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打遊戲一樣，這些都是可以堆積壓下的支線。顧玨要推的主線，是霍嵐殺了顧瑾，又為何要殺顧瑾，還有一個殺人犯，憑什麽說他愛顧瑾這些讓顧玨想起來都要作嘔的事，才是他眼下唯一關心的事情。
霍景延一直強壓著怒火，克製著動作，下車時顧玨腳下絆了一下，他甚至還扶住了。
他上次可不是這樣。
雖然還沒怎麽著，顧玨卻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的下巴有點隱隱作痛。
“景延，你聽我說。”剛一進屋，顧玨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我隻是喝多了，在他那睡了一覺……”
“還有嗎？”霍景延說：“比如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去了又為什麽不好好保護自己？”
顧玨隻好說：“我沒想到會喝醉。”
霍景延麵無表情：“說實話。”
顧玨硬著頭皮迴答：“這就是實話。”
霍景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拉開椅子坐下：“是嗎？杜照可不是這麽說的。”
顧玨暗忖，怕是昨夜那鎮靜劑太猛，效用還沒全代謝。今天一醒來自己就迷迷瞪瞪的，這麽重要的細節也給忘了。
顧玨不知道怎麽迴答，他隻是緊緊抿著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他如此，霍景延不自覺地軟和了聲音：“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瞞著我？”
太累了，也太疲倦了。顧玨想，巨大的陰謀和無聲的秘密像雨點一樣如此密集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其實是需要有人替他分擔的。
可是他不能告訴霍景延。
倘若霍景延知曉，一定會不留餘力地幫他，甚至會把他攔在身後自己去衝鋒陷陣。所以他更加不能把霍景延拉進這些醃事裏。
“什麽事情也沒有。”顧玨幾乎是祈求：“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男人沉默下來，顯得很失望。
“我向你保證。”顧玨說：“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霍景延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不要再退讓。
可是一看到麵前的人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所有的焦躁、不忿，甚至是委屈，就像堵塞的河道一樣，一點都沒有辦法流向他。
但那些洶湧奔流的泥沙，早晚會將自己衝垮。
“有時候我覺得，你隻是在陪我演戲。”霍景延說：“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說出這種話，但是，顧瑾”
霍景延幾乎是不抱希望地問：“你真的愛我嗎？或者說，你有哪一刻把我當做過你要共度一生的伴侶？我這麽害怕失去你，可你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迴事，你也從來沒把我當迴事。”
隻要說出來，隻要告訴霍景延真相，這場爭吵可以迅速地迎刃而解。
但顧玨什麽也不能說。
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存在於謊言裏，這段婚姻裏麵的熱忱也好，激情也罷，再多真心真意，再起高樓瓊台，也不過一處蓬萊虛影罷了。
一碰就碎了。
意識到這一點，顧玨放棄了解釋。
霍景延久等不到迴應，便也心下了然。逼顧瑾到這個境地，他還是什麽也不說，那他們又還有什麽僵持的必要？
“阿瑾，如果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不必勉強。”霍景延起身道：“我可以放你走。”
顧玨驚詫地看向他：“什麽意思？”
“這段時間，我不會再迴江平了。”霍景延向房間外走去：“你好好考慮，給我答複。”
“是要離婚嗎？”顧玨上前兩步，抓住霍景延的手臂：“我不是這個意思！”
霍景延頭也沒迴，生生地掰開顧玨的手指，推門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快掉馬了，小吵一架預熱一下
第34章 迴應
顧玨坐在床尾凳上，聽見樓下傳來車輛馳遠的聲音。隨後是漸近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來，敲了敲門。
“顧少爺，”柳姨問：“中午想吃點什麽？”
顧玨說：“我一會兒要出門。柳姨，不用管我了。”
門外的婦人似乎歎了口氣。
小吵小鬧，她還能幫著說和說和。可這樣的爭吵，她大概率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房間很安靜，顧玨都能聽見自己耳朵裏血管流動的聲音。
一陣規律的震動聲傳來，顧玨從怔愣中驟醒，四下尋找震動的來源。
是仇是的電話。
“你和霍嵐是怎麽一迴事？”仇是問：“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我和霍嵐？你怎麽知道？”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顧玨還以為信號不好，正要掛斷重新打過去時，聽見仇是無奈又崩潰地說：“藝術家，你都不上網的嗎？”
顧玨半信半疑地捧著電話，隨意打開一個新聞網站，看到頭條上霍嵐攙著自己被編成叔叔強搶侄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什麽東西呀！”顧玨又氣又惡心，罵道：“簡直胡說八道！”
“盛啟的股票跌得厲害，還好霍景延不在江平……”
顧玨怔愣地看著那新聞，沒想到自己能引起這麽大的波瀾。
可是霍景延什麽也沒說，他不介意這件事影響到了多少人，甚至也不介意別人這樣寫他。
他隻介意這段婚姻裏沒有信任，也沒有托付。
仇是之後又說了些什麽，顧玨已經聽不見了。
心底遲鈍傳來的痛覺挾持了他的感官，他與那種像要將他撕裂的痛苦搏鬥著，角力著。
不能輸給那種情緒，不能去找霍景延。
因為，還沒到他可以為愛情傷心糾結的時候。
如果無法將霍嵐繩之以法，無法還給顧瑾一個公道，他會永遠被困在某隻盒子裏，終其一生再也無法前進。
霍景延要離開自己，這是好事。顧玨自欺欺人地想，霍景延本來也值得一個坦誠的戀人。
顧玨抹了把臉，果斷將新聞關掉。
“我需要你的幫助。”顧玨正色起來：“有件事，我隻能相信你。”
顧玨約仇是到了顧氏集團總部，這是一座白色牆壁與玻璃組合而成的大樓，寬而矮肥，遠看像一塊脫水的異形麵團。
顧玨從前就不是很喜歡這幢建築。
他帶著仇是以顧瑾的身份出現，用顧瑾的指紋在集團內部的所有權限裏如入無人之境。
顧天忠的電話追來，顧玨謊稱是為了建造斯萊仕自己的數據庫，需要顧氏的某些數據。
顧瑾的辦公室在大樓西翼，緊挨著顧氏的基因數據庫。
顧玨通過指紋進入顧瑾辦公室，發現裏麵整潔過人，幾乎一塵不染。
仇是說：“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幹淨多了。”
“很奇怪吧。”顧玨道：“他不喜歡收拾東西的，這裏太整潔了。”
“你覺得有人來找過東西？”仇是問。
“不是覺得，是知道。”
顧玨說完，徑直走到顧瑾的電腦前。錄入指紋，便開始翻找電腦中的文件。
顧玨一臉諱莫如深，仇是也不便追問。
他們這對兄弟很多地方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比如不愛整理收納。顧玨的畫具永遠都是亂七八糟，顧瑾的電腦桌麵也……
這都不能說是亂了，簡直就是垃圾場。無數的“新建文件夾”和無數的新建文檔、表格等就像某種故意設置的障眼法一樣，在電腦裏雜亂無序地鋪開。
顧玨一邊翻找一邊痛苦麵具：“……哥哥，求求你了下輩子做個整潔的人吧。”
翻找了快要一個下午，顧玨在一個命名為“123456”的隱藏文件夾裏，找到了一份加密文件。
看標題像是聖熙公司的財報。仇是反應很快：“拷走。”
顧玨問：“這個很重要？”
“聖熙是上市公司，財報是公開的。一個隨時隨地都能找到的財報，有什麽必要放得這麽隱蔽？我看那些來找東西的人都不一定翻得到這裏。”
他們剛剛把文件複製下來，便聽到辦公室的門扉晃動。顧天忠隨即推門而入，一臉警惕地快步走來。
見還有外人在，顧天忠連忙換上一副笑臉：“阿瑾，我在數據庫那邊沒找到你。”
“順路過來看看。”顧玨說：“爸爸，你幫我收拾辦公室了嗎？”
顧天忠額上冒出兩滴冷汗，訕訕應道：“嗯……”
仇是極有眼色，忙道：“顧院長，阿瑾還有個采訪要跑，時間差不多，我們先走了。”
兩個人逃也似的離開集團總部，關上車門的一瞬間，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所以，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仇是問：“把我叫來，不會是讓我來拷文件的吧？”
顧玨靜靜看著仇是，與霍嵐、顧天忠甚至霍景延都沒有利益關係的仇是，是眼下唯一一個能夠相信的人了。
顧玨低聲道：“我知道誰殺了哥哥。”
仇是大驚，條件反射地看向顧氏的方向：“什麽？！是……”
“他是個壞人，但也不至於殺了自己的兒子。”顧玨道：“是霍嵐。”
“你怎麽知道？”
顧玨冷笑：“他親口說的。”
“霍景延知道嗎？”仇是問完這句，突然就明白了那個新聞是怎麽來的。他的驚訝轉為了擔憂：“顧玨，霍嵐這人非常危險。”
“嗯，殺人犯的確危險。”顧玨譏諷道。
霍景延一直強壓著怒火，克製著動作，下車時顧玨腳下絆了一下，他甚至還扶住了。
他上次可不是這樣。
雖然還沒怎麽著，顧玨卻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的下巴有點隱隱作痛。
“景延，你聽我說。”剛一進屋，顧玨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我隻是喝多了，在他那睡了一覺……”
“還有嗎？”霍景延說：“比如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去了又為什麽不好好保護自己？”
顧玨隻好說：“我沒想到會喝醉。”
霍景延麵無表情：“說實話。”
顧玨硬著頭皮迴答：“這就是實話。”
霍景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拉開椅子坐下：“是嗎？杜照可不是這麽說的。”
顧玨暗忖，怕是昨夜那鎮靜劑太猛，效用還沒全代謝。今天一醒來自己就迷迷瞪瞪的，這麽重要的細節也給忘了。
顧玨不知道怎麽迴答，他隻是緊緊抿著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他如此，霍景延不自覺地軟和了聲音：“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瞞著我？”
太累了，也太疲倦了。顧玨想，巨大的陰謀和無聲的秘密像雨點一樣如此密集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其實是需要有人替他分擔的。
可是他不能告訴霍景延。
倘若霍景延知曉，一定會不留餘力地幫他，甚至會把他攔在身後自己去衝鋒陷陣。所以他更加不能把霍景延拉進這些醃事裏。
“什麽事情也沒有。”顧玨幾乎是祈求：“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男人沉默下來，顯得很失望。
“我向你保證。”顧玨說：“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霍景延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不要再退讓。
可是一看到麵前的人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所有的焦躁、不忿，甚至是委屈，就像堵塞的河道一樣，一點都沒有辦法流向他。
但那些洶湧奔流的泥沙，早晚會將自己衝垮。
“有時候我覺得，你隻是在陪我演戲。”霍景延說：“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說出這種話，但是，顧瑾”
霍景延幾乎是不抱希望地問：“你真的愛我嗎？或者說，你有哪一刻把我當做過你要共度一生的伴侶？我這麽害怕失去你，可你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迴事，你也從來沒把我當迴事。”
隻要說出來，隻要告訴霍景延真相，這場爭吵可以迅速地迎刃而解。
但顧玨什麽也不能說。
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存在於謊言裏，這段婚姻裏麵的熱忱也好，激情也罷，再多真心真意，再起高樓瓊台，也不過一處蓬萊虛影罷了。
一碰就碎了。
意識到這一點，顧玨放棄了解釋。
霍景延久等不到迴應，便也心下了然。逼顧瑾到這個境地，他還是什麽也不說，那他們又還有什麽僵持的必要？
“阿瑾，如果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不必勉強。”霍景延起身道：“我可以放你走。”
顧玨驚詫地看向他：“什麽意思？”
“這段時間，我不會再迴江平了。”霍景延向房間外走去：“你好好考慮，給我答複。”
“是要離婚嗎？”顧玨上前兩步，抓住霍景延的手臂：“我不是這個意思！”
霍景延頭也沒迴，生生地掰開顧玨的手指，推門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快掉馬了，小吵一架預熱一下
第34章 迴應
顧玨坐在床尾凳上，聽見樓下傳來車輛馳遠的聲音。隨後是漸近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來，敲了敲門。
“顧少爺，”柳姨問：“中午想吃點什麽？”
顧玨說：“我一會兒要出門。柳姨，不用管我了。”
門外的婦人似乎歎了口氣。
小吵小鬧，她還能幫著說和說和。可這樣的爭吵，她大概率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房間很安靜，顧玨都能聽見自己耳朵裏血管流動的聲音。
一陣規律的震動聲傳來，顧玨從怔愣中驟醒，四下尋找震動的來源。
是仇是的電話。
“你和霍嵐是怎麽一迴事？”仇是問：“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我和霍嵐？你怎麽知道？”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顧玨還以為信號不好，正要掛斷重新打過去時，聽見仇是無奈又崩潰地說：“藝術家，你都不上網的嗎？”
顧玨半信半疑地捧著電話，隨意打開一個新聞網站，看到頭條上霍嵐攙著自己被編成叔叔強搶侄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什麽東西呀！”顧玨又氣又惡心，罵道：“簡直胡說八道！”
“盛啟的股票跌得厲害，還好霍景延不在江平……”
顧玨怔愣地看著那新聞，沒想到自己能引起這麽大的波瀾。
可是霍景延什麽也沒說，他不介意這件事影響到了多少人，甚至也不介意別人這樣寫他。
他隻介意這段婚姻裏沒有信任，也沒有托付。
仇是之後又說了些什麽，顧玨已經聽不見了。
心底遲鈍傳來的痛覺挾持了他的感官，他與那種像要將他撕裂的痛苦搏鬥著，角力著。
不能輸給那種情緒，不能去找霍景延。
因為，還沒到他可以為愛情傷心糾結的時候。
如果無法將霍嵐繩之以法，無法還給顧瑾一個公道，他會永遠被困在某隻盒子裏，終其一生再也無法前進。
霍景延要離開自己，這是好事。顧玨自欺欺人地想，霍景延本來也值得一個坦誠的戀人。
顧玨抹了把臉，果斷將新聞關掉。
“我需要你的幫助。”顧玨正色起來：“有件事，我隻能相信你。”
顧玨約仇是到了顧氏集團總部，這是一座白色牆壁與玻璃組合而成的大樓，寬而矮肥，遠看像一塊脫水的異形麵團。
顧玨從前就不是很喜歡這幢建築。
他帶著仇是以顧瑾的身份出現，用顧瑾的指紋在集團內部的所有權限裏如入無人之境。
顧天忠的電話追來，顧玨謊稱是為了建造斯萊仕自己的數據庫，需要顧氏的某些數據。
顧瑾的辦公室在大樓西翼，緊挨著顧氏的基因數據庫。
顧玨通過指紋進入顧瑾辦公室，發現裏麵整潔過人，幾乎一塵不染。
仇是說：“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幹淨多了。”
“很奇怪吧。”顧玨道：“他不喜歡收拾東西的，這裏太整潔了。”
“你覺得有人來找過東西？”仇是問。
“不是覺得，是知道。”
顧玨說完，徑直走到顧瑾的電腦前。錄入指紋，便開始翻找電腦中的文件。
顧玨一臉諱莫如深，仇是也不便追問。
他們這對兄弟很多地方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比如不愛整理收納。顧玨的畫具永遠都是亂七八糟，顧瑾的電腦桌麵也……
這都不能說是亂了，簡直就是垃圾場。無數的“新建文件夾”和無數的新建文檔、表格等就像某種故意設置的障眼法一樣，在電腦裏雜亂無序地鋪開。
顧玨一邊翻找一邊痛苦麵具：“……哥哥，求求你了下輩子做個整潔的人吧。”
翻找了快要一個下午，顧玨在一個命名為“123456”的隱藏文件夾裏，找到了一份加密文件。
看標題像是聖熙公司的財報。仇是反應很快：“拷走。”
顧玨問：“這個很重要？”
“聖熙是上市公司，財報是公開的。一個隨時隨地都能找到的財報，有什麽必要放得這麽隱蔽？我看那些來找東西的人都不一定翻得到這裏。”
他們剛剛把文件複製下來，便聽到辦公室的門扉晃動。顧天忠隨即推門而入，一臉警惕地快步走來。
見還有外人在，顧天忠連忙換上一副笑臉：“阿瑾，我在數據庫那邊沒找到你。”
“順路過來看看。”顧玨說：“爸爸，你幫我收拾辦公室了嗎？”
顧天忠額上冒出兩滴冷汗，訕訕應道：“嗯……”
仇是極有眼色，忙道：“顧院長，阿瑾還有個采訪要跑，時間差不多，我們先走了。”
兩個人逃也似的離開集團總部，關上車門的一瞬間，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所以，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仇是問：“把我叫來，不會是讓我來拷文件的吧？”
顧玨靜靜看著仇是，與霍嵐、顧天忠甚至霍景延都沒有利益關係的仇是，是眼下唯一一個能夠相信的人了。
顧玨低聲道：“我知道誰殺了哥哥。”
仇是大驚，條件反射地看向顧氏的方向：“什麽？！是……”
“他是個壞人，但也不至於殺了自己的兒子。”顧玨道：“是霍嵐。”
“你怎麽知道？”
顧玨冷笑：“他親口說的。”
“霍景延知道嗎？”仇是問完這句，突然就明白了那個新聞是怎麽來的。他的驚訝轉為了擔憂：“顧玨，霍嵐這人非常危險。”
“嗯，殺人犯的確危險。”顧玨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