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紐約, nypd法醫工作室…

    亨利正在專注地觀察放大鏡下屍體的表皮組織, 他聽到推門聲,微不可見地皺眉, 抬頭看到推門而入的蘭格三人一愣, 隨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上去。

    “oh,你們到了, 歡迎再度光臨nypd。”

    亨利伸手準備禮貌性地握手,卻在意識到自己還帶著橡膠手套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收迴了手。

    “馬丁內斯警探有別的案子出外勤去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介紹一下屍檢情況?”

    蘭格笑了,他對這位博學多才, 在推理方麵有一套自己相當獨特的見解的法醫先生還挺感興趣的, 自然歡迎他來介紹。

    皮特也點點頭:“當然可以,麻煩你了。”

    亨利笑了笑,側身將他們帶到擺放著屍體的工作台旁邊。矮胖的男人的屍體安靜地躺在台子上,一塊綠色的布遮住他胸口以下的位置。

    亨利掀開布將死者的胸膛露出來:“如你們所見, 死者死於槍擊, 第一槍在肺部,第二槍在心髒, 每一槍都是致命傷。”

    亨利指了指兩處已經沒有鮮血流出來的傷口:“我做了彈道檢測, 發現第一槍兇手是正對著被害人開槍的, 而第二槍兇手則是從下往上開的槍, 並且是從背後開的槍。”

    皮特看著亨利用手比劃出來的子彈方向皺眉:“是補槍?他在死者受傷倒下後又開了一槍?”

    亨利點點頭, 惋惜地說:“我在被害者身上發現了掙紮的痕跡,他在第一次中槍倒下後顯然又掙紮著向前爬了幾步,但是他最終沒能要過死神。”

    雖然擊中肺部的那一槍就注定了他必死的命運,但是臨死前強烈的求生欲還是讓他不甘心眼睜睜坐以待斃。

    他掙紮著往前爬去,他希望他能夠拿著畫離開,希望自己能夠逃離背後的殺手。

    但是他沒有。

    第二聲槍響,子彈擊中了他的心髒,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動彈,隻能瞪大眼睛瞳孔渙散地倒在地上,任由鮮血從胸口湧出。

    “殺人滅口,”蘭格盯著黑洞洞的槍傷眯起眼,“被害者認識他,他們是熟人。”

    亨利點點頭:“我也傾向於這個,並且…我在對死者的身體進行檢查時,發現了點獨特的東西。”

    尼爾看了一眼屍體:“你是說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它們確實挺嚇人的。”

    亨利點點頭:“確實,我做了時間對比,發現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疤全部都是二十年前的舊傷,看起來這位被害者早年生活充滿了暴力活動。”

    刀傷、棍傷、燒傷…大大小小或深或淺,這些暴力性的傷疤都預示著死者曾經生存條件的惡劣。

    他的早年生活——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十五歲的時候,或許主動或許被動地卷入到暴力活動中,而這種人在以後往往隻有兩條出路。

    要麽改過自新成為普通人,要麽繼續墮落增添更多的傷痕。

    不過…看來被害人選擇的是第一條出路,但是既然如此他又是怎麽卷入到這起《瑪利亞》的盜竊案中的呢?

    亨利沉默一會,索性換了條線索:“但是這所有的一切最後都在一個時間點終結了,在這之後他身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傷痕,他手上的老繭甚至都變薄了。”

    有什麽事情改變了他的生活,蘭格盯著這些傷疤,重新打量這具停在台上的屍體,突然他目光一頓:“是因為這個?”

    他指著死者脖頸處的一道傷疤,在脖頸處贅肉的掩蓋下這道痕跡已經變得淺淡的傷疤變得不那麽引人注目了。

    但是它仍舊如此突兀——蘭格看著它的位置,左脖頸,大動脈所在的地方,而且看這個疤痕的樣子,當年一定是深刻的一刀。

    從左向右,先深後淺,非常幹脆利落的一刀。看樣子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有人從正麵突刺襲擊。

    皮特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推理笑了,這群古怪的家夥確實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思維模式。他拍拍手,從文件袋裏掏出一疊資料。

    “精彩,不過我想我這兒有你們想要的一切答案,”皮特將資料發給他們,“雖然nypd沒有識別出他的身份,但是我還是托隔壁反集團犯罪的同事找到了這個男人的資料。”

    “布蘭登?布萊克,紐約布魯克林區人,早年在街頭胡亂打架,後來跟了藍胡子的幫派,七年前因為在刺殺中救了首領藍胡子一命而被提拔為幹部。”

    皮特指了指他脖頸處的傷口:“喏,就是這個。”

    蘭格看著皮特給出的fbi機密資料。布蘭登?布萊克一向神秘,跟了藍胡子以後先是改頭換麵拋棄了曾經的臉,後更是狠心地燙傷手指消除指紋,連自己的身份id都注銷了。

    而在被提拔為幹部以後更是變本加厲,就連fbi都很難追蹤到他的行跡,能夠找到的隻有他的幾個親近的手下。

    布蘭登?布萊克,他在警局的搜查係統中就是個幽靈。id身份卡、護照、假名數不勝數,如果不是這道脖子上的傷疤,皮特還真找不到這個人的身份信息。

    但是…蘭格看著這份資料,布蘭登早已貴為藍胡子的左膀右臂,手底下管著一大片區域的交易活動,他的收入相當客觀,根本沒必要大費周折去偷一幅畫!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為什麽要從達維德博物館偷走這這幅畫?殺了格林頓的人是他嗎?他是衝著誰來的?杜威?還是蘭格?

    而這次又是誰殺了他呢?

    蘭格盯著台上的屍體,這次的案件讓他越來越感興趣了。不同於以往在巴爾的摩遇見的那些案子,這次的兇手作案手法非常幹脆明了——簡單的工具,簡單的方法,他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沒有更多私密的理由,沒有其他驅動他行為的獨特動機,蘭格甚至可以猜到他們行動的驅動力是什麽——利益。

    這副畫,《瑪利亞》。

    但是這其中牽涉進來的多方的利益糾葛卻讓這次的案件變得複雜,他們都知道犯人行兇的目的是為了畫,但是是誰幹的他們卻無法側寫出來。

    格林頓、布蘭登、路西法、雇人偷拍的神秘人,以及槍殺了布蘭登並且搶走畫的人。

    這其中有幾方勢力呢?

    “不過感謝布萊克先生暴露身份吧,我拜托隔壁的同事找到了一條新的線索。”

    蘭格抬頭看著開口的皮特:“是什麽?”

    “布蘭登和他的頭兒——藍胡子的關係其實並不是很好,他不是個甘於現狀男人,”皮特攤手,“隨著布蘭登的生意逐漸做大,他的野心也逐漸增長了,有傳言稱布蘭登一直想要取代藍胡子。”

    蘭格一愣,如果兩人不合的話…布蘭登倒有可能為了搞藍胡子偷這幅畫,但問題是藍胡子和這幅畫又有什麽關係呢?

    尼爾思考了一會開口:“藍胡子的話…我記得他的主營業務是放債的?”

    皮特點點頭,“而且金額都不小,他隻給能還的起——或者能以別的方式還的起的人放債,你之前說過《瑪利亞》如果被鑒定為杜威的作品的話能夠賣到上百萬的對吧?”

    尼爾點點頭:“你覺得有人用《瑪利亞》抵債?但是格林頓身上可沒有藍胡子的債務吧?”

    皮特唔了一聲,“他是沒有…但或許其他人有呢?藍胡子最近正在洽談一批貨,手裏急需要一百多萬,倘若他不能按時交錢,那麽這筆交易肯定要談崩。”

    尼爾挑眉:“而如果布蘭登此時能夠拿出一百多萬的話,他就能得到這批本應該是藍胡子的貨,對吧?”

    皮特點點頭:“沒錯,這也是他為什麽鋌而走險要從半路劫下這幅畫送去拍賣的原因,我找戴安娜調查了藍胡子的放款信息…”

    叮鈴鈴——電話鈴聲適時響起。

    皮特挑眉,向尼爾晃了晃來電顯示上戴安娜的名字,“看樣子我們有新發現了。”

    皮特接通電話開了免提:“戴安娜,你有什麽發現嗎?”

    “唔…我確實發現了點相當奇妙的事情,boss,你絕對猜不到是誰欠了藍胡子一筆價值一百七十萬美元的巨款的。”

    “別鬧了,戴安娜,”皮特笑了一聲,“我們可都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哈哈,好吧,我告訴你他的名字,”戴安娜收起了笑意,“傑克?西蒙,一個年輕人。”

    傑克?西蒙?不熟悉的名字,皮特皺起了眉,“他和這起案子的其他涉案人的關係?”

    “噢,官方資料上顯示他沒有父親,母親曾經是個酒店的侍應生,在未婚先孕後被辭退,然後一直做零工,直到他十五歲時因癌症去世了。”

    尼爾:“但是?”

    “但是——根據某些小道消息的傳聞,我們鎖定了一個可能是他父親的人物——喬瑟夫?弗耶,也就是達維德宗教藝術博物館的館長,這次的報案人。”

    弗耶!

    蘭格瞳孔驟縮,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監守自盜?還企圖騙他私了不報案?哈哈,弗耶館長還真是有趣!

    “鎖定弗耶的位置,戴安娜!”皮特震驚了一下馬上迴過神安排行動,“如果弗耶的目的是幫私生子還債的話,那麽布蘭登的死很可能就與他有關係!”

    戴安娜冷靜地迴應:“我和瓊斯已經出動了,boss。我去博物館,瓊斯帶人去弗耶的宅邸一有情況馬上通知你!”

    皮特點點頭掛斷電話,看著屋裏其他兩個同樣眼神明亮充滿期待的家夥不由發笑:“好吧如你們所願,我們去找這位監守自盜的弗耶館長談談吧?”

    他看著蘭格,“我想你一定很想和他敘敘舊?”

    蘭格扯出一個假笑,冷哼一聲:“當然。”

    “我們確實有很多需要談談的地方。”

    ※※※※※※※※※※※※※※※※※※※※

    嗯,對,最開始是弗耶監守自盜。

    orz最近有點忙評論迴複不過來了qaq,我先撿著重要的迴複叭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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