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剛剛升起,海麵上淡淡的霧氣還沒有上去。


    李鴻運大步地走上了甲板,嘴角叨著一支煙,一口接一口地抽著。


    “喲!”


    “看樣子今天的流水更好,黃雞的個頭更大,全都是一兩斤的!”


    ……


    “通宵沒睡覺又咋的了?海裏麵的這些黃雞的魚群這麽多這麽大,肯定是得要釣魚的了!”


    “籮筐裏麵的這些黃雞起碼得有個六七十斤!”


    “現在天已經亮了,但是看樣魚情還是非常的好,抓緊時間再多釣一點,一天下來怎麽著都能夠釣一百二三十斤!”


    “大幾千塊錢不是到手的了嗎?”


    ……


    李鴻運心情非常的不錯,海釣船上麵的這些人,幾乎每個釣位的人都釣到了不少的大黃魚,都賺到了錢,迴到碼頭的話,自己漁船的釣位不愁訂不出去。


    李鴻運轉了一圈,離開甲板往駕駛室走過去。


    “孫國放。”


    “有多少魚的了?”


    陳小慶推了一下電絞輪的開關收線,看著竿子彎曲的弧度,這一串肯定又是三條大黃雞。


    “差不多應該有一百五十斤的了吧?”


    孫國放迴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籮筐裏麵的黃雞,七八十斤的樣子,此前已經有一籮筐送進了冷庫,加一起應該差不多一百五十斤到一百六十斤的樣子。


    “哈!”


    “這個釣點咱們這些人釣得真的不錯,碰上了黃雞的流水了!”


    陳小慶掏出了口袋裏麵的煙,點了一隻三兩口狠狠地抽完,覺得有點不夠勁,又點了另外一隻,使勁地抽了起來。孫國放的手腳快一點,釣了一百五六十斤,自己也不慢,差不多應該有一百三十斤到一百四十斤的樣子,大幾千塊錢到手,再繼續釣半天的話,妥妥的能賺一萬塊甚至更多。


    “嗯!”


    “平心而論,咱們這一趟出海,李鴻運找的這些點都不錯,釣到了不少的魚。”


    “和別的海釣船比的話肯定是不差,甚至要好不少!”


    “趙大海和石傑華的海釣船確實釣更多的魚,賺更多的錢,可是釣位費是二十萬,咱們上的李鴻運的這個海釣船的釣位費,隻不過就是三萬塊錢。”


    張一傑拎起了一串五條的大黃魚,一邊摘著鉤子一邊說話。


    孫國放和陳小慶一聽真是這麽一迴事。


    趙大海和石傑華的海釣船確實是釣到很多的魚,賺到很多的錢,可是那是用二十萬一個釣位換來的。


    自己這些人不過掏了三萬塊錢訂了一個釣位,能夠釣到這麽多的魚,真的是不錯的了。


    別的不說光是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釣的這一百五六十斤的大黃雞已經是大幾千塊錢,這一天下來能賺一萬塊。


    孫國放仔細地算了一下,出海這不到十天的時間,自己釣到的魚,差不多已經能賣三萬塊錢,釣位費已經賺迴來了,接下來還有二十天的時間,每釣一條魚都是賺的。


    孫國放看著遠處慢慢地升起的太陽,心情越來越好,不再去想趙大海和石傑華的海釣船釣的魚有可能賺的錢和有可能發的大財。


    “看樣子今年海裏麵的魚比較多一點!”


    “大黃石這裏的黃雞魚群很顯然得比去年要密集的很多!”


    ……


    “我記得去年在這裏隻是釣了半天就沒魚的了吧?現在咱們都已經釣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了,還有這麽多的魚咬口沒停下來的時候。”


    ……


    “難不成說今年好賺錢的嗎?”


    “可得要勤快一點,多跑幾趟深海,每一趟出來都得要抓緊點時間,多釣點魚,去年賺的錢太少了,差點年都過不下去了。”


    ……


    孫國放、陳小慶和張一傑幾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釣著魚,拉起來的一串又一串一兩斤個頭的大黃魚,心情越來越好。


    李鴻運走進駕駛艙。


    “爸!”


    “這裏的黃雞真的是非常不錯,咱們釣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是能夠釣得到這麽多咬口,接下來一兩天時間都還能夠待在這裏的呢。”


    李飛嘴裏麵叼著煙,說話的時候噴出了一口又一口的白煙,差不多二十個小時的時間,一直不停有人釣拍著黃雞,而且數量不少,可見這裏的黃雞的魚群非常的密集。


    “麽的!”


    “這一迴沒別的海釣船擠在咱們家的船邊上搶魚!”


    李飛想到前幾天釣黑鯛的時候的事情,忍不住罵了一句。


    “嗯!”


    “這裏的黃雞的魚群確實是不錯,不僅僅個頭大,不僅僅密集,分布得比較寬比較廣,別的那些海釣船用不著擠在咱們這裏都能夠釣得著魚,肯定是沒必要擠過來的,大家各釣各的。”


    李鴻運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對了!”


    “爸!”


    “趙大海和石傑華的那四艘海釣船不是留在亂礁石那地方的嗎?不知道釣到魚了沒有呢?”


    李飛說著想起了趙大海和石傑華的海釣船。


    “哼!”


    “亂礁石那個地方有的是魚,而且個頭都非常的大,但是地形結構非常的複雜,想要釣到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說前幾天天氣那麽差,風浪那麽大,難上加難。”


    “趙大海是一個高手又咋樣的呢?他總不能夠逆天行事的吧?”


    “就算趙大海能夠釣得著魚又咋樣的了?”


    “這一趟趙大海可不是自己釣魚,而是帶著別人出海釣魚。趙大海自己釣著了魚,沒啥用處。”


    “吳大斌、吳小斌和歐陽華他們這一些人在這麽大的風浪下,不可能釣得著魚。別的那些人更加不用說了。”


    李鴻運承認趙大海確實是一個頂級的釣魚高手,亂礁石這樣的釣點都有可能釣得著魚,但是趙大海不可能代替吳大斌、吳小斌這些人釣魚,這一趟是帶船出海釣魚,吳大斌和吳小斌這些人釣不著魚的話,啥都不算數,啥都沒用。


    “爸!”


    “你說得對。”


    “咱們家的海釣船和別的那些海釣船看到亂礁石的釣點風浪比較大,馬上離開趕過來這裏釣大黃雞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


    “趙大海留在那個地方,那真的是腦子有坑才會幹得出來的事情。”


    李飛撇了下嘴。


    李鴻運和李飛聊了幾句,開始催促著趕緊迴去睡覺休息一會。


    李飛點了點頭,熬了一個通宵,現在得要去睡一覺,短時間裏麵不會離開這裏趕去下一個釣點,自己可以好好地睡一覺,睡醒了再說別的。


    李飛抽完了手上的煙轉身往外走,剛剛走到駕駛艙的門口的時候,聽到李鴻運狠狠地罵了一句。


    李飛馬上轉身,往前看了看,百米外前後出現四艘海釣船,用不著細看,知道肯定是趙大海和石傑華的四艘海釣船的船隊趕過來這裏了。


    “喲!”


    “這麽快就過來了!肯定是沒釣著魚的了!”


    李飛往迴走了幾步,站在了駕駛艙的大玻璃前,死死盯著趙大海和石傑華的海釣船,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李鴻運皺了下眉頭,看了看時間,趙大海和石傑華的海釣船在亂礁石呆不會超過一天半。李飛說得有道理,這麽短的時間肯定是沒釣著魚,至少釣不到多少的魚,真的釣著魚的話,肯定會呆更長的時間,不可能現在趕到這裏來。


    “麽的!”


    “石傑華這老小子又想幹啥的呢?不會又想擠著我們的海釣船的邊上了吧?這裏的點位這麽多海裏麵的黃雞的魚群密密麻麻的!”


    “用得著幹這樣子的事情的嗎?”


    李飛又驚又怒。石傑華的那艘海釣船,直接向著自己家的海釣船開過來,立馬想起釣黑鯛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麽的!”


    “石傑華在幹這樣子的事情的話,我可不會和他客氣的了!”


    李鴻運的臉色立馬黑的鍋底一樣,馬上大步地走出駕駛室,直接上了甲板,站在漁船的船險邊上,瞪大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現在向自己開過來的石傑華的海釣船。


    “不會的吧?石傑華又要幹這樣子的事情的嗎?”


    ……


    “麽的!”


    “這是又要搶咱們的魚的嗎?”


    ……


    “幹!”


    “真的是太過分了!”


    ……


    孫國放看著越來越近的石傑華的海釣船,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見,又想起了碼頭上發生的事情,又想起了趙大海和石傑華大海釣船釣到了大黃魚大海鱸和大黑鯛。


    一兩百斤的大黃雞賺了幾千塊,甚至賺一萬塊錢?


    李鴻運的海釣船的釣位比較便宜,隻需要三萬塊錢?


    二十萬一個釣位的嗎?


    這有啥的呢?


    隻要釣到的魚足夠多,這二十萬一個釣位根本就不是事。


    吳大斌吳小斌他們這些人確實掏了二十萬,但是說不準現在都已經開始賺了不少的錢。


    自己和陳小慶張一傑這些人掏了三萬塊錢,確實是少了,但是賺的錢一樣少了,而且很有可能會少很多。


    自己這些人這一趟下來能賺個兩三萬撐死了,不過就是三五萬。


    吳大斌和歐陽華這些人一趟下來說不準能夠賺幾十萬,甚至能賺一百萬,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麽的!”


    “石傑華的海釣船開過來了,不會又是四艘船團團圍著咱們的吧?”


    “這麽幹的話,咱們釣個屁魚的呢?”


    陳小慶指著正在開過來的距離不足三十米的石傑華的海釣船氣急敗壞。


    “李船長。”


    “這個事情可不能在這個樣子的了!”


    “石傑華一會真的擠在咱們的海釣船的邊上的話,可得要幹仗才行的!”


    張一傑衝著李鴻運大吼了一句。


    “哼!”


    “海上的事情還用得著你來教我的嗎?”


    李鴻運咬牙切齒地迴頭看了看張一傑。


    張一傑愣了一下,嘴皮子抖了好一會說不出話。


    孫國放和陳小慶本來都想著說差不多一樣的話,看到這樣子的情形,馬上都閉上了嘴,李鴻運現在比自己這些人更加生氣。


    一會發生什麽樣子的事情的呢?


    石傑華真的是會擠在李鴻運的漁船的周圍的嗎?


    石傑華就算真的幹這樣子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給李鴻運理由發飆的呢?


    孫國放看著越來越近的石傑華的海釣船搖了搖頭,全都是在這海邊上打滾二三十年的老油條,石傑華就算真的擠過來,就算真的搶魚都不會給李鴻運任何借口生氣發飆。


    李鴻運站在海釣船的船邊上,雙手握著船舷不由自主地越來越用力,手臂上的青筋爆了出來。


    “麽的!”


    “老虎不發飆,真的以為我是病貓的嗎?”


    李鴻運咬牙切齒,距離不遠,隱隱約約看得見駕駛艙裏麵的石傑華,旁邊站著的是趙大海,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麽,過了一會石傑華離開駕駛艙往外走,打定主意一會絕不客氣。


    石傑華的海釣船,趙大海睡醒走進駕駛室,剛剛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兩口濃茶,往前一看發現不遠處就是李鴻運的海釣船。


    “喲!”


    “石叔!”


    “你這是幹啥的呢?打算氣瘋氣暈李鴻運的嗎?”


    趙大海這話不是開玩笑。


    釣黑鯛的時候自己和石傑華的海釣船包括何劍和另外的兩艘海釣船擠在了李鴻運的海釣船邊上,硬生生地搶走了很多的魚,到了後來李鴻運的海釣船釣不著多少魚。


    接下來自己換了新的點,李鴻運的海釣船擠到何劍的海釣船的邊上,但都釣不著魚。


    自己在亂礁石釣點釣石斑的時候,李鴻運的海釣船就已經離開趕來這裏釣黃雞,而且看樣子釣得非常不錯。


    石傑華現在直接衝著李鴻運開過去,李鴻運肯定是覺得釣黑鯛的事情重新上演,自己真不是開玩笑,一定會非常的生氣,頭頂冒煙。


    “哈!”


    “趙大海。”


    “怎麽可能是這樣子的人呢?現在可不是去搶李鴻運的魚。”


    “不就是一些大黃雞的嘛?咱們可看不上眼!”


    “我現在過去,隻不過就是想著告訴李鴻運,咱們再去釣到了多少的魚。”


    “同行競爭得非常激烈,但是不管咋說經常都見麵,但不是朋友,同樣是老熟人。”


    “釣到了魚肯定是得要說一聲,省得李鴻運下一趟到了亂礁石的時候,錯過了釣大魚的機會。”


    石傑華搖了搖頭。


    趙大海豎起了大拇指,石傑華這話說得一本正經沒人能反駁得了。


    “石叔!”


    “李鴻運估計這不會像你說的這麽樣子想的,現在都已經上了甲板了,眼睛瞪得牛一樣。”


    趙大海指了指對麵李鴻運的海釣船。


    “哈!”


    “都是老熟人了!”


    “可不能夠當縮頭烏龜!”


    “石鍾為。”


    “漁船交給你了!開得再近一點,我可得要去看看這老小子想要說些啥。海風大,太遠了聽不見,能有多近靠多近!”


    石傑華喊了一下石鍾為開漁船,自己大步地走出駕駛室上了甲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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