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海迴到村子,直接到趙石家還車。


    “二爺爺!”


    趙大海喊了一聲,推著摩托車進了院子停好,架子解下來,打水衝洗幹淨桶放好。


    趙石屋子裏麵走出來,知道紅斑賣了差不多三千塊錢,點頭說價格不錯。


    “嗬嗬嗬!”


    “你這小子運氣相當不錯。”


    趙石抽著水煙筒,別的人天天開漁船出海,放了不知道多少漁網,沒幾個能得手,趙大海在村子前的那片礁石釣石九公釣到這麽大的紅斑,這事情真沒道理可說。


    “二爺爺。”


    “你真別說。最近這段時間我的運氣確實是相當得不錯。”


    “順風順水。”


    趙大海得要承認這段時間自己的運氣真的是相當不錯,釣蟹虎魚的時候全都是個頭巨大的,紅樹林裏麵抓青蟹,奄仔蟹不少,還有一隻黃油蟹,跳跳魚稍微差一點,但是好幾斤的粉鰷賣了不錯的價格,今天最誇張,去掉幾塊錢一斤的石九公,碰上一條差不多賣了三千塊錢的紅斑。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賺到的錢真不少,加一起七八千塊。


    “嗬嗬嗬!”


    “舍得花力氣幹活的人總能夠賺到錢!”


    趙石抽了一口從不離手的水煙筒,趙大海運氣確實不錯,但不是拚了命地幹活,怎麽可能有這樣子的運氣。


    趙大海看到二奶奶黃金桃屋子裏麵走出來,摘下摩托上把手上掛著的兩個盒子。


    “二奶奶。”


    “買了兩個小蛋糕。”


    “一個給你一個一會給我奶奶帶迴去。”


    趙大海一邊說一邊遞給黃金桃一個盒子。


    “哼!”


    “費這個錢幹什麽?!”


    趙石臉冷了下來。


    “二爺爺。”


    “這可不是給你買的蛋糕,是給我二奶奶買的!”


    趙大海知道趙石這是覺得自己亂花錢。


    “你這老頭子幹啥的呢?!”


    “大海這孩子賺了錢孝敬我一下有啥不行的呢?!”


    “一會別吃我的蛋糕。”


    黃金桃瞪了趙石一眼。


    趙大海陪著黃金桃聊了一會天,一手拎著裝著蛋糕的另外一個盒子,一手拎著水桶網袋和釣魚的魚竿迴家。


    黃金桃打開裝著蛋糕的盒子捏了一塊,遞給了趙石。


    “哼!”


    “我不吃!”


    趙石扭頭臉黑了一下。


    “你這老頭子是吃了火藥是不是?”


    “你是覺得大海借了咱們家的摩托車,買了東西,還了這人情,不應該這麽幹是不是?”


    “先別說大海這孩子是不是真的這樣想,就算真的這樣想又怎麽了?懂得人情世故不是好事嗎?”


    “有事得幫忙,買點東西表表心意,親戚不都是這樣處的嗎?”


    “不要忘記一件事。不管乍說,你和你那親哥早幾十年前已經分了家各自過日子。你不能再當大海是個孩子,他現在是頂門立戶的男人。”


    “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還得了?以後乍過的日子?”


    黃金桃嫁給趙石幾十年,天天生活在一起,哪能不知道趙石心裏想點什麽。


    趙石低頭抽水煙筒,黃金桃這話說得在理,反駁不了。


    趙大海快步走進院子,大聲喊了一下奶奶鍾翠花。


    “哎!”


    “咋這麽晚的呢?!”


    鍾翠花堂屋走出來,不是趙石過來說過趙大海去鎮子上賣魚,自己可得到海邊找一找人了。


    “奶奶。”


    “賣了魚又去買了摩托車。”


    “不是新的,是一輛二手的,七百塊錢,夠咱們用的了。”


    趙大海一邊說一邊打開裝著蛋糕的盒子拿出來掰了一塊遞給鍾翠花,自己沒迴來肯定沒吃飯,吃一點墊墊肚子。


    “好!”


    “確實得買。”


    “總不能整天借你二爺爺家的用。咱們得有。”


    “下迴到鎮子別買這些吃的了。”


    “有這錢買點別的不好?”


    鍾翠花點了點頭,捏點蛋糕放進嘴裏,趙大海經常到鎮子上賣魚什麽的,總不能每一次都靠兩條腿,借車的話,一次兩次可以,多了不行,不是趙石不錯是事情沒這樣幹的道理。


    趙大海笑了笑,沒理會鍾翠花說的買蛋糕的事情,走進廚房看了看,飯菜都已經煮好,白米飯加鹹魚五花肉,一早去釣魚,接著到鎮子上賣魚買摩托車,一番折騰下來,水都沒喝一口,早就已經餓得不得了,端出來開吃。


    趙大海吃完了飯,休息了一下,要到屋子後麵看了看,昨天晚上移栽的那些菜苗,奶奶鍾翠花一早的時候澆了水,白天大太陽沒有影響,每片葉子都豎得直直,沒有蔫壞,這下肯定死不了,一定能活,過一個月的時間再用不著買青菜。


    夕陽西下。


    天邊火燒雲紅彤彤。


    趙大海迴到院子前,站了一會,聽到一陣摩托車聲音,一會兩輛摩托車出現,二手摩托車店的老板和另外一個人各自騎一輛向自己開過來。


    趙大海大喊了一聲,招了招手,檢查了一下車沒什麽問題,付了錢。


    “奶奶!”


    “載你轉一圈怎麽樣?!”


    趙大海拍了拍摩托車的後座。


    鍾翠花笑嗬嗬點了點頭,上了摩托車扶著趙大海。


    趙大海載著鍾翠花,村子裏村子碼頭各個地方全轉了一遍,才迴家,推著摩托車進了院子。


    鍾翠花坐在堂屋裏織漁網,不時抬起頭看了看院子正忙著洗摩托車的趙大海,笑得非常開心。


    村子碼頭。


    劉斌拎了一桶又一桶的海水,衝洗著漁船的甲板,昨天晚上出海捕魚,迴來賣的魚已經是上午的九點,太陽升得太高太熱,窩家裏麵休息,現在趁著太陽快要下山比較涼快才來幹這個事,一會還得整理一下漁網,下一趟出海捕魚的時候方便一點。


    “哎!”


    “劉斌。”


    “你咋在這裏忙活著呢?不去釣魚的嗎?!”


    鍾石柱大步走上碼頭,一眼看到了劉斌,大喊了一下,


    “你不是沒去的嗎?!”


    劉斌直起腰看了看鍾石柱,又看了看村子東頭的礁石,現在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趙大海釣了一條超過四斤的紅斑,遠遠地一看起碼的幾十個人在那裏。


    鍾石柱搖頭。礁石的那塊地方,能出一條紅斑就已經是不得了,不可能有另外一條,有點捕魚經驗的人都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更加不用說,這麽多人擠在那個地方,不要說紅斑了,石九公都釣不了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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