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一張全家福。

    在托馬斯剛滿周歲,老韋恩夫婦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照的全家福。

    那是阿福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嚴厲卻可靠的養父,高貴又溫柔的養母,還有一個可可愛愛,呆呆笨笨,隻會吐泡泡的弟弟。

    他不必為了生存東躲西藏,也不用為明天吃什麽而發愁,那段時間阿福唯一的苦惱,大概隻有弟弟為什麽還不長大,什麽時候才能和他一起玩了。

    他還記得那一天,養父母要出發去戰地運送補給,臨行前養父帶來了一位攝影師,就在莊園的大廳裏,拍下了這張全家福。

    那一天阿福笑的很明媚。

    他送走了養父母,然後和小弟托馬斯一起留在莊園裏,等著他們迴來。

    他們從天明等到天黑,從日落等到日出,他們足足等了三天,然後等來了韋恩父母雙雙離世的消息。

    從此阿福失去了童年。

    他強迫自己成為了老管家,撐起了這個家。

    他做的很好,好到沒有人能夠發現,那個時候的阿福,也才剛剛八歲,還是個需要依靠、需要照顧的孩子。

    可以說這張照片,就是阿福最後那段幸福時光的縮影。成為管家後,他一直貼身保管著,直到隨著時間的推移,照片開始泛黃變舊,他怕拿來拿去的途中造成磨損,這才專門定做了巴掌大小的相框,將照片收進了臥室的櫥櫃裏,時不時才拿出來看一看聊以慰藉。

    隻可惜二十年前,照片突然間不翼而飛了。

    那時候的韋恩莊園,並不像現在這樣遍布監控,他又沒辦法將這事告訴別人,畢竟自己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麽老韋恩夫婦的身邊,除了托馬斯外,會多出來一個孩子。

    阿福隻能獨自尋找。

    他找了很久,可惜還是一無所獲,直到幾個月後,托馬斯父母出事,他的小少爺布魯斯也成為了孤兒,他才將相片的事情放下,專心養起了少爺。

    所以。

    為什麽這張照片會在布魯斯的手裏?

    或者換一種說法,二十年前,是不是布魯斯那個熊孩子,把他的照片拿走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阿福整個人都不好了。

    布魯斯完全沒有注意到管家的不對,他看阿福死死盯著自己手裏的相框,以為對方有些好奇,就一臉懷念的講了起來。

    “這照片可有些年頭了。”他陷入了迴憶:“那還是我七|八歲的時候,到處探險時無意中發現的,不過你也知道,小孩子都喜歡藏東西,後來藏著藏著就給忘了,再也找不到了,我也就把這事給忘了,誰知道剛才收東西,把它給翻出來了。”

    阿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害怕暴露身份的心虛,以及想要暴打“熊孩子”的憤怒在心底交織,這讓他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古怪。

    但布魯斯依舊沒有注意到這種古怪。

    他甚至合理的分析道:“既然是在韋恩家找到的,這個男人又和我父親很像,應該就是我那位傳奇祖父了。”

    老韋恩先生為戰爭時期的美國做了太多事,甚至就連死亡,也是在運送補給的路上,的確可以稱的上一句傳奇。

    布魯斯繼續研究著照片:“那麽這上麵的女人就是我祖母了?”

    阿福依舊沒有做聲。

    布魯斯悶著頭,算了算相框右下角雕刻的年份,肯定的說:“如果按年份來算,這個嬰兒很大幾率就是我父親,這是我父親的全家福?”

    布魯斯的父親托馬斯不喜歡照相,所以家裏關於托馬斯的照片並不多,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張單人照,真正的全家福,就隻有一張。

    那還是他小的時候,特地央求父親一起照的。

    所以現在,他這是找到了父親的另一張全家福了嗎?

    布魯斯摩挲著相框,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嬰兒是父親,那這個男孩又是誰?我父親似乎是獨生子?”

    “實際上很多種可能。”阿福不得不打斷了他:“也許是朋友的後代,也許是哪裏的親戚,也許是被寄養在這兒的,誰知道呢?但那不重要,現在我們要麵對的問題是,您把我的海報收到哪裏去了。”

    不能再讓布魯斯思考下去了。

    自己過去的痕跡雖然抹除的差不多了,但實際上並不很禁得起推敲。

    就比如當年那些陸續離職的仆人們,他們雖然分散到天南海北沒有了聯係,但其中有很多可還都活著,但凡布魯斯查到那一步,問出自己的父親當年還有個叫阿爾弗雷德·韋恩的哥哥,那畫麵想一想都令人窒息。

    這太有可能了,布魯斯和托馬斯可大不相同。

    托馬斯是個傻白甜,可布魯斯控製欲強、疑心病重,更是入侵了哥譚警局的整個網絡,掌握了幾乎所有公開或是加密的資料檔案,遠遠沒有他父親那般好糊弄。

    一旦他開始追查,自己的過去又能隱瞞多久?

    阿福終於開始後悔了。

    既然當已經初決定摒棄過去,捏造一個新的身份,那他為什麽不連名字一起換掉呢?

    一個叫做阿爾弗雷德的管家,照顧一個叫做阿爾弗雷德的少爺,這隻要稍微有些腦子,就會覺得不對勁吧?

    大概唯一能成為他辯駁理由的,就是他們的年齡對應不上了。管家這個身份在托馬斯一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養子那個身份,那時候才剛剛八歲。

    這兩個身份之間,相差了足足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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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阿福依然無法放心,因為沒有什麽謊言,能夠毫無破綻。

    好在布魯斯並沒有揪著相片不放,至少目前還沒有。他隻是有些奇怪的問:“什麽海報?”

    阿福終於暫時放下了懸著的心,稍稍鬆了口氣:“您另一個身份的海報。”

    布魯斯的臉色變了變,有些不情願。

    警報解除,阿福漸漸恢複了以往的從容不迫,以及小小的惡趣味:“孩子崇拜自己的父親,也是很正常的事,您不必害羞。”

    害羞這個詞,讓布魯斯的臉色有些發綠:“這不是害羞,阿福,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阿福不認同的說:“您該有些認知了,哥譚的孩子們都崇拜您,噢,我是說蝙蝠俠。所以一開始我才會建議,在小少爺的房間裏掛一副蝙蝠俠的海報,我準備的很充分,可惜被您收走了。”

    布魯斯抿了抿唇,嘴硬道:“我已經處理掉了。”

    阿福說:“我知道您會這麽說,所以我不是來找您要那張海報的,這間儲藏室原本有一個棕黑色的細長木盒,您看到過嗎?”

    布魯斯想了想:“藍色綢帶係起來的那個?”

    阿福眼睛一亮:“就是它。”

    “剛剛收東西,嫌它礙事,放到櫥櫃頂上了。”話音未落,布魯斯就見他家頭發都白了的老管家,利落的搬來個矮梯,更加利落的幾下爬了上去。

    他不滿的說:“你該等我來拿的,阿福。這很危險。”

    阿福找到木盒,又輕鬆的爬了下來,他看向自家老爺,笑著說:“謝謝您的關心。”

    布魯斯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不是關心。”

    不是關心,又能是什麽呢?

    阿福已經習慣布魯斯的心口不一了,所以他麵不改色的抽掉綢帶,拉開盒蓋上的鎖扣,一把掀開了蓋子,然後拿出了一卷厚厚的紙筒來。

    布魯斯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這是什麽?”

    阿福抿唇一笑,慢慢的攤開紙筒,然後布魯斯便眼睜睜的看著,一張張屬於蝙蝠俠的海報,呈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他艱難的問:“你怎麽還有這麽多?”

    本以為收走了阿福給迪克準備的那一張海報,就萬事大吉的布魯斯,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天真。

    阿福精挑細選了足足五張,這才意猶未盡的將剩餘的海報重新卷起,放迴木盒係好,最後擺迴櫥櫃頂上。

    他拿著海報,理所當然的說:“您的海報,我怎麽可能隻有一張?當然是已售的每一個係列每一個動作都有一份了。”

    布魯斯看著他的老管家,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自己的親人收藏自己的周邊?這讓不太能接受他人好意的布魯斯,十分的不自在。

    過於羞恥,卻又有點不易察覺的開心,這種複雜的情緒充斥著布魯斯的內心,讓他一時間有些逃避,不願去麵對。

    “我要去巡夜了。”布魯斯幹巴巴的說完,突然一個轉身,大步離開了儲藏室。

    但阿福看著他那飛快遠離的背影,卻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在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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