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的來臨。


    拖著疲憊的步伐,營威日走進他的私人住處。


    今晚,是朵夜離開的第五個夜晚……


    他失去她已經五天了!五天,彷佛已經過了一世紀,沒有她的日子,他的生活一團糟。


    坐在沙發上,他頭往後靠。“給我一杯水——”


    他的聲音停在空氣中,僵住。


    明明知道她已經不在,他還是常常順口的想要她幫他做什麽——


    他拒絕為言清想再幫他另找一個女傭的提議。


    有過朵夜這個全能的女傭,他深信,沒有人能比她做的好,他不要找一個比朵夜笨的女傭,他隻要朵夜……


    他隻要朵夜?!


    心底深處的聲音,這麽樣地明顯,他真的隻想要朵夜!


    “朵夜……”


    喃喃地低喚她的名字,他才知道,他多麽地想她……他想她,每一天都想她,在她不在的每一天。


    廚房裏沒有她的身影,他迴到家,沒有撲鼻的飯菜香……家裏一團亂,喝光的海尼根,散落一地——


    起身,他緩緩地走向傭人房,推開房門,房裏頭的擺設依舊,卻沒有她的身影。


    他不是真的要她走,為什麽她一聲不吭地,真的走了?!


    她知道他的脾氣的,不是嗎?


    那天,他真的非常生氣……他對她說的話,是……是重了些……


    但他真的不是……不是真的想要她走。


    “朵夜,你為什麽要走?”


    愣坐在床沿,營威日垂著頭,神色黯然。


    他沒去找她,也許經過那一晚之後,她會覺得席天成才是她喜歡的人吧!席天成會花言巧語討她歡心,而他不會,一直以來,他兇她的時候,好像多一些。


    “啊——”煩躁的頭疼欲裂,他低咆了一聲。


    吼聲斷了之後,他急步往外走,拎起車鑰匙,他要去找她——


    不管那一晚她是不是和席天成到飯店房間去,他可以當作沒發生那件事——初聽到那件事,他真的很生氣、非常生氣,但那也是因為他愛她、在乎她,所以才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經過五天,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他才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他愛她,不要她離開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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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著車子來到全能女傭經紀公司,車子一停,營威日立刻跳下車,衝向正關上店門的衝菁華。


    察覺有人朝她衝過來,衝菁華以為是搶匪,把皮包緊緊抱著,惡狠狠的瞪著眼,一副要和搶匪拚個你死我活的表情。


    “朵夜人呢?”營威日在她麵前站定,劈頭就問。


    聽到他的聲音,再仔細一看——


    “原來是營總裁呀!”看清楚是他,衝菁華的表情放鬆了許多,但口氣就顯得有些冷嘲熱諷。


    “是不是要來找女傭的?唉,真可惜,我們沒有女傭可以出租給你了。”衝菁華拉開笑臉,話說完後,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要走。


    “阿姨——”營威日跑前一步,拉住要離開的衝菁華。


    “阿姨?!”衝菁華迴頭,不敢置信地一笑。“你叫我阿姨?我可擔當不起!你是總裁耶,我們隻是一群女傭。”


    營威日重重歎了一聲,他聽得出來衝菁華對他有成見,但他不想對她解釋什麽。“我要見朵夜,您告訴我,朵夜人在哪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憑哪一點要我告訴你?”想到那天朵夜迴來,哭的那麽傷心,衝菁華再也忍不住對他發火。


    “我……我想見她。”營威日沉著聲道。頭一迴,他的氣勢比和他說話的人還弱。


    “你想見她?!哼,幾天前你叫她走、幾天後你又想見她——朵夜她已經不是你的女傭了,她沒必要再聽你的使喚。”


    “阿姨,您告訴我……朵夜她好嗎?”


    “隻要你不要去找她,她會一輩子都很好的!”衝菁華氣狠狠地說完,原本要走了,但想到他可能還對朵夜存有誤會,她一定要和他說清楚。“我告訴你,朵夜是我帶大的,她的個性我清清楚楚,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她當女傭以來,有多少富豪喜歡她,她從來不為所動。”


    衝菁華激動的續道:“如果你以為她是喜歡上席天成那混蛋,那你才是真正的混蛋!朵夜她沒有和席天成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總歸—句,她就是被席家兄妹給設計了,你也是!朵夜她不想和你說,但我可不能讓她被人誤會清白!朵夜說過,她不想再和你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糾纏,她很清楚她隻是個女傭,配不上你這個總裁大人,所以,你也別再找她了!”


    把憋在肚裏五天的話說出,衝菁華覺得整個人舒暢多了,不再理會他,她轉身就走。


    杵在原地的營威日,低頭思忖著她的話——


    難道,那一晚的事,真的都是席玉嫣和席天成兄妹倆主導的?!


    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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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敲門後,為言清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為哥,查出來了嗎?”一見到為言清迴來,營威日立刻起身走向他,焦急的問。


    “總裁——”為言清神色凝重。“我去飯店查了一下,那一晚,席家少爺並沒有訂房間。”


    聽到為言清說的,營威日掄拳捶著沙發,低咒著:“該死!”


    都怪他一時衝動,沒有加以證實,就誤會朵夜和席天成真的到飯店開房間。


    “總裁,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為言清戰戰兢兢的問,


    他實在怕總裁去和席家翻臉。席家的股份如果抽走,雖然威日集團可以撐得住,但……或多或少會有影響。


    可是,另一方麵,他也覺得席家兄妹這一次做的有點過分,如果不去討公道,對總裁、對朵夜來說,都是不公平!


    “中午幫我約玉嫣,我要和她一起吃中飯。”營威日沉下臉,心中有了打算。“你現在就去通知她。”


    “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為言清感到一股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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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日哥,你想吃什麽?”


    坐在營威日的對麵,席玉嫣嬌滴滴地笑著。


    她就知道,隻要趕走燭朵夜,威日哥的心一定會迴到她身上的:再加上她采取的近水樓台策略,連威日哥這麽有氣魄的男人都招架不住,還會主動約她出來吃飯,證明她真的做對了!


    隻不過,她記得這家餐廳,不就是燭朵夜第一次和他們有接觸的餐廳嗎?她聽說這家餐廳是燭朵夜她舅舅開的。


    席玉嫣喜孜孜地想著,威日哥工正是還記掛著燭朵夜和她哥開房間的事,所以他不甘示弱,帶她來這裏,向燭朵夜示威。


    反正,不管他是什麽用意,總之,他是對她動了心,要不,他不會和她一同吃飯的。


    營威日一雙銳眼如同雷達一般,在餐廳每個服務生臉上搜尋,掃視了兩迴,他沒發現他要找的目標,反倒勾來幾對愛慕的眼神。


    發視餐廳裏許多女人,睜大著勾魂眼在看她的威日哥,席玉嫣偷偷的恨瞪了她們幾眼。抬頭,卻一張吟吟笑臉對著他。


    她伸手去握他放在桌上的手。“威日哥……”


    營威日反射性又帶點厭惡的抽迴手。


    席玉嫣不以為意,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威日哥的,威日哥的個性就是這樣,在公共場合,他永遠擺著那張嚴肅的臉孔——也對嘛,人家他是總裁,當然要有總裁的架式!


    這令她更加崇拜的看著他。


    服務生來過,點完餐後,營威日問他:“燭朵夜呢?她不住這裏嗎?”


    “朵夜沒來。”服務生說完後就離開。


    失望的神色,爬到營威日的那張俊臉上。


    朵夜沒在女傭公司那邊,也沒在餐廳這邊……他的心突然空了,他下知道該去哪裏找朵夜?


    朵夜該不會是躲著不見他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營威日馬上站起身——


    “威日哥,你要去哪裏?”席玉嫣見他走的不是洗手間的方向,緊張的跟著起身。


    營威日一逕地走向廚房的方向,好幾名經過他身邊的服務生想擋下他,都被他推開。


    “威日哥,你要做什麽?”席玉嫣跟在他後頭。


    營威日一進到廚房,銳利黑眸看到的人影,清一色都是穿著白色衣服、頂著白色廚師帽的廚師們,沒有細看,還不知道誰是誰呢,更何況,還有一些人是背對著他。


    “朵夜、朵夜,你在哪裏?!”營威日大喊著。


    “營總裁,朵夜不在這裏。”朵夜的舅舅出來和他說。


    上—迴,營威日把朵夜從警察局裏保出來,他很感激他。


    現在,他隻知道朵夜沒當他的女傭了,怎麽迴事,他不清楚,朵夜不說,朵夜的阿姨也叫他別問,隻說,事情不是他們兩個長輩可以解決的。


    朵夜的舅舅以餐廳主人的身分,客氣的請他迴座用餐。


    迴到座位,營威日心情沉重,不發一語。


    坐迴他對麵位子的席玉嫣,咬著唇,思付半響,漫不經心地笑道:“威日哥,如果你想找朵夜,可以去問我哥啊,說下定她正和我哥在一起呢。”


    她看他找不到他要示威的對象,好像很急、很……失望……


    原來威日哥也和一般男人的心態一樣,要把被女友背叛的麵子要迴來。


    這個時候,她隻要在他耳邊加點油、添點醋,相信他對燭朵夜會更恨的徹底,他們兩個會斷的更幹淨。


    “喔,對了,我聽我哥說,他要把燭朵夜不小心掉在飯店房間的那支發夾送還給她,他們兩個……”


    “你說夠了沒有!”營威日怒咆著。


    “威……威日哥……”席玉嫣嚇的縮著肩。“好多人都在看,你別生氣嘛,我隻是……”


    雖然餐廳裏的客人全看向他們這邊來,讓她覺得有些丟臉,但他越生氣,就代表他越氣燭朵夜——對她來說,這是好事,不是嗎?


    當席玉嫣露出執迷不悟的笑容之際,營威日沉肅的話語如同青天霹靂般,貫進她的腦裏——


    “我查過了,那一晚,席天成沒有訂飯店的任何一間房間!”


    銳利的黑眸仿佛進出兩道利刀,扼住她的咽喉。


    “你……你去查了——”席玉嫣嚇得手中的銀匙掉落地,沒空理會那支銀匙,她極力扯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哥他……他和飯店的經理很熟,所以……所以他……他可能是沒登記。”


    席玉嫣在心中懊悔著。這事原本可以做的很漂亮的,但因為,她沒料到威日哥隻聽他們的片麵之言,真的就相信了那件事——


    她想,反正威口哥已經把燭朵夜趕走了,她就沒必要再對飯店房間的事,做一些漂亮的處理……她萬萬沒料到,他會在燭朵夜離開這麽多天後,又想到要去飯店問這件事。


    狠狠的瞪著席玉嫣,營威日沉凝的聲音,彷若是來自地獄的陰冽。“為哥剛好也和飯店的經理很熟,十幾年的老朋友了!”


    聽到那鬼魅般的陰沉聲所道出的話,席玉嫣整個人僵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那一晚,我是和你一道去的……我……我不知道。”席玉嫣試著想擺脫,開始裝傻。“這是我哥和我說的……”


    “可是,我記得,那一晚,你不是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有打電話給飯店的經理,請他把發夾收好——還記得這件事嗎?”她不認錯,還想說謊辯解,這讓他的臉色更加沉厲。


    “我……”席玉嫣張大著嘴,嚇的腦裏一片空白,想要再辯解,卻找不到該說的詞。


    “你還想要說什麽?要不要我再讓為哥去和他的飯店經理老朋友,喝喝下午茶、吃頓飯什麽的?”


    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她再說謊,他會再讓為哥去查的。


    “威日哥,不要……”席玉嫣心虛的哭了。“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玉嫣,為什麽你要這麽對付朵夜?她並沒有對你……”


    “有,她有、她就是有!”提到燭朵夜,席玉嫣還是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她搶走了你,自從她出現在我們的生活圈裏,你完全不理我了!威日哥,你太偏心了,你眼裏隻有她,沒有我……”


    “我愛的人是她,我的眼裏當然隻有她!”他冷厲的望她一眼。“我也不會放過欺負她的人。”


    席玉嫣被他銳利的眼神嚇的無語,哭了好一會兒後,她喃喃地道:“我……我沒有欺負她……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拎起皮包,席玉嫣心虛的逃離現場。


    隨後,營威日也起身離去。


    而另一頭原本在廚房幫忙,後來知道營威日來了,躲到餐廳經理休息室內的燭朵夜,看著餐廳監控螢幕上的畫麵——方才他和席玉嫣的對話,她都看到、也聽到了。


    知道他愛她,她就覺得去當他的女傭這段期間,沒什麽遺憾了,


    看著螢幕上的畫麵,營威日離去的背影,她哭的淚水直流,衝動的想出去見他——


    但她的心好亂,她想見他,卻又想躲開他……失了方寸,她隻能默默躲在休息室內,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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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玉嫣愣坐在沙發上,失魂般的喃喃自語。


    “玉嫣,你怎麽了?”


    從外頭迴來的席天成,一屁股地坐到妹妹身邊,冷不防地被席玉嫣拿著抱枕襲擊。


    “喂,你瘋了不成!”


    “哥,都是你害的啦!”席玉嫣哭叫著。“都是你、都是你啦!”


    “夠了沒!”席天成搶下她手中的抱枕。“你發瘋了啊!?”


    “對!我是瘋了沒錯!”席玉嫣激動的吼著。“都是因為你,你的謊言被威日哥拆穿了,他連我也算進去。”


    “你到底在說什麽?”席天成推開她,坐迴沙發上抽煙。


    席玉嫣拔掉他含在口裏的煙,把煙丟在地上踩著。


    “威日哥查到了你根本沒有和燭朵夜去飯店房間的事。”


    相較於席玉嫣的激動,席天成倒像沒事人一樣。“查到就查到,那又怎麽樣?”


    摸摸嘴角才好沒多久的傷口,席天成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他主要也隻是想激怒營威日而已,那晚他看到他生氣了,那就好了!


    “哥,你怎麽說這樣?!你知不知道,威日哥他很生氣,很生氣……”想到營威日那冷厲的表情,席玉嫣忍不住打著哆嗦。“他不理我了,他還說,他不會放過欺負燭朵夜的人。”


    “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放過我囉?!”席天成歪咧著嘴。“我才不放過他咧!他把我打的鼻青臉腫,我還沒找他算帳。”


    “爸不是叫你不要再惹事了嗎?”


    “你緊張什麽!我之前不動他,全是看在他可能會成為我妹夫的份上;現在他不理你了,我非要好好修理他一頓不可!”席天成拍拍妹妹的臉。“你放心,你哥會幫你討迴公道的!”


    “你不用幫我討公道。哥,你去和威日哥說,所有的事都是你一個人做的……不,你說是你威脅我做的……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告訴威日哥,我是被你威脅,才會做那些事的!”


    “玉嫣,你是想把所有的事推到我身上來就對了?!”席天成咧開嘴。“你可真狠心啊——我不幹!我絕不會用嘴去向他解釋——”他掄起拳頭。“我會用我的拳頭告訴他的!”


    撂下話,席天成張牙舞爪的嚇嚇席玉嫣後,心中打定主意,非要找營威日討迴被打的那筆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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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要躲著他,她的腳步卻不知不覺地來到他的別墅外。


    她知道他愛她,可是,她也知道她的身分匹配不上他。


    他的“總裁v.s女傭”論調是對的,他們的身分懸殊,他對她的愛情,也許隻是一時的火花,短暫的燃燒過後,就成了灰燼。


    現在她的心已經夠痛的了,如果她迴到他身邊待的久一點,再嚐到分離的滋味,那她就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的了——


    隻是,她為什麽又來?!


    拾眼,看著眼前的別墅,她知道他沒有再請女傭,現在客廳一定一團亂、洗衣機一定裝滿了一堆沒洗的衣服、垃圾一定也沒倒,沒吃她做的菜,他的胃一定向他抗議好幾天了吧?


    在門口站定,她不確定她能不能進的去。


    她記得剛來的時候,總是對著門喊:“芝麻開門”,門真的就開了,後來,她才知道是為哥和她開玩笑,因為這門是電腦控製的,為哥早把她的照片輸人,所以這道門是認人的,它也認得威日的車!——


    她不知道威日那一晚氣煞煞過後,有沒有把她從門裏的電腦資料中移除?


    腦裏的疑慮,在她站定門口三秒後,門開,疑慮全消散。


    看著敞開的門,她鼻酸的想哭,他沒有把她摒除掉,他真的是愛她的、真的是愛她的!


    吸了吸鼻,她沒有時間再感傷下去,她要趁他下班迴到家之前,把屋裏打掃幹淨,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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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車開進車庫內,營威日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撥打給朵夜。


    今天是她離開他的第十天了,即使他打她的手機打了十天,她的手機一直呈現關機狀態,他還是不死心地一再試著。


    他想,也許他隨時想到就打,總會有一次幸運地遇到她開機的時候——雖然機會渺茫,但他不會放棄!


    他要迴來先洗個澡,等會兒再到朵夜她的阿姨家去。


    這幾個晚上,他總是到女傭公司、餐廳、阿姨家,這三個地方去輪流等,他想,朵夜隻剩阿姨相舅舅,他們不可能不管她的。


    手機那端傳來“用戶目前關機中……”的語音,他失望的關上手機。


    進人客廳,一陣香噴噴的飯菜香撲鼻而來,喚醒他沉睡多日的味覺——這幾天,他吃不成吃,常常是一瓶海尼根配上麵包、或者是一碗泡麵,沒有心情吃,常常吃的味如嚼蠟。


    聞到熟悉的菜香味,筷子沒拿、菜還沒人口,他就已經知道那些菜吃起來的味道是什麽了!


    是朵夜迴來了,一定是她迴來了!這種菜香味,他再熟悉不過了——


    急急跑向廚房,他興奮的喊:“朵夜——”


    廚房裏沒有俏佳人的身影,他疑惑,失望的走到餐桌前,看一看桌上的菜,確定它們是出自朵夜的好廚藝。


    她來了,又走了!?


    盡管失望,但心中已燃起一絲希望——她今天會來,代夫她明天應該也會來吧?他明天可以提前迴來,不就可以見到她了!


    懷抱著這一線希望,他笑著,坐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突然聽到樓上有聲音。


    這屋子四周有紅外線監控,一般的小偷是進不來的……他心頭一喜,難道是朵夜還沒走,她也許是在他的房間幫他收拾東西。


    心底的這個猜測,讓他臉上的笑容擴大,放下筷子,他衝出餐廳,跑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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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夜、朵夜——”


    他的房門半掩,這讓他更確定是朵夜在裏麵。


    他的房門電腦設定裏,除了他,就隻有朵夜可以讓房門開啟。


    “朵夜、朵夜——”


    把門推的大開,房裏一樣沒有人。


    方才聽到的聲音,和房門有被推開的情況看來,一定有人在房裏才對。


    他定向陽台,想看看有沒有人躲在那裏,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陽台走了進來——


    “朵夜,真的是你!”


    營威日走向前想抱住她,燭朵夜從他身邊閃過。


    她迴頭麵向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我……我是迴來領薪水的,我雖然辭職了,但我的薪水,你忘了給我。”


    說完,她背對著他,暗自罵著自己——都怪自己,煮好晚餐後,原本要走的,但又忍不住走上樓,到他房間幫忙收拾東西,這一收拾,她又徒增感傷,一個人愣坐著,不知不覺就坐到了他迴家的時間。


    “朵夜,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他好心疼。


    “沒有。”她脫口說出。“我是迴來領薪水的。”


    對上他的眼,她想強裝出的笑容,拉也拉不開。


    她想告訴他,她也很愛他、她想躲在他的懷抱中,不想再迴去了,但她不能——


    她的心還痛著,多了一種未來分手的傷痛。


    現在她必須忍,一定要忍……忍過了就雨過天青、忍過了就風平浪靜。


    “朵夜,對不起,我知道我錯怪了你……”


    “你當然錯怪了我!我的端水功夫是一流的,你老是說我不會端水!這對我的工作聲譽很重要,請你……請你不可以對別人說,我不會端水這件事,那真的是你錯怪我。”她狀似輕鬆的說,心頭卻在哭泣著。


    她知道他在說什麽、想解釋什麽,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解釋什麽。


    營威日看著她,她不正視這件事,代表她還在生他的氣嗎?


    “你是該生氣的!”他拉著她的手,黑眸寫滿歉意。“那一晚,我真的是太衝動了——對不起,朵夜,對不起!”


    她的胸腔抽動了一下,一股淚意嗆紅了眼,垂下頭,她不敢讓他看到她紅紅的眼眶、紅紅的鼻頭……不敢讓他知道她心軟,早就原諒他了。


    “朵夜……”


    一陣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營威日的歉意告白。


    他看到監控畫麵上,出現的好像是一名快遞人員。


    “有什麽事?”透過對講機,他問著站在門口處的人,


    “是營威日先生嗎?有你的包裹。”


    “包裹?誰寄的?”


    “是燭朵夜小姐。”


    聽到自己的名字,燭朵夜愣了一下,看到他一臉欣喜的望著她,她茫然的搖搖頭。


    “我……我沒有寄包裹給你。”她說完,忙不迭地低下頭,伯她紅紅的眼眶泄露她的心意。


    她的舉動在他看來,無非是一種害羞。


    他欣喜的笑著,轉身,又迴頭。“我馬上迴來。”


    說完,他興高采烈的跑出去。


    “威日——”


    燭朵夜獨自留在房裏,納悶地想著:誰會以她的名義,寄包裹給他?會是她阿姨嗎?可是,她阿姨會寄什麽東西給威日?如果是帳單,也下需要寄包裹吧?還是她舅舅?可是,舅舅並不是很清楚他和她之間是怎麽了……


    愣杵在原地,燭朵夜疑惑的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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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威日一出大門,看到那輛快遞車,居然沒等他就開走了,想到朵夜寄給他東西還在那輛車上,他拔腿狂奔,追著那輛車——


    似乎足看到他在追,車子突然停下下來,那名快遞人員也下了車。


    追上了之後,營威日兩手環胸。“你是哪家快遞公司的?這麽沒耐性!我是營威日,把我的包裹給我。”


    “請你等一下。”


    那名快遞人員看了他一眼,轉身打開後車門,頓時問,五六個大漢一起湧出,各個手拿棍棒,把他團團圍住。


    營威日警覺到不對勁,濃眉怒豎。“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要修理你的人!”


    話語剛落,五六個大漢手中的棍棒齊飛,一棒接著一棒的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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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不到營威日迴來,監控畫麵上也看不到他的人,燭朵夜納悶地下了樓,客廳也沒人……


    “威日——”


    她走出客廳,往門外一探,遠處好像有人在打架,她嚇得縮迴身子,想把門關上,想想,不對,她好像看到一輛送快遞的車子……


    威日不是去拿包裹嗎?朵夜瞠大了眼,倒抽了一口氣,難不成威日被打了!?


    不顧是否危險,燭朵夜衝出屋外,大喊著:“威日——”


    她邊跑邊喊:“救命啊,有壞人!”


    幾名圍毆營威日的大漢,聽到有人喊叫,看看倒在地上的營威日,也把他教訓的差不多了,為首的人喊了一聲“撤”,其他人一哄而散,全跳進車裏。


    等到燭朵夜跑近,那輛車子早駛離了。


    她戰戰兢兢地看著躺在地上,被打的渾身是血的人——


    “威……威日——”


    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真的是營威日,燭朵夜撲上前去,跪坐在他身邊,把他的頭扶靠在她的腿上。


    “威日,你醒醒,你怎麽了?”朵夜摸著他沾滿血的俊臉,被嚇哭了。“威日,你不要死,你快醒過來——救命啊,誰出來救救我們——”


    由於這附近大都是獨立的別墅,每一戶之間都有一段距離,真要聽到燭朵夜的喊叫,除非是有人剛好出門來。


    “朵……朵夜……”營威舊張開眼,拉住她的手,氣息微弱的說道:“進……進去,不……不要出來……”


    他擔心那些人突然又掉迴頭來,怕他們會對朵夜不利。


    “威日,你忍著,不要說話……我……我打電話……”朵夜在自己褲子的口袋裏摸索一陣。“糟糕,我的手機沒帶出門!”


    她懊悔不已。為了不接他的電話,她—直關機,用不著手機,她就把手機放在阿姨家了。


    “你的手機呢?”她急的在他身上摸索。


    “在……在客廳。”


    “我……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你……你等我……”


    她要起身,他拉住她的手,氣息漸弱的問:“朵夜……你原……原諒我……我了嗎?”


    “威日,我沒有怪你。”她低下頭,在他染上一片血紅的額上,印落一個吻,她的唇沾著他的血。


    “朵夜,迴……迴到我身邊來。”眼前的朵夜開始變得模糊了,一個、二個、三個……好多個朵夜陪在他身邊,他笑著,鮮血沁流的嘴角,帶著—種既高興又幸福的笑容。


    他找了她好多天,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的朵夜迴來了,迴到他身邊來了。


    “我在、我會在你的身邊的……”她哭著,吻他血紅的唇。“威日,你要振作,我要跟著你一輩子,你不可以……不可以丟下我……我愛你,威日,我愛你,你等我、等我……”


    再吻他一迴,她把他輕輕放下,正要奔迴屋裏去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時,一輛車子急駛而來,停在他們身邊。


    兩個高大的男人,下了車,其中先看到他們的那男人,臉色驚慌的看著另一頭從駕駛座上下來的男人。


    “烈,是威日!”


    “你們是……”聽到“烈”,燭朵夜的戒心轉為求助。


    “我們是威日的朋友,我是赫,他是烈。”男人的語氣又急又快。“威日怎麽了?”


    “他被一群人打了!”確定他們是威日的朋友,燭朵夜哭著說道:“你們快救他。”


    “別動他,說下定有腦震蕩的現象。”赫問她:“你叫救護車了嗎?”


    “還沒,我本來要進屋子裏去打電話,你們剛好就來了。”


    朵夜的話還未說完,赫就已打手機通知他的人。“……開著那一輛三千萬設備的救護車來,醫生、護士不能少,十分鍾後如果沒到,你就給我自行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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