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拍了拍他邊上的幹土地,他的身子一股子酸澀,他不想仰著頭跟托尼講話,鋼鐵俠十分不滿地坐了下來,鈦合金屁股墩把泥土砸出了一個坑。

    “嗯。”托尼衝著超人揚揚頭。他褐色的大眼睛裏就顯露出兩個字“說吧。”

    托尼的心情有幾分興奮也有一丟丟忐忑,這種複雜的難以概括的情緒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他現在就像是被教授麵批論文的研究汪。

    一方麵自信於自己的作品,一方麵又擔心會被找出問題來。

    “首先是你設計的心跳聲吸音裝置,非常好,這個裝備很大程度上掩蓋了你靠近的動靜。”超人的身體慢慢恢複,超級聽力逐漸覆蓋全球,他無比清晰地聽到了來自神盾局總部內的聲音,自上一次交叉骨被暗殺之後,弗瑞就沒有開啟神盾局內部的吸音器了。

    他聽著弗瑞不斷發出的指令,超人接著說道:“和心跳聲吸音裝置配合使用的高頻率聲波幹擾儀,就……沒有什麽用了,我的超級聽力能夠讓我在同一時間聽到覆蓋全球的所有的聲音,對我來說,如果我不夠專注,所聽的便是比高頻率聲波幹擾儀發出的還要刺耳的噪音。”

    超人摸了摸下巴,他眼睛亮了亮:“不如你弄一個多譜段城市聲音收集播放的裝備。”

    娜塔莎正在印度的一個小村子裏,在跟一個叫做布魯斯.班納的男人講話,這人正是綠巨人浩克。科森特工此時在一架正在飛行的飛機上,飛機上有個與他同行的人,被科森特工稱為“隊長”,應該就是美隊隊長。

    “好。”鋼鐵俠應道,他慢慢唿出一口氣,他隻覺得他胸口發悶的感覺越發強烈,太陽能實時迴複能量的設計讓馬克6有足夠的能量,但卻讓鈀中毒造成的身體不適也越發明顯。

    托尼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得意洋洋地說道:“你知道你今天的舉動,我發現了什麽嗎?”托尼假裝沒看見喬納森落在他身上,隱蔽卻關切的眼神。

    “發現了什麽。”

    “你在導彈射向廢棄廠房的一瞬間,即使處於洗腦的狀態,你率先營救的是沒有力量的平民。你毫不猶豫放棄了操縱你的‘主人’。”鋼鐵俠說道:“這讓我有了些別的靈感。”

    超人湛藍的眸子轉向了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他說:“那你別告訴我,自己玩就好了。”超人說道:“我也不確定,被腦了以後我會不會有所提防。”超人腦子裏一幀一振過著他被洗腦經曆的一切,最後他忍不住感慨:“果然,人工智能還是比不上你的創意的啊,托尼。”

    最後,超人徹底地恢複了體力之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伸出手,把大鐵罐從地上拉了起來,他說道:“弗瑞召集了複仇者聯盟,戰爭要開始了。”

    托尼:“複仇者聯盟,弗瑞的大男孩俱樂部?”

    “有女孩子,還特別漂亮!”喬納森嘴裏開著玩笑。

    然後,喬納森微微閉了眼,整個世界的聲音洶湧而來,他十分專注,所有的注意力聚焦在尋找一個人的聲音上,他傾聽了許久,一無所獲。

    瑞文在劃開空間門撤退之後,她用法術隱藏了自己的心跳和聲音,這個曾經效忠於超人的法師,對超人的超能力了解極深。

    然後,認識了喬納森這麽多年的托尼,第一次在那雙藍汪汪的深邃的永遠湧動著平和與寧靜的眸子裏,看見了自靈魂深處湧出的,仿佛裹挾著熾熱溫度的怒火,托尼掃了一眼雙手垂在腰間青筋突兀的雙拳,聽到自己好友從喉嚨裏發出的嘟囔:“我恨魔法。”

    依據357扇區的蝙蝠俠的記錄,加入不義聯盟的瑞文是超人最瘋狂的追隨者,自357扇區的卡爾.艾爾死去,瑞文仿佛失去了人生追求一般,她仇視所有活著的人,所有唿吸的生物,她被有所圖謀的達克賽德洗腦,就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天啟星的軍隊。

    而像極了卡爾.艾爾的喬納森卻又不是她所認定的超人,這越發加重她心底的瘋狂。

    托尼:“你打算怎麽辦?”

    喬納森這個人,從來行事就是有條不紊、有備無患、不急不緩,善於自我的心理疏導和對他人的心理分析,對自己對他人都有著微妙而準確的把控,連克拉克都說,喬納森更像蝙蝠親生的崽兒。

    所以,像喬納森這樣的人,最厭惡的也是最會讓他生氣的,就是他的自我失控。

    能把超人惹毛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這個控製狂被迫失去了控製結果又沒控製好他又清醒了過來。

    比如現在。

    過去蝙蝠其實把他家崽兒保護得挺好的,所以這次其實是喬納森第一被心靈魔法所控製。

    而人呢,第一次總是最重要的,第一次約會,第一次開車,第一次“開車”什麽的。

    對此,托尼小混蛋在喬納森談到“洗腦”這個話題就其實看得透透的。

    托尼十分了解,喬納森已經氣到炸裂,表麵不過是強凹人設的倔強。

    喬納森落在膝上的手摸了摸製服突起的紋路,然後他說道:“托尼,你看過我給你的357扇區的情報了吧?”托尼點點頭,他說道:“剛剛那個人,就是叛變人類投降達克賽德的渡鴉,瑞文,她是357扇區超人卡爾.艾爾最瘋狂的崇拜者。”

    然後,喬納森把心裏的計劃詳細地對托尼說了一遍,這個半魔女的法師不宜力攻,更益智取。

    托尼的麵罩“哐”的一聲合了上去,他說道:“我們走吧!”托尼興奮地說道:“說幹就幹!”

    托尼足下噴射器陡然燃氣,爆出一聲音爆衝向了天空,超人見到話也沒說就起飛了,他騰空而起跟了上去,和鋼鐵俠並肩飛著,鋼鐵俠沒講話卻把速度加到極致。超人忍不住說道:“你知道去哪?”

    “我不知道,”鋼鐵俠的電子音傳了出來:“但我知道我老頭子在哪。”

    “哦。”

    ……

    “超人、鋼鐵俠降落停機坪,”傳訊兵向作戰大廳匯報道:“是否準許?”

    弗瑞的視線從實時監控上移開,他看了一眼低著頭揉著後頸的鷹眼,克林頓坐在角落裏卻側耳聽著他的聲音。弗瑞說道:“準許降落。”

    張揚的紅披風降落在停機坪上悄無聲息,卻吸引了所有在停機坪上忙碌的神盾局特工的視線,超人做不到假裝若無其事,隻能掛上飽含歉意的表情,由著被他打昏過的特工們假裝路過時的打量眼神落在他身上。

    鋼鐵俠落地的動靜不小,好歹轉移了那些特工們毫不隱蔽地實現,覆蓋在托尼身上的戰甲快速而自動地收縮起來,變成一個易於提起紅金色小提箱,托尼.斯塔克衝著眸子都一雙雙亮起來的神盾局特工們,張揚地比了一個“yes”的手勢,這引起了停機坪上一陣小小的歡唿。

    這是鋼鐵俠第一次小範圍顯露自己的身份。

    神盾局特工們警示的目光也如托尼預料的那樣從超人身上收了迴來。

    穿著一套隨意的休閑服的托尼朝著超人走過來,超人看著托尼臉上稍稍發白的麵色,視線在托尼身上打量了一下,看到外套內兜裏放著兩塊替換芯,十分自然地從托尼手中接過了他有些沉重的小提箱,托尼也不甚在意地鬆開手。

    兩架直升機伴隨著螺旋槳旋轉的噪音降落停機坪上,布魯斯.班納和斯蒂夫.羅傑斯幾乎同時抵達了神盾局的天空航母,超人饒有興致的眼神在美國隊長這個幾乎成為美國代表的英雄人物金色的頭發上一掃而過,落在麵帶微笑甚至看起來略顯怯懦的科學家身上。娜塔莎今天的打扮格外英氣勃發,黑寡婦朝著超人和鋼鐵俠揮揮手,三隊人就一起走到了一起。

    “你好,隊長,班納博士,很高興見到你們。”超人拎了拎手裏的小提箱,指著托尼說道:“這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你好,超人。”斯蒂夫和班納迴應道,時時控製著自己情緒的版納博士一如既往的平和與溫和,他麵帶微笑語氣平緩。超人卻在羅傑斯的眼神看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防備,但這一絲情緒就像是幻覺一樣,一瞬間便消失了。羅傑斯看著托尼,十分認真地說道:“你好,小斯塔克先生。”

    “托尼,叫我托尼。”小斯塔克先生強調道。

    “好的,托尼。”斯蒂夫.羅傑斯就如所有文字或者圖片記載一樣,是一個典型的服從命令的士兵。他站立在人群之中,卻昂首挺胸,就像一個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老古董一樣。

    他麵帶笑容,時刻帶著不合時宜的警覺。

    用士兵來形容美國隊長都不甚恰當,隊長看起來就像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患者,一個患有嚴重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的退役老兵。

    托尼嗤了一聲,他一把握住略顯尷尬的班納,說道:“班納博士,很高興見到你,你在伽馬物理學方麵取得的成就十分奪目,”托尼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嘲諷一樣,他說道:“如果有機會,我誠懇邀請你來斯塔克工業就職,我會給你最高條件的實驗室和最好的待遇,希望你能拒絕韋恩科技總裁的邀約。”

    班納:???

    韋恩科技雖然是米國最大的科技企業之一,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跟他有所接觸。

    女特工笑盈盈地挨了挨韋恩老總本總,眼神好似隨意地擦過托尼卡白的臉色,語帶打趣:“怎麽,自尊心受了傷害?”

    超人:“娜媞。”

    女特工小指頭勾了勾超人的手,她公事公辦地說道:“幾位請盡快進入室內,局長正在等你們。”女特工知道出了托尼和超人十分熟悉之外,其餘的幾個還是各自經曆複雜的陌生人,想讓他們短時間熟稔起來幾乎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與其在這裏尬聊,不如早點進去。

    托尼難以察覺地抽搐了一下,超人用手臂抵了抵他的臂膀,托尼側首看了他一眼,整了整自己的外套,率先朝航母內走去。

    幾人轉過拐角,就看見坐在作戰大廳小圓桌邊的穿著製服的小綠燈興奮地朝著他們揮手,克林頓穿著作戰服揉著脖子坐在綠燈俠身邊,見到超人到來警惕地停止了動作。

    超人十分誠懇地對鷹眼說道:“十分抱歉,克林頓特工。”卻幾不可查但地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十分正常的神盾局特工,因為超人十分清晰地記得,瑞文曾經用她的法杖,抵住了昏迷中克林頓的心口,半晌才鬆開。

    “你,恢複了嗎。”鷹眼問。

    “當然,都是鋼鐵俠的功勞。”超人迴答,然後他問道:“你沒事吧?”

    克林頓大大鬆了口氣,說道:“我當然沒事,你沒事就好超人,我難以想象我們這裏除了浩克,誰還擁有與你的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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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人抬手拍了拍克林頓的肩膀,手心吸著的極其細小的定位器落在克林頓的衣領下,他誠懇地說道:“謝謝,你沒事就好。”在圓桌邊坐下之後,順手就在桌子底下又貼了一個監聽器。

    托尼好像隨便看看一樣轉到作戰大廳的中心,他隨手把自己智能管家的usb插線口插進了顯示屏側麵的插口上,抬頭就對上超人麵露微笑的臉,他一點沒心虛地假模假樣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弗瑞怎麽看見這些?”

    瑪利亞.希爾雙手抱胸,隨口答道:“他轉身。”

    此時,從入口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弗瑞和霍華德說著話,托尼有幾分不滿地看著霍華德激動地跟斯蒂夫抱在一起,轉頭隨便找了個話題就跟班納聊了起來,兩個科學家旁若無人的議論起反物質爆炸威力的話題。娜塔莎饒有興致地歪著身子欣賞著閉目凝神的超人,眼睛裏充滿了亮光,就像是看她滿意的夢中情人一樣,看不出真假。

    娜塔莎就看見凹人設的超人聽著托尼和班納博士的談話屢次張嘴,又因為人設不能多說,然後托尼見狀就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臉。

    弗瑞從拐角處走了進來,特工之王嚴肅而審視地目光在坐在小圓桌的椅子上的“英雄”們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微微閉著眼,麵無表情的超人身上。

    他問道:“有好消息嗎?”你找到瑞文了嗎?

    超人搖搖頭。

    超人好似不經意地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克林頓,這個將各種高科技箭矢作為自己的武器的神盾局特工看起來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十分慷慨地原諒了超人之前對他的襲擊,現在就安靜地坐在小圓桌邊,安靜地擺弄著手機,小綠燈伸著脖子往克林頓的手機上看,興奮地指指點點。

    這個圓桌邊,甚至沒有一點戰前的緊張氣氛。

    然後,超人站了起來,他的聲音不急不緩、聲音洪亮,超人嚴肅而鄭重其事地說:“我們這一次麵對的,是來自宇宙的敵人,”圓桌邊的英雄們和大廳裏所有的神盾局特工的視線都落在了超人身上,他說道:“這一次,我們麵對的是使用魔法的敵人的進攻,他的名字叫做瑞文,來自357扇區的地球,她背叛了357扇區地球的人類,協助天啟星之主達克賽德毀滅了357扇區地球的人類。”

    “你們也知道,剛剛的一段時間我被瑞文的心靈魔法所控製,襲擊了神盾局的實驗室,”超人說道:“瑞文綁架了艾瑞克.沙維格博士,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天文空間學家,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瑞文計劃利用科技與魔法的力量,打開空間通道,讓天啟星軍隊進攻地球。”

    超人說道:“但是,瑞文用魔法把她的行蹤隱藏的很好,我聽不到她的心跳聲也聽不到她的說話聲。”

    科森特工在一旁突然開口:“我們已經開啟了全球監聽監視係統,世界上所有的手機攝像頭、話筒,監視器都成為了我們的眼睛,一旦他被電子設備捕捉,我們就能找到她。”

    超人點點頭,他說道:“我還有一個辦法,我曾經設計了一個裝置,用以辨別連接遠距離高頻穩定空間信號,”托尼、霍華德和班納聽懂了這個複雜的名詞,其他人都齊齊都麵露迷茫,超人解釋道:“這個設備能夠分辨空間門發散出的穩定空間信號,那個裝置在我的安全屋裏,鋼鐵俠,我需要你的幫助,將它製造出來。”

    “好,”托尼拎起他的金紅小提箱,他早就對這尷尬陌生的氣氛心存不耐。

    最後,斯蒂夫站了起來,一直沉默著的美國隊長十分嚴肅地說道:“朋友們,一旦超人和鋼鐵俠發現了瑞文的行蹤,我們必須同心協力,擊敗敵人!”

    “拜托你們了。”美國隊長說道。

    ※※※※※※※※※※※※※※※※※※※※

    垃圾英雄,下線組隊。

    托尼喬尼,買地賠錢。

    老蝠家的傳統,貼貼貼。不能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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