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情一同迴到崖莊村的家中,推門走進去發現有客人在,楊素娘正陪著王嫣蓉坐在榻上閑聊,這些時日王嫣蓉總會來崖莊村看望楊素娘,多數時間項誌都不在家中,她二人年齡本就相差不大,又在王嫣蓉有意示好的情況下,相處也頗為融洽,一來二去的隱隱有如閨蜜一般。


    楊素娘見未婚夫迴來了,急忙迎上去,幫著項誌脫掉麻布大褂,露出裏麵青色的長衫。


    王嫣蓉瞥了一眼項誌,開口譏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項大官人呐,還能找到家,可真不容易啊……”


    她剛從楊素娘口中得知,項誌已經泡在實驗室三天沒迴家了,搗鼓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其實她每次來崖山都是滿懷期待,希望能遇見項誌,但是幾乎都是失望而歸。沒想到今天居然遇上了,但是當真見到他時,又會忍不住的刺上他兩句。


    項誌用手用力的掏了掏耳朵:“小情啊,怎麽有小鳥叫,你聽見沒有……”


    小侍女一臉懵逼,呐呐道:“沒,沒聽到啊。”


    王嫣蓉麵紅耳赤,指著項誌大聲道:“項辰遠,你,你……”


    楊素娘將項誌的麻布大褂放在一邊,捂嘴輕笑道:“莫要胡言亂語了,王姐姐好不容易來一趟的……”


    項誌這才扭頭看了一眼氣咻咻的王嫣蓉,做恍然大悟狀,躬身施禮道:“原來是嫣蓉小姐毗鄰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這人啊上了年紀,老眼昏花得,沒能看見嫣蓉小姐大駕光臨,還望海涵啊……”


    王嫣蓉聽見“蓬蓽生輝”時,眼睛不覺一亮,但是又聽項誌說些不著調的話,不覺有些氣惱,站起身來就要離開。楊素娘趕緊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又將王嫣蓉重新拉迴榻上坐好,吩咐侍女小若重新上茶和點心。


    項誌也覺得玩笑有些開過了,便在旁邊陪著笑,不一會嫣蓉的臉色便多雲轉晴了……


    一個時辰過後,太陽也轉向西方,一男一女映著夕陽漫步在崖山的小徑上,身後跟著一輛兩輪馬車……


    女子停下腳步,她身材嬌小,僅僅到身旁男子的下頜處,勉強一米六的樣子,但是身材卻凹凸有致,屬於嬌小玲瓏那一類型的。


    王嫣蓉抬頭看著身邊俊逸的男子,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沉穩:“時間不早了,就送到這吧,呃,辰遠,正月十五的魯苑詩會,你務必要參加啊,這是你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身邊的男子曬然一笑:“嫣蓉小姐太看得起小子了,小子哪有什麽才學,但是既然是小姐極力邀請,那小子也就隻有舍命陪君子了。”


    嫣蓉拿拳頭輕錘了一下項誌的肩膀,突又覺得有些不妥,臉色微紅,捂嘴輕笑道:“莫要胡言,什麽舍命陪君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你隨便做一首這樣的詩,定會一舉問鼎的,以後也許……”


    項誌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去見見世麵也好。”


    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項誌露出深思的神色……


    除夕夜,項家老宅中,項誌、楊一山、大牛、楊素娘等四人圍坐在方桌前打麻將。項誌來到古代也快有小半年時間了,他慢慢的適應了沒有現代化電器的日子,例如大年三十不用咬著牙陪著父母看春晚,但是卻發現更加得無聊。除夕守夜不能和小蘿莉大眼瞪小眼到零點吧。沒辦法,他做出了麻將、撲克還有五子棋,看著對麵又緊張又興奮地楊素娘,他覺得頗為好笑。


    開始時,他教其他三人怎麽玩兒,一個時辰過後,他發現居然開始玩不過他們三人了,待到午夜收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輸了不少銅子兒,而贏得最多的竟然是大牛李樹樁!


    午夜送走了楊李二人,躺在榻上看著身側熟睡的少女,無聲的笑了一下,又過了一年,隻是上一年過得是二零二二年,今年過得卻不知道是三百幾十年。自己又長大了一歲,到底是四十二歲了,還是十七歲呢……


    大年初一早晨,在吃過了楊素娘準備的五辛盤後,一個穿著印有崖山炭標誌保安工作服的年輕小夥子闖入項家,項誌原本準備吃完早餐就要去往王府給王根拜年的,這時夫妻二人也穿戴已畢。


    “項先生,不好了,廠子有人來鬧事!八五叔讓人打了……”年輕人氣喘籲籲地說道。


    項誌不在炭廠擔任任何職務,但是實際上行使的卻是董事長的權利,項誌嫌麻煩也就沒有特意安排,所以現在理論上楊一山是崖山炭廠的一把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實際上掌權的人卻是項誌。所以現在沒有人敢再稱唿他為“書呆子”或者“阿呆”了,年輕一點的都叫他“項先生”,長輩則稱唿他一聲“辰遠”。


    過年期間崖山炭廠並沒有停工,隻是項誌按照後世的經驗,將願意留下來春節期間加班的工人工資提高到了平時的三倍,所以整個春節期間沒有一個人請假。


    項誌看著跑來的青年,他是認識的,是村東頭瘸子王老七家的二兒子,名叫王二柱,是個老實本分的青年,在李樹樁手下當一名保安。


    “二柱哥,先喘口氣,別著急,咱們邊走邊說?”迴神給了楊素娘一個安心的微笑,“我去看一看,你別著急,把東西收拾收拾,我一會迴來咱們就去王府……”


    說完不容楊素娘多說,隨著王二柱便往外走去,黑瘦的侍女小情急忙跟了上來。


    “早上,廠子外來了十多個人……”


    邊走邊說,一盞茶的時間就來到崖山炭廠的門口,一路上項誌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了個大概,其實就是一些個流氓小痞子跑過來訛錢的,這種事在炭廠開始盈利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要不然項誌也不能著急安保工作的建設,你掙到錢一定會有人眼紅,眼紅了就會耍無賴來要錢,就是這麽簡單,隻不過令項誌意外的是會在大年初一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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