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爾本以為蝙蝠俠會邀請他去自己的秘密基地談話,順便還能參觀一下。

    但顯然,他想多了。

    尼克弗瑞好歹還有杯熱茶給他,和蝙蝠俠進行嚴肅談話的時候就隻有哥譚市的冷風可以喝。

    在希瑞爾大致介紹完迷途軍團和亡靈之力後,蝙蝠俠皺起了眉毛,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有一個疑問。”

    希瑞爾:“請說。”

    夜色沉沉中,蝙蝠俠的聲音聽起來愈發低啞:“既然你口中的亡靈之力這麽厲害,但在他們的發源地,你們的世界至今尚未淪落,是怎樣抵抗迷途軍團的?”

    “我們的情況和這裏有些不同,”希瑞爾字斟句酌,“我們世界的人類與其他種族死亡之後,是可以複活的,無論死了多少次,隻有壽命真的到了,才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雖然靈魂狀態之下最易被亡靈之力感染,但相比之下,你們的世界更加脆弱。我猜,這也是光明女神給你們的世界設下屏障用來保護,而我們並沒有的原因。”

    蝙蝠俠沉默了接近半分鍾,才再次開口:“我並不信神,但你可以接著說。”

    雖然蝙蝠俠有時候讓人覺得過於冷淡,但不得不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希瑞爾麵對麵與蝙蝠俠站在一個小土丘上,下方是成片成片的廢棄工廠,十分破敗,但卻讓希瑞爾很是喜歡。

    “當然還有一些原因。神聖牧師、聖光騎士的屬性可以克製亡靈之力,而光明精靈種族與肉/體強大的獸人、牛頭人、巨魔,因為體質原因天生是亡靈之力的不易感人群。人類、矮人、地精、侏儒、暗夜精靈是感染亡靈之力的重災區,但你們的世界裏人類是絕對主流種族,所以又要脆弱一些。同時,因為是亡靈之力的發源地,很多生靈在變成亡靈之前是有親人與朋友的,雖然亡靈的天性就是嫉妒與渴慕生靈,但多年的對抗,讓我們發現了一些能夠治療還未完全感染的人群的辦法。”

    一段長長的話說下來,希瑞爾似乎有些累,稍稍停頓了一會,才又繼續。

    “我這次來,除了想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你,還有兩個目的。”

    蝙蝠俠消化著希瑞爾帶來的信息,雖然不置可否,但卻非常嚴肅的對待著希瑞爾所說的每一句話,直到希瑞爾伸出手來,要遞給他一些東西,他向前一步,低頭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麽?”

    希瑞爾拿起其中的一顆,解釋道:“這是召喚師製造的靈魂石,一次性用品,可以暫時保存靈魂。如果在戰鬥中死亡,等到脫離戰鬥狀態後,它可以將保存的靈魂釋放,複活使用者,被複活者擁有原來百分之三十的生命值。當然,如果進行了後續治療,會恢複成正常狀態。不過複活類道具有一個小時的冷卻時間,雖然可以攜帶多個,但還是要珍惜生命。”

    靈魂石本來是召喚師用來保存自己召喚獸的工具,但後來被發現用來保存其他生物的靈魂也非常好用,其實是和薩滿的靈魂圖騰同樣性質的物品。

    和矮人工程師打造的複活床比起來,靈魂圖騰與寶石的好處還在於他們暫時收容了暴露在外的靈魂,可以有效減少在靈魂狀態下被亡靈之力感染的機率。

    不過一般的團隊都會攜帶牧師,再不濟也有薩滿和聖光騎士跟隊,隻有一些孤狼和喜歡在野外漂泊的生物才會買這些東西來用。

    看著躺在希瑞爾掌心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蝙蝠俠沒有伸手去接。

    “是怕我在上麵設下跟蹤法術嗎?”希瑞爾見他沒有收,也不惱,“你放心,跟蹤術隻有刺客和獵人會,法師沒有這個技能。”

    雖然冷淡,但希瑞爾的態度太好,蝙蝠俠還是解釋了一下:“鏡魔跟著我迴到蝙蝠洞竊取計劃才剛發生,我有些敏感。”

    希瑞爾彎下腰來,將這些小小的石頭放在地上,善解人意地說:“沒關係,我尊重你的判斷。其實如果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完成了,有沒有靈魂石,對你們來說也聊勝於無了。”

    但還沒等他說話,蝙蝠俠已經俯身,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紅色小球撿了起來,放在自己金色的腰帶裏。

    希瑞爾微微一笑,感覺蝙蝠俠其實也挺可愛的。

    “這件事情還要看你自己的意願,”希瑞爾說,“現在我可以像你傳授一個職業技能,目前收益最大的兩個技能是聖光騎士的寬恕與召喚師的附體。寬恕,將所有死去的小隊成員複活,並為其恢複百分之四十的生命值,無法在戰鬥中施放;附體,召喚生物圖騰的力量降臨在使用者身上,持續時間十五分鍾。”

    蝙蝠俠:“這是你的魔法嗎?”

    希瑞爾搖搖頭:“這些技能的力量來源並不屬於我,而是屬於整個世界。”

    他們兩個交談的時間有些長,月亮已經從天空的一邊轉到了另一邊,大概過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看到蝙蝠俠似乎接受了可以學習技能的設定,希瑞爾深入地解釋了一下:“寬恕其實就是一個群體複活技能,但無法在戰鬥中施放,所以如果你學習了它,想要用上的話,隻能保證自己在戰鬥結束之後還活著,或者離開得足夠遠。而附體,你最具親和力的生物圖騰是蝙蝠,根據蝙蝠的屬性,在附身之後,應該可以為你提供百分之百的敏捷加成還有吸血、隱身與變形等專屬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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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喚師天賦也分成不同的幾種,最常用的有兩種。

    一種是附身,召喚師親自下場進行戰鬥,一種是召喚獸類或者靈魂體,指揮它們進行戰鬥。

    騎士的技能與召喚師的技能看起來都很不錯且實用,選擇哪個都是賺了。

    但蝙蝠俠卻感受到了希瑞爾口中的“看你自己的意願”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選擇了寬恕,那麽擁有蝙蝠俠的團隊戰力無疑是大大提高,但對他本人來說,附體才是能大幅提高自身實力的技能。

    希瑞爾本人也是希望至少有一個人能掌握複活這個重要技能的。

    因為靈魂寶石與圖騰雖然好用,但拍賣行的產量畢竟有限,沒有哪個薩滿和召喚師成天沒事坐在家裏做圖騰或者石頭。

    最重要的是,這些道具的使用是有冷卻時間的,雖然一個小時的cd並不長,但誰知道緊急情況下會發生些什麽呢?

    而除了這隻黑漆漆的大蝙蝠,他還沒再其他人身上看到過聖光騎士的天賦,牧師天賦更是指望不上,更別提從來沒有人類成為過薩滿。

    “靈魂石我這邊有的是,雖然無法供給全人類或者一個城市的人口,但正義聯盟這邊,隨時可以從我這裏得到補充。如果你不想選擇寬恕,我也支持你,或者你想再考慮一下也可以,想好了去大都會通過超人找到我就行了。”

    “我明白了,”蝙蝠俠點點頭,影子被偏斜的月亮拉的很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理解了希瑞爾沒有說出口的意思,“不用再考慮,就現在吧。”

    說實話,算上這次才第二次見麵,希瑞爾並不確定他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在充斥著外星人、傳說中的神明之女、世界上最快的男人、半機器人和宇宙警察的正義聯盟,如果隻從紙麵數據或者常理來看的話,蝙蝠俠無疑是實力最弱的那個,甚至於被媒體和外界輕視。

    從外部的視角來看,希瑞爾也不清楚做個站立在眾神之中的凡人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但他猜那一定並不好受。

    所以他有些期待大蝙蝠的迴複。

    無論他作何選擇,都能讓希瑞爾透過冷冰冰的戰甲,惡趣味的窺探到一點這個從來不輕易透露內心的想法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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