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宿舍準時熄燈。紀峋正準備關機睡覺,通知欄突然彈出一條來自阮北川的新消息。
點開一看:
[川a]:金絲雀職業操守(簡化版).doc
[川a]:同意扣1。
紀峋挑了下眉,下載文件後打開。
第一條,聽從金主合理工作安排
第二條,獨立自主,自力更生
第三條,努力賺錢,反哺金主
第四條,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紀峋:“......”
他無聲地笑了下,懶散地敲了個“1”發過去。
第二天是星期三,紀峋早上沒課,他起床的時候,阮北川和陳橋都去上課了。簡單洗漱後,他剛打開手機,通知欄又彈出兩條來自阮北川的新消息,顯示時間是上午七點。
[川a]:根據守則內容,你今天晚上就開始去酒吧上班吧(ps:不包含接客)
[川a]:還有模特代拍和家教輔導,你有空嗎?
[海納百川]:......
[海納百川]:可以
大約是下課時間,阮北川立刻秒迴一個ok的表情包。
下午,剛吃完晚飯迴到宿舍,阮北川就收到紀峋發來的消息,他點開一看,是一張照片。
背景大概是在友愛酒吧的員工休息室,光線有些昏暗,紀峋一身酒吧服務員的西裝馬甲工作服,懶洋洋地倚在銀灰色的員工儲物櫃旁,眼眸微彎,笑得很招人,靜靜地看著鏡頭。
帥是真帥,但這人好端端的發什麽照片?
思及此,阮北川發了個問號過去。
隔了五六分鍾,紀峋才迴過來一條語音和一個位置共享。
“噢,報備一下,要來查崗麽?”
紀峋的聲音夾在鬧哄哄的背景音中,聽起來有幾分疲懶,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閑散。
查什麽崗?
搞得像熱戀期小情侶似的,成何體統!
這樣想著,阮北川繃著臉打字迴複。
[川a]:不去,好好工作。
紀峋迴了條語音過來:“知道了。”
阮北川沒再迴複,關了手機揣進兜裏。
半小時後,正在和隊友激情酣戰的陳橋剛罵完對麵“菜逼”,耳機就被人扯掉了。
他懵逼迴頭,阮北川臉色不善地站在他旁邊,手裏拽著他的頭戴式耳機。
視線交匯,陳橋迴憶了下打遊戲的聲音,確實有億點點吵人,他吞了吞口水,正要滑跪道歉,就見他兄弟麵無表情地說:“去酒吧麽?”
聞言,陳橋沒忍住扭頭看了看窗外從中午就開始飄雨的天氣,一言難盡地道:“這天氣,去酒吧洗頭嗎?”
阮北川把他耳機哐一下扔在桌上,“去查崗。”
“?”陳橋懷疑耳朵聾了,“幹什麽?你去查誰的崗?”
阮北川:“別管,去不去?”
“......不去。”
下一秒,他電腦被啪地關上,他兄弟木著臉說:“別嘴硬,想去就直說。”
陳橋:“???”
你看我他媽像想去的樣子嗎!
十分鍾後,陳橋打著把小破傘被阮北川攆著,罵罵咧咧地打車去了友愛酒吧。
盡管天氣不好,但大學城附近的酒吧街依舊熱鬧非凡。
他倆進去的時候,友愛酒吧的場子已經熱起來了,新駐唱在台上唱搖滾,底下的男男女女在舞池裏瘋狂舞動。
阮北川拉著陳橋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兩杯啤酒和一個果盤。
落座後,陳橋見他兄弟就那麽幹巴巴地坐著聽台上的駐唱鬼哭狼嚎,心裏沒由來有些窩火。
他剛想諷刺兩句,就見阮北川霍地起身,冷著臉往斜對麵的卡座區走。
陳橋一愣,順著視線扭頭看過去。
空無一人的卡座角落,一個高個服務員,姿勢別扭的被迫坐在一個肥頭大耳的黃毛中年油膩男旁邊。
黃毛油膩男手搭在服務員的腰間,猥瑣地貼著服務員的耳根笑咪咪地在說什麽,一副猥瑣男欺負小白花的架勢。
陳橋無語地擰眉,看著阮北川怒氣衝衝的背影,心道他兄弟什麽時候熱衷於見義勇為了?
他站起身,正準備過去幫一把,就見被脅迫的服務員倏地抬起頭來,效果球燈的照射下,那張臉莫名有幾分熟悉。
陳橋仔細一看,猛然瞪大眼睛。
操!這小白花居然是他一米八八的峋哥?!
另一邊。
阮北川快步走到紀峋所在的卡座區,眼見黃毛男的手馬上就要摸到紀峋的臉,而紀峋卻像是害怕一般隻往後縮了下,任由男人對他動手動腳。
阮北川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健步衝過去,一把拍開油膩男的手,護在紀峋身前,怒道:“你摸你爹呢!”
黃毛男愣了一下,色眯眯地盯著阮北川一通打量,然後伸出手摸上阮北川的大腿,笑道:“這是你同學?長得真嫩,脾氣我喜”
“嗷!!!”
話沒說完,他就被一腳踹翻在地,手被狠狠踩在腳下碾壓。
黃毛男驚恐抬頭,對上一雙陰冷的眼睛。
而眼睛的主人,正是剛才任他調戲宰割的小白花。
紀峋臉色陰沉,眼神有如鉤子,死死盯著男人,居高臨下地踩在他的手背上,厲聲道:“你再碰他一個試試?”
黃毛男:“???”
阮北川:“......?”
第19章 狗男男鯊我
黃毛男驚疑不定地看了看身形高挑的紀峋,又看了看被紀峋擋在身後的阮北川,憋紅臉罵了句髒話。
“狗日的小雜種,你敢耍老子?”黃毛男惡狠狠地啐了紀峋一口,“你們經理呢?我要投訴你!”
說完就仰著頭大叫起來。
這邊動靜太大,已經有少量附近的顧客頻頻探頭過來查看。
聽見這話,紀峋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表情淡漠地睨了眼黃毛男,然後踩在黃毛男手上的腳漫不經心地碾了碾,偏頭衝傻站在旁邊的調酒師抬抬下巴,淡淡道:“幫這位顧客叫一下經理,謝了。”
調酒師愣了下,醒過神來忙不迭跑去後台喊人。
骨裂般的劇痛讓黃毛男逐漸開始麵目猙獰,像頭死豬一樣姿勢扭曲地癱在地上大哭大叫,“疼疼疼疼!!!我、我要報警!救命啊!殺人啦!!!”
話音落下,紀峋眼神一凜,隻聽“哢嚓”一聲,黃毛男臉色頓時漲成豬肝色,下一秒就扯著嗓子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嗷!!!!我的手!!!!”
紀峋慢條斯理地收迴腿,看垃圾似的瞥了眼躺在地上痛苦翻滾的黃毛男,迴頭看向一直被他擋在身後的小學弟,“還好麽?”
阮北川簡直呆若木雞,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我包養的柔弱金絲雀竟是白切黑!”
見小學弟一臉呆傻地看著他沒什麽反應,紀峋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抬手在阮北川眼前晃了下,“嚇傻了?”
“沒。”阮北川迴過神來,扯著紀峋的衣角把人上下掃視一番,緊張道:“你呢?沒受傷吧?”
紀峋勾唇:“沒有。”
阮北川鬆了口氣,下意識感歎道:“原來你揍人這麽厲害啊。”
聞言,紀峋嘴角笑意一僵。
三秒後,他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下,手沒什麽力氣似的垂下去,直直向阮北川倒去。
阮北川一驚,連忙伸手接住他,“我操,你怎麽了?”
紀峋枕在阮北川肩窩處,兩隻手牢牢圈著阮北川的腰,輕輕咳了兩聲,啞聲道:“還好,隻是有點頭暈。”
“頭暈?好端端的怎麽會頭暈?”
阮北川說完,驀地想起某些劫匪片裏黑老大暗中指示手下給正義方吸的禁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哀嚎翻滾的猥瑣男,臉一沉,擰眉道:“操,是不是那傻逼給你吸什麽玩意了?”
“不會。”紀峋唿吸沉重,聲音低啞虛弱:“我第一次打架,有點累,可能是腎虛犯了。”
話裏話外透著一股“我好柔弱”的綠茶氣息。
手骨裂痛到想死的黃毛男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阮北川不疑有他,偏頭狠狠剜了眼一臉見鬼的黃毛男,陰著臉罵道:“怎麽?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放完狠話,他略有些不自然地抬手安撫了下紀峋的後背,放輕聲音試探道:“等你們經理處理完這事兒,我......帶你迴去休息?”
黃毛男目瞪口呆:“?????”
這是剛打完人應有的態度嗎?!!!
注意到黃毛男一臉“震撼我全家”的表情,紀峋微微勾了勾唇,懶懶地覷他一眼,頭一扭,腦袋蹭了下阮北川的側頸,低低地“嗯”了一聲。
儼然一副柔弱小狗撒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