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自找的。]

    [……]

    布魯斯一時無話, 餘光瞥見其他人圍了上來, 他換了個嚴肅點的話題。

    [紅骷髏也在這裏,他知道我是布魯斯韋恩, 對你的也知道一些,但你的變化太大,可以以此為理由,用你的翅膀做文章……它還能虛化對嗎?]

    過去了一年多, 兩個人的默契卻沒有下降, 布魯斯提到翅膀魏林就想到他的打算。

    [嗯,我之前沒有顯露過這一點,另外有關瞬移的能力, 其實是利用空間,但要讓他們確信我沒辦法逃離,可以當作是利用翅膀……]

    魏林一直在掙紮, 試圖將布魯斯從他身上掀下去, 但他掙紮得再兇,因為被翅膀毫不留情地穿刺釘在地上, 看起來也隻是做困獸之鬥。

    其他人在布魯斯製服魏林的第一時間就圍了過來。

    魏林抬頭看過去時的眼神依舊冷厲兇狠, 駭得方才和他對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哢嚓!”

    “唔……”

    修長漂亮的手指陷在沙土裏, 方才還殺神一般的人此刻卻狼狽地被人壓製著, 斬了那麽多人卻依舊幹淨鋒利沒有一絲血跡的淡金色羽翼沾染了塵土, 被刺穿的那一側翅膀因為他掙紮得太厲害, 傷口又往下劃了許多。

    “布魯斯!”

    紅骷髏看出魏林想要斷翼求生, 連忙開口提醒。

    但沒等他說出什麽, 布魯斯,先一步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而後死死地攥住那隻翅膀的根部,骨節分明的手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

    在魏林強自壓抑卻依舊露出些許的痛哼中,布魯斯的手背上的青筋爆出,胳膊上肌肉輪廓更加分明。

    似乎是為了維持最後的尊嚴,魏林不願意將自己的痛苦展示給敵人,他用胳膊將自己的臉擋住。

    被布魯斯攥在手裏的翅膀裂痕遍布,直到終於承受不住碎開,沒有血液流出,碎掉的羽翼化作金色的光四散在兩人周圍,像金色的流火,轉瞬又熄滅。

    魏林腰背拱起一瞬,又死寂地卸去了力道。

    [唔,這應該挺好看的,要是有人能拍下來就好了。]

    [拍下來提醒我拔了你的翅膀?]

    布魯斯想苦笑。

    之前的戰鬥沒有讓他怎麽樣,反倒這時候單純的演戲弄的他胳膊都有些痙攣,既要表現出用力又要不真的給魏林已經傷的很重的翅膀傷上加傷,簡直像自己跟自己掰手腕,麵目都猙獰了幾分。

    但布魯斯這麽用心良苦,魏林卻一點都不體諒,甚至還抱怨他:

    [我剛才一點感覺都沒有,你應該再用力一些,萬一被人看出來了呢?]

    布魯斯滿心無語。

    [你擔心我的演技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魏林剛才在他扯翅膀那樣的嚴肅時刻還笑了,雖然別人看上去像是魏林因為疼痛而顫抖。

    [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沒露臉啊,見到你之後我就一直控製不住嘴角,我能有什麽辦法,之前打的那一架都是我超常發揮了。

    你等會把另一邊也拔了,這次用點力氣啊,我疼痛耐受度很高的。]

    魏林的抱怨害的布魯斯也差點笑場。和愛人久別重逢的那一刻,不管之前經曆了什麽,現在又是多麽危險,內心也是安穩的。

    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布魯斯用實力hold住了自己的演技,表情冷酷地一手按著魏林後頸一手拔左翅膀。

    魏林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他安靜地趴在地上,隻有身體上因為忍耐疼痛而緊繃的肌肉表現出他還活著,再想到方才他還大殺四方無人可擋,就有種英雄末路的悲哀。

    卡納在一旁抱著刀冷眼看著,他有些遺憾,方才的戰鬥沒有結束,雖然他清楚自己打不過魏林,但他更享受生死相搏的過程而不在意結果如何。

    可惜以後大概也沒有機會了。

    慘烈的表象之下:

    [將翅膀拔下來,燒水褪毛,醃好入味,倒油放蔥薑蒜翻炒均勻,火候到了後就可以出鍋了……]

    魏林邊控製著左邊翅膀收迴到體內邊在私聊頻道中思維發散。

    布魯斯嘴角難以克製地往上勾了勾。

    弧度擴大,最後愣是轉變成斯塔克式的得意和張揚。

    [你被俘虜了,麻煩嚴肅一點好嗎?]布魯斯無奈。

    [好的長官。]魏林乖乖地扔開了菜譜。

    布魯斯將魏林兩隻無力的手綁住,而後將他翻過來抱在懷裏,他抱得很用力,看著魏林時目光深沉。

    魏林垂著頭,腦袋被布魯斯摁在懷裏也沒有反抗,半闔的眼眸被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住,看不出神情。慘白的麵色和此刻受製於人的姿態卻讓他看起來脆弱又無害。

    “乖孩子,繼續保持。”

    布魯斯魏林臉上的塵土擦幹淨了,捏著下巴端詳良久,最後似乎滿意了,將魏林打橫抱了起來,徑直走上飛行器。

    中途布魯斯試圖和魏林說話,魏林明麵上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私聊頻道中卻已經刷了99+。

    魏林想要了解布魯斯今年的經曆,布魯斯卻一筆帶過,一直在說星際的大概情況還有他的部署,最後兩個人商量著敲定了後續應對措施。

    但其他人看來,卻是魏林被擒淪為階下囚卻依舊維持著高傲和堅持,對布魯斯的任何勸說和威脅都置之不理。拒不配合的模樣和那些英雄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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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被關進審訊室,布魯斯也沒能得到美人的任何眼神,布魯斯卻絲毫不在意,甚至表現得越發溫柔體貼,簡單的傷口處理都是親力親為,好像之前才撕了人家兩根翅膀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要怎麽辦?”有人問。

    “留著。”布魯斯隔著玻璃看著魏林,目光毫不掩飾地一直在他身上遊弋。

    紅骷髏在一旁留意著,發現布魯斯的眼神專注得嚇人,像是兇獸瞅著自己的獵物,在琢磨著從那一塊肉下口。

    “他很危險。雖然你說喜歡他,但把這麽一個家夥在是對軍團的不負責任。別忘了,他會瞬移,想要離開很容易。”

    另一個入侵組的人麵色嚴肅正經。

    “看不出來嗎?他瞬移的條件是翅膀,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乖乖被我綁著?對我一見鍾情?”

    布魯斯懶懶地諷刺,視線都沒瞟給他一個。

    “誰知道他會不會恢複……”

    那人目光冷了冷,卻維持著表麵的微笑。

    布魯斯搖了搖頭,終於將視線從魏林身上移開,迴頭看他一眼。

    “控製住不就行了,用你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我大概比較困難,但我能廢他第一次也能廢第二次。另外,不要指望你們幹站在這說了幾句廢話就能把手伸向我的東西。”

    布魯斯說著,眼神又恢複冷然,也沒有給紅骷髏麵子,目含壓迫地說:

    “我去換身衣服,希望等我出來你們已經從哪來迴哪去了,不然別怪我暴力驅逐。”

    而後不理會其他人難看到極點的麵色,布魯斯直接離開。

    “狂傲自大的家夥。”

    “誰讓我們打不過他,想象塔哈,勸你也趕緊離開,我先走一步。”

    紅骷髏被下了麵子也沒什麽表示,直接離開了,作為亡靈他的戰力這時已經封頂了,除非另辟蹊徑,在死亡軍團,他的野心注定無法實現。

    [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麽理由,說起來我有個猜測。]

    [嗯?不如你說來聽聽。]

    布魯斯快速地將身上衝了一遍,收到魏林的話眼裏浮現笑意。

    [你們這邊肯定沒有優待俘虜政策,你剛才表現得對我的態度那麽好,是想表現你看上我了?之後也能名正言順地把我留在你這兒。]

    [你猜的沒錯,不過我要糾正幾點。]

    布魯斯關掉水,拿毛巾邊擦身上邊走出浴室。

    [……對我關照的更順理成章一些?]

    [不,首先,我不用去表現我看上你了,而是眼裏隻有你,視而不見對我來說才是難度。第二,你可以把我想的壞一些,因為這樣我就能借此占你便宜。]

    [聽起來真刺激……說實話我有些期待。]

    布魯斯穿好衣服,聽到魏林的坦誠的迴複,有點口幹地喝了半杯水。

    [這個話題等我把你抱迴房間再討論……]

    過來的巫妖師是個熟人,正是給布魯斯“洗禮”的枯堤。

    布魯斯跟他說了大致的情況。

    “他確實太過危險,留著風險太大,而這隻是你的一己私欲。”

    枯堤語氣和緩,其中的意味卻並不如此。

    “那您的意思是?”

    布魯斯好脾氣地笑了笑。

    “殺了他,讓他隻是最低級的骷髏。”

    “看來我們不用多說了。”

    布魯斯抬手送客。

    “……你要違抗我?”

    枯堤明顯很驚訝,聲音都拔高了一些。

    “不,我效忠的隻有神明,違抗實在說不上。這本身隻是我們內部的事情,我的戰利品如何處理,本不是其他人可以插手的。”

    布魯斯麵色平靜,他是死亡軍團最強的戰力之一,雖然巫妖師可以控製他體內的死亡之力,但巫妖師受死亡的束縛最重,巫妖師無法因為私人情緒去折損死亡軍團的戰力,否則會被剝奪巫妖師的身份,成為最低級的骷髏兵並且無法再擁有身體。

    這是有前車之鑒的,因此布魯斯完全不用怕得罪枯堤。

    但顯然他手下的人對巫妖師依舊忌憚,沒有人動作,布魯斯滿含殺意地往周圍看了一圈。

    “就按你說的做吧。”

    沒等其他人做出選擇,枯堤搖了搖頭,沒有多加糾結地妥協,隻是堅持給魏林洗禮。

    然而意料之中的,枯堤的力量不起作用。

    魏林的傷口沒有複原但也沒有如其他被提前做了防護的英雄一樣的惡化,龐大的死亡力量注入魏林的身體就像注入了空氣,沒有任何阻礙和消耗。

    枯堤試了幾次還是如此。

    枯堤走近魏林,又用其他方法測試,最後確定了。

    “他對魔法絕緣,這種體質以前也有,隻是沒想到會有這個徹底的。不過也並非毫無辦法。”

    枯堤說著,黑色的能量忽然變成環套在魏林的脖子上,而後漸漸縮緊。

    魏林表情變得有些痛苦,臉色漸漸漲紅。

    “看來有效,我會在他身上留下埋下控製環,和你體內的力量相連,如果不聽話你也可以控製。不過介於他的危險程度,你最好再用點其他的方法。”

    枯堤手一鬆,魏林脖子上的黑環就縮小,最後在他脖子上化作一條黑色的線,其他關節上如法炮製,黑線又漸漸變淺,直到最後完全沒入皮膚。

    “多謝大人。”

    布魯斯禮貌地道謝,又為他之前的無禮道歉,枯堤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十分官方地和解並且離開。

    布魯斯又在魏林脖子上套了一個項圈一樣的黑色金屬環,套上之後沉默了半晌。

    [不好看?]

    魏林克製著自己不崩人設去調|戲布魯斯。

    [不覺得別扭嗎?]

    布魯斯皺著眉。

    [又不是別人給我套上的,你可以把它當成特殊情|趣,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之前的那個討論了嗎?]

    布魯斯看著魏林,俯身湊近。

    魏林抬頭和他對視,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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