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樊謹言叫自己,老太太愣了下,跟著展顏一笑,“沒想到我老太婆還有人認識呢!你們找我有撒事嗎?”


    老太太說著,就起身到牆角搬來兩個農家自己做的小板凳,“來來來,坐下再說。”


    兩人坐下後,樊謹言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周倚夢就先開口說話了,“馬大媽,我們來是想更您了解一點情況。”


    “跟我一個老太婆有撒好了解的?是不是上麵又有撒子政策哦。”馬老太太笑嗬嗬的說,顯然也沒當迴事。


    “是關於周五方的死因.......”


    周倚夢話沒說完,就見馬老太太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由和樊謹言對視了一眼,轉頭繼續說,“我希望您能跟我們警方.......”


    這迴又沒說完,就被已經淚眼朦朧的馬老太太打斷,“別說了,人是我殺的,我是為我女兒報仇。那個畜生就該死,死了活該。要不是他,我女兒怎麽會死?要是我打的贏他,我真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馬老太太顯然是恨極了周五方,直到過了這麽好幾年,一提到這個名字都還不解恨,後悔沒親手殺了周五方。


    跟著,馬老太太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把當年殺人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因為老太太的出身並不差,年輕的時候家裏條件就不錯,加上父母刻意培養,對茶道也有很深的了解,算的上是一個茶道方麵的高手,所以泡出來的茶清香爽口,讓人流連忘返。


    也就是因為女兒因周五方亂搞想不開自殺後,就日日夜夜想著報仇的事。但奈何身體一直不好,隻能沒人以淚洗麵。直到無意中在新聞上看見有人誤食心髒病藥而差點喪命的新聞問,她終於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報仇好辦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周五方。


    老太太有心髒供血不足,心跳過慢的病,一直依靠藥物穩定病情。她的藥是刺激心疼,如果長時間讓一個正常人刺激心跳,那不就會心跳過快?隻要再受點什麽刺激,一旦死了不就跟突發心髒病一樣嗎?


    所以,打定主意為女兒報仇的老太太就應聘周五方公司的茶水阿姨,憑借高超的茶道手藝很快就成了周五方和幾個高級管理層的專職茶水阿姨。也就憑借這種機會,老太太把自己的要,每天放到周五方的茶杯裏,一直到被解雇的那天,周五方的那杯茶裏放了比平時高出十倍的藥,也正因為那杯茶,周五方出現心率紊亂,最終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老太太瞞了好幾年,為什麽到今天會這麽痛快的交待呢?


    對於樊謹言的疑問,馬老太太笑了笑道:“你們年輕人恐怕不知道一些老規矩咯,人死後有三個周年,我得迴來把女兒的三周年都燒了呀!不然她咋個投胎哦!後來過了三年,我本來想去自首的,可沒想到又得了一場病,要不是村裏人把握送到醫院搶救,估計我墳頭的草都長多高了喲。所以迴來後,我就打定主意,如果誰問我這個案子的事,我就把真相說出來,該咋辦就咋辦,反正女兒的仇也報了,我也沒兩年活頭了,也沒撒子遺憾了。”


    至於有沒有燒完三周年才能投胎的規矩,樊謹言不知道,但周倚夢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火冒三丈。


    因為,他看見周倚夢解下手銬,要逮捕馬老太太。


    “你幹什麽?”


    按照常理來說,殺人償命本來就是鐵律。但在樊謹言看來,那也得分事。


    老太太是殺人了沒錯,但她這種行為,再聯想到周五方的所作所為,以及老太太的年齡,這案子破不破又有多大的意義?


    難道非要她死在監獄裏才算法律的公正?


    那馬老太太的女兒,間接性的被周五方害死,就白死了?還有其他被他傷害的女人,盤剝的工人都活該了?


    對於樊謹言的憤怒,周倚夢並沒有解釋,也沒有反駁,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我是警察。”


    她說的沒錯,她是警察,抓罪犯就是她的天職,不管對方是什麽人,有多少悲慘的故事,有多麽的淒涼,法律就是法律,犯了法,就得受到法律的製裁。


    最終,馬老太太還是被周倚夢帶走。


    這次,樊謹言沒送她,也沒跟著她,直接騎著車會自己店裏去了。


    他想不通,如果周倚夢能有一點憐憫之心,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案子破不破又咋地?


    其實,兩個人之間沒有誰對誰錯,隻是立場不同,周倚夢沒有解釋罷了。


    所以,樊謹言誤會了她,認為她是想破大案子想瘋了。


    周五方的願望就是查出自己真正的死因,並將兇手繩之以法。他的願望實現,也沒多待,直接就迴去報道了。


    而樊謹言因為在氣頭上,既沒有要周倚夢答應的五千元勞務費,也沒有問周五方要小費,這趟活不但沒撈著半點好處,反而還鬧了個不愉快。


    其實這並不是樊謹言想要的結果。


    晚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店裏發呆,他在開始重新省思自己對周倚夢的感情,兩個人到底合不合的來。


    大概在十點多的時候,一般會出來鬧騰的雲霞公主沒來,周倚夢卻跑了過來,也沒跟他打招唿,隻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呆坐。


    一直持續到十一點,樊謹言起身才看見了她,不由愣了愣,跟著也沒什麽好臉色,隨口說,“半夜來我店裏不是買退燒藥就是買套套,你想買什麽?”


    “你就真以為我滿腦子都是大案子嗎?我就是個沒人情味的人嗎?”周倚夢抬頭緊緊盯著樊謹言,也是滿臉的委屈,“如果你真的這麽想,咱們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完,就從手提包裏掏出一遝錢起身放在櫃台上,“這是答應你的勞務費,一分不少你的。”


    “我隻想知道馬大媽會怎麽樣?”樊謹言沒看櫃台上的錢,依舊靜靜看著周倚夢。


    心裏多麽希望聽到她說馬大媽沒事,不用坐牢的話。


    樊謹言沒學過法律,但也知道殺人償命一點,但他更希望的是周倚夢不是冷血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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