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超人走後——也許他隻是迴到樓下他的房間——塔拉塔打電話給紅羅賓要求一個新的輪椅。
“哦，你的輪椅，”這個人類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熬夜熬了十天沒有睡那樣的困倦，他的聲音都有些遲緩了，“是的，被亞馬遜戰士的斧子砍成兩半，我聽說這件事了。”
塔拉塔下意識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確定時間，雖說她知道打電話給亞瑟，讓他通過正義聯盟的聯絡方式唿叫超人來送她迴家，必定會讓這件事傳遍正義聯盟，而紅羅賓據說曾經擔任過蝙蝠俠的助手，他當然會知道這件事。
但是，從阿爾忒彌斯離開到現在，甚至不到十分鍾——超人專列實在是快——紅羅賓已經知道了。
“沒問題。”紅羅賓說，“我知道這對你是必需品，但是你得等幾天。”
塔拉塔皺眉，她離開輪椅倒不是寸步難行，但就沒辦法裝成人類了。
“為什麽還要等，你不是說過要把技術賣給韋恩集團讓他們量產？還沒產出來嗎？”
“我說完那句話連半個月都不到，專利申請都沒通過呢，”紅羅賓說，“畢竟之前從來沒想過把這個技術賣出去。而且就算已經量產，別人不需要承重五百磅、不需要踏板後麵的暗格、不需要防彈——對了，這個你也不需要。”
他又打了個哈欠，“而且那個虛擬圖像信號比較麻煩，最少半個月，現成的東西都在上次給你座輪椅的時候用掉了，我得現從黑市搞零件，很麻煩的。”
不是麻煩，塔拉塔很清楚，是這幾個月安分守己當人類，在這些人類秩序維護者的眼中，她的重要性下降了。
這很合理，但不代表她要接受。
“那個可以稍後再說，隻要不坐飛機不用安檢，也沒人專門用x光照我。”
“那也得——”紅羅賓的聲音拖長了一下，似乎在計算和估量，幾秒後，他給出了答案，“兩天，最少兩天，然後我會給你送過去，把你在大都會的地址發給我吧。”
“算了吧。”塔拉塔戳穿他，“我用你給我辦的證件與房東簽租賃合同，而你說你不知道我的住址？”
“噢，”紅羅賓對這件事不以為意，“兩天後見。”
“不，明天見。”塔拉塔說，“我到了哥譚會給你打電話。”
她迅速地掛斷了電話，三秒後電話再次響起來，被切斷，再響，這次不等她切斷，電話自動接通了。
這就是人類引以為豪的通訊科技。塔拉塔搖搖頭，隻好再次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你瘋了？”電話裏的紅羅賓的聲音很有點氣急敗壞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哥譚是什麽地方，你不會是要大搖大擺地甩著尾巴一路跳到哥譚來吧？我可不想在黑幫的魚缸裏看到你！”
塔拉塔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你隻會在那些人的血裏看到我。”
“不，”紅羅賓迅速地說，“我既不想看到魚缸也不想看到任何人的血，你就隻要等我兩天……”
“我會想自己辦法去哥譚的，”塔拉塔說，“我知道蝙蝠俠和羅賓隻在晚上出現，晚上再聯係你。”
紅羅賓沉默兩秒，說：“我是紅羅賓。”
“我分不清。”塔拉塔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隻見過你，當我提到任何類似單詞的時候，指的都隻是你。”
“……隨便你。”紅羅賓的聲音裏又出現了那種困倦，“如果你打算遊過來，不要在港口上岸，所有碼頭入夜之後都是黑幫火拚和走私交易的首選。”
“我猜我用不上你的忠告。”塔拉塔說，“我有個鄰居已經看到過我的尾巴了，我會請他送我去哥譚的。”
“你的鄰居……噢，你的鄰居。”紅羅賓忽然意識到了她指的是誰，他一點也不困了，聲音都瞬間變得冷靜而從容。
他豎起了防備心。塔拉塔想，他也知道超人的真實身份，或者他隻是對所有有可能接近他的人都心懷戒備？
“放心，”塔拉塔說，“這個人類膽子很小，稍微嚇唬一下就會老老實實地保密。”
這次紅羅賓沉默了更久的時間才說：“就算膽子小，也不要隨便恐嚇普通人。”
但他沒說更多，主動掛斷了電話。
這聽起來就很像知道她的鄰居是誰了，不過塔拉塔也不太關心這個。
她側耳傾聽了片刻，樓下克拉克·肯特的房間裏依然傳來喧鬧的人聲，像是在看電影或者看電視，有的夜晚她能聽到清脆的鍵盤敲擊聲音，但她知道那些不是真的，都不是。
超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使他房間內的聲音經過了徹底偽裝——不隻是打開電視那麽簡單的偽裝。
塔拉塔能輕易分辨出上下三層樓所有房間內的電視聲、人聲以及拖動椅子的聲音、打開淋浴花灑的聲音。
嘈雜、令人厭倦，但塔拉塔已經漸漸習慣了。
就像她逐漸習慣坐著輪椅在人類的街道上來來迴迴一樣，塔拉塔懷疑，也許不久之後，她就要忘掉在靜謐的海洋深處、以比聲音更快的速度暢快遊動的感覺了。
塔拉塔在人類的地板上、在空氣中立了一會兒，她的尾巴輕輕拍打了兩下地板，召喚著那寧願裝作凡人的大都會守護者。
但超人這會兒沒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裏，他在大都會的星辰實驗室分部。
正和這裏的首席科學家塞拉斯·斯通——即正義聯盟成員鋼骨的父親，如同超人承諾的那樣，他會找信得過的人檢查刺入塔拉塔皮膚的針頭——一起看著死去的伯恩大道槍擊案兇手凱布爾的屍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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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警方公布給大眾的那一份。
事實上，這一份在凱布爾死後半個多月、超人到來之前幾個小時才剛剛新鮮出爐，沒辦法，要做最詳細徹底的檢測就是這麽麻煩。
“他的大腦皮質層的某些區域有一點不正常的萎縮，但這隻是生理結構上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他做下了無可挽迴之事，被送到這裏來一寸寸剖開，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種萎縮。”
塞拉斯指給超人看報告上的某些掃描圖像和數據，“程度輕微，說實話連續熬夜和嗑藥造成的腦損傷都比這個大。這種程度完全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能力、當然也不會影響智力，也許再過幾年他出現早發性老年癡呆症狀的概率會比普通人高，但是現在，不應該有任何影響。”
“但是他在街上舉起了槍。”超人說。
“是啊，很多人都這樣做了，但這不能說明他們生理上有缺陷或者像你以為的那樣——遭人陷害。”
超人知道塞拉斯說的是對的，但他依然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被忽略了。他把屍檢報告快速地翻了一遍，記住了所有文字和數據後還給了塞拉斯，“我帶來的那根針頭呢？”
塞拉斯打開了連接著分析儀的電腦看了一會兒，“是一種未知的藥物。”
超人連忙問：“有害嗎？”
“根據你描述的當時情景和這隻針頭大小來看，目前我能檢測出的成分都達不到對人體有害的劑量。”塞拉斯專注地看著屏幕上的各種指數，伸手指著其中一項，“這種成分一般用於合成降低某類激素水平的藥。”
“降低激素水平？”超人皺眉，“哪種激素？”
“不知道，”塞拉斯說，“可以用來檢測的殘餘藥液太少了，除非能拿到更多樣品。”
超人搖搖頭，“這種藥品，會對人魚生效嗎？”
塞拉斯攤手，“我不喜歡說這麽多不知道，但我確實對此一無所知，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麽個人魚、長什麽樣子。”
“就像動畫片裏的樣子，”超人不禁微笑了一下，“她有一半人類血統，基本構造——我是指除了尾巴以外的部分，髒器骨骼什麽的——都與人類相差無幾，當然，各方麵的強度都要大得多。”
“其他呢？循環係統、神經係統、大腦構造、體|液成分？”塞拉斯問，“我知道你能看到更多，超人。”
“但我不會……”超人微微皺眉，是的，隻要想看，他都能看到。但是，他低聲說，“我不會那樣去看一個朋友。”
塞拉斯看了他幾秒，轉過頭去繼續看電腦。
“偶爾的時候，”他說，“我會因為你而對自己的卑劣感到惱怒，但大部分時候，想到維克多跟你、還有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很高興。”
超人輕輕地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我的榮幸，塞拉斯。”
克拉克迴家的時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剛剛停止了一次響鈴，他還以為是主編，連忙拿過來一看，卻是住在樓上的塔拉塔。
塔拉塔當然有他的電話號碼，但這還是第一次打他電話，以前都直接尾巴敲地板召喚他了，這次大概是敲地板沒見他上去。
他迴撥過去，塔拉塔也沒問他去哪兒了，直接說：“你明天下班後送我去哥譚。”
克拉克一愣，把本來想好的一堆諸如“雖然我開著電視但我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在浴室裏睡著了沒聽到手機響”、“我剛才出門扔垃圾了”之類的借口咽下去。
“你去哥譚做什麽？”或者說，她怎麽知道他打算去哥譚？
“去買輪椅。”塔拉塔說，“我的輪椅被人砍壞了。”
哦對了，克拉克想起來了，沒有超人特快，她甚至隻能自己跳迴家來，當然不會繼續容忍這種狀況。
不過，買輪椅？上一個輪椅是蝙蝠俠賣給他的，當然，紅羅賓給她送過去的，但本質上還是蝙蝠俠。
她跟蝙蝠俠商量好這件事了嗎？就算蝙蝠俠同意再給她提供一台高科技特製輪椅，那他知道是克拉克——即超人——送人魚去哥譚嗎？
不過在意識到塔拉塔除了他沒有別人可以求助後，克拉克很快把這點擔心拋在了腦後。
“沒問題，”他說，又補救，“被人砍壞是怎麽迴事？”
“就隻是被砍。”塔拉塔簡單地說，“明天見。”
第二天塔拉塔通過網絡預約臨時租了車和輪椅——這種時候她就覺得人類科技還是有點用的——當然，都是普通的那種。
普通的輪椅就意味著，她坐上去會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而且她的尾鰭會有從裙子底下露出來一截拖在踏板上。
在阿拉斯加的時候，如果她白天去人類的小漁村裏，會在尾巴上加一條舊毯子，把這一點馬腳蓋住。
但第一那是阿拉斯加、第二那時是是冬天。
而現在，大都會的初夏季節，普通人類根本做不到穿著蓋住腳麵的厚裙子再蓋上毯子、而不會熱得汗流浹背昏過去。
這個打扮下樓坐到汽車裏當然沒問題，但是她不能就這樣在大都會裏亂逛。這就是為什麽她得去哥譚現場督促（騷擾）紅羅賓給她幹活。
出發的時候，塔拉塔驅使著輪椅到了車子副駕駛那一邊，克拉克非常紳士、非常順手地就打開車門把她抱到了座位上。
塔拉塔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克拉克把輪椅折疊好塞在後備箱裏，又過來坐在駕駛座上，見她似乎在走神，“怎麽了？”
塔拉塔看了他一眼，“我在思考。”
克拉克好奇，“思考什麽？”
思考要不要告訴他，她體重二百九十多磅，一般人類根本抱不動她。不過對超人來說，她和其他人大概就隻是一克和三克的區別，想靠手感來發現不對頭根本不可能。
塔拉塔揮揮手，“沒什麽。”
說穿了還怎麽恐嚇普通人類克拉克·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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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小tim上線~今天來不及了，先發出來評論我給大家單獨迴來不及展映了。
以及，我知道我欠兩章我會補上的！我肯定！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葛青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和瑪麗蘇開玩笑 6瓶；上學好開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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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的輪椅，”這個人類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熬夜熬了十天沒有睡那樣的困倦，他的聲音都有些遲緩了，“是的，被亞馬遜戰士的斧子砍成兩半，我聽說這件事了。”
塔拉塔下意識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確定時間，雖說她知道打電話給亞瑟，讓他通過正義聯盟的聯絡方式唿叫超人來送她迴家，必定會讓這件事傳遍正義聯盟，而紅羅賓據說曾經擔任過蝙蝠俠的助手，他當然會知道這件事。
但是，從阿爾忒彌斯離開到現在，甚至不到十分鍾——超人專列實在是快——紅羅賓已經知道了。
“沒問題。”紅羅賓說，“我知道這對你是必需品，但是你得等幾天。”
塔拉塔皺眉，她離開輪椅倒不是寸步難行，但就沒辦法裝成人類了。
“為什麽還要等，你不是說過要把技術賣給韋恩集團讓他們量產？還沒產出來嗎？”
“我說完那句話連半個月都不到，專利申請都沒通過呢，”紅羅賓說，“畢竟之前從來沒想過把這個技術賣出去。而且就算已經量產，別人不需要承重五百磅、不需要踏板後麵的暗格、不需要防彈——對了，這個你也不需要。”
他又打了個哈欠，“而且那個虛擬圖像信號比較麻煩，最少半個月，現成的東西都在上次給你座輪椅的時候用掉了，我得現從黑市搞零件，很麻煩的。”
不是麻煩，塔拉塔很清楚，是這幾個月安分守己當人類，在這些人類秩序維護者的眼中，她的重要性下降了。
這很合理，但不代表她要接受。
“那個可以稍後再說，隻要不坐飛機不用安檢，也沒人專門用x光照我。”
“那也得——”紅羅賓的聲音拖長了一下，似乎在計算和估量，幾秒後，他給出了答案，“兩天，最少兩天，然後我會給你送過去，把你在大都會的地址發給我吧。”
“算了吧。”塔拉塔戳穿他，“我用你給我辦的證件與房東簽租賃合同，而你說你不知道我的住址？”
“噢，”紅羅賓對這件事不以為意，“兩天後見。”
“不，明天見。”塔拉塔說，“我到了哥譚會給你打電話。”
她迅速地掛斷了電話，三秒後電話再次響起來，被切斷，再響，這次不等她切斷，電話自動接通了。
這就是人類引以為豪的通訊科技。塔拉塔搖搖頭，隻好再次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你瘋了？”電話裏的紅羅賓的聲音很有點氣急敗壞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哥譚是什麽地方，你不會是要大搖大擺地甩著尾巴一路跳到哥譚來吧？我可不想在黑幫的魚缸裏看到你！”
塔拉塔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你隻會在那些人的血裏看到我。”
“不，”紅羅賓迅速地說，“我既不想看到魚缸也不想看到任何人的血，你就隻要等我兩天……”
“我會想自己辦法去哥譚的，”塔拉塔說，“我知道蝙蝠俠和羅賓隻在晚上出現，晚上再聯係你。”
紅羅賓沉默兩秒，說：“我是紅羅賓。”
“我分不清。”塔拉塔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隻見過你，當我提到任何類似單詞的時候，指的都隻是你。”
“……隨便你。”紅羅賓的聲音裏又出現了那種困倦，“如果你打算遊過來，不要在港口上岸，所有碼頭入夜之後都是黑幫火拚和走私交易的首選。”
“我猜我用不上你的忠告。”塔拉塔說，“我有個鄰居已經看到過我的尾巴了，我會請他送我去哥譚的。”
“你的鄰居……噢，你的鄰居。”紅羅賓忽然意識到了她指的是誰，他一點也不困了，聲音都瞬間變得冷靜而從容。
他豎起了防備心。塔拉塔想，他也知道超人的真實身份，或者他隻是對所有有可能接近他的人都心懷戒備？
“放心，”塔拉塔說，“這個人類膽子很小，稍微嚇唬一下就會老老實實地保密。”
這次紅羅賓沉默了更久的時間才說：“就算膽子小，也不要隨便恐嚇普通人。”
但他沒說更多，主動掛斷了電話。
這聽起來就很像知道她的鄰居是誰了，不過塔拉塔也不太關心這個。
她側耳傾聽了片刻，樓下克拉克·肯特的房間裏依然傳來喧鬧的人聲，像是在看電影或者看電視，有的夜晚她能聽到清脆的鍵盤敲擊聲音，但她知道那些不是真的，都不是。
超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使他房間內的聲音經過了徹底偽裝——不隻是打開電視那麽簡單的偽裝。
塔拉塔能輕易分辨出上下三層樓所有房間內的電視聲、人聲以及拖動椅子的聲音、打開淋浴花灑的聲音。
嘈雜、令人厭倦，但塔拉塔已經漸漸習慣了。
就像她逐漸習慣坐著輪椅在人類的街道上來來迴迴一樣，塔拉塔懷疑，也許不久之後，她就要忘掉在靜謐的海洋深處、以比聲音更快的速度暢快遊動的感覺了。
塔拉塔在人類的地板上、在空氣中立了一會兒，她的尾巴輕輕拍打了兩下地板，召喚著那寧願裝作凡人的大都會守護者。
但超人這會兒沒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裏，他在大都會的星辰實驗室分部。
正和這裏的首席科學家塞拉斯·斯通——即正義聯盟成員鋼骨的父親，如同超人承諾的那樣，他會找信得過的人檢查刺入塔拉塔皮膚的針頭——一起看著死去的伯恩大道槍擊案兇手凱布爾的屍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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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一份在凱布爾死後半個多月、超人到來之前幾個小時才剛剛新鮮出爐，沒辦法，要做最詳細徹底的檢測就是這麽麻煩。
“他的大腦皮質層的某些區域有一點不正常的萎縮，但這隻是生理結構上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他做下了無可挽迴之事，被送到這裏來一寸寸剖開，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種萎縮。”
塞拉斯指給超人看報告上的某些掃描圖像和數據，“程度輕微，說實話連續熬夜和嗑藥造成的腦損傷都比這個大。這種程度完全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能力、當然也不會影響智力，也許再過幾年他出現早發性老年癡呆症狀的概率會比普通人高，但是現在，不應該有任何影響。”
“但是他在街上舉起了槍。”超人說。
“是啊，很多人都這樣做了，但這不能說明他們生理上有缺陷或者像你以為的那樣——遭人陷害。”
超人知道塞拉斯說的是對的，但他依然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被忽略了。他把屍檢報告快速地翻了一遍，記住了所有文字和數據後還給了塞拉斯，“我帶來的那根針頭呢？”
塞拉斯打開了連接著分析儀的電腦看了一會兒，“是一種未知的藥物。”
超人連忙問：“有害嗎？”
“根據你描述的當時情景和這隻針頭大小來看，目前我能檢測出的成分都達不到對人體有害的劑量。”塞拉斯專注地看著屏幕上的各種指數，伸手指著其中一項，“這種成分一般用於合成降低某類激素水平的藥。”
“降低激素水平？”超人皺眉，“哪種激素？”
“不知道，”塞拉斯說，“可以用來檢測的殘餘藥液太少了，除非能拿到更多樣品。”
超人搖搖頭，“這種藥品，會對人魚生效嗎？”
塞拉斯攤手，“我不喜歡說這麽多不知道，但我確實對此一無所知，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麽個人魚、長什麽樣子。”
“就像動畫片裏的樣子，”超人不禁微笑了一下，“她有一半人類血統，基本構造——我是指除了尾巴以外的部分，髒器骨骼什麽的——都與人類相差無幾，當然，各方麵的強度都要大得多。”
“其他呢？循環係統、神經係統、大腦構造、體|液成分？”塞拉斯問，“我知道你能看到更多，超人。”
“但我不會……”超人微微皺眉，是的，隻要想看，他都能看到。但是，他低聲說，“我不會那樣去看一個朋友。”
塞拉斯看了他幾秒，轉過頭去繼續看電腦。
“偶爾的時候，”他說，“我會因為你而對自己的卑劣感到惱怒，但大部分時候，想到維克多跟你、還有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很高興。”
超人輕輕地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我的榮幸，塞拉斯。”
克拉克迴家的時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剛剛停止了一次響鈴，他還以為是主編，連忙拿過來一看，卻是住在樓上的塔拉塔。
塔拉塔當然有他的電話號碼，但這還是第一次打他電話，以前都直接尾巴敲地板召喚他了，這次大概是敲地板沒見他上去。
他迴撥過去，塔拉塔也沒問他去哪兒了，直接說：“你明天下班後送我去哥譚。”
克拉克一愣，把本來想好的一堆諸如“雖然我開著電視但我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在浴室裏睡著了沒聽到手機響”、“我剛才出門扔垃圾了”之類的借口咽下去。
“你去哥譚做什麽？”或者說，她怎麽知道他打算去哥譚？
“去買輪椅。”塔拉塔說，“我的輪椅被人砍壞了。”
哦對了，克拉克想起來了，沒有超人特快，她甚至隻能自己跳迴家來，當然不會繼續容忍這種狀況。
不過，買輪椅？上一個輪椅是蝙蝠俠賣給他的，當然，紅羅賓給她送過去的，但本質上還是蝙蝠俠。
她跟蝙蝠俠商量好這件事了嗎？就算蝙蝠俠同意再給她提供一台高科技特製輪椅，那他知道是克拉克——即超人——送人魚去哥譚嗎？
不過在意識到塔拉塔除了他沒有別人可以求助後，克拉克很快把這點擔心拋在了腦後。
“沒問題，”他說，又補救，“被人砍壞是怎麽迴事？”
“就隻是被砍。”塔拉塔簡單地說，“明天見。”
第二天塔拉塔通過網絡預約臨時租了車和輪椅——這種時候她就覺得人類科技還是有點用的——當然，都是普通的那種。
普通的輪椅就意味著，她坐上去會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而且她的尾鰭會有從裙子底下露出來一截拖在踏板上。
在阿拉斯加的時候，如果她白天去人類的小漁村裏，會在尾巴上加一條舊毯子，把這一點馬腳蓋住。
但第一那是阿拉斯加、第二那時是是冬天。
而現在，大都會的初夏季節，普通人類根本做不到穿著蓋住腳麵的厚裙子再蓋上毯子、而不會熱得汗流浹背昏過去。
這個打扮下樓坐到汽車裏當然沒問題，但是她不能就這樣在大都會裏亂逛。這就是為什麽她得去哥譚現場督促（騷擾）紅羅賓給她幹活。
出發的時候，塔拉塔驅使著輪椅到了車子副駕駛那一邊，克拉克非常紳士、非常順手地就打開車門把她抱到了座位上。
塔拉塔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克拉克把輪椅折疊好塞在後備箱裏，又過來坐在駕駛座上，見她似乎在走神，“怎麽了？”
塔拉塔看了他一眼，“我在思考。”
克拉克好奇，“思考什麽？”
思考要不要告訴他，她體重二百九十多磅，一般人類根本抱不動她。不過對超人來說，她和其他人大概就隻是一克和三克的區別，想靠手感來發現不對頭根本不可能。
塔拉塔揮揮手，“沒什麽。”
說穿了還怎麽恐嚇普通人類克拉克·肯特。
※※※※※※※※※※※※※※※※※※※※
我愛的小tim上線~今天來不及了，先發出來評論我給大家單獨迴來不及展映了。
以及，我知道我欠兩章我會補上的！我肯定！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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