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個歉:前麵寫到關於蕭淩的年齡發生了錯誤,三年前姬餘去參加的應該是蕭老父六十大壽、五十八歲按照六十的壽做,取整數吉利。當時蕭瓏是十歲,蕭淩的年紀差不多是十八歲,比姬餘大兩歲。


    現在開始正文:


    姬雀還是沒敢跟自己母親對著幹,夜裏胡扯了一個由頭,說是和哪個臣子的兒子有密約,便溜了出來。平夫人還以為他是拉攏朝臣準備圖謀大業,自然應允他出去,姬雀七拐八拐甩掉侍從,自己一個人來到靜和軒,楊瑾瑜早就在寒風中恭候多時,見了姬雀雀躍而來,忙要下跪,姬雀一把扶住,一邊給他塞了滿滿一手的錢一邊道:“拿著燈不易,不用跪了——餘弟呢?”


    楊瑾瑜一麵稱謝一麵領著姬雀往靜和軒後院去:“殿下還有事沒處理完,說是讓公子先去看那玩意兒。”


    姬雀不忿:“說好的一起鑒賞,怎麽就又留我一個人呢?下次你家主子就是搬座金山給我我也不要了!”


    楊瑾瑜笑而不語。自家公子若真是搬座金山,雀公子鐵定要撲過來的,小孩兒心性,好哄得很。


    楊瑾瑜把姬雀引到一座假山之上,四下連個藤條燈光都沒有,隻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佇立在那兒,橘黃色的的燈光透出來,格外滲人。姬雀十分疑惑:“這是什麽東西?餘弟又誆我?”姬雀問了片刻,都沒有聽見迴答,轉頭去看,隻見楊瑾瑜早不知哪兒去了,空留一盞燈在地下。姬雀嚇出一身雞皮疙瘩,揉揉胳膊便推門進了那房子,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迷情香,姬雀身子先酥了半邊,心道:


    “難怪餘弟不來呢,原來是送美人給我。”


    姬雀往裏頭走,掀開粉色簾帳,一個背對著他坐在水中圓形床上的衣著暴露的女子起身,踏水而來,曼妙多姿。姬雀的唿吸急促起來,他看著那張對著他笑的臉,有些難以置信:“心兒,,,,,,”


    姬雀迎上去,拉住女人的手腕:“心兒是你嗎?”


    女人沒有迴答,她緩緩跪了下來,解開姬雀下身的衣物,將檀口一送。姬雀悶哼一聲,仰著頭享受著女子的服務。女人突然停下,柔媚的眼望著姬雀:“我比心字香,更勝幾何?”姬雀再沒堅持,扯起女人,飛身去了那水床,一夜春宵,紅燭盡燒。


    翌日,姬雀熟睡之中翻身一摟,想要溫香滿懷,卻發現枕邊已空,他驚醒過來,一邊穿衣一邊衝出去尋,發現哪兒有什麽和心字香長得像的女人,隻有一襲白衣的姬餘手捧漆器,曖昧地衝他笑。姬雀仿若五雷轟頂,他順著柱子滑落在地,口裏直念“完了”。他看向姬餘,捂著自己胸前:


    “昨晚,不會……”


    姬餘無語,自己上的床難道自己不記得嗎?誤會到什麽地方去了?就算他有龍陽之好,也會選韓湯這種美絕人寰的,怎麽會選姬雀這種糙漢子……姬餘連忙笑著解釋:“哥哥想多了,靜怡正遵守宮中規矩、跪在門口等哥哥封賞呢。”


    姬雀長舒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笑著撓撓頭:“是王兄思慮過重了,哈哈。”


    姬餘很想翻白眼。你哪裏是思慮過重,分明是腦子有問題。


    姬餘讓靜怡進來服侍姬雀梳洗,姬雀的眼睛一刻都錯不開她,這個女人簡直和心字香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動作和脾氣都和她一眼,化妝也喜歡將眉梢上挑,顯得很有英氣。姬雀口幹舌燥,心腸都旖旎地攪在一起,恨不能和她黏在一起。姬餘笑著退出房間,這個女人可是他花大價錢找到的,心字香的孿生妹妹,時家遺棄的女兒——時人以生雙胞胎為不吉,總要遺棄其中之一,經過卜算,時靜怡被送往京郊道家人宗當雜使婢女,是姬餘將她帶了出來,放在南華加以調教,就是為了今日。


    姬餘想起和時靜怡說起這件事之時的光景,姬餘道:“你若同意,不過蜉蝣一瞬,曇花一現;你若不從,我送你背井離鄉、保你衣食無憂。”姬餘說是這麽說,但是實際上,她同意是死,不同意,在離開的路上,立刻會死於非命,姬餘做事,不容許失敗,也不容許拒絕。


    靜怡磕頭拜謝:“賤民拜謝公子知遇之恩,賤民願為公子肝腦塗地!”


    姬餘起了興趣:“你不怕死麽?”


    靜怡直視姬餘:“不管賤婢答不答應公子,賤婢都逃不過一個死字,都是死,賤婢寧願死得其所,至少後世提起賤婢之時,還能知曉賤婢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


    姬餘莞爾。對,就要你這種聰明而知進退的人,這種人和自己很像,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為了能讓自己活得更有價值、更能讓人認可,會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代價。


    姬餘朝楊瑾瑜點點頭,楊瑾瑜退下,弘文跟著姬餘迴到前殿。總有人把靜怡的身世告訴平夫人,否則這個後宮太太平了。


    果然,前腳姬雀剛帶著靜怡迴宮,然後出宮做自己的事去了、後腳平夫人便攥著靜怡的頭發,鬧得雞飛狗跳地從王宮的那一邊踏到王宮這一邊的偏僻角落裏的靜和軒,將靜怡搡在連玉婷麵前,一手指著靜怡,一手揪著連玉婷的袖子:“你什麽意思?找這個女人去敗壞本宮的兒子,自己兒子不爭氣還想禍害別人的兒子嗎?”


    麗洙上前想救自己母親,看著平夫人的臉色,故意說道:“平夫人這是幹什麽?是雀哥哥自己闖到靜和軒後院強要了這個婢女,與王兄何幹?王兄昨夜在前殿等了雀哥哥一夜要討教棋法而不得,這會子倒怪起人來了。”


    平夫人怒,抬手一甩,本來隻想輕輕嚇唬麗洙一下,讓麗洙滾遠點:“什麽娘生什麽崽,看你這沒大沒小信口胡說的樣子!”麗洙瞅準時機,自己送了臉去,被平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臉腫了半邊起來,當場就將平夫人給哭懵了。


    連玉婷見平夫人安敢打自己女兒,氣得當場攥住平夫人手腕想還迴去。連玉婷是武家出身,力氣自然比文官家庭出身的平夫人驍勇,平夫人半分反抗的餘地也無,正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麗洙突然磕頭不止:“求平夫人寬恕餘哥哥!麗洙挨打是小,莫要傷了餘哥哥和雀哥哥的和氣。”


    連玉婷鬆了手,她知道這是女兒在提醒她,便也跪倒在平夫人麵前,哭得梨花帶雨:“那個丫頭原本是餘兒留著自己要的,雀兒喜歡便與了我們也不說什麽,沒曾想讓您動怒,是我們不該。妾身這就打發了這個女婢,不讓夫人心煩。”


    平夫人被這母女倆整得一愣一愣,她揉著手腕:“如此甚好。”飄然而去。


    等平夫人一行走遠,連玉婷扶起麗洙和靜怡,拍拍她倆的背:“辛苦你們了。”


    是夜,連世婦心痛難忍,禦醫診治並不見效,麗洙和姬餘在塌前衣不解帶地侍奉仍舊無效,此事驚動了姬懷少,他本不想去瞧一個身份低微的世婦,耐不住這是姬餘的生母,又鬧得大,這才紆尊降貴去瞧她,一進去,就看見自己的女兒腫得跟豬頭一樣不堪入目,姬懷少心生厭惡,又聞到裏頭藥味甚濃,不願再深入,在門口問候了兩句就要走,此時閻遠航匆匆過來,在姬懷少耳邊耳語一番,姬懷少大驚:“什麽人?”


    閻遠航道:“是妲媚殿雀公子的侍婢,今日才進去的,今日平夫人才因為這個和連世婦鬧了好大一場,麗洙公主也挨了打。”


    姬懷少重重地哼了一聲。平夫人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這個緊要關頭還盡給他出雞毛蒜皮的幺蛾子,是真想讓她兒子登不上王位是嗎?把姬雀的好感都敗光了,當初就該把雀兒交給孫後養。本來想說後宮之爭囫圇過去算了,現在人靜怡死在禦花園的水池裏,那麽多人看見,又聯係今日的事情,難免會有風言風語,自己必須得做決斷了。


    姬懷少怒氣衝衝地去了,姬餘站在窗邊看著父王大駕離開,笑著搖搖頭。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父王很少踏足這裏,母親一入宮便守活寡,懷上自己還是因為三年大旱需要禁女色,父王來到冷宮修行祈雨,實在饑渴難耐才讓母親從多年的素人成為禦妻,也是母親爭氣,一下子就中標,才讓自己有機會誕生。再後來的妹妹,是宮中的女妃都在懷孕,沒有辦法才讓母親侍寢,母親侍寢多月,等其他妃子複寵,母親歸來時已經有了麗洙,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接受恩寵,地位也一直是世婦。


    姬餘轉頭看向還在呻吟的母親,輕輕說道:“可以了,母親。”


    連玉婷立馬停止了哀嚎,精神抖擻地從床上下來,拿了早就備好的冰給麗洙敷臉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兒子想幹什麽,但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爵位這麽簡單,她選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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