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肆接到點竹的任務後是不願意的,本來無鋒的實力就已經大不如前了,為什麽還要再去宮門送死呢,明知道現在的宮門執刃不好對付,他真的不理解首領的作法,但在不理解也沒辦法,他隻能叫來雲為衫。


    雲為衫在這些年接了太多次任務了,現在除了雲雀和寒鴉肆能讓她心軟,其他的都不會了。“怎麽。無鋒是又要下發任務了嗎?”


    寒鴉肆看著越發冷漠的雲為衫眼裏閃過不忍,可盡管他不忍心,但還是將任務交給了她。“宮門即將選親,首領打算將無鋒刺客假扮成宮門選親的新娘送入宮門,你也要參與這次的行動。”


    (因為前麵我已經將上官淺的年齡改大了,所以雲為衫的年齡也相應變大了哈。)


    雲為衫還沒說話呢,雲雀先動了,還稚嫩的臉上滿是憤怒,“宮門是什麽地方,寒鴉肆你不是不知道,我們無鋒在宮門手裏吃了多少次虧,又死了多少人,你怎麽能讓姐姐去那裏。”


    雲為衫攔住雲雀,一臉疲憊的看向寒鴉肆,眼神裏滿是頹廢,“沒事,我去就是了,隻是寒鴉肆你要答應我。一定一定要照看好雲雀。千萬不要讓她去做那些危險的任務。”


    雲為衫差不多已經放棄掙紮了,自從無鋒接連失利,她就開始被迫接任務了,以前她為了能少沾血故意隱藏實力,寒鴉肆也會盡力幫她掩飾,可現在無鋒刺客數量大大減少,每一個寒鴉都要送自己手下的魑魅去完成任務。


    寒鴉肆手下隻有她和雲雀,若是她不去,那就隻能雲雀去,雲雀主要修習的是縮骨功,無論是刺殺還是劍法都不擅長,再加上她年紀又小,她怎麽能忍心讓雲雀去呢。


    寒鴉肆看著木然的雲為衫和激動的雲雀,眼裏滿是憐惜,他手下的這兩個姑娘都是他從小陪到大的,如今雲為衫極有可能埋葬在宮門,他光是想想就覺得痛心,看著兩姐妹絕望的樣子,他忍不住開口安慰。


    “首領說了,這次宮門任務完成後,你就會成為下一任四方之王中南方之王的候選,成為魍階後你就可以減少出任務的次數了,還能在無鋒護住雲雀。”


    畢竟這一次對宮門的行動中,四方之王絕對會一起出擊,隻要任務完成一定會有人成為魎階候選,首領也說了若是任務成功雲為衫一定能升任魍階。


    雲為衫聽了這話眼睛裏的頹廢才少了些許,以前的她還會渴望逃離無鋒,現在她的階級越高也就越了解無鋒對於刺客的掌控有多麽嚴密,想逃離無鋒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現在隻要完成任務,她就能在無鋒得到相應的自由,還能盡力護住妹妹。怎麽樣都會比現在的生活要好。


    寒鴉肆這邊溫情脈脈,寒鴉柒那邊就不一樣了,盡管這次沒有上官淺,寒鴉柒也沒能愛上對她一往情深的鄭南衣。這次交代任務也隻是表麵溫情實則冰冷的pua鄭南衣。


    “這次任務我派了你去宮門,你也知道我和寒鴉肆一直不太對頭,你可千萬要超過他手下的那個魅啊,千萬不要讓我在他麵前丟臉。”


    鄭南衣不知道是沒腦子還是腦子裏都長滿了寒鴉柒,這麽明顯的利用都不覺得,還在自己心裏決定要好好努力,不讓寒鴉柒失望。


    宮門這邊泠夫人自從得知了宮尚角要選親的消息激動得不行,雖然她夫君也告訴她,這次選親主要目的是請君入甕她也不介意,畢竟無鋒再厲害也不可能頂替所有待選新娘吧,她總能選出一個來做兒媳婦。


    再說選親這件事可是與名聲有關,想必尚角再不願也會選一個好姑娘成家的,這樣她就不用天天看著別人家的兒媳婦眼饞了,特別是她的侄女和宮子羽天天在她眼皮底下晃,看久她覺得心痛死了,這麽好的好媳婦,可惜自家兒子不爭氣啊。


    盡管這麽想,但泠夫人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她總覺得她這個兒子不會那麽乖乖聽話,所以她還是決定去叮囑一下宮尚角。


    宮尚角正在書房查看賬本呢,宮門近幾年不僅收入變多了,支出也大大增加,賬本也就越來越厚。他也就自然的投入了更多精力在角宮事務得處理上。


    看到泠夫人到來,宮尚角不自覺得就起了一身汗毛,看向正走近得泠夫人,“阿娘,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麽事要說嗎?隻是我現在有點忙,恐怕要晚點才能聽阿娘的訓話。”


    這毫不留情的拒絕也不能怪宮尚角,他這已經是肌肉記憶了,見到泠夫人就不自覺的想躲。


    泠夫人本來打算好好和宮尚角說的,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呢,宮尚角那一溜的拒絕就堵到了她嘴邊。頓時就氣勢衝衝的上前,一把揪起宮尚角的耳朵。


    “怎麽?長大了?翅膀硬了,你娘我都還沒說要幹什麽呢,你就拒絕?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親娘!”


    宮尚角立馬求生欲極強的握住泠夫人揪他耳朵的手,直討饒,“阿娘,阿娘,是我錯了,我隻是沒反應過來,最近角宮事務太忙,我都忙昏頭了,剛剛那真不是我的真心話。”


    泠夫人又不傻,自然知道前麵才是宮尚角的真心話,可是她後麵要說的都是宮尚角平時不樂意聽的,當下也就順著這個台階下了,鬆開揪著宮尚角耳朵的手,坐到了宮尚角的對麵。


    “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要問你。”


    宮尚角一看他娘親這麽嚴肅以為是大事,也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說吧,阿娘,無論什麽事,我都能幫你的。”


    泠夫人當即就高興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


    泠夫人說著停頓了一下,看宮尚角還是那樣子就接著說了,“就是吧,不久之後,宮門不是要為你選親嗎,你要不提前和阿娘我說說想要什麽樣的姑娘?阿娘我到時候也好多替你琢磨琢磨。”


    宮尚角本來還在認真聽泠夫人的需求呢,結果又拐到了這上麵,頓時就不情願了,不過想到之後的計劃,宮尚角也沒做出大反應,反而順著泠夫人的話往下說。


    “好啊,那我好好想想,阿娘到時候多在女客院落幫我留意啊。”


    泠夫人這次行動進行的格外順利,既然滿心歡喜,一口應下,還怕到時候記不清宮尚角的要求,從宮尚角的書桌上抽了一根筆和一疊紙來準備好好記下。


    宮尚角看著自己娘親一臉認真的樣子也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開始說,“首先要長得漂亮,其次要精通琴棋書畫,還要會管家理事。性格要活潑,要愛笑,還要能替我孝順家裏人,巴拉巴拉……”


    泠夫人本來還在特別認真的記錄的,然後就聽到他兒子這高的不能再高的要求,她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這麽好的姑娘為啥要嫁給你?真是生他的時候給他多生了一層臉皮,弄得現在他臉皮這麽厚,簡直是異想天開!


    越想越氣的泠夫人,啪的一聲,就將那一疊紙摔在了宮尚角臉上了,“要求這,要求那的,你怎麽不照鏡子看看你的那張臉,都老了,還要求這麽多呢?”


    “照你的要求找的姑娘就是上天嫁玉帝都沒問題,在我們江南你這個年紀兒子都遍地跑了,真以為你自己還是個小年輕呢,天天在外麵風吹日曬的,也不知道好好保養你那張臉,要真有你說的這種姑娘,她為啥要放這外麵水嫩嫩的小年輕不嫁,嫁給你這個老菜幫子,真照你的要求找,等喚羽的孫子都成親了,你恐怕還在找呢。”


    越說越氣,“都怪你爹,臉皮生的厚,把你也遺傳成了一個厚臉皮,你既然沒有自知之明,那這個兒媳婦我就自己找了,到時候你看看滿不滿意就行。”


    說完怒氣衝衝的就走了,剩下一個被自己親娘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老菜幫子的宮尚角在那裏茫然。


    想著阿娘說的話,宮尚角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叫來守在外麵的金複,“我很老嗎?像老菜幫子嗎?”


    金複還一臉茫然呢,聽到宮尚角的問話愣了愣,雖然他不懂為什麽他的主子要問這個問題,但是,既然主子問了他就要誠實的迴答。


    仔細看了宮尚角的臉好一會,最後得出一個肯定的迴答,“是有點老了,角公子畢竟年紀大些有天天在外麵忙,看起來要更有……”


    金複糾結了一下,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最後金複覺得他家公子心胸寬大,自然不會介意這些用詞方麵的小錯誤,便大膽開口。


    “看起來更有力量感,更加有滄桑的氣質。”


    畢竟這些年來,宮尚角為了躲他阿娘的催婚一直在外麵忙,忙的都沒什麽時間好好休息,畢竟在同齡人成親,而他還在打光棍的時候,在他阿娘眼裏就格外的顯眼,這樣忙碌下來,英俊的角公子自然就多了幾分滄桑的力量感。


    你問角公子介意金複的用詞嗎,看角公子的臉色當然是不介意的啦,沒看到角公子都是笑著扣了金複三個月的俸祿外加兩個月的夜班嗎?(ps:金複他吃住都由宮門負責哈,角公子還時不時的發獎金呢。這次隻是減少了他私房錢的收入而已。嘿嘿)


    金複被罰了之後挎著一張臉出去了,原來角公子外麵的那些官一樣啊,都聽不得實話,這是金複這個打工人在克扣工資之後得到得深切體會。雖然他的私房錢已經很多了,但他還是心痛。


    宮尚角這邊得到了他不願意聽到得答案後,不甘心得照了會鏡子,最後還是讓金複偷偷得去找宮遠徵要點美容養顏得方子和藥膏。


    雖然之前宮遠徵從來不研究這方麵的東西,不過現在不是有了清荷嘛,清荷也喜歡保養她的漂亮小臉蛋,宮遠徵當然是二話不說的就寵著啦,還特意從繁忙的學習中擠出時間來專心學習這方麵的知識。


    終於憑借著那宮門獨一無二的腦袋瓜研究出了最好用的方子,之後就被各宮的女眷知曉紛紛慕名而來,不過,眾人的喜愛與誇獎,宮遠徵傲嬌的表示,他隻親手做花花要用的,其他人就用醫館製成的藥膏吧,要是想自己研究,方子也可以拿去用。


    宮尚角對於宮遠徵精心研究出來的美容養顏膏信心十足,自從有了這個方子和藥膏,宮門就憑借這個藥膏進賬了許多銀錢,當時他清點的時候都驚呆了,沒想到這藥膏居然比一些生意還要賺的多。


    金複在被罰之後也體會到了自家主子那死要麵子的行為,趁著大半夜他偷偷的去了徵宮,宮遠徵這會子正在醫館研製新藥呢,清荷陪了他一會已經睡著了。


    金複才到徵宮一靠近宮遠徵所在的房間,就被宮遠徵發現了,當即就警戒起來,眼睛緊盯著窗外,冷聲道,“誰!”


    金複急忙低聲迴答,“徵公子,我家公子要我來找你要點的養顏的方子。”


    宮遠徵聽了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掏掏自己的耳朵,“你說誰要?”


    金複蹲在宮遠徵的窗子下麵,想到自家主子叮囑的避著人悄摸的行事,低聲迴了宮遠徵,“我家公子要,角公子要。徵公子還是盡量低聲些吧,難道光彩嗎?”


    宮遠徵看著金複這神經兮兮的樣子都不好說什麽,隻能從藥櫃裏翻出藥膏來,想到是宮尚角要,還特意把方子也遞了過去。神色複雜的低聲道,“都在這了,你帶迴去給尚角哥哥吧。”


    金複高興的接過宮遠徵遞過來的藥膏,偷偷摸摸的走了。


    宮遠徵站在窗前,神色複雜的盯著金複猥瑣的背影,吐出一句,“他難道不知道宮門各宮都有暗衛守著嗎?”


    為啥要做這種掩耳盜鈴的事呢?宮遠徵看著金複遠去的背影思考了一會,沒思考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最後愉快的決定,等明天花花醒來把這個事當成笑話說給花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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