂邊彈我丁丁的理由?”李淵忍不住破口大罵,並將從懷裏掏出一個骰子,骰子的六個麵都寫著一行小子,分別是“彈一下,彈兩下,彈三下……”這個骰子就是去年李淵備受屈辱的那一天這些女人做的。


    “就因為這件事,老子去年整整一年都是黑暗的,今年你們再想禍害人去找別人吧,老子不奉陪了!!”


    說完,李淵忽然站住了身形,向後扔出了一一個黑色的鐵製品,下一刻強光爆閃,晃瞎了一眾酒駕女子們的眼睛,使她們紛紛撞在一起,而李淵已經趁著混亂跑遠了。


    微風拂過,古樹的葉子發出簌簌的響聲,一輪巨大的銀盤高懸於星空之上,瀑布般的光輝傾瀉大地。


    李淵躺在樹下,背靠在樹幹上,伸了一個懶腰,他逃亡了一個下午,終於跑到了煌滅峰的菩提樹下,逃開了那群醉漢。


    其實平日裏紫薇峰上的師姐們對他挺好的,但唯獨狂飲節這天,在李淵眼裏她們就是惡魔!就是索命的厲鬼!每每想著去年狂飲節上的樹下劃拳事件,李淵至今都不由得雙腿一緊,不過好在,這次他報了仇,他在逃跑之前把那群女人所準備的所有仙釀都下了藥——瀉藥。那瀉藥是他從昆侖山不嗔峰天丹堂裏買的,即使對於修士都能起作用,其實他原本想下媚藥的,讓那群單身女青年們感到空虛寂寞冷,但又沒人能安撫的痛苦。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若是這麽做了,恐怕以那群女人喝醉後的節操下限會直接衝下紫薇峰禍害昆侖山其他弟子們,那樣可就罪過大了,所以他不得已的咬著牙把媚藥換成了瀉藥。


    躺在菩提樹下,一切都是那麽的安詳寧靜,菩提樹上最粗壯的枝幹上有著一座石猴的雕像,那石猴身披金甲,手持法棍倚著樹幹抬頭看向夜空,栩栩如生,不知出自哪位大師手筆。李淵的眼睛順著那石猴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月亮,恍惚間出了神。


    這已經是不知第幾次了,紫薇峰的女人們喝醉後他逃出來後躺在這裏無所事事的理所應當,每當他走到菩提樹下,他總感覺心中有種難以言表的平靜。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清閑的時候,昨日的炮火轟鳴,戰爭的喧囂突然就憑空消失了,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仿佛那是一場夢,美麗而又真實的不可思議。


    伸出手,仿佛月亮隻有咫尺之遙,但是他卻難以觸及。


    “十三年了……不知阿爾法星係的戰爭打的怎麽樣了……”


    李淵本來是銀河聯盟的總指揮,銀河係係長一類的人物,同時也是銀河係科學家聯盟的主席,帶領人類南征北戰,不斷的擴大著生存空間,消滅了許多地外物種,但也因此遭到質疑,被聯盟長老堂按了個侵略罪而被關押了起來。


    那日,押送李淵的運輸艦似乎是進入了某種未知天體的引力場,一陣接一陣的刺耳警報聲後,狹小的世界便徹底黑了下來。


    在黑暗中,李淵不知遊蕩了多久,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自己的“存在”這個概念,仿佛變成了幽靈一類的東西在地獄裏遊蕩,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快忘了自己是誰時,“存在”這個概念又出現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迴來了。


    而當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後,頓時被眼前絢麗的靈光震驚了。一個身著素白衣袍的女子抱著他在天空中不借任何外力飛行,而他,則變成了一個嬰兒。


    女子把他帶到了一個名為昆侖山的地方,他記得這個名字,在人類的起源地也有名為昆侖山的山體,可這裏明顯不是他所知的那個昆侖山,因為人類的起源地早就被膨脹的紅巨星吞沒了。


    就這樣,一晃眼十三年便過去了,他也明白了關於這個地方的一些事,比如他所在的昆侖山,位於一個名為九州的地方,而這裏的人們,崇尚修行——修仙。


    修仙一途,必不可少的是天資,而天資又可以劃分為三類,悟性,氣運,靈根,其中最後一個靈根最為重要,在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是沒有靈根的,所以他們一生無緣修行,而有靈根的人又將靈根分為一至五品,一品最佳,五品最差。


    說到李淵可就厲害了,他的靈根刷新了這個世界所有人對於靈根的觀點,甚至親自開創出一個專屬於他的靈根品級——六品。


    而昆侖山作為這個修仙世界七大聖地之一,所做出的判別根本不能有錯,六品靈根,無勝於有,簡直是靈根的恥辱,當初他還是個嬰兒時就有長老提議把他滅口算了,免得日後丟人現眼。


    不過那些都是戲言,提議的是最不正經的二長老,也就是李淵在這個世界第一眼看見的那個抱著他飛行的白衣女子。


    而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六品靈根真是時刻發揮著它那驚人的功效,當李淵嚐試引靈氣入體時,他的靈根不但沒能成功納入靈氣,反過來居然把他先天元氣放了出去,按二長老的話說,別人修行長命百歲,與天地同壽,而他修行……就是為了夭折作死。


    不過李淵並沒有就此放棄,直覺告訴他,他必須修行,而且要修到巔峰,修到睥睨天下,修到萬物皆臣,不然他就沒法迴去,他總感覺當初長老堂的審判很倉促,像是聯盟要發生什麽大事,身為人類的領袖,這份擔當使他必須迴去。


    “媽的,好煩啊。”


    李淵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好亂,所以幹脆搖了搖頭,暫時忘掉關於聯盟的一切,安心修行。


    從懷裏摸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李淵輕輕撫摸著,這是下午從山下的鐵匠鋪裏送來的李淵托人打造的東西,相信明日的問道上會派上用場。


    問道,是昆侖山決定每一個內門弟子們將來走向的儀式,本來李淵是沒資格參加的,他別說內門弟子了,連外門弟子都不算,但是收養他的二長老各種求人才給了李淵這個機會,他不能錯過。


    昆侖山有宿敵論,在問道之後,會把參加儀式的人們分成七人的組合,這七人就像養蠱一樣,經過多年磨煉後表現最為出色的一人會進入昆侖山長老堂執掌大權,而剩下的六人會被派到仙盟邊境抵禦魔族入侵,待遇和發展都遠不如優勝的那一人。


    但凡事總有例外,這七人一組的小組在對內鬥爭時,必須也要對外團結一至,與其他小組抗衡,通過各種途徑來爭奪榮譽,表現出自己高人一等的實力,而最終最耀眼的那一組將進入長老堂中的七天聖堂成為昆侖山七聖真傳,其中一人未來將會有機會接收掌門之位,掌控昆侖七劍中最強的仙劍煌滅,最終將會觸及天道,有極大的幾率飛升仙界。


    李淵就是衝著昆侖山掌門之位去的,因此他必須帶領小隊走向終焉之地。


    不過這一切的決心在第二天就幾乎幻滅了。


    李淵一早便來到了昆侖山問道之地——太阿峰,此刻太阿廣場上除了問道石,隻有寥寥數人到場,全部圍在一起。


    離的近了,李淵才發現是有人在這兒擺攤了,那是一個披著黑袍,帶著兜帽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的人,貌似是內門天衍堂的,應該擅長推演之術。


    在他的攤子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裏麵一顆顆圓潤飽滿的藥丸靜靜的躺著。


    “嘿!這位兄弟要不要來一顆鬥靈丸?原價二十靈石一顆,給您打五折,十塊靈石一顆,假一賠十,過了這村沒這店嘍!”


    那黑袍青年努力和周圍的人們推銷著他手裏的藥丸,都是臨時增加戰鬥力一類的東西,而且價格相當便宜,這對人們誘惑力很大。


    這一批參加問道的內門弟子有二百二十四人,剛好分成三十二組,在分完組後會有小組比拚,最終的三甲以及冠軍都有著極為豐厚的獎勵,所以這個時候能多提一分戰力就是一份出線的希望。


    李淵摸了摸口袋,他手頭到是有幾百塊靈石,二長老每個月都給他很多零花錢,加上他又節儉,所以比一般同齡內門弟子們富裕很多,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出手買下了幾種丹藥,收到了乾坤袋裏。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阿峰上的人越聚越多,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同時,李淵也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呦,這不是六品靈根的那個誰嗎?”


    戲謔的聲音打破了李淵片刻的寧靜,迴過頭去,一個身著綠色道袍,一臉輕蔑的少年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朝著李淵的方向走了過來。


    “程誌川……”


    李淵看著麵前一臉輕蔑的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嘴,此人是昆侖山內門青天戰堂當代最出色的弟子,實力在內門新弟子中能排到前五,一品天靈根擁有者,修為練氣九品。


    因為青天站堂所在的絕雲峰與李淵所在的二長老駐地紫薇峰相鄰,所以二人有過不少接觸。


    具李淵了解,此人極為看中靈根的品質,他本是山下一介農民之子,被五長老下山時發現身懷天靈根而收為弟子,進入內門後慢慢了解到天靈根是如何稀有,因此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是被上天選定,出身高貴的不得了的人,看不起那些擁有下品靈根的人,比如說李淵。


    “不愧是二長老的私生子,即使是個廢物也能來參加問道,真以為自己能靠著二長老的名頭出線?”


    果不其然,程誌川開始對李淵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的話語吸引了周圍所有人都目光,不過李淵兩世為人,城府心機之深當然不會把這種挑釁放在心上,但是反擊還是要有的。


    而李淵思前想後,覺得既然要反擊,那就應該在對方最引以為傲的方麵著重打擊,而程誌川最引以為傲的當人他那所謂的天靈根出身了。


    至於如何反擊,李淵覺得對付這種人用最庸俗的方式就好了,直接開罵!


    “臭逼嗨的狗雜種你好煩呀,不滾迴家種地去來這兒閑逛什麽?”


    “臥槽?”


    程誌川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髒話罵的一愣,因為平時的李淵總是對他的挑釁置之不理,而今日卻犀利的還了嘴,讓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而這場罵戰也吸引了周圍人們的視線,隻見在僵持中,一個手持酒壺的少女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李淵,就在經過李淵身邊時,突然一把栽倒在了李淵懷裏。


    “呃……頭好暈啊,喝高了。”


    女孩兒迷迷糊糊的說著,掙紮著想從李淵懷裏起來,但就是起不來,看樣子是真的喝高了,連四肢都軟綿綿的。


    李淵無奈的歎了口氣,女孩兒不算那種天生媚骨的,但是渾身上下也散發著一種較同齡人比較成熟嫵媚的氣息,這讓兩世為人的老處男李淵有些吃不消,無奈之下隻得從懷裏摸出一顆丹藥送到了少女口中,少女便一下來了神。


    強效醒酒丹,這可是李淵平日裏對付紫薇峰上那群醉漢重要的保命手段之一,他向來隨身攜帶的,這可是他能在紫薇峰活到十三歲的重要保障。


    “哎呀不好意思啊,昨天喝的太高了……”


    說著,少女從李淵懷裏站了起來,附在李淵耳邊輕生說道,“看在這丹藥的份兒上,今天饒你一命。”


    說完,便搖搖晃晃的朝著程誌川所在的方向走去,似乎是酒還沒醒,在經過程誌川時不小心撞了程誌川一下,隨後便消失在人海中。


    李淵看著遠去的少女有些莫名其妙,看少女的服裝像是內門不嗔峰的,但是不嗔峰禁酒啊,她為何喝的那麽醉?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出了聲,“臥槽?剛才那個貌似是琴櫻師姐?大家快看看自己丟沒丟什麽東西!”


    出聲的同樣是不嗔峰的弟子,當下便有幾個同位不嗔峰的弟子聽到琴櫻的名字後麵色大變,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乾坤袋。


    “臥槽,我乾坤袋呢?”


    “媽的,我的也丟了!”


    “肯定是琴櫻幹的好事,大家都看看自己丟沒丟東西!”


    隨著不嗔峰的弟子們出聲,越來越多的人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乾坤袋,結果無一例外。


    “臥槽?”


    “那可是我讚了好幾個月的錢啊!”


    “人呢?快把她找出來!”


    廣場上亂做一團,但是少女已然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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