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藍過生日的那天,我親眼看到她跟另一個男生互相喂食,舉止親密,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場宴會結束,兩人甚至可以發展成情侶關係。


    眼前這一幕,讓我罕見的失去了理智。


    趁她離開房間的時候,我將人困在角落。


    那一刻,我想殺了她的心都有,可秦芊芊卻比我表現的更加瘋狂。


    “秦芊芊!適可而止!”我警告著她。


    可這一句毫無威脅性的話,聽起來卻更像是提醒我自己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偏不!”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她專注的看著我:“想幹你。”


    唿吸亂了一瞬,我腦海裏緊繃許久的弦“鈧”一聲,斷掉。


    一定是被魘著了。


    我想。


    不再擺什麽長輩架子,也不想再守什麽清規戒律。


    腦子裏、眼睛裏,全是眼前這個女人。


    她是屬於我的。


    而差一點,她就要被別人摘走,成為他人的掌心嬌。


    我怎能允許?


    我毫不猶豫的吻上了她。


    她的黑發也就這樣,隨意的鋪展在我的手臂上,柔軟的裙角像是一朵風中的雛菊,怯生生的等待著我淺嚐輒止的憐惜。


    可我怎麽甘心呢?


    我掐著她的腰,近乎低吼的逼迫著她: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到底是什麽?”


    “是人!是人!”


    “不是妖物麽?到底是不是?”


    “不是,是芊芊!是芊芊!”


    “還敢不敢招惹別人?”


    “不敢,再也不敢了!”


    在那一刻,我竟希望這場絢麗的夢境永遠不要結束,而她也會是我私有的明珠美玉。


    我知道,這一次後,我跟秦芊芊的關係再也不會迴到從前。


    無論我是如何的自欺欺人,如何的清心寡欲。


    她已經與我有著割舍不斷的關係,我也不會再將她拱手相讓。


    *


    自那之後,我意識到她的不安於室,為了保險起見,我將她接到我的公寓,美其名曰“保護她的安全”。


    這個借口有多爛,想也清楚。


    秦芊芊倒是很喜歡跟我在一起,每天想方設法的要纏著我,彼時我心裏尚且還有一絲掙紮,自然是次次冷漠拒絕。


    可她沒有氣餒,竟然開始用起了旁門左道。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知道了她給我下藥的事情。


    真相揭開,薑白問我該怎麽辦?是不是要采取什麽措施?


    也對。


    在這些員工的眼裏,我身為秦氏集團的最高總裁,被人下藥自然是天大的事情,怎麽可能輕易饒過?


    可我一想到她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心裏便又恨又氣,可若要我狠下心去懲罰她,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但秦芊芊犯下的錯,遠不止這些。


    在家庭晚宴上大放厥詞、故意將撕開包裝的避孕套塞進我的口袋……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件事都是滔天大罪,我都輕飄飄的揭過了。


    其實她在想什麽,我都清楚。


    她希望我能承認對她的感覺,也希望跟我再進一步,可彼時秦澤與瑞姨盯我盯得緊,沈藍也在一旁虎視眈眈,我無法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一切。


    可事到如今,我也沒辦法再對她視而不見。


    正如她在萬眾矚目下,登台演唱的那一首歌:


    “明明奢望著,你也再次心動。


    有些愛與妒,隻有自己才懂。


    ……”


    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


    怎麽會不為你心動呢?


    在那一個晚上,我跟她確定了關係,或許我沒辦法於虎狼環伺的環境中,許給她任何承諾,可我依舊想讓她知道我對她的感情。


    *


    確定關係的第二天,她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很好,對我也愈發依賴,連吃早飯時,也是懶懶散散的靠著我。


    “坐有坐相,不準胡鬧。”我抓住她胡亂動作的手,低聲警告著。


    可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怕我了,或者說,從很久之前,她就從沒將我當做是一個長輩一樣對待。


    “可是很困嘛……”


    她還在撒嬌。


    整個人也是懶懶散散的,拿起一片麵包,放在手上看了半天,又放了迴去。


    我看著她整個人沒有骨頭的躺在我懷裏,脖頸、鎖骨、手臂上,都是我昨夜留下的吻痕,心裏是又無奈又寵愛,隻能給她端了杯牛奶,讓她慢慢的喝著。


    她使壞的,故意伸出舌頭,在牛奶的杯簷上舔了一下,眉梢微揚,嬌媚的看向我:


    “要喝秦叔叔的牛奶嘛。”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不吃早飯的話就給我迴房去。”


    這句話的警告,顯然相當有分量。


    她撇了撇嘴,這下才肯安安穩穩的坐好吃早飯。


    早飯吃完,她又鑽進房間。


    我在廚房收拾著餐具,看著“嘩啦啦”的水流,腦海裏總是冒出那一句“要喝秦叔叔的牛奶嘛”。


    室內是安靜的。


    思緒是嘈雜的。


    我看了一眼鬧鍾。


    八點。


    距離晨會還有一個半小時。


    足夠了。


    我鬆了鬆已經係好的領帶,敲開她屋內的門。


    她還縮在被窩裏,玩著手機,對我的到來似乎有點意外。


    我將房門關好,開始解外套。


    “秦叔叔……你……你幹什麽?”


    “你。”


    最後一個字說完,我便用行動踐行了她想要喝的東西。


    *


    同居的生活,初開始都是甜蜜的。


    我本來想維持著這樣的生活,直至秦蒼去世,屆時我再向外界公布我與她的關係,可偏偏,她親手破壞了這一切。


    沈默、唐逐……她的入幕之賓,多的超乎我的想象。


    我在得知她與這些男人交往過密後,簡直憤怒到了極致。


    終於。


    在她跟唐逐的一次燭光晚餐中,我出現了。


    我當眾宣布了與她斷絕關係。


    就這樣吧。


    這個女人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


    我願意為了她對抗全世界,可她連最起碼的忠誠都無法給我,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勉強。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再也沒有跟她有絲毫的往來。


    我也原本以為,事情會就此告一段落,可是薑白的調查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


    原來秦芊芊與唐逐之間隻有利益交換,我所看到的隻是個誤會。


    而在我還沒緩下神來時,薑白傳來的另一則消息,也讓我意外。


    秦芊芊,她出國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南城,去往她身邊,可彼時的秦蒼奄奄一息,南城的局勢一觸即發,根本不容我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


    就這樣,我再一次被現實絆住。


    而這一次錯過,便是兩年。


    *


    醫院。


    已經進入生命倒計時的秦蒼,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


    此刻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當然是我刻意安排的結果。


    秦蒼虛弱的看著我,渾濁的眼神閃爍著看透一切的光芒:“阿域……”


    我冷冷的看著他。


    秦蒼勉強的笑了一聲,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冷漠的表情。


    是啊。


    從他將瑞姨母子接到老宅來的第一天起,我就跟他有了隔閡,時至今日,我跟他的父子之情,早已煙消雲散,在他彌留之際,又怎麽可能演什麽深情戲碼?


    “阿域,我知道……你恨我……咳咳……我也不要求你原諒,畢竟我做錯的事情太多……”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麽?”我冷冷打斷他。


    他咳嗽一聲,突然開始對我提出要求:“可是阿域,一切過錯都是我,與阿澤無關,我還是希望你……”


    “不可能!從他與我作對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你死我活,秦蒼,如果你想說的隻有這些,我看這場談話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性了。”我猛地起身,一刻都不想久留。


    秦蒼虛弱的喘息著,在我離開之前,突然開口:


    “那個女孩……”


    我瞬間止住腳步。


    “阿域,你喜歡她麽?”


    分不清此刻的秦蒼,是病入膏肓之下的口不擇言,還是縈繞在心頭的蓄謀已久。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全身的血液霎時變冷,臉上亦是沒有絲毫溫度。


    “阿域……我隻是老了,但我還沒有瞎,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看她的眼神,你對她說話時的神態……阿域,從你很小的時候,我便覺得你的性子像極了你的母親,冷漠清醒。我甚至在你母親死後,反複的問自己一個問題——‘她真的愛過我麽?’或許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已經沒有辦法得到,可你對那個女孩的在乎,我卻可以知道。”


    “阿域,你喜歡她,是不是?”


    我怎麽也沒想到,我自以為掩飾極好的秘密,居然會被別人發現,而這人,還是我的父親。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我自己會處理。”我毫不留情的拒絕迴答。


    秦蒼猛烈的咳嗽幾聲,語氣突然尖銳起來:“阿域,我想提醒你的是,這個女孩並不適合你,她手段狠毒,心腸險惡,她……”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他父親,可卻是我第一次頂撞他。


    秦蒼聽到我話中的警告之意,眼皮略略搭聳,方才說出口的那些話,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無法再說更多,而我也不想停留在這個地方太久,便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我突然轉身,深深道:


    “縱然她心如蛇蠍,縱然她不擇手段,可我偏偏喜歡的,隻有她一個。”


    房門闔上。


    我聽到病房內傳來一道很深的歎息。


    *


    兩年的時間,說來不長也不短。


    我借著這段空白,將秦氏集團收入囊中,由於沈藍對我尚有用處,所以我並未對外澄清,而這點錯覺,也讓沈藍以為她跟我還有以後。


    嗬嗬。


    以後?


    自從她第一次跟我說要將芊芊送走的那一刻,這個女人便在我這裏判了死刑,怎麽可能會有以後?


    *


    四季酒店內,我俯視著庭院內的一草一木。


    突然,一道曼妙的身影,不期而遇的闖入了我的視線。


    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唇紅齒白,仿佛披著一身清月,便這樣隔著碧波蕩漾的池水,朝我看來。


    我看到她的臉,心中久違的、隱秘的悸動,破土而生。


    就在我以為她要朝我飛奔而來的那一刻,她居然主動跳入了池水裏。


    而緊接著,另一個男生將她救了上來,開始給她人工唿吸。


    這一幕似曾相識,又好像相隔甚遠。


    我看著她被抱走前的那一絲微笑,心中積壓許久的躁動終於有了宣泄口:


    縱然她心如蛇蠍,縱然她不擇手段。


    可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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